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妖经无弹窗 第五十九话 那枪口该对着谁?
“下面么......”君泽苦笑了下,“别不又是个废墟垃圾场吧……”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副不堪,像是糜烂在下水沟的腐臭。
“别吧。”胖子也皱了皱眉。
小朋友摇了摇头,他的眼里的金色慢慢黯淡下去。
“也对。”君泽突然笑道,“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怎么对得起我们的裤腰带!”说着,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从池子底下捞起了那串着四个瓶子的断了的裤带。
“这根是我的。”君泽指着右边断了的一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那几乎差不多的黑色绳子的。
“先生”站在一边看着四个在池子里扑腾的家伙。
他以前也来过雷池,深知这里的危险,可这......雷池里的雷电都这么卑微了吗?这就沦为了洗澡水?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先生问道,“应该马上会有人来的。高层对这里的黑雾散去也有一定重视。”
“反正我们不能空手回去。”君泽道,他看向先生,“如果你愿意再贡献几条香烟的话我们可以考虑下回去。”
???怎么搞得像是我在求你们回去一样?先生瞪大了眼。
“那要不这样,先生你跟我们一起下去吧……”君泽道,“我们应该会去池子底下闯闯。”
那隐藏在流动着的雷电下的幽深。
好像云层之上。
先生压低了帽子,好像在想着什么。提着“零号”的手微微颤抖着。
“先生?”君泽好像感到有些不对劲,他轻轻叫了声。
“先生”抬起头,君泽他们看到“先生”眼里深深的坚定。
“我跟你们一起去。”
他像是作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就像扛着一杆天平,然后将它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藏有那一片不为人知的幽深。
君泽点了下头,慢慢走回到岸边,他感受着雷电在指尖划过的游走,像掬起一捧细沙。
“泽泽哥哥,我们要去地底下嘛?”小朋友问道,他扑腾着身子往岸边游过来。
可能那股奇怪的引力对他来说还是挺不好挣脱的。
“都上来吧。”君泽从雷池里起身,奇怪的是他的衣物竟没有一处是湿的。
“以后来这里洗衣服是不是都不用晾了......”君泽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喃喃道。
池子里的三个人也都陆续回到了岸上,胖子还很不相信地又回到池里再上来,“好像真的自带秒速烘干的诶……”
“5”区的空气里带着些丝丝的咸味,像是滚到嘴边的泪。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渊无夜突然道,“我们怎么下去?挖地洞?”
众人这才想起屯屯鼠不在,没有能打地洞的货了。
“君泽,你说屯屯现在在干嘛啊……”胖子揉了揉鼻子,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好像真有点想那只老鼠了。
“大概在风听雪家的院子里睡觉吧……”君泽撇撇嘴。他想象了下那只胖老鼠在地上趴着的圆滚滚的模样。
“阿嚏!”风听雪家的后院里传来喷嚏声。
一只灰色的圆滚滚的大鼠正在那里灰头土脑地整理着散落在地上的妖力。它欲哭无泪,一个喷嚏把摆了半天的阵形全打散了。
风听雪倒是很喜欢它,每天都会给它送零食来。但风语不让啊,风语强征它在后院工作。
每天的任务就是把在地上的妖气整理整齐,不要蔓延到小径上。
说也奇怪,在风听雪家里的妖气总是不安分,像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然后风语教了它一套能够收拢妖气的办法,把那些飘远了的妖气揪回来摆好。
“谁这么想我?”屯屯用爪子揉了揉鼻子,“是你吗?伴侣?或者是?”
然后它的脑海里浮现出君泽笑眯眯举着球棍的样子。
不要不要,它甩了甩头,又开始工作起来。
君泽愣了会,他看着先生的手提箱。
“这里面是什么?为我带来的一箱香烟?”还没等先生回话他就跑过去一把从先生手里拿过了“零号”,可以看到他跑过去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别乱动!”先生喊道。但箱子已经被打开了。
淡淡的银光从箱子里渗出来,像是月光洒了一地。
两把没有一丝刮痕的银色手枪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像是在沉睡,又像是对一切都不屑一顾。
“没想到先生你居然还玩的双枪......”君泽惊叹道,他也被那枪体优美的流线和光泽所吸引。
“它们叫‘零号’。”先生道,他刚才怕的是君泽一不当心拿出枪来走火了,但现在看来,君泽还是很老实地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the zero silver,我最骄傲的武器。”先生的语气里带着点自豪,“我都没怎么舍得将它们带进战斗。”
“没有伤痕的武器是屈辱的。”君泽道,他的视线没有挪开那两把枪,“先生你是罪魁祸首。”
君泽好像在一瞬间感受到那两把枪上的孤独情绪,那种想要证明自己却没有机会的孤独。
他的手轻轻地拂上了那枪的扳机。
好像是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牵引,也许是命运的引线,它带着君泽完成了接下来的动作。
让所有人都嗔目结舌的动作。
君泽突然抽出一把枪往地上开了一枪。
巨大的后坐力将君泽弹出去老远,他在地上连翻好几个滚才停下来。
“君泽!”先生惊呼出声,但早已来不及,等众人反应过来君泽已经开枪了。
巨大的银色风压在那里席卷,像是肆虐。
君泽倒飞出去的时候牢牢地握住枪,他看到枪口的那一丝银色的细细的烟。
那妖力从枪口发射到地面上,好像整个“5”区的地面都在震动。雷池里的雷电隐隐作响。
仿佛低吼。
“先生”迅速往君泽那里跑过去,曾几何时,君泽在他的心里已经留下了不可抹去的影子。他想也许是他们间的一种惺惺相惜,或者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点相同领悟。
先生没空想更多。
“是保护或侵略?”
“找到了力量,那枪口该对着谁。”
“第二次的机会......”
“在这个吃掉或被吃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