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待此情成追忆无弹窗 第一百零三章
刑岳插言道“你这迷障倒是比我们这里还黑。aneiei”姜若清点点头,继续道,“虽是看不见,但身体还是能碰到。若碰到时便相互喊话确认一番。黑气里步步唯艰大家拉起手来行走,走一走便报个数,看看有没有人丢了。我师徒五人加上小门生总共是十二人。边走边报着数,前一人报了,后一人便继续,谁知报到最后竟然有人喊了十三”
姜仙凝和刑岳都是一惊,姜仙凝道“你那里也是闹鬼了吗?我们这里鬼可是闹得很凶。”
姜若清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无缘无故多出一人,可不是闹鬼是什么?最后一人吓得立时松了手,却听有个小弟子喊着,为什么放开他的手了。这下可好,想来这鬼也未必就是最后一个,指不定站在中间也未可知,所有人就都松开了。结果一团混乱,有的人走远了些连喊都听不见了。我也慌乱的退了几步,身后碰到一人,对方没说话就打了起来,打过几招竟然是若怀。其他人也是一团混乱。最后还是师尊用真气打了甄明诀,破了一块黑幕,才算没有自己人打杀起来。众人聚在一起,却找不到那多出来的第十三人。”
刑岳在牙缝里吸了吸气,“还好有了甄明诀,算是不怕自相残杀了。”
姜若清摇摇头,“甄明诀直接化真气为明灯,甚是耗费真力,就算是师祖也不能指望甄明诀当火把用的。何况那么厚重的阴雾迷障难以施展身手。师尊要我们迅速御剑出去,与众人汇合后再做打算。可是才御剑而起,头上便飞来不知什么魔物,数量甚多带着魔气扑面而来,一不留神就被从剑上掀翻下去。众人无奈只得应战。仗着师尊甄明诀还亮着,众人都奋力作战也还能保得周全。但却不能脱身。那飞着的魔物却一点没见减少,被击落了竟然是块破布缀着个布袋。如此撑了一个多时辰,师尊甄明诀也难以为继,只得黑暗中胡打乱杀。人人直杀得筋疲力竭都不知到底与何物作战。”
姜仙凝道,“如此,你们是如何拖了一天又要一夜的?如何遇到济云仙姑的?”
姜若清清清嗓子,继续道“众人都杀的筋疲力竭之时,不远处现出点点光亮,那自然是都要奔着光亮去的。走的近了,发现又是一群黑影,便又打斗起来,打了一会,才发现对面是济云仙姑和几个女弟子。那光亮是聚坤门的小法镜“荷香坤宝”。遇到济云仙姑,又有了光亮,便不再怕那些个低等魔物,只需找到阵门破了迷障便可。”
刑岳又插嘴道,“即如此,那之后又为何发求救信号了?”
姜若清道“本是打打小怪,破破阵的事。谁知奔阵门方向走了不到几十米,却突然跳出一人,这人可是魔族的高位之人。”
刑岳道“难道是魖魓?”
姜若清道“魖魓倒是不至于。是他座前大巫师骁骥。一身黑袍,脸也藏在兜帽之下,周身散发着阴森黑气。他见了我们只是嘿嘿的笑,那笑声甚是阴森。”说完抖了抖肩膀,似是仍觉得毛骨悚然,“骁骥笑完,一抖黑袍竟在黑气中隐匿了,之后竟然是大布兜小布兜飞来攻击我们,数量甚众,打散了就是一团黑气飘飞而走,大家觉得是鬼,纷纷用符去打,谁知没有用,符贴在布兜上毫无反应,打在黑气上却穿透过去,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姜仙凝听到此处,突然和刑岳对望一眼,“竟是同样的情形?那不是鬼,是魔。”
姜若清道,“什么同样情形?你们也遇到了?”
刑岳道,“你先讲你的,等下讲我们的。”
姜若清便继续讲下去“小师叔,那些东西不是魔。我们当时镇鬼符篆撒了无数,济云仙姑的散鬼铃都用了,也毫无用处,众人都累的半死,想是出不去了。就发了信号。后来一个弟子没了镇鬼的符篆,就胡乱丢符。竟发现那些东西是妖。布袋里装的是妖丹,竟是没有实体的妖丹。知道了是妖,也算打的得心应手了。刑少主和师祖去的时候,我们也打的差不多了。后来似是一声低吼,妖丹就全都跑了。我们就随师祖一起来了这里。虽是没什么人受伤,却都是累个半死。”
刑岳道“那后来骁骥呢?去了哪里?”
