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姝无弹窗 第一百四十九章 乔迁之喜
搬进睿王府已经三天,睿王如山大王霸着强抢来的压寨夫人为非作歹。可怜的民女萧姝一直被囚在繁花坞,屈服于李土匪的淫威下。林姑姑在屋外已经转了好几圈,王爷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说辞,说是搬家后的新房需要主人家暖屋三天,用这忽悠了皇上,又打发了贺喜的人。其实呢?一直赖在主屋胡天黑地,她连想都不好意思想。
可是明天就是第四天,再不出屋会客,贺喜的帖子和贺仪都要堆积成山,再说皇上那里也该去请安了,还有王爷吩咐后天宴请的有关事宜,她们准备的情况也该和主子们汇报一下吧。
府里的大小管事都巴巴等着,可谁也没那个胆叩王妃的门,王爷那只老虎在里面呢。
最后大家一致推举最有脸面的林姑姑,林姑姑只好挺身一博。
看看快到晚饭时间,林姑姑一咬牙站到主屋前轻轻叩门,里屋好一会儿才有回应,林姑姑到了外间,才轻声询问:王妃是不是该用些晚饭?
一个慵懒的娇音哼唧着:不吃了。马上一个低沉的男声轻哄着:“乖!起来多少吃一点儿!”还吩咐林姑姑弄些清淡滋养的汤,送到卧室里来。
林姑姑马上应了,却没有立刻出去传话,迟疑了下终于又提醒:“王妃!后天的贺宴事宜,管事们都等您的示下呢!”
只听里面一声懊恼的惊呼:啊!接着又一声闷哼。
马上男人发出拍抚的安慰声:“没事儿!不急哈!”
然后扬声对着外面的林姑姑:“一切是不是按我的安排准备的?请帖小安子和萧山都送到了各家各处了吗?”
林姑姑忙回是。
里面的男声:“那就劳烦林姑姑检查下就行了,姑姑办事王妃放心!”
林姑姑忙说不敢当,然后悄悄退下出去按王爷的吩咐去办。
瘫在床上几乎“阵亡”的萧姝,把脸深埋在枕头里,她已经没脸见人了!
李佑熙一边给她揉腰,一边轻哄:“一会儿起来吃点饭,晚上好好休息,明后天还有的累呢!”
萧姝怒道:“知道我明后天有的累,还没完没了的?!这都几天了,一点正事没干,你还好意思说?”
李佑熙不同意:“怎么没干正事?还有比繁衍子嗣再重要的么?再说这不是暖屋么?还有我可舍不得眉眉操劳家务,有那么多奴才养着干嘛?”
萧姝:……和土匪讲不得道理,我懒得理你。
傍晚,昏天黑地三天的萧姝终于看到了夕阳。晚上,终于睡了一夜比较完整版的觉。
第四天,两人进宫给皇上请安,看望太子和太子妃,一家子又和和美美的用了午餐。
第五天,贺乔迁之喜的人们才齐聚睿王府。这是众人第一次来睿王府,身为王妃的萧姝第一次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待各方来宾。
京城的高门命妇及贵女们,早就想见识一下这位走了狗屎运的萧家女,看看她在这么大的场合,是否有能力配得起睿王妃这个身份。
萧姝一身正红色宫装,长及曳地,云带约腰,越发显得纤腰不盈一握,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娉婷雍容。
三千青丝挽成的牡丹髻,斜插一枝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周遭衬以粒粒明珠,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越发映得面如芙蓉,灼灼其华,青春正好。
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顾盼生辉,与人对视,里面盛满盈盈笑意。言行举止大方得体,待人接物不疏不密。
不少人暗赞她仪态不俗,完全配得上睿王妃的身份。甚至有人还觉得这么出色一个女子嫁给一个有眼疾的王爷多少有点可惜。
当然羡慕嫉妒恨的人依然大有人在,比如差点成为睿王侧妃,放狗咬萧姝的宝珠县主。
当她不得不在萧姝面前屈膝行礼时,她的内心是又在放恶狗的。一边憋屈妒忌的发狂,一边还暗暗讥讽:容颜再好,装扮再盛也不过对着个瞎子。
而萧姝对着这个有着新仇旧恨的县主,也在心里感慨:我和四皇子一系真的是好犯冲啊!
萧姝招呼着一批又一批的客人,女眷最高级别待遇的是太子妃,三个王妃。接下来就是萧姝的娘家人。
除了快临产的二嫂张如萱没来,亲娘王氏,伯母张氏,大嫂和长相喜庆的四堂嫂小张氏都来了。不过萧姝发现两个嫂子的气色都不算太好,可是娘亲和伯母却都格外喜气洋洋的。
私下一打听,原来两个嫂子都怀孕了,已有两三个月,正在孕吐反应比较厉害的时期。萧姝忙把两位嫂子安排的更舒服些。更是开心的向她们和娘亲伯母道喜。
王氏欢天喜地的说:“加上你的乔迁之喜正是四喜临门呢!”悄悄加了一句:“要是你也有喜该多好,那就是五喜临门了!”
