仙旅奇缘无弹窗 正文 第十章 以物换物
容辉走出“垂花门”,纵身跃起,凭虚御风,直往南去。\ 。 b5.c m//骄阳下,群山间,片刻间飞出百里。凭高俯瞰,见山外阡陌,碧波万丈,正当中稻结穗,心里也亮堂起来。环顾四周,见田野中有座两里方城,青石城墙,四条主街,简约中透着生机,顿知是南城,欣然前往。冰宫坐落在东大街上,横阔七间,纵身九架,三层建制,一目了然。容辉步行进城,走在三丈宽的青石街道上,见人虽不多,可听‘音晷’声此起彼伏,也知城中人正在了解外面的天地。一路走到“冰宫”,见这南城虽无赣州、南京那等繁华,可一砖一瓦都透着亲切,心里更加满意。
冰柱晶墙之间,石万鑫坐在柜台后和宫中侍女们说话,瞥眼睃见容辉进来,连忙起身问候:“真人,什么事。”众银杉侍女看见容辉,纷纷若有所思,一起敛衽行礼。
“我要去一趟襄阳,‘七夕’前赶到,有没有能快速飞行的法器。”容辉直言不讳:“‘春申灵君’用勘合下帖,邀我我襄阳昭明台赴‘丹元大会’。”
众人听出蹊跷,纷纷睁大眼睛。石万鑫向旁看了一眼,试探着说:“这里有到襄阳分号的‘传送阵’,双座法船,十日能到。”
众侍女正犹豫,忽听有人答应:“‘真人’不是外人,可以借用。”如黄莺出谷,又软又嫩。其她人听了,纷纷点头。
“是她?”容辉循声只见冰梯上走下一个粉衫少女,形容姣好,正是赵嫀。他心头微怔,拱手招呼:“原来是赵嫀姑娘,失敬失敬。”
“真人客气了。”赵嫀裣衽还礼,伸手请向楼上。容辉见她有话要说,向石万鑫摆了摆手,随她上楼。
冰宫二层摆满了药柜,冰柜中放着各种灵药。容辉见了,叹为观止。又扫过两眼,才问赵嫀:“可是你家小姐有什么交代?”
“我家小姐得知真人要赴昭明台‘丹元大会’,特地让我送张清单来。”赵嫀直言不讳,说话间翻手取出一部锦册,递给容辉。见他展开,接着解释:“这上面的东西,只要仔细找,多花点时间,总能找得多。唯独标红圈的,是各大洞天自行孕育的灵物,天下间独一无二,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小姐已经查明,这次襄阳的‘丹元大会’只请淮南岭北各仙派的掌门,真人正好趁机换取。”
“那我总不能舔着脸找人要吧!”容辉厚着脸皮说:“你们家小姐是不是还给了你价值相等的好东西……”微微一笑,伸出手说:“快拿出来吧,可别私藏。”
赵嫀撇了撇嘴,将容辉请到柜台边上,左手翻起,托出一部书册,正色解释:“这是龙虎山‘太一门’的‘天坑镇法’,换他们一葫芦‘龙虎造化丹’。”又去出一本金册,接着说:“这是逍遥山,逍遥派的‘小金刚诀’,换他们一百零八片‘天枫’。”
容辉眨了眨眼,连忙追问:“天枫,什么是天枫?”
“逍遥山顶有颗万年枫树,天枫就是那树上每年的最后一片枫叶。”赵嫀略作解释,又拿出一部玉壳书,继续提要求。直至未正时分,容辉才收了所有秘籍,款步出门。
“你记住,别人问起你来,你就说千年前各派相互交好,保存对方一路绝学。你拿出秘籍,向他们讨要灵山绝学。现在各大仙派均非正统,断然没有。那时,你再提交换灵物,没人会怀疑。”容辉出了冰宫,想起赵嫀的嘱咐,心里一阵苦笑:“我的姐呀,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灵山卫指使司”衙门开在冰宫隔壁,容辉算着时候,觉得陆大海的人该找齐了,于是信步登门。衙门大堂横阔三间,纵身五架,左右各三间厢房,大堂后还有后院内宅。
守门的兵士看见容辉,先是一怔,齐齐举刀行礼:“参见真人。”
容辉点头还礼,脚步不停,随口询问:“你们陆将军在吗?”
