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将门废子gl无弹窗 101、岂曰无衣
安荷本是一番好意,怎料就是她这蓦然而生的好意,彻底断了安乐她们的退路。安乐没有选择走宽阔的直行街巷,而是选择从邢府附近的偏僻小道绕远路撤退。她艰难地背着昏迷的安婧,穿过几片小树林和几条湿泥道,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地踏过泥泞,向着和安荷约定好的凤凰巷去。
如果安婧没事,她肯定会选择带着她往街巷那边撤退,毕竟安荷若是赶马车也是走那条道的,如果她落在她们后面撤退,没准在路上还能碰到她,更利于碰面赶路。无奈如今安婧昏迷,安乐便不敢往那边走了,街巷那边虽利于和安荷碰面,可也方便追捕他们的人搜索啊,她背着人走路都勉强,还提什么速度与激情,被追上是分分钟的事啊!加上自家二姐这么大个活人,万一她一时找不到地方藏她,她们俩不又得给人提拎回去啊?自家二姐可能是被更严密看守起来,而她呢?根据之前壹贰叁他们说的,那邢老头是自家姥姥手下败将的这种说法,她要是被抓住,分分钟会被邢老头挫骨扬灰做花肥啊……被抓住的后果,安乐是想都不敢多想,想起之前研究过这邢府附近的地图,看到还有几条羊肠小道可以通向凤凰巷的,于是安乐二话不说就往那边走了。
羊肠小道可以理解为比较小曲折而比较窄的路是吧?窄是窄了,但是安乐万万没有想到它居然这么曲折啊!又是泥泞,又是水坑,又是淤泥……让她连跪了好几回,弄得衣摆上尽是臭泥浆。好不容易来到了几片小树林,路面终于变得结实一点了,结果又看不清楚路,只能借着头顶树枝投下的些许依稀清冷月光,小心翼翼地摸瞎向前挪,结果脑门硬生生撞了几回树杆不算,还被一些荆棘扯破了外袍,划破了手臂,安乐简直苦不堪言。更可怕的是,小树林中还有各种各样的诡秘声音,虫鸣是最基本的,那些猛蹿草丛的声音才让安乐感到毛骨悚然,那些声音听着像老鼠蹿过,可又像蛇类蜿蜒爬过,老鼠她倒不怕,可她怕蛇啊,万一失足踩到哪条毒蛇,人家一个毒蛇打挺跳起来给她一口,她可不就得交代在这里了吗?生怕踩到蛇的恐惧,让安乐几乎忽略了四周若隐若现的其他动物的呜咽声。
她咬紧牙关,掂了掂背上的安婧,让她趴得更稳一些,然后强忍着心头的恐惧,继续一步一步试探地往前走。
“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的……”安乐深呼吸了几下,不断小声地自我安慰。
她举目四看,想看看到底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到头。
怎料因为太暗根本看不远,而且附近的摇曳树影是越看越像上面蹲了个黑影,下面的树杆则越看越像藏了半截看不清模样而且正在探头偷看她的人。
安乐僵硬着脸,当即落下了生无可恋的泪水。
这一下,胆子是瞬间给提到嗓门处了。
仅存的理智瞬间轰然瓦解。
她一代春花街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她怕鬼啊!
虽然知道有可能是自己眼花,也有可能是光线不好造成的错觉,可是那种想法一旦生根发芽,便想拦也再拦不住。
安乐一想到这树林某处可能有一个或者几个孤魂野鬼冤死鬼正在死死盯着她,她就忍不住汗毛根根竖起,双腿发软,浑身颤抖,抖成一颗筛子。
“二姐……”明知可能是自己吓自己,也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可安乐就是害怕得要命,嘴巴一瘪忍不住就想哭出声,她的脚底仿佛生了根,想挪也挪不动。她害怕和无助极了,她尝试唤醒安婧,哪怕安婧不能走路,陪她说说话也好,可是一连叫了几声,安婧都昏迷不醒。
“我真的好害怕……”安乐委屈地哽咽起来。
真是要死了,如果她知道这边路这么难走,还这么吓人,她铁定是不来的。
可是不走哪行啊,邢府的人如果在街巷那些地方搜不到人,肯定也会把搜索范围扩大往这边来的呀。
安乐认命地闭上眼睛,硬是挤去眼中的涌泪。
她深呼吸,试着平复不安的心情。
咬牙,努力抬起被吓得定住的双腿,抬起之后又落下,很好,还能迈出一步。
她倒吸一口气,张开眼,不知怎的瞧着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我们要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以□□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为指导,解放思想,改革开放,凝聚力量,攻坚克难,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为了克服心中恐惧,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上辈子政治书中的内容是张口就来,而且要多大声读多大声。
掩人耳目什么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掩人耳目的了,她害怕得都快和二姐一起晕死在这里了,就指望新中国光环给她力量,为她加持!管你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在新中国面前人人平等,敢来吓她,她就敢被吓死之后去阎王爷跟前告状!
