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无弹窗 第四八一章 罪魁祸首是容忌?
“站住。”容忌面色焦灼,琥珀色的眼眸犹如染了寒霜,定定地望着失魂落魄的百花仙子。
百花仙子不明所以,稍稍偏过头,不咸不淡问了一句,“殿下有事?”
“唐闺臣,你找死。”
容忌眸中迸现出凛然杀气,腰间斩天剑随着他寒凉彻骨的声音乍然出鞘,不偏不倚地指着百花仙子的心口。
百花仙子扫了一眼打翻在地的鱼头浓汤,眸中闪过一丝惊愕。
不过,仅片刻时间,百花仙子便缓和了心绪,颇有些自嘲地道,“数万年来,殿下都未曾正眼瞧过我,我连做梦都渴望引起你的注意,渴望得到你的赞赏。没想到,殿下头一回正眼看我,竟是要我去死。”
自我于池芫梦境中,窥得百花仙子为了容忌甘愿委身封於之后,对她的印象大有改观。
她既愿意为容忌倾尽一切,就不可能再在鱼头浓汤中下毒暗害容忌。
再者,黑盒子对于我的一切吃食都尤为敏感,若是我吃了不干净的西,它定有所察觉。
如此想来,我腹痛的根源,定不在百花仙子送来的鱼头浓汤上。
思及此,我轻拽着容忌的衣袖,声嘀咕着,“鱼头浓汤无毒。兴许是才在古井中受了凉,休息片刻就好。”
百花仙子闻言,眸中透着些许凄楚,眼底的凄凉一眼万年。
呲——
怔忪间,百花仙子往前一扑,直接撞上斩天剑剑锋,任由斩天剑贯穿心口,“奇怪,刀剑穿心居然一点也不疼。”
容忌冷睨了一眼近乎癫狂蓬头垢面的百花仙子,许是未料到她会突然撞上前,一手收回见了血的斩天剑,并无多言。
百花仙子垂眸,死盯着心口处汩汩而出的鲜血,硕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殿下,你我相识数万年,即便你对我没有情分,也该了解我的为人了啊。这么多年,我何时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但凡你多信任我一点,也该知道我唐闺臣,从不屑于做投毒这类不耻之事。”
百花仙子哭得涕泗横流的模样,同之前梨花带雨矫揉造作的模样大相径庭。这一回,她怕是真的被容忌伤了心。
不过,这也怪不得容忌。
百花仙子身就是我与容忌之间的插足者。在我看来,插足别人感情就是不可原谅的事,我只是有些遗憾,曾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百花仙子,为情所困,泯然众人矣。
啪嗒——
啪嗒——
待百花仙子拭去面上点点清泪,我的腹痛之症却突然加剧。
一时间,汩汩鲜血涌出体内,顺着我的双腿,一滴一滴如同断了线的串珠,细密至极地往地上砸去,蜿蜿蜒蜒铺陈了一路。
容忌将我紧搂在怀中,他垂眸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手心,慌得不知所措,“歌儿,撑住。我这就带你闯出临王宫。”
绞痛之感愈演愈烈,仿若有无数把钢刀在我腹中来回搅动,痛得我浑身冷汗直冒,“临王宫易进难出,别白费气力了。别离开我,我害怕。”
“好,我不走。”容忌声色微颤,下意识地用手堵着,企图堵住我汩汩往外流淌的鲜血。
我双手捧着腹部,感觉到乖们变得发虚弱,想以乾坤之力护住她们,可她们已然孱弱到受不得一丝一毫外力的近身。
再这么下去,她们定然是要夭折了。
突然间,我忆起从浮生一梦出来后不幸夭折的孩子,心里难过得不出话。
正当我与容忌束手无策之际,朱雀驾着玄武风尘仆仆地闯入了临王宫。
朱雀兴冲冲地凑至我跟前,“王,听闻临王宫沦为了第八关古战场,易进难出。属下怕您遭遇不测,遂将玄武给您找来了。玄武虽及不上南神医那般神乎其神,但在虚无界大陆上,也算是有名气,一般疾症难不倒他。”
我尤为感激地看了一眼气喘吁吁而来的朱雀,心中亦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因着他的一次失误而放弃他。
“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会心一笑,因愈发强烈的痛感,双眼一黑,神智顿失,晕死在容忌怀中。
再度睁眼,腹部的强烈痛感已然消失,我亦被安置于容忌寝宫之中。
“歌儿,还疼不疼?”容忌见我转醒,眸中溢满心疼。
“不疼。”
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肚子,再三确认肚子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临王,麻烦让让。属下再为王诊一次脉。”玄武半垂着脑袋,紧盯着容忌微微发黄的前襟,沉声道。
我亦顺着玄武的视线,看向了容忌心口处发黄的衣料,脸上一红,只当是自己将口水蹭在了他的衣物上。
容忌闻言,很识趣地退至一边,给玄武留了个空。
他立于玄武身侧,尤为焦急地问道,“情况如何了?”
