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无无弹窗 第二百三十九章
各个宫门都哗啦啦的开了。禁军以为终于能喘口气了,还没来的及回头,就被身后人一剑穿心。
引狼入室!怕谁也想不到京城守军竟然也叛变了。
本来还抱有希望的阎兴,在京城守军杀进来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守不住了,但拼死也得守着。
很快厮杀声好像小了一些,殿内的人都知道殿外已经被围了。
突然间,门外一阵噪杂声,殿门突然开了,萧浔这才看清楚殿前长长的阶梯上躺满了尸体,阎兴带着少数人还在负隅顽抗。
却是陈楚楚轻喝一声,不顾宫女的阻拦,冒着满宫的刀剑,血雨腥风,从殿口闯了进来,她发髻已经微微散了,可端的却是雍容华贵,端庄大气,羸弱的身子一如既往的弱不禁风,脸上也毫无血色,可每向内走一步都十足的稳重。
她缓缓来到萧浔面前,轻轻福了个礼,微微一笑:“皇上,臣妾一个人待着也怕,倒不如来陪着皇上,现在不怕了。”
萧浔怔了片刻,看着陈楚楚坦然的笑容,竟有一瞬间的心安,他近乎柔声:“坐下吧,其实不必来的,倒是危险。”
陈楚楚笑笑没作声,回头没看到萧浔身边的李德意在,皱了皱眉,却也没多嘴去问。
空旷的大殿,并没有因为多了陈楚楚一人而温暖起来,都在静静听着外面的杀喊声。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的声音渐渐小了,随之还有萧浔渐渐暗了的心。
他对一个影卫道:“将皇后带到后面去,护好了。”
陈楚楚本是不愿的,可一看萧浔的脸色,便没多说。
京城守军杀了进来,连着叛乱的禁军一起,阎兴也无可奈何,眼看落败。
在京城守军中间,拥簇着一个人,面若寒霜,仔细看去,嘴角不知带着笑还是悲,坐在轮椅上,被人缓缓推了进来,阎兴大惊,心中冒出一个念头:“南疆,叶辰!”
叶辰被人推着向萧浔所在的殿前行去,已经到了殿门前,正在这个时候,殿门突然从里面破开,一把千钧重剑已经自上而下劈了过来,差轮椅上的人不过分毫。
惊险之际,那重剑竟被轻飘飘的挑开,良权瞳孔一缩,再次攻上,定要守住殿门,重剑直指叶辰,可每次都会被挑开。
良权大怒,大喝一声:“双菊!”
双菊无动于衷,剑匣一鸣,双剑齐出,将良权从殿门口吸过来,顺便一脚轻飘飘的将叶辰连同轮椅送了进去。
良权被迫飞至台阶之下,被双菊束缚拳脚,他双眼充血:“双菊!你个叛徒!”
双菊大笑一声:“旧日之事,莫要再提,如今各司其主,你我,便是敌人!”
说罢,双剑游龙一般将良权的重剑卡住,剑气直逼良权胸口,竟是一点余地也不留,良权结结实实连退三步,震颤不已。
突然间,传来厚重的喝声,接着就有一串珠子向后袭来,打偏了就要对上良权的剑。
双菊错身一闪,头也未回的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师心你竟也来了,还真是热闹。”
师心到良权身边站定,那面色一直坦然如风,甚至还端端念了句“阿弥陀佛”,这才开口道:“今日,我们三人再次齐聚,也该彻底做个了断了。”
这所谓的了断,自然就是双菊需对上良权,师心两人,如此一来,便是胜负难分了。
双菊眉头微皱,他确实没想到师心会来插一脚,毕竟这和尚也有十几年没见过了,他们对彼此可都熟悉的紧呢,这可不是个好事情。
随着师心落下的同时,莫无也带着一众暗卫冲了进来。
莫无落到精疲力竭的阎兴旁边,替他挡了几刀,迅速逼退围困阎兴的人,凌厉的身法,不着痕迹的手段饶是阎兴都吃了一惊:“莫无,你、你怎么来了?”
“不来你可就死了,话多!”
阎兴:“……”
不过莫无确实算是救了他一命。
现在也不是个说话的时候,阎兴可没心大到凭借莫无的这些个高手便能护住皇宫了。
殊不知,莫无也是在赌,赌最后会有人来!
叶辰被南府的人轻轻推进了大殿,他好似上位者一般仔细审视着熟悉的一切,影卫俨然一副就要冲上前来宰了叶辰的架势,可还未近身便被一簇而上的南府高手牵制到一边。
叶辰突然轻笑起来,自己划动着轮椅几分散漫,几分阴鸷的直直看向萧浔,在距萧浔三步开外,叶辰缓缓停下,双手规矩齐整的摆放在腹前,端正的毫无瑕疵,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七哥,别来无恙。”
自那些挡着叶辰的人流水般的四下散开后,叶辰颇为俊朗的面目毫无遗漏的展览在萧浔面前。
萧浔以为到了这一刻,他会惊慌,会恐惧,然而并没有,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释然,所有的战栗都在对面微微一笑中化作一股清风,了无踪影。
熟悉的嘴角,仿佛还和年少时一般真挚,别无二样,多看一眼都是如沐春风般的安心。
萧浔呆愣片刻,并未起身,在那至高无上,金龙盘旋的宝座上,他仍旧受的起万人跪拜,他如往常一般平静,沉眸,手掌微微划过扶手便的龙头,再沉声:“别来无恙,八弟。”
“哈哈……”,叶辰大笑几声,微微仰首看着上方的人:“七哥你果然变了,和年少时不一样了,却是和送我一程的那人像极了!”
叶辰静静的看着萧浔。
萧浔猛然一震,眼神骤然阴鸷了不少。
良久,他才缓缓起身,不紧不慢的一步一顿走到叶辰面前,语气生硬:“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是你骗我的,我差点就信了,信了你的虚伪不堪,信了这冷酷无情的帝王之家能有真心可以托付,兄弟相残才是常态不是吗?你若不逼我,何止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萧浔猛然一挥双臂:“你看看…”,他凑近了些,尖声道:“看到了吗?对,今日是你赢了,可那又如何?这一切你得到了又如何,不觉得迟吗?”
“一报还一报,再久也不会迟的”,叶辰仰头直对上萧浔近在咫尺的眼神,微微错开萧浔略微嶙峋的侧脸,几乎近了耳边,他一字一顿质问道:“况且我是否欺骗过任何人,欺骗过七哥,七哥真的不清楚吗?”
叶辰一偏头,陡然凌厉的眼神似乎要迸溅出熊熊烈火来,怨愤、不甘都蕴藏在这双早已经不再清澈,狠戾无情的眼中。
萧浔心口一滞,后退一步。
叶辰冷笑:“我逼你,呵呵……七哥的心思用的着别人逼一步吗,简直深不可测,听来真是可笑。”
叶辰缓缓推动轮椅,四顾相看:“这地方啊,我本是不稀罕的,七哥当日若是说一句,哪怕就一句喜欢,便是千辛万苦,八弟必然也会兴高采烈的想方设法给七哥送上,可为什么?为什么七哥要用这种方法呢?”
“七哥?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