萧姝眨眨眼:“不用这么扎堆吧!要不娘亲都没空管我了!”
王氏叹道:“我倒是想管你,这深宫大院的,你也没个长辈看顾,我怎么可能放心?可是别说皇家,就是平常人家也没有丈母娘住女婿家的。”
萧姝不以为然:“那有什么?睿王府就是你女儿做主,我想把您接来就接来,谁也管不着!”
王氏忙嗔她胡说,还查看一下四周,看有没有外人听见这话。
还好这个宴厅都是萧家人,下人们也都是萧家的,而且大家都避嫌的不听她们母女的悄悄话。
王氏这才松了口气,小声道:“才刚要夸你今天很大方得体,你就立马张狂起来,我告诉你,不许你仗着王爷疼你就恃宠而骄!”
萧姝脸一苦,却乖乖的:“是!亲娘!”
王氏轻拍了拍她的小手:“好好的趁王爷情热,生下子嗣,以后有了依靠,腰杆子也硬些。别嫌为娘唠叨,父兄有能耐护你,也只是替你撑外场,在内宅能帮你的,最终只有你自己。”
萧姝眼圈一红,无声的猛点头。
王氏又摩挲着她的手,小声说:“别总在娘这里待着了,亲的远不了,外客可不能疏忽,否则能计较一辈子的人都有。不相干的也就罢了,越是不远不近的亲戚,计较得没准越多,或许还要给你添乱,你可要知道轻重,不能不顾王爷的感受!”
萧姝敏感的问:“娘亲,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有咱娘两说话,您就别一口一个王爷了,生分呢!”
王氏:“你和你爹不是说什么慎独么?我这还不是为你好?我加小心省得被人听见,笑咱们轻狂不知理!”
萧姝:“母亲大人!您说的对!不过你得告诉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王氏又看了看四周,更小声的说:“你爹让我告诉你,你大堂姐夫可能摊上事了,目前还没公开,连你大伯母都还不知道。万一闹大,你堂姐求到你头上,你可要慎重。不是爹娘教你薄凉,你爹我们定是接近全力帮她。可你一个出嫁女,又嫁到规矩森严的皇家,本身就如履薄冰。娘家帮不上你太多,可也不能给你添乱。再说你都是仰仗小七的情分,不能随意挥霍,情分也会越用越薄的!多为自己的小家考虑才是正经!”
萧姝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别人闺女嫁入皇家,大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全家跟着荣耀沾光。偏她家因疼她爱她,怕她在皇家难做,极力为她考虑,除了帮她绝不沾她的光。
她以扶簪做掩饰,拂去眼角温热。对王氏说:“娘亲!凡事我有分寸。但我是萧家女这一点一辈子都不变!”
王氏哪会看不到闺女的眼泪,心里早就是酸酸的,听女儿最后这句话也差点没忍住泪。不过马上止住,自愧自责:大喜的日子,我这是老背晦了,带着闺女弄这个,你快去招待别的客人吧!
王氏的预测果然应验,睿王府乔迁喜宴过后没两天,萧姝就听到确切消息:她大堂姐夫李修齐被弹劾,说他**派往北疆战场的军饷,给北疆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运送以次充好的粮草。并且还牵扯到别人。
让萧姝万分头疼的是,先不说李修齐罪责的真假,被他牵扯到的人还都是跟萧姝有直接关系的。
在真定提供原始粮草的大嫂亲爹林瀚文,被指控同谋。
在户部担任虚职的萧叔秋,被疑大开方便之门,有同流合污之嫌。
在兵部任职的李佑熙,被疑为偏袒打掩护。
萧姝烦躁的想:这可真是一条绳子上的。
告之此事后的李佑熙却若无其事的把她抱到怀里,像往常一样抚摸揉搓着她的小手。
烦躁的萧姝不耐的要扭身下去,就听李佑熙被她扭得又发出熟悉的粗喘。
萧姝暴躁了!也不管人家什么心情,一径就是为了他自己的私欲。
于是萧姝干了件很不理智的事,她对着李佑熙大吼:“李佑熙!我讨厌你!你只知道自己快活!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
李佑熙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手上的桎梏也松开,萧姝趁机窜出他的怀抱,跑到里屋还锁上了门。
趴在床上,萧姝的心情差到极点,不仅仅是为了大堂姐夫那糟心事,更是她看到了李佑熙刹那的苍白。让她觉得格外难受,因为他,也因为自己。
萧姝把头扎在枕头中,久久没有抬起。
外间是一直呆立的李佑熙。
三月的风带着暖香,繁花坞院内早就是春意盎然。屋内的两人却都似身在寒冬,一室冷冷的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