“救治及时,余毒已清。”
我困惑地询问着玄武,“什么毒?”
玄武踟躇片刻,旋即笃定地道,“烈性堕胎药。亏得王身体康健,若是一般女子,腹中孕灵定已折损。”
“什么烈性堕胎药,竟还能伤到我?”我心有余悸的捧着腹部,一想到自己差点儿就要失去乖们,后怕不已。
“玄武,你看看,这汤盅里头,是否被下了药?”不多时,朱雀便将原先盛放鱼头浓汤的汤盅提至玄武面前。
玄武轻嗅其味,摇了摇头,“无毒。”
听玄武这么一,总百花仙子算松了口气。她施施然行至玄武跟前,对着他千恩万谢,“多谢神医还我清白。”
玄武身为军医,行事作风尤为豪放,眼下百花仙子这般柔情似水的女子同他道谢,他竟不知如何应对,羞赧地红了脸,“仙子太客气了。”
正当他抬眸之际,却一改才的羞赧,一手擒住了百花仙子的胳膊,眸色一沉,“仙子身上有一股浓烈的堕胎药气味。”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均纷纷将视线投注到百花仙子身上。
此刻的百花仙子,已没了同容忌对峙时的底气。
她眼神闪躲,含糊其辞道,“近来我身体略感不适,确实喝了些治咳疾的药,神医莫不是闻岔了?”
“不可能。”
玄武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分辨百花仙子身上的气息。
百花仙子柳眉微蹙,手足无措地杵在原地,神情亦十分不自然。
朱雀见状,声嘀咕道,“定是她下的毒。被玄武一盘问,这娘儿们脸都给吓青了。”
“没有,不是我。”百花仙子轻咬着下唇,眼眸中泪水氤氲。
“马钱子,川乌,三棱,藏红花,均是女子堕胎常用药物。”
玄武每出一样药名,百花仙子面色便沉上一分。
朱雀气急,腰间配剑“唰”得一声出鞘,不偏不倚地横亘至百花仙子脖颈之上,“,为何下毒?”
百花仙子惨白的唇轻轻颤着,她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鼓起勇气,细声细语着,“鱼头浓汤,确实是干净的。那些堕胎药,我从未想过拿来加害北璃王,我只是拿来自己用的。”
她此话一出,冷淡如容忌,亦好奇地投去了目光。
百花仙子沉痛地闭上了眼眸,偏转过身子,“没错,我确实同宫中侍卫私相授受过。殿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容忌收回目光,淡然言之,“未曾。”
“呵呵,想来我真是可笑,还以为殿下有朝一日能看上我这副残破的身体。”百花仙子自嘲着,瘦弱的身体仿若岸边杨柳,迎风即倒,羸弱不堪。
百花仙子显然并未听明白容忌那句“未曾”是为何意。
别看容忌洁癖尤为严重,但他的挑剔从来只针对自己。至于百花仙子,纵她纵情声色放浪形骸,容忌也不会因此看轻她。
事实上,容忌向来懂得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只不过,容忌生性淡漠,纵被人误解,也不愿解释。
“玄武,有劳你替百花仙子看看。产不是事,须得好生休养。”我当下便反应了过来,百花仙子之所以吃了那么多用于堕胎的药物,应当是意外怀上封於的骨肉。
玄武微微颔首,欲言又止。
思忖片刻,玄武终是开了口,“王,百花仙子身上的堕胎药,均是稀松平常的普通药物,和你身上的烈性堕胎药有着很大的区别。你所中的毒,是斩根草的毒。误服者,不止保不住孩子,还极有可能永怀不上孩子。”
斩根草?
“我不记得自己曾吃过这玩意儿。”我努力地回想着近日来的吃食,甚至拉上黑盒子一同回忆。
玄武支支吾吾道,“属下已经探明斩根草的来源。”
“嗯?”
