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九零之珠光宝妻无弹窗 第219章
这次调人还是走人事科,跟前两次不同,所有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沈厂长,有位置想着我们啊。”人事科的人嘴也甜起来了。
“总厂多好啊,为什么去分厂。”沈含玉还是笑得无心机,把这话题给岔了过去。
办完这些事,她就去了厂子的幼儿园。
因为要关园半个月,正月十五前幼儿园是不开园的,所以家长都来取行李,回去拆洗一下。
沈含玉进来就在老师的指引下找冬儿的行李。
行李都打好包了放在床上,一个接一个的,被子的花色各不相同。
沈含玉并不知道冬儿的被褥是什么花色,只是听上面都写了名字,就翻着找带冬字的。
不想这一找,就找到了最后,行李所剩无已了,她还是没找到。
只好求助老师,好在现在老师已经不那么忙了。
“冬儿?”老师皱着眉问。
“技术室丹秋的儿子,前几天刚住院的。”沈含玉忙提供所有信息。
“就那边,你去看,那个紫色带喜鹊登枝图案的。”老师用手一指,就去接待下一个家长了。
沈含玉刚看过那个被子了,上面贴的医用胶布有些旧,还是卷边的,有一点能肯定,上面写的肯定不是冬字。
沈含玉把被子拎过来,仔细又看了一下胶布上的油笔字。
突然,她打了一个寒战,把被子卷转了九十度。
字一下就清晰了。
健。
沈含玉死死把被子抓起来,按在胸口中,眼泪一个劲儿往上涌。
她的第六感没有骗她,丹秋就是二师父。
冬儿的大名叫健。
在老师的指引下,沈含玉含泪在账上签好名,这才抱着行李卷出来。
被子用久了,有淡淡的酸味,这有什么关系?沈含玉不嫌弃,这可是她的亲人啊。
从二师父入狱后的情形看,冬儿应该是不在人世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沈含玉一定要保护好冬儿,因为这关系到二师父的幸福。
她一定能做到。她现在后悔给丹秋假了,回什么老家,认什么祖,归什么宗,有她照顾,什么都不需要,没必要用孩子的身体去冒险。
她回到住处,就见门口摆着一个袋子,口是扎紧的,她用脚碰了一下,软软的。
沈含玉有心不理,又怕是什么会淌水的西,顶楼的走廊都铺了红地毯,不带这么祸害人的。
她把袋子口解开,刚一松手,扑楞楞飞出一只老母鸡来。
老母鸡在袋子里憋屈半天了,突然有了自由,扑着翅膀就到处乱蹦,那一双被绑着的脚,并没有妨碍她什么。
鸡出来的第一时间,沈含玉就忍不住尖叫了。
对付鸡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杀鸡也没有会,为这个被简芝骂了多少回。
她的尖叫声引来两个当班的服务员,都是女孩,也没见过这阵势。
三个女孩子又追又扑又抓,半天终于把鸡给追下楼了。
楼下是女宿舍,多半是女工,战斗力爆表,上来就把鸡给按住了。
大李子用一只手钳着两只鸡翅膀,把它送到沈含玉的面前。
“厂长,这怎么处置?”