姜若清道“许是师祖来了,他不敢现身吧。后来就未曾出现了。”
刑岳继续问道“那如今那团迷雾呢?”
“师祖布了结界,又让我们布了阵。那些妖魔之物一时半会想再回去作恶是不可能了。全部化去迷障也得要个十几日吧。不过师祖那结界一般人是进不去的,也无甚大碍了。”
姜仙凝看看刑岳,“刑岑凌,你觉得这事怪不怪?”
刑岳道,“你说说哪里怪?”
“我们这一路走来,遇到的几件事,你想想。之前妖王控的是尸,尸是鬼族的。不知是谁控的魔丹。如今魔族控的妖丹。假如是鬼族控的魔丹。就是说妖族控鬼魂,鬼族控魔息,魔族控妖丹。这妖鬼魔三族是在一起搞事情,还是在暗斗?”
刑岳道,“暗斗怕是不会了,搞事情的几率大一些。今后恐难得太平呀。”
姜若清道“怕他们搞事情嘛,这世间也平和了百年了。若真的搞些事情,也可开开眼界。这世间还有五峰六族和狐族,怕他们搞也搞不出什么大名堂。”
刑岳心中略有不安,摇摇头,却也不是自己能管的,便又摇摇头,多想无益。
姜若清缠着刑岳,要刑岳讲讲他们遇到的事情。刑岳便卖关子。总也不忘揶揄姜若清几句。为了听些故事,姜若清便任他消遣,只是催他快些讲来。
两人在旁边打闹,姜仙凝转头,看见师尊正在对刑少主和济云仙姑道,“今日此种术术,姜衍想到两种术术,分别是阴魅尸魔术和鬼殇控尸术。已经失传已久,如今现世看似又改了控术,怕是背后有大事在酝酿。”
姜仙凝看看众人,顿觉肩头多了些分量。想自己是这仙派师祖唯一的内门弟子,也是需得为师尊分担一些,顾着这人间仙界的。边想边看向师尊,无论异族在酝酿何事,只要有师尊在,便是鬼域魔岭也是不怕了。
众人皆不知晓阴魅尸魔术和鬼殇控尸术为何物,只闻其名便知并不是何种良善之术。
济云仙姑道“师兄,此两种术术可是阴邪之术法?”
姜问曦道“正是,阴魅尸魔术本是魔族控本族魔尸的一种术法,当年魔族有一圣物御魔符,若有不听号令的魔族,御魔符可瞬间吸干其魔气,使其变为毫无神识的魔尸。此时便用阴魅尸魔术控制魔尸。鬼殇控尸术是鬼族控制僵尸的术术,道理也是差不多的。如今,却是妖族控的僵尸,魔族在控妖丹,不知何人控的魔息。如今这些异族术术重新现世,还改了术法,如若成了气候,怕是难以应对。”
刑风道“既是独门秘术,为何会使他族习得,还改了控术操作?难道妖鬼魔三族已经好到可以分享秘术了吗?还是失传已久的上古秘术?既是失传已久又是谁另其现世的呢?”
姜问曦微微蹙眉,低头不语,也是深觉莫名。
刑风继续道“姜真人,若这些秘术都是一人另其复生,这恐怕……”
姜问曦道“此次乌木山林和粼城看似都是习练秘术所为。并且都有阴魔之气设迷障。应是预谋而为。”
济云仙姑道“小仙此次也是探得那断锦林中一片黑云遮天才去探看究竟,没想到遇到师兄和刑少主,竟还有这许多事情。”
刑风道“我们也是乌木山林中看妖王的术法与四象宗相似,于是要去四象宗讨教,没想到路过此地又遇魔丹成精。即仙姑也到得此地,便一同前去吧。”
济云仙姑看看姜问曦,见姜问曦微微颔首。便也点头应允。
此时天色半暗,众弟子都觉疲惫不堪,席地而坐,调息运气。刑风一一检查弟子状况,准备稍许进粼城探看究竟。
茶水摊的老头,看来了如此多的人,虽面带疲色却各个目光炯炯,气宇轩昂。顿时来了兴致,四处递送茶水,想打探些故事下饭。谁知各个都守口如瓶,探不得半点口风,便悻悻的坐在草棚前,口中嘀嘀咕咕,似是在抱怨没什么八卦谈资到得肚中。
济云仙姑瞥了瞥那老头道,“这老者倒是不怕鬼怪,还如此探头探脑。”
刑岳接道,“我们来时,这老人家倒是讲了不少城中怪事,让我们不要进城,想是见过不少精怪。也就见怪不怪了吧!”