面对我的困惑,玄武终于鼓起勇气,指了指容忌发黄的前襟道,“临王的衣物显然是被斩根草汁液浸泡过。斩根草汁液无色无味,干了之后便会有少量浅黄色沉淀物。”
正当此时,祁汜夺门而入,他措辞尤为激烈,怒气勃发,“临王,你若是不想要孩子,大可以跟朕。你不要,朕要。”
容忌眸色寂寂,垂眸盯着自己衣襟上的浅黄色粉末,眉头紧锁。
我淡淡地扫了眼容忌发黄的衣襟,虽未置一词,但压根儿就没怀疑过他。
待众人散去,容忌亦换了身洁净的衣物。
他尤为歉疚地坐在我身侧,喉头微动,“歌儿,是我的疏忽,竟未察觉衣物上染了不该有的西。”
“敌明我暗,防不胜防。”我轻声宽慰着他,一时间亦想不通究竟是谁在容忌衣物上动的手脚。
他看上去尤为失落,紧紧地将我搂入怀中,仿若用尽了力。
我不知今日的容忌为何如此患得患失,只能轻拍着他的背脊,像哄着乖那般柔声哄着他。
出乎意料的是,容忌竟比乖更好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沉沉睡去。
我轻抚去他眉间的褶皱,在他额上印上浅浅的唇印。
“咳咳——”
殿外,传来祁汜略显尴尬的轻咳声。
下一瞬,他竟带着一道入了寝宫。
我疑惑不解地看向祁汜,深怕惊扰了容忌,轻声询问着祁汜,“古战场中危机四伏,你怎么将带了进来?”
祁汜稍显歉疚地道,“斩根草一事委实蹊跷,我知你十分相信临王,定不肯入他梦境一探究竟。无计可施之下,只得请来,请他替你入临王梦境一窥究竟。歌儿,眼下局势微妙,凡事须得多个心眼。”
亦附和道,“姐姐,我也不信临王会如此伤你。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让我入梦一窥究竟,如何?”
“不必了。我相信他。”我如是着,紧搂着怀中疲惫不堪沉沉睡去的容忌。
然,祁汜并未因此而妥协。
他阔步上前,审慎言之,“歌儿,临王对你的情意,天下人都看在眼底。但你真的清楚,他对你腹中孕灵持什么态度?孕灵源自一场暴虐,临王那么在意你,恢复心智之后必然悔不当初。在他心中,也许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喜爱你腹中孕灵。毕竟,她们亦见证了他对你所做的一切暴行。”
我轻揉着突突作痛的脑门儿,虽知祁汜所言颇有几分道理,但我一如既往地相信容忌。
事实上,容忌对乖们的喜爱并不亚于我,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会趁我熟睡之际,轻枕在我腹上,静静地聆听着乖们的动静。这种喜爱,绝不是装出来的。即便嘴上不,眼里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万万没料到,向来听话的,这次竟大着胆子,趁我同祁汜话的当口,将我与容忌一并笼至梦境中。
拨开梦境迷雾,便见容忌孤身一人,往药王谷走去。
我心下亦十分纳闷,平白无故的,他为何会在药王谷现身?
更令我大跌眼镜的是,他此行的意图竟是向南偌九讨要烈性堕胎药。
南偌九一改平素里疏远淡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临王要那堕胎药作甚?”
容忌摇了摇头,并未吱声,但他的眉头早已拧作一团。
片刻后,容忌稍稍平复了情绪,微微抬眸,沉声低语,“虚无界大陆局势动荡,纵我得了冷夜毕身神力,都无十成的把握能护好歌儿。眼下,歌儿有了身孕,这意味着一旦遇险,她极有可能为了腹中孕灵而放弃自己,这绝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南偌九闻言,直截了当地回绝了容忌,“医者父母心,恕偌九难以从命。”
容忌碰了个软钉子,却并未因此放弃。
他尤为诚恳地道,“上古魔龙的预言,我一刻都不敢懈怠。若是歌儿终有一日会沦为魔神,我自会义无反顾地陪着他堕入魔道。怕就怕预言最后那句歌儿终将卒于我剑下。若是少了孕灵的束缚,从今往后,她再无软肋。没有软肋,就意味着她能心力保护好自己。”
南偌九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询问着容忌,“你们二人若是同心同力共同御敌,事情也许还有转机。何苦非要对北璃王腹中孕灵下手?若是让北璃王得知真相,她该多难过?”