“在!”两个甲士抢着回答:“将军正在后院练拳。”
容辉点了点头,跨门而入。刚走两步,大堂中迎面跑出个头戴折檐毡帽,身穿对襟坎肩的小厮,躬身行礼:“真人,小的福将,是将军身边的文书,将军正在后院练拳。”
容辉点了点头,微笑招呼:“走,看看去!”大步流星,直入后院。
乌瓦白墙下,青石板道旁,钉满了木桩。陆大海光着膀子,蹲在木桩前挥拳。皮肉不沾木柱,寸劲到处,木桩“嗡嗡”震颤。容辉见他肌肉紧绷,汗如雨下,不由暗暗点头。凝神细看片刻,发现她全身力气多用在了内耗上,连忙提醒:“放松,放松。你绷得那么紧,怎么体会气力振动?人家那叫‘降龙伏象’,有说斩龙杀象吗?你不用点巧劲,人家怎么心服口服?”
一语出口,陆大海回过神来,连忙敛气收息,站起身躬身行礼:“真人,真人说得是,还请示范一二。”
“呵,还敢靠我!”容辉会心一笑,满口答应:“好!那‘降龙伏象功’讲的是御劲技巧,要的是刚劲,我使不出来。不过道理我懂,可以用柔劲示范给大家看。”说话之间,那文书跑出院子,大声招呼:“快来看呐,真人要出招了。”一语出口,院中兵士纷纷涌来。
容辉向众人招了招手,走到一座木桩前,深吸一口气,左手轻挥,劲风带过,木桩“嗡嗡”震颤。右手一掌推出,掌力到处,连发连收。木桩被他劲力所激,越晃越剧。连晃几下,“砰—”,一声闷响,齐地而断。木桩直飞出去,手掌尚未沾上木屑。
“好—”众人见了,齐声喝彩。
容辉微笑招呼:“这就是咱和大家一起修炼的‘太虚真气’,你们多练,也可以的!”众人也没感受到灵力波动,听言精神一振,齐齐应是。
容辉回过头招呼陆大海:“走,瞧瞧你的将军府去。”说着款步走出。
陆大海随手拿过一条棉布坎肩,汲汲披上,快步跟上去问:“真人,今天怎么会到我这里来。”
“下山办了点事,就进来瞧瞧。”容辉据实以告,又问他:“事情进展得怎么样?”
“人招齐了!”陆大海边走边说。“先让他们自己报名,又选了一批根骨不错的,最后摆了个擂台,优中选优。只是各国原有的卫所,不愿意解散,不好办呐!”
“是我欠考虑了。”容辉点了点头,低声嘱咐:“你这是正规军,口粮是二品灵米,每人每年另有六十石‘五品米’作军饷。另外,你再选三卫人马,到各处灵脉屯田。每人五亩田,不发兵械粮饷,不收赋税,只让他们修炼功法,定期检查。只要合格,可以世袭。这样一来可以充当后援,二来大家的怨言也小些。”
陆大海略作权衡,失声低呼:“要打仗了吗?”
“不好说呀。”容辉仰头轻叹:“世道将变,有备无患吧。”说完摆了摆手,从后门出了府衙。
大太阳下,他走在南大街上,见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才长长透出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出城门,纵身跃起。凭虚御风,直回山中。
雏鸟绒毛干后,就能站起身来。它抓在猫熊背上,“嘤嘤”叫唤。猫熊心烦意乱,又不敢摔它下来,只好围着荷塘转圈,“呜呜”哀吼,很是委屈。转到前门,见垂花门外走进个灰衣青年,正是容辉。精神不由一振,忙凑上去求饶。
“好啦好啦!”容辉见猫熊围着自己舔来舔去,连忙蹲下,捧起熊下巴安慰:“这不挺好吗,给你找了个玩伴,多热闹!”说话间捏他颈前的软毛,逗得猫熊咧了嘴直笑。
他又见雏鸟一摇一晃,直往前钻,又用手指点它的嘴说:“这个家伙这么大个子,会保护好你的。这绒毛又软和,又干净,你就呆在这,听话,啊!”正说话间,忽听容雪询问:“怎么样了。”
容辉循声站起,见她梳了双螺髻,穿了件青丝半臂、大袖绸衫,只觉眼前一亮,伸手请向塘边书房,边走边说:“法器借到了,十日能到。家里事多,我们六月二十出发,你也准备准备。”
容雪点头赞同,抿了抿嘴,试探着说:“我想淘换些东西,我们带多少钱去。”
“大嫂没给你发月例?”容辉微微地笑:“我记得你的年俸是六百石灵米,四年两千四百石,现在也能折个万、八千两,不少啊。”
“成心是不是?成心是不是……”容雪气不打一出来,睁大眼睛问:“两百两黄金,连个丹炉脚都买不到!”很是悻悻。
“据说丹炉也分九品,含一种火为九品,九火俱全为一品。”容辉算给容雪听:“含一种火的丹炉,和黄金等贵。两种火两倍,三种火四倍。若是九种火,就是两百五十六倍金价。一个小丹炉怎么也有四五十斤吧。十几万两黄金,太重了,我们带不了!”想起一件往事,立刻拍胸脯保证:“不就是‘一品丹炉’吗?你放心,哥想办法给你谋一个。”又问容雪:“潇娟在屋里吗?”
