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笑红尘无弹窗 正文 第九十七章 萧湘秀(上)
现在,是黄昏,却是没有夕阳,雪更密更疾。/ .В 、 /常小雨还在等,好在难春来差人为常小雨撑了把油纸伞,只是常小雨的心更加难受。
两个时辰了,燕无双还没有醒过来,唐灵和筱矜心中有些忐忑,就在这时,前殿一阵骚动,但听有人道:“少主回来了!”“少主没事吧!”“少主轻功冠绝天下!”云云。接着是难春来陆翔凯等人的告辞声,不久常小雨的声音响起:“老狐狸,燕姑娘来了,我看你怎么向她交代?”任飘萍嗯了一声,脚步声已是到了门外。
闻声唐灵便是要起身相迎,却是哼了一声坐在燕无双的床榻边嘟着嘴看向燕无双,筱矜走至门口,但见任飘萍没事遂放下心,只是瞧见任飘萍铁青着一张脸,原本要说的话到了嘴边生生吞了回去,道了声:“任公子,常公子!”
任飘萍二人点头,走至燕无双床榻边,但见燕无双模样,任飘萍不禁一阵心酸,对着唐灵道:“等她醒来,告诉她我从没有怀疑过她!”唐灵孩子般侧头不理,又是一声哼。任飘萍此刻心情极为复杂,没有心思猜唐灵为何生气,只是皱眉转身便待离去。
唐灵见状,急,气道:“燕姐姐为你受了那么多苦,那么多委屈,就只换得你这句话么?”
任飘萍背影一顿,不语,又复向门口走去,唐灵霍地站起身,道:“你站住!”任飘萍果然站住,唐灵却是没有下文,任飘萍身形动,已是在门外。泪水扑簌簌地在唐灵脸上滑落,筱矜急上前,唐灵委屈地一头扑在筱矜的怀里,哭出声来。
常小雨望着这一幕,非但一头雾水,更是不知所措。筱矜一面轻拍唐灵的背,一面道:“常公子,他到底怎么了?像是变了一个人!”常小雨直挠头,道:“我老常也不知道啊,老狐狸从崖底一上来,就是这幅德行,不过以他的性格而言,定是遇上什么棘手事了!”
唐灵这时止住哭,道:“常大哥,那你去问问,待会儿告诉我和筱矜姐姐!”
常小雨面现难色,当其时燕无双的声音响起,道:“不必了,常公子,问也是徒劳!”唐灵三人同时一喜,唐灵急急吩咐下去弄些吃的来,又道:“燕姐姐,你醒了为什么不说话?”燕无双白了唐灵一眼,道:“欧阳姐姐和屏儿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他需要时间和空间去消化,我们暂时不要打扰他!对了,你们给我讲讲这几日发生的事吧!”
不久饭菜送进屋内,筱矜让给任飘萍也把饭菜送去,四人遂围着炭火边吃边说,说到九鼎天下时,常小雨一拍后脑勺道:“真是的,把这事怎么给忘了!临别时,师傅让我把画交给老狐狸的,我这就去!”燕无双道也不急在这一时,常小雨已是到了门外。
常小雨很快就返回,脱口道:“老狐狸不见了!”
四人脸色凝重,筱矜道:“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绝不可能因为欧阳小蝶和屏儿消失,原因很有可能就在这悬崖之下!”
唐灵一跺脚,道:“都怪我,是我气走任大哥的!可是我当时真的忍不住!”
燕无双温言道:“小灵儿,这个和你无关的,你的任大哥似乎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现在问题是他究竟去了哪里?”
筱矜忽然脸红,支吾道:“他会不会去了……去了那种地方?”燕无双三人眉头方皱便是明白,常小雨脱口道:“金凤楼!”
现在任飘萍正骑在飞天猫头鹰于雪夜中疾飞,而目的地正是金凤楼。
原来,任飘萍傍晚时分登上崖顶,但见常小雨仍然在崖顶等,感动的同时瞥及夏伤宫朱红的大门之后一个青衣汉子甫一见到自己便是疾向宫内而去,任飘萍眉头微蹙,经过大门时,一个身着黄金甲的侍卫喜道:“少主!”任飘萍点头,但见那侍卫正是之前竭力让自己留在夏伤宫的小兄弟,脱口道:“小龙?”那侍卫更是喜得眉梢翘了起来,道:“少主居然还记得小龙!”任飘萍遂和小龙闲聊了几句,末了随口问及刚才那青衣汉子是谁,小龙说是白虎堂的人。后来任飘萍从唐灵屋内出来,准备去找陆翔凯难春来打听有关菩提玉露丸之事,恰好瞧见白虎堂沈剑飞和三个青衣汉子行色匆匆牵马向夏伤宫外而去。任飘萍疑心顿起,待及白虎堂等人不见身影,问及小龙白虎堂等人去向,得知是去中卫城办点事。
思前想后,任飘萍决定去中卫城金凤楼一趟,只因为那个萧湘秀,那个与自己萍水相逢却在自己失明身旁无一人的时候给了自己帮助和温暖的萧湘秀。
今夜,萧湘秀一身洁白的狐狸皮缝制的袍子裹身,依窗而望,百无聊赖磕着瓜子,她喜欢下雪,喜欢在下雪的时候穿着这身白色的狐狸皮袍子。萧湘秀望着窗外飞舞灵动的雪花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只是眼睛望着望着怔怔出神,要不为什么她那不停从碟子中拿取瓜子的手在已是没有了瓜子的碟子中还在不停地抓取。
似是忽然意识到瓜子吃完了,望向碟子,长吁,头也不回,道:“七爷的人来了没?”
今日是燕云天限令她做出最后决定的日子,金凤楼一直是李奔雷的仙人掌金沙堂的地盘,原金沙堂端木虹被常小雨击杀之后作为副堂主的萧湘秀便坐在了这把椅子上。燕云天探得李奔雷去了中原,趁虚而入要拿下李奔雷的金凤楼,只是燕云天很欣赏萧湘秀的才干,这才没有强取。
萧湘秀当然知道,无论是李奔雷还是燕云天她都无力抵抗,她并不在意这金凤楼是姓李还是姓燕,她在这里只是为了等一个人,为了自己的一个诺言。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萧湘秀笑,道:“原来已经到了,适才看雪看得出神了!”转身,再笑,道:“七爷没有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