容忌尤为冷静地道,“为了她,我愿意舍弃一切。”
南偌九低声细语着,“疯了,真是疯了。但愿你不会后悔才好。”
他如是着,终究还是将斩根草交至容忌手里,“不得服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寻常妇人,光闻其味,便会滑胎产。”
“多谢。”容忌倒了声谢,遂转身离开了药王谷。
南偌九双手合十,低叹了声,“罪过。”
祁汜见状,义愤填膺地着,“该死!朕原只是觉得寻常人根不可能有机会在临王衣物上做手脚,想不到临王竟舍得下手毒害亲生骨肉。”
亦忿忿不平地道,“姐姐莫怕,幻境永远是你的后盾。”
相比起情绪异常激动的祁汜和,我显得尤为镇定。
紧盯着容忌远去的背影,我淡淡言之,“总有人不遗余力地想要离间我和容忌,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不以为然地道,“姐姐,莫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才入的,可是临王的梦境。他早已达至无我境界,试问谁人有这个事,能肆意篡改他的梦境?”
此话一出,我心里亦生出几分狐疑,指尖捻了数道蛛,闪身入了容忌的梦中梦。
如若,他的梦境被有心人篡改,梦中梦里应当能窥见事实真相,除非篡改梦境之人,修为神力皆在我之上。
不过,纵观虚无界大陆,修为神力在我之上者,除却一个容忌,再无他人。
即便是道行极深的封於和冷夜,若是不算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手段,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刚踏入容忌的梦中梦,耳边便传来我与容忌的嬉笑声。
拨开层层迷雾,梦中的我正与容忌在霓虹之巅嬉戏打闹。
我红着脸,急急转过身,完没想到容忌梦中竟会有这等场景。
出于好奇,我双手紧按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又侧转过身子,偷窥着梦中矫揉造作的自己。
不知为何,梦中的我,比起平素里的我,要风情许多,不论是声音还是动作,甚至是身材上,均有较大的偏差。
紧盯着梦中的自己,我又垂眸看了眼自己,不满地咕哝着,“他口口声声喜欢我的一切,梦中却直接将我的脸套在了香雪怜的躯壳之上,真真是欺人太甚。”
脑海中,黑盒子亦啧啧出声,“临王竟这么会玩,你看那动作,难度颇大。”
天杀的!
容忌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平素里,他只怕弄伤我,从不肯尝试这些。
我气冲冲地捏碎了梦境,直接将紧搂着我沉沉睡去的容忌晃醒,二话不,就将他踹下卧榻,“狗西,你气死我了。”
“………”
容忌睡眼惺忪地站起身,并不介意我将他踹下卧榻,面上反倒挂着宠溺的笑意,“笨蛋,是不是做梦了?”
他这般模样,我生生憋着一肚子火气,却不知该如何发作。
“吧,梦到了什么?竟气成这样。”容忌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顺势将我搂入怀中。
我原想直截了当地询问他是否去过药王谷,是否找南偌九要过烈性堕胎药。
但话到嘴边,我的心突然跳得飞快,怎么都问不出口。
沉吟片刻,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只旁敲侧击地着,“我梦见,你和我在云层中追逐嬉戏。但气人的是,梦中的我,只有那张脸是我的,那副身躯袅娜得不得了,一看便知是香雪怜的。”
容忌闻言,朗声大笑,“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跟你过多少次了,我对她没兴趣,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的嘴,忒会骗人。梦中,你明明夸她‘远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止如此,你几乎还想着和她试遍各种各样的玩法。”我语气颇酸,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这笨蛋,惯会胡思乱想。仅仅只是做了个梦,就捕风捉影地怀疑我。若不是你身体不适,真想狠狠地教训你一顿。”
当真是我胡思乱想么?
我神色郁郁地看向他,猛然扑向他的怀中,闷闷道,“容忌,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要骗我。”
“嗯。”
“那你告诉我,倘若我与乖们同时遇险,你会救谁?”我紧搂着他的腰身,抬眸定定地看着他。
他不假思索地答道,“你。”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继而追问道,“难道,乖们在你的眼里,一点儿也不重要么?”
“怎么会不重要?只是相比起来,没你重要而已。”容忌一边宽慰着我,轻手轻脚地替我掖好被角,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歌儿才不止做了一个梦吧?”
我神色微怔,终是点了点头,“我还梦见,你不要乖们。”
“胡八道。她们与你一样,都是我愿意倾尽一切守护的人。”
容忌如此一,我惴惴不安的情绪稍有缓解,七上八下的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
我该相信他的,眼见不一定为实,但他的真心我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得到。
话虽如此,我还是对于容忌梦中梦里,顶着我的面孔的香雪怜躯壳尤为介怀。
容忌前脚刚离开寝宫,我后脚便掏空了盖在身上的薄衾,将衾被里头的棉絮,尽数塞于心口,塞得鼓鼓当当,差点儿崩裂了前襟上的暗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