沈含玉这个气啊,一看就是送礼来的,只是这送礼的人情商太低了,给自己和沈含玉都没留余地。
且不沈含玉真心不想收,就是想收,也不敢了。
“先找个地放好吧,不知道是谁送的,送礼的人自己取回去,反正我不会要。”沈含玉完转身往楼上去。
“找啥地啊?我也不知道啊。”大李子就是肯干不动脑的代表,让她自由发挥,就是为难她。
“你随便。”沈含玉惦记楼上的袋子,怕里面再有惊吓,跑得飞快。
老母鸡拼命挣扎,大李子一时分神,被它跑了几步才追上按到地上。老母鸡用力一挣,在地上下了一个蛋。
这下女工们可忍不住了,笑声都快把棚给掀了。
男职工听楼上热闹,偷着跑到楼梯这里看热闹。
上次着火发现了消防隐患,所以现在楼层间没敢用铁门阻拦消防通道。
但是楼梯口设了双重岗,还是三班倒,二十四时严防,比在宿舍楼时还严格了。
沈含玉上去打开口袋,就了一句,“作孽哟。”
袋子里还有一只肥兔子,看样子已经咽气一阵子,硬了。
她害怕,没敢拿出来,就把袋子口一提,一并送下楼来。
楼下还在笑鸡蛋的事,见她手里还有西,有眼力见儿的接过去。
“你们处理吧,早点休息。”沈含玉看她的话没起什么作用,也不劝了,径自上楼睡觉。
这一只鸡一只兔子,虽然不值多少钱,可也是像样的西。也不知哪个倒霉蛋,就这么送出来了。
看这情形,这个春节,给她送礼的要踩破门槛,她最好还是避一下风头。
春节去哪儿过,成了问题。郑素梅上次吃饭时提过一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沈含玉会回去过节。
冯大夫没有,可是沈含玉有心去跟她住上几天。
找出一天去乔师父家,再把宗家排上两天,时间也很紧。
过节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有车了真便,买什么都顺脚,还有常大胆帮着拎着。
等着宗青时身体恢复了,一定要让他好好过个春节。
沈含玉走到窗前,这扇窗是向着街道的。北的冬天晚上都是零下四十来度,街道上空无一人。
她掀起窗帘时,并没有多想,可是看到路灯下那个孤独的影子时,心还是被撞了一下。
对哦,顾向北回来了。
她用力把窗帘挡严实。
这人真是令人无语,别再让顾厂长和许明兰为难了,沈含玉都心疼他们了。
联欢会如期举行,因为同意带家属的,所以礼堂挤了足有三百多人。
来礼堂的供暖不足,现在人太多了,倒不觉得冷了。
尤其是气氛活跃,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很有过节的意味。
沈含玉喜欢这浓浓的年味,也早早来到会场。
她把顾厂长也请了过来,王主任和张主任也都来了,都是前排就坐的。
沈含玉没有坐在顾厂长身边,自觉坐在一排的最边上,准备有事儿随时处理的,便别人找她。
其实这次是李道天办的,倒也不用她操心。
节目是职工自发演的,那时的工厂都有这个传统,有才艺的同志都自愿报名,演出后厂子象征性的给点补助,钱不多,就当是个鼓励。
第一个上车的是快板的,竹板一打,别还挺喜庆。他自己编的词儿,把沈含玉一通夸,夸得她都快坐不住了。
“竹板那么一打呀,咱把沈厂长夸,的是她到分厂啊,咱有奖金发……”
“玉,你这真是混得风声水起的,不定哪天,我就投奔你来了,你可给我留个位儿。”常主任没坐第一排,在第二排找个位置,正挨着沈含玉。
“常叔,你别逗我了。”沈含玉苦笑道。
现在化工厂的人都把分厂当成诺亚舟,都指着上来求生呢。
“我真没逗,听要裁员的事了,唉。”
“你放心吧,再裁员,办公室也是最后动的。”沈含玉给他吃了定心丸。
“我还有几年退休,能撑到就行。”常主任得灰溜溜的。
沈含玉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这样的人其实是最无用的,在机关混了大半生,没有一技之长。如果下岗,那才是叫苦不迭。