安乐一边大声背着马克思列宁主义给自己壮胆,一边闭上了眼睛,一鼓作气往前冲,反正也瞧不清楚,眼睛睁不睁有啥两样。
其结果,便是她哐地一声,一头撞数十米外的大树杆上了,没差给撞晕过去,还是慌手慌脚间赶紧攥住一旁的矮树枝才稳定了身躯,没让自己摔倒,也没伤着背上的安婧。
安乐扶着树杆缓了好一会,才给缓过劲来,但是脑门肿起了一个大包,碰着都疼。
安乐终于认命了。
还是好好看路吧,毕竟小命要紧,她要在再撞一次树杆,怕就真的晕地不起了。
扶紧背上的安婧,她咬咬牙又继续赶路了。
马克思列宁主义她背完了,接着又背□□思想,□□思想背完了,她又背□□理论,□□理论背完了,她又背**精神……
等她背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时,她终于一脚踏入了凤凰巷的青石板。
安乐感动得想哭,她的命太苦了,就为了一辆逃命的马车,她踏了一路的泥泞,淌了好几个大水坑,还被荆棘刮了一身的伤,还被树林里的各种东西吓得魂飞魄散……
不过没关系,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她马上就可以坐马……
嗯?
马,马车呢!
我勒个去!她从邢府出来,走路都走了一个时辰吧,加上她在邢府消耗的那些时间,安荷那个臭丫头,竟然三四个时辰了都还没有脱身?!
安乐背着安婧在约定的地点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安荷驱使的马车,顿时心就凉透了。
她千辛万苦走到这一步,没有安荷接应逃跑的话,岂不是功亏一篑?这里离邢府虽有挺长一段距离,但是邢府的人若是找不到人,肯定会一路搜过来的,难不成她得在这里坐以待毙?
安乐一时心烦意乱,拿不定主意是要去还是留,如果她一走了之的话,若是安荷后面赶到不知情在这里苦等,等邢瞿老反应过来是她和她里应外合把人弄走的,估计也会不会轻饶她,她等在这里一下子就会被拎回去。自家二姐一个暗卫继承者的身份在邢瞿老那边姑且都得不到好待遇,安荷那个没啥利用价值的小豆丁还想能好活?
她的小命和二姐的安危,以及安荷的安危,安乐竟然一时难以权衡了,她虽然是不太喜欢安荷,可她也不能害了她啊,更别提这次自己找她帮忙,她二话不说就把活儿给应下来了。那她又怎么能做的出壁虎断尾求生这种事,人家壁虎断尾还能长呢,安荷这泼辣小妮子要是挂了,她上哪找一个一模一样的赔给自家便宜老爹啊。
安乐幽幽地叹着气。
她确实也觉得累呛了。
罢了罢了,自己现在这身体状况要跑也跑不远,还不如在这躲好等安荷来,要走一起走,要是走不了……到时候再见一步走一步吧。
她和安荷约好的地方是比较偏僻的,加上夜也深了,很多住户都已经熄灯歇下了,别的街道可能来来往往还有些许行人,可安乐目前所在位置偏僻到几乎见不到一个人了。
安乐累得两眼发黑,可神经依旧紧绷着,她现在首当其冲是想把安婧藏好,可是她又舍不得让她离自己太远,哪怕是目光所及之处,她也不放心。
最后她强撑着身子,负着安婧沿着这黑漆漆的街巷一路走下去,借着依稀可见的月光,终于在某个角落里头瞥到了一个破箩筐,可能是菜商给扔下的,上面还有几片怏怏的菜叶,似乎是箩筐底下破了个大洞,不知道是菜商不要了,还是放在这霸摊位的,反正是叫安乐给顺走了。
最后又回到和安荷约定好的地点,安乐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把安婧放了下来。
“二姐,委屈你了……”安乐深深地看着脸色苍白依旧不省人事的安婧,伸手轻轻帮她拭去脸上的灰,又帮她整理了一下额前凌乱的青丝,看着十分不舍。
可是想要不那么引人瞩目地藏一个人,把二姐藏在她身边,她只能这么做了。
