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州芸妃传无弹窗 四一十一回执念成魔梦不醒,悲极伤身命难回
“淘淘,坏蛋怎么还没来?”斜倚在贵妃椅上的何悠悠吃着蘸了酸奶的圣女果,对旁边也吃的不亦乐乎的淘淘问道。只见淘淘眨巴着可爱的眼睛,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摇摇头口齿不清的道:“不知道。”
“行了行了,你除了吃和睡,我问别的问题可真的是难为你了。”
何悠悠有些嫌弃的瞪了一眼淘淘,将放在褥子上的水果盘拿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走到衣架前披上厚实的斗篷,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道:“这家伙,倒了一洗脚水就倒得没了踪影。”
淘淘看着悠悠离开,想继续吃好吃的,可迫于少家主的话,也只好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里的糕点,一蹦一跳的跟着何悠悠来到了外面。
“喂,三儿,你看到坏蛋了吗?”何悠悠走到侍卫面前问道。
侍卫严肃的脸上丝毫不为严寒所动,他目视前开口道:“子陵公子去了院后。”
“唉,知道了。”何悠悠挑了挑眉梢,随后便重新回到屋内。
外头冷的很,屋内的暖和让她根移不开脚。
她重新躺在贵妃椅上,怀里抱着水果盘吃的同时还不忘狠狠地吐槽一番她的老爹老娘:“话,今天是俶儿的百日宴,何家家和娘亲都去了王宫赴宴,把我和子陵留在这里,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悠悠,这句话要是让夫人听到还好,若是让少家主听到,指不定又是一顿鸡毛掸子的伺候了。”淘淘被悠悠这句话逗得咯咯直笑,手里一抖,糕点的碎末都被斗在了衣裙上。
“哼,有我娘在,他敢鸡毛掸子,我娘不给他鸡毛掸子都算不错了。不过……”
傲娇了一会儿的悠悠苦恼的摸着下巴,惋惜的道:“也不知道今天的宴会到底不,反正白天的礼炮声咱们这里是听得一清二楚。”
“阑儿!”从石雕阁暗自飞回来的赫连泽撞开紧闭的殿门,直冲冲的跑到床边。
“贤王爷。”凝安赶紧站起身退在一边。
赫连泽慌张的握住星阑的手腕,当他感觉到脉搏平稳的时候,总算是长吁一口气,放松了紧张的身体肌肉。
现在,石雕阁的事情都交给父王了,他抱起星阑,看了一眼风,之后便消失在了殿中。
“母后……母后……”昏迷的淳于甯额头上不断的冒着冷汗,嘴里一直呓语着。
“凝安,我们也离开这里。”风抬起头道,随后化为一道血雾,载着二人往梅园飞去。
“回禀太上王,发现了一具尸体,身份目前不明确。”禁卫军找来了担架,将烧成炭的尸体放在上面,准备抬出去,让刘仵作进行检查。
“去吧。”赫连徵让开了道路,盯着那具尸体,眼皮不由得一跳。
不管西蛉国的亓元是死是活,临江封国的太后已经在众人眼中被烈火焚烧而亡。
亓元,孤并没有告诉你,三十年来,孤真的对你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孤也明白,这样做,无疑是对沐儿的背叛。
黑夜暗了赫连徵的双眼,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比起步伐,心思,更加的沉重,赘了千斤石一样压抑沉闷。
“淘淘,坏蛋怎么还没来?就算是便秘,也总得有个时辰,这都三刻钟了,腿估计都得蹲麻。”何悠悠摸着肚子,感觉自己的眼皮都要打架了,要是坏蛋不搂着她睡觉,她根睡不安稳。
“姐,姐!”一个府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府人,何悠悠嫌弃的问道:“什么事儿?”只
见府人咽了口唾沫,双目的震惊之色还未退却,他道:“厕所门口有一具石像。”