虽然大家都穿着棉衣,可是礼堂太冷了。沈含玉怕一场节目两个时坐下来,把大家冻着。
快过春节了,感冒就不好了。这里面老弱又多,不能不多考虑。
她让李道天着人从锅炉房打热水来,在两边伺候着,通知是让从自家带水袋的,有人需要就给灌上热水。
前排领导自有安排,暖水袋不一会儿就换上一茬,顾厂长看到节目结束,起身时跟着一起用力鼓掌。
到门口才对沈含玉笑着,“你这招儿真好,我都快出汗了。来你这看节目真是享受。”
“沈厂长领导的好。”李道天从人群钻出来,只有这种时候,他敢出来露个面。
“我领导什么,都是李道天安排的。”沈含玉笑道,她没抢功劳。
“李,好好配合沈,分厂就指望你们了。”顾厂长拍了拍李道天的肩,这算是最高级别鼓励了。
李道天跟打了鸡血一般,当时就亢奋了,回去张罗着让人打扫卫生,收拾好桌椅,检查好防火,这才背手转了一圈,锁门走人。
沈含玉倒是落了一个轻闲,手下有能人,就是好。
沈厚白是吃准了沈含玉不回家过三十,所以下午就跑来厂门口堵着。
沈含玉已经跟冯大夫约好了,不想跟他多,快步向公交车站跑去。她早早给常大胆放了假,是准备坐车去冯大夫家的。
“沈含玉,你行。一万元就把你卖了是吧?给有钱人当女儿去了,狗还不嫌家贫呢,你嫌我们家穷……”沈厚白得声泪俱下。
门口还有人在陆续离厂,看着他这样,都莫明其妙。
“那是沈厂长的爸爸。”有人声。众人恍然大悟。
“如果我还是仓库那个搬大桶的女工,你会在乎我在哪里过三十吗?”沈含玉看着他那样就恶心,懒得解释,干脆伸手叫过一辆出租,直接迈了上去。
沈含玉坐车走了,沈厚白再表演也没什么意思,悻悻的回家去了。
冯大夫买好了肉馅,准备好要包饺子了。
沈含玉最爱吃蒜苗,北冬天新鲜蔬菜少,有些菜存得久了,吃到嘴里都不够鲜。她最喜欢的就是新剪下来的蒜苗,有一点轻微的辣,配上猪肉和虾仁儿,吃一口就忘不掉。
两个人一边看春晚,一边包饺子。沈含玉把宗家内斗的事儿跟冯大夫讲了一遍。
“这些人,放着好日子不过,真是想不开。”冯大夫叹气摇头道。
“可不是,这次还好没伤到爷爷,如果伤到了,他们后悔去吧。这点家产算什么?后面那一大片宅基地,可是爷爷保下来的。”沈含玉想起这件事就意难平。
“既然宗家以后不差钱,你还拼着命工作干嘛?”冯大夫抬头看了沈含玉一眼,她明显瘦了。
“我想有自己的事业,以后就是简芝不跟我争宗家的管家之位,我也不想守着宗家一辈子。我要自己闯荡。”
“青时答应吗?”
“当然答应,他了,我做什么都支持。”
“那他呢?他要做什么?”冯大夫一句话,把沈含玉给问住了。
她跟宗青时相认后,了很多,过去将来,都交了底儿。
可是不知为什么,宗青时的很少,尤其是两个孩子的事,他差不多是绝口不提。
因为憧憬着孩子会在一年后出生,所以沈含玉并没有逼迫他。
她的心里算计的,只是他们平静幸福的生活,并没有问过他的打算。
“他,他可能继续画画吧?”沈含玉的有点不自信了。
“你们之间还没有谈开吗?我怎么觉得……”冯大夫停下来。
“觉得他一心只想报仇?”沈含玉替她完。
“你也有这个感觉?”
“对,我也有。可是我现在看到的,跟上一世不一样了,宗青和也是可怜人,还有曲芳苓……”沈含玉心乱如麻,饺子包的也没有原来那么可爱。
两个人沉默了。
突然啪的一声轻响,灯灭了。
沈含玉啊的一声,没敢动。冯大夫站起身,向窗外看了一眼,万家灯火,没有停电。
“是保险丝断了?”冯大夫摸索着想去掏手电筒。
“冯姨……”沈含玉梦呓般叫了她一声。
她一回头,看到桌上摆着的蓝蝶。
蓝蝶通体发光,翅膀似乎在轻轻的震动,她们一动不动盯着蓝蝶。直到又是一声轻响,房间里一下就亮了,电视也有了声音,哇啦哇啦唱着什么。
沈含玉和冯大夫对视一眼,她们明白了,刚是蝶来看她们的。
“不管那么多了,珍惜眼前人,好好过吧。”冯大夫长吁一口气,这话是给沈含玉的,也是给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