她让安婧蜷缩起来,然后把破箩筐扣在她头上,遮住了她曼妙的身姿,虽然还是有遮不住的地方,但这不是什么问题,安乐身上的丫鬟服,因为她摔过入泥坑中,早已被泥浆浸透几乎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反正要躲避追踪的话,这身邢府丫鬟服她也是要换下的,如今不过是物尽其用。她把丫鬟服除下,小心翼翼地盖在破箩筐盖不住二姐的地方上,这下乍一眼看去,就跟箩筐盖了块石头一般。
安乐把先前的两个肉包子发鬓给拆了,随便两下扎成一个简单的高马尾,然后又从身上还未干的湿泥浆处抹了几把泥在脸和内袍上,让自己看上去像个落魄的小叫花子,这才放心地在破箩筐旁边躺下,闭目养神起来。
安乐在心中默默算着时间,结果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依旧听不到驱使马车的声音,她是越发焦虑了。
她侧躺着紧贴青石板,青石板冰凉的触感把她从头冰到了脚,入冬后天气本就偏凉,单薄的内袍根本不顶什么事,更别提她之前还摔进水坑里头,虽然水坑不深,她为了避免安婧受伤,也眼明手快地用手撑住了水坑一旁,可是她腰间以下还是被打湿了,什么脏水啊什么臭泥都糊湿了她半个身子。之前背着安婧逃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不跑了,身上的热量便渐渐消散了去,寒气一下子就凑上来了,安乐只觉身前身后凉嗖嗖,贴着青石板的地方更是寒气逼人,更别提身上湿哒哒的地方似乎冻得入骨般的痛了。
安乐冻得嘴唇青紫,牙关也在咯咯作响,坐起来也不是,躺地上也不是,最后无助地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她原本是想伪装成一个小叫花子的,如今她是不用装,都像一个快要冻死的小叫花子了。
“安……安荷……你个前世讨债的……你……你再不来……我就……我就……”安乐最后是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心中只能叫苦不已,这副身子自打娘胎以来就虚,如今恐怕是真的到了极限了,她觉得难受得不行,想必是要大病一场了。
二姐……
安乐艰难地喘着气,把手缓缓伸向破箩筐,还未来得及碰触到时,最后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
直到最后,安乐也没有等到安荷。
因为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在乐府之中了。
如果不是灌她药的人手段太粗暴,以及口中的药太难以下咽,她恐怕还会以为之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咳咳咳咳……呕……”安乐被药呛得从床上爬起来,忍不住想干呕,还来不及吐出点什么的时候,隐隐觉得眼前似乎有什么人,于是她先抬头看一眼,结果看到慕倾嫣捧着一个药碗一副想杀人的模样瞪着她……她默默地闭紧了嘴。
“你……你以为我是水牛啊,居然用竹筒给我灌药……”安乐十分委屈,忍不住控诉慕倾嫣对她的暴行。她也就上辈子小的时候,看过农村里的人这样用竹筒给牛喂馊水,哪会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被人这样灌药的?
“怎么,你以为我乐意?”慕倾嫣挑挑眉,脸色看上去很不好,语气也是十分不友善,“是谁,给喂一勺就吐一勺的?好好的一壶药硬是给吐掉大半壶,我若是不出此下策,这熬了两个多时辰的药岂不是白忙活了?”
安乐看了一眼慕倾嫣刚才随手搁一旁的那根如手腕般粗的竹筒,神情越发悲凄,挪向慕倾嫣的眼神更心碎了,她以前看电视,看到人家喂药还有嘴对嘴的,咋轮到她,居然是被人跟灌牛一样灌的……
算了,不跟她计较了,又不是第一次才知道这女人是这般狠心的。
安乐自我开解着,陡然像想起了什么,赶紧攥紧慕倾嫣的手腕,着急地问道:“对了,我二姐呢,她怎么样了?她在哪里?我怎么会回来了?还有安荷她人呢?”