济云仙姑盯了老头一会,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摇摇头,找个位置席地打坐了。
眼看亥时已过,众人休憩完毕。便收拾器物,奔粼城去了。
天亮时,刑风亲自去粼城外探了探路,西边一个耳门开着,似是运送垃圾的通道,幽深一条小巷通往城内。此时,众人便是奔那耳门而去。
昨夜城门外并不太平,姜仙凝二人险些在此着了道。一众人便也都行的小心谨慎,处处戒备。
今夜城外并无黑气,也未遇化形的魔息。通通透透便到了粼城城墙之下。寻得白日里探好的耳门,刑风便引众人入得小巷之中。
巷中狭小,姜仙凝便弃了马车,与众人同行。刑岳看见,便也弃了马,追上姜仙凝。
“姜仙凝,你说,今夜这鬼怪怎得不出来吓人了呢?偏偏我两人遇上那些魔物。还被那魔物所伤,传出去真是有损我清誉。”刑岳在姜仙凝身后抱怨。
“你还有清誉呢?你那清誉不用被这些魔物损。有你的脸皮便没得清誉了。”刑岳转身,竟是清静怀诚追了上来,调笑的正是姜若清。
刑风皱皱眉道“你不跟着你师尊,却跑来跟我拌嘴。”
姜若清道“谁稀罕来找你。正是我师尊让我们四个来后面照看你们刑家众人的。等下除妖除魔时你可不要拖后腿。”
刑岳一听,有些恼“为何我就拖后腿?想我刑家在人间是武修第一世家,我刑三少也是远近闻名的习武天童。怎得就会拖你后腿。休要辱没我。”
姜若清此时占得便宜,更加卖乖“昨夜不知是谁,怕是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还要蹭我家师叔仙丹吃。”
刑岳脸微微有些红,看看周围黑漆漆无人注意,便又挂了一脸笑意,脸皮也厚了起来“昨夜,我那是没有防备,还被姜仙凝先给打伤了。虽是出战丢了些许人,但也因祸得福,吃了颗灵气十足的丹药。姜若清,你可是嫉妒?”
提到丹药,想想自己只讨到颗败火的丹。姜若清撅噘嘴,每次嘴上都讨不到好处,便气鼓鼓的跟在后面闭了嘴。
调笑间众人已入得城内。城内一片死寂,阴气四溢,每个窗口都漆黑一片,偶有一丝光亮,竟是磷火飘过。
刑岳微微吸了口气,“这城倒是安静。”
姜仙凝追了几步,赶上姜问曦“师尊,这城里阴气颇重,毫无活物痕迹。我们这许多人到此,那魔物也该知晓了,如今连昨日抓门的疯尸都不见了,怕是不敢来了吧?”
姜问曦看看姜仙凝,道“昨日做了那许多阵仗,今日必不会放我众人过去。凝儿小心行事,只在为师身后,勿要再去招惹那些阴邪之物。”
昨日吃了大亏,姜仙凝不敢争辩,只得跟在师尊身后老实行走。
众人行至粼城正中,魔物却仍未现身。
姜问曦转身对刑风道“刑少主,城中若有大的客栈,衙门临近此地,便叫大家先行休息吧。只小心谨慎些便可。”
刑风应声“好”。便找了附近一个大宅邸,叫众人先行歇息一下。众人陆续入得院内,随意坐卧歇息。有个刑家小弟子却在旁“咦”了一声
刑岳道“何事惊讶?”
小弟子道“三少,这城中大院颇多,怎得就跑到这个院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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