“她在!”容雪结了一桩心事,欣然应承:“她们悟的月之道,白天睡觉,晚上练功,夜猫子似的!”说话间看见猫熊顶着只鸟跟在后面,回过头微笑招呼:“小灰,去不去我那里,我给你做山药糕吃!”猫熊欣然低吼,凑到容雪身后,熊鼻子闻来闻去。
“讨厌!”容雪忍俊不禁,轻嗔一声,笑着跑开,直出后门。猫熊三步并作两步,摇头摆尾,亦步亦趋。
容辉不由好笑,跟进后门,施施然转往“婵娟阁”去。夏日炎炎,绿荫葱葱,两个小丫鬟坐在门槛上翻绳,看见容辉自林荫道上走来,连忙起身,裣衽招呼:“二爷!”一个进去通传,一个当先带路。
院落简约,正房三间,左右厢房各三间,东边六连房一列,正屋后还有五间罩房。容辉跨进门槛,见前院中种了三棵大梧桐树,墙下花团锦簇,心里也清凉了几分。又见檐下挂了竹帘,潇娟正撩帘迎出,于是向身边的小丫鬟摆了摆手,正色嘱咐:“你们都下去!”
潇娟向众侍女点了点头,连忙询问:“出什么大事了!”说着伸手请容辉进屋。
容辉见她只披了件纱衣,穿了条罗裙,衣中克丝襕裙隐约,不由脸红,就站在梧桐树下问她:“你现在的古董店还开吗?”
“开啊。”潇娟从善如流,索性隔着三棵树跟他说话:“还卖珠宝首饰,也卖些日用小法器。”
“这个给你!”容辉翻手取出了一枚嵌“金刚石”的宝石戒指,应声抛出,接着说:“里面的东西,你帮我出手。老规矩,你二我八。”
“储物戒指?”潇娟喜笑颜开,欣然带上,稍作查探,不由轻疑:“这是……”抬手轻挥,风如波澜荡漾,浮现出一套棺椁。晶椁玉棺,骄阳下闪闪发光,四周热气顿消。
“这是我和潇璇误入一座古墓时发现的,那墓被人盗过,只留了具僵尸。僵尸被我们打跑了,我们逃出来时,就随手取了这棺椁。”容辉仔细解释:“你找个玉匠,把那个盖子补起来。这两件东西,少于两万两黄金别卖。”说完又抛出一个宝石戒指,嘱咐了一声:“这个给你姐。”转身就走。
潇娟满心惊愕,一阵头疼。轻叹一声,倒觉得这是笔好买卖,于是反手收了棺椁,欣欣然去找潇月。潇月拿到宝石戒指,也是又惊又喜,不住感慨:“这位爷,倒一点没变。”
容辉回到书房后,又让严良找了三处空闲灵脉,各划了附近八十顷荒田,拨给陆大海用。陆大海找属下传话,三五日间,便找齐了人手,开始迁屯。
三国各处卫所少了脊柱,再也兴不起大浪。有人缘的四处奔走,随各修真家族到封地当了护院。再次些的,当了各城衙役。实在没有修炼天赋,又没有人缘的,只好卸甲,成了普通农民。待容辉和容雪乘船赶往襄阳,原来卫所已全部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