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伏龙无弹窗 第兩百零七章 决胜时刻
这半个时辰的商议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十八组队伍再上场时,各个胸有成竹,志在必得。萧世英,乌兰翠,云路和军官混合的队伍,都在决赛之列。
这些队伍所有罗刹,都脱下了原先耀眼夺目的甲胄,甚至半数以上的罗刹自愿换穿普通军官服饰。
方才半个时辰的时间,各队讨论后,决定了不同方法应对比赛。
有些队伍手上,脚上都缚了绳子,这样可以增加在柱上着力点。
其他队伍有赤脚的,也有换藤编绑腿,手上涂粉的,形形色色。
彤雉见了哈哈大笑,「看来锻前辈的的奖品真是好使,竟然大家伙能弄出这么多花样来!」
小骆摇摇头,「不见得全是利诱,也许一开始是,不过现在大家都认真了起来,你看他们脸上那股子狠劲,只是为了求胜的荣誉感,我看他们早把奖品是什么给忘了。」
最后一响锣声把场上台下所有人心情绷到最紧,十八组队伍奋力往上。每一队上柱的速度比起初赛,复赛都要快更多。
乌兰翠这组准备好许多短绳,每爬一段他们就在柱上紧紧结一绳圈,这样后头的队友往上爬的速度更快。
萧世英这组仗着阿明的速度,让他一个人带了条大长绳上了柱子。
箭法了得的云路,自幼为练拉弓,无论臂力指力都下过十足功夫,加上原本的内力,这柱上留下深深的指印凹槽,都成为队友攻顶的助力。
云路在往上爬不多久,便发现有异样。
「这柱子不实,怎么有裂隙?」
可是比赛正在进行中,情急之下,云路不以为意,继续上攻。
阿明不负众望的第一个上了木栈,他将长绳固定在了一个木桩上,朝着还在下方的队友扔去,萧世英见到阿明的绳子,一跃而起,拉住了阿明的绳索,再把自己带的另一条长绳,跟阿明的绳子绑在一块。这样所有的组员都可以攀绳而上。比在油柱上挣扎要快多了。
乌兰翠这组则是稳扎稳打,尽管开始速度不敌阿明,可整组上柱的速度非常平均。阿明上木栈后不久,乌兰翠也有两个组员上了木栈。
云路那组也紧追不舍,其余十五支队伍虽然落后,但不到夺旗时刻,谁胜谁负都还在未定之天。
乌兰翠这组已经全员到达第一层木栈,此刻木栈有些拥挤。阿明这组也在不久后全员到达。乌兰翠占得先机,往第二层木栈攻去。
萧世英却不疾不徐,「阿明!我准备好了!」身形伟岸的萧世英单膝跪地,灵活的阿明一个踩踏在萧世英合起的手掌上,只见萧世英站起来,奋力一抛,阿明直接上了第二层木栈。
还在木桩上奋力追赶的乌兰翠,见到阿明弹起一下子超越自己,暗叫一声,「好小子!有你的!」
阿明不负众望,爬上了最后的木柱,最后夺下旗帜。台下一阵欢声雷动,云路的队伍刚刚才全员上第一层木栈,知道大势已去,有些黯然。
「云姐姐,我们输了,对不住。」一个小兵低下头,其他组员也难过垂头丧气。
要照云路以往的性子,她早就愤而离席,可今天不知怎的,她觉得十分畅快,怎么输了还能这么开怀?
「道什么歉!这么多队伍我们排第三!有什么可惜,那袖箭老娘不要也罢!我的银弓使得顺手,没事的。」
她拍拍大家,「晚上我请你们大家吃喝一顿!别哭丧着脸!」
一旁刚下来的乌兰翠故意问云路,「你输了还这么开心?」
「你不也是?嘴还笑的合不拢!」云路反唇相讥。
「我这是让我这些小弟兄们给感动的!你看我组上这胖子,他怕高,吓得嘴都发白了,还硬撑到现在!」乌兰翠指着一个脸色苍白的胖子。
「哈哈哈!我这才发现,大家同心合力完成一件事比输赢都更重要,我们罗刹可从来不知道这一点!」云路笑说。
大家聊得正开心时,木栈有些摇动,其中一根木柱发出了咿呀的声响!云路想起方才发现木柱有缝的事,对着下面队伍大喊,「木柱有裂缝,大家别站在下面!」
乌兰翠也警觉,「我方才爬的那根柱子也不太对劲!这怎么回事?」
萧世英整组也从第二层木柱下到第一层,乌兰翠提醒,「先别动,这台子恐怕是要塌!先别破坏目前的平衡!」
清霜看了巴桑一眼,「现在怎么办?」
巴桑「喵」的一声,竖起尾巴往场外逃去。
「这死老头!就不该相信他!」清霜本以为巴桑必有应对方法,没想到竟是这般不负责任。
清霜请台上所有宾客全数离席,「大家别慌,地上积雪厚,摔下来应无大碍。」
彤雉对清霜说,「那也得看从那边摔下来,积雪不到一尺,这三组都会没命的!」她立即跑到木栈旁边,对着上面喊话,
「上面三组!我先造冰,冻住全部柱子,加点厚度先撑一下,你们顺冰柱滑下来。」
「其他在地面上的罗刹!我不管你们什么家族,功法,派别,把雪给我堆高!快!」彤雉一面发动冰封千里,一面对众罗刹发号施令。
「是!大祭司!」只见这些个罗刹不敢大意,发功的发功,堆雪的堆雪,场边士兵见了都觉得天兵天将下凡,晃如梦境。不一会儿,这雪堆竟堆了十尺之高。在场兵士情不自禁拍手叫好。
只见三组人马,有些用萧世英的绳子下来,也有勇敢的直接跳进雪堆,就在最后一人安全下了地,彤雉收了冰封千里,栈台哗的一声,在众人眼前应声倒下。
小骆震怒,「这怎么回事?彤雉你是亲自监工,过程可有异状?」
清霜上前回应,「启奏陛下,巴桑和我见到一小队人破坏木柱。」
「为何知情不报?」
「巴桑说静观其变,加上积雪深重,摔不死。」
阿曼说,「陛下,巴桑可能以猫的立场考虑,以一只猫来说,也许积雪一尺便可能存活。」
原本愤怒的小骆,此时却冷静了下来,「我懂了,他是想借危机让罗刹们齐心,可惜方法粗糙,欠考虑。」
「这般胡闹,罚他往后都不准进御厨。」
陈副将从众人中来到小骆跟前,双膝下跪,「陛下,都是属下的错!是我命人锯的柱子!是我不甘心有些罗刹平日里欺负弟兄,我想报复他们!」
吕晟想为陈斫缓颊,「启奏陛下,陈副将平日治军严谨,他必是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请陛下从轻发落。」
「陈斫,你不听军令,陷害罗刹同僚,差点祸及自己弟兄,都是杀头之罪,但有鉴你过去的军功,只要潜心悔改,我便不追究。」
「你可选择离开行伍,当一名普通百姓,或是到先锋营充作伙夫,两条路你自己选。」
陈斫磕了个头,「属下ㄧ生戎马,宁死也不愿离营,甘愿在先锋营担任伙夫。」
这事告一段落,竞赛场外早已摆好宴席,将士与罗刹们间的纷纷扰扰,算是化解,大家对火当歌,把酒言欢,硬是闹腾到了清晨才散去。这些日子的误会一但冰释,往后有再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