“你什么?”何悠悠蹙起柳眉,平静的问道。
“石像,我还以为是人,结果是一尊黄色的沙石像,是您定制的吗?”府人好奇的问道。
何悠悠眨了眨眼睛,嘴唇瞬间干涩,起了半透明的干皮。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站起身让淘淘给自己穿好斗篷,这才走到院后的厕所门口。
后面浩浩汤汤的府人手里拿着火把,将院后照得通亮。
何悠悠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抹熟悉的背影,眼眶,鼻子,嗓眼的酸涩已然不能让她在继续的冷静下去。
挪着僵硬的步子,伸出右手缓缓抚向冰凉的石像,似乎,那熟悉的余温还在上面散发着,等待着她。
滴答,一滴晶莹剔透的圆珠从眼眶处落了下来,滴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被脚步声给盖了下去。
手触碰到肩膀,用指尖托着力,将自己麻木的身子移到跟前。
身后的府人还以为姐很满意这样的雕像,便举着火把将石雕的各个角落都照亮。
只有心细的淘淘察觉到了悠悠的不对劲,她想要上去询问一番,却又不想。
肩膀冰冷,我可以认为你是穿了衣服,阻隔了身体的温度;脸颊冰冷,我可以认为你是被寒风冻着了,吹散了皮肤上的温度,但是坏蛋,你的心为何不跳了?
悠悠鼻子一酸,眼眶的泪水四面八涌集而来,手移向了那冰凉的胸膛。
她沙哑着嗓子开口傻傻的问道:“坏蛋,你的心怎么不跳了?是不是对我死心了?若真的是对我死心了,我也无怨无悔,毕竟我们,有过之前最美妙的日子携手共度过。
对我死心,你可以活着离开,但是你怎么会这样倔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与我生死相隔,啊?为什么?”
何悠悠的声音轻的像是蜻蜓点水,轻的像是鸿毛落地,轻的像是虚无缥缈,轻的,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在这个世界上话。
“悠悠……”
淘淘看到姐不对劲,害怕的声唤了一下,但悠悠就像是中了魔怔一样,一直盯着石像,嘴里还念叨着姑爷的外号。
“告诉我,若是你真的对我死心,请开口话,我不会再缠着你。”何悠悠痴痴地望着子陵,凝噎道。
看着子陵坏蛋没有回答自己的话,悠悠瞬间红了眼眶,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低下头,再抬起头,身体紧紧的贴在冰冷的石头上。
闭上眼睛喃喃道:“坏蛋,你不,我就代表你还爱着我喽,嘻嘻……你还爱着我,我也爱你。”
“悠悠,你的脚下……”淘淘再也冷静不下来,她清楚的看到姐脚下的鲜血愈来愈多,连忙吩咐人将二叔找来,自己则是跑过去将悠悠揽到自己的怀里。
离开了子陵的怀抱,悠悠依旧笑得灿烂,但是,她好累啊。
两刻钟后,二叔何欢欢因为愧疚自责而满面通红,他握住悠悠冰凉的手,道:“悠悠,再坚持一下,你的爹娘还有爷爷都来了,一定要坚持下去。”
“二叔,姐的血真的止不住吗?”淘淘的眼泪已经将她的视线遮的模糊发疼。
二叔摇摇头,低头痛哭道:“我的医术太浅,止不住孩子的血。”一盆盆的血水端了出去,屋子里的血腥味愈来愈重。
“悠悠!”不一会儿,何老和少家主,少夫人都匆匆来到屋内。何老大致的检查了一下孙女的身体,忙用针灸暂时止住大出血,开了一个药让老二去取。
“悠悠啊,你醒醒。”白发苍苍的何老颤抖着声音,一遍接着一遍的呼唤着昏迷中的悠悠。
梦中,悠悠仿佛看到了坏蛋在向她招手。
“悠悠?”
“爹,悠悠她?”少家主不敢去看老父亲的面容,因为,父亲的医术非比寻常,从不皱眉的他今天却在悠悠的面前皱了。
“家家,快去将我屋里的信鸽放出去,让它找到悠悠的师父鬼泣子。”何老红着眼睛痛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