慕倾嫣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飞快地黯了下去。
她默默挣脱安乐的手,垂下眼睑:“她还好,在你隔壁房间修养,我给她开了一些药调理了,应该过几日便得以苏醒。安四姑娘也无碍,如今已经回了将军府。至于你,是被离愁道长救回来的,据说当时他感应到你有性命之忧,于是及时赶到,原本邢府的人已经赶到要对你们下手了,是他把他们都赶跑,然后把你们都带回来了。”她言简意赅,却对自己的付出只字不提。
事实上,当时安乐让壹打晕了雅儿,并且让壹找个伶俐一点的丫鬟帮忙照看雅儿。壹是去找了,找的是丫鬟,也很伶俐,问题是没有雅儿伶俐,问题更大的是那丫鬟没有武力值。于是有一日,那丫鬟在还来不及点第二盘给雅儿准备的安眠香的时候,便给清醒过来的雅儿当场给打晕了。
雅儿逃出来后,马上去找木凛和玄武说明了安乐一心要去闯邢府的事情,言辞灼灼地说安乐这时候恐怕都已经溜进去了!木凛和玄武一听,心想这还得了?!自家公子这分明是去老虎头上抓虱子,不是摆明找死吗?肯定要去阻止他啊!但是玄武还算比较冷静的,虽然知道自家公子有要去邢府的心,但是并不能确定去了没有,或者打算什么时候去,他们就这么脑袋一发热往雍州涌去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得先和‘影’联系上。
趁玄武拉着木凛出门去找壹屈打成招之际,雅儿觉得她也不能闲着,还是得做点什么,所以她又快马加鞭赶到慕倾嫣主仆的住处,把消息告知了慕倾嫣,毕竟她觉得慕倾嫣武艺超群,而且脑子也好使,应该会派得上用场。没想慕倾嫣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后,脸色大变,当天就让人雇了一辆马车,带着月儿和她飞马赶往雍州了。
雅儿被慕倾嫣一手提着衣襟,脚都几乎不掂地,眨眼间就被扯上了马车。
我,不是……我说你们都不用商量一下的吗??我还想说等玄武他们回来再走呢??雅儿一脸懵逼地就这么被带走了。她怎么也想不通平时总是看起来风轻云淡的慕倾嫣怎么会一下子变得如此风风火火。
慕倾嫣、月儿、雅儿三人到达雍州的时候,其实安乐才刚和安荷偷偷接上头,甚至连大致计划都还在沟通中。
由于玄武那边又还没有消息传来,所以慕倾嫣三人干脆停留在雍州每天暗地里打听邢府消息,结果可想而知,连‘影’的手都探不进邢府,她们又怎么会有那个本事,可是又不能坐视不管。
所以慕倾嫣晚上独自一人换上夜行服潜入邢府去打探消息,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她虽悄无声息地躲过了众多暗卫明里暗里的巡视,可是邢府还有邢瞿老麾下的三个老怪物坐镇的。很不恰巧的是,她的踪迹并没能躲过三个老怪物中耳目最灵敏的‘夜枭’的耳目。
她踏上邢府的雕花瓦片还没半个时辰,马上就被夜枭给发现并盯上了,于是不得不与对方厮杀到一块。
夜枭是位年过半百的女人,她擅长的是侦查工作以及情报搜集,而且本事出神入化,当年邢瞿老跟随先帝出身入死,她也出过不少力,所以她如今在邢府也有着很高的地位。
她的轻功神乎其技,但论拳脚功夫,和邢瞿老麾下的其他两位高手相比可就差远了,所以拳脚相交数十招后,她竟然有些不敌慕倾嫣。
虽然有些艰难,但慕倾嫣觉得自己勉强还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怎料,邢瞿老麾下的三大高手之首的‘毒龙’鸠重也闻声而至了,鸠重霸道的武学比起诡秘的夜枭,那武力值可是高了不止一个层次的。
慕倾嫣的身手堪堪可以应付夜枭这个身法诡秘难缠的女人,如今又怎敌得过这两人强强联手?
所以慕倾嫣很快便落在下风,并且被鸠重凌厉的一掌击中腰间,当场嘴角溢出了腥血。
后面继续交手几招,是险些把命交代在了邢府。
好在她慕家的本事世代传承,保命功夫还是有几分的,她飞快地从怀中掏出一只金埙,凑到面纱前,朱唇轻启,五指翻飞,顿时响起了一种质朴幽怨的音色。
夜枭一听这声音,顿时心中暗叫不好,这分明是一种靠乐声混淆视听的特殊手段!对方的手段似乎相当高明,她刚意识到这个点,马上就着了对方的道儿,开始天旋地转起来,耳中也耳鸣不止,根本没法运功抵御!
这一招好处是有的,可是实在太消耗内力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慕倾嫣是不想用到这招的,没稍片刻,慕倾嫣的额前便渗出了冷汗。
她趁夜枭和鸠重着了道恍惚之际,几起几落,艰难地捂着腰间的伤口,飞快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得知慕倾嫣夜探邢府还受了重伤,可把雅儿和月儿给吓坏了,月儿直接吓得手忙脚乱泣不成声,好在雅儿惊吓之余,脑子还是个清晰的,生怕目前城中落脚的地方被邢府的人追踪到,所以她次日马上在附近的银庄,用安乐的印章提了钱,在雍州郊外买下一处民宅供慕倾嫣养伤,三人当即就撤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