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汉服可倾天无弹窗 七十、比武试探
老妇人身子骨不好,往后只会每况愈下,就这么一会说话的功夫,已经是遭不住了。服侍着她躺平,摸着她胸口顺气,师父不在了,这个世界唯一至亲的人只有季婶,李继业把她找来意图很明显,为了控制她,让她死心塌地的办事。至于季婶,亲眼看到靖月司害死师父,一心想要报仇,势必会对李继业言听计从,但是,春芽还在杨之独手里
秦羽霓都不想看到她们两个出事。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秦羽霓在心里叹了声,不管怎么说,英王看中了自己的能力,出云观这帮人也在旁边看着,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好一条道走到黑了。
过来传话的侍卫安静守在一旁,直到照顾好季莲心,她呼吸变得均匀,秦羽霓起身,他都没有出声催促。
秦羽霓转身颔首:“这位统领久等了,这便随你去见英王殿下。”
侍卫抱拳,道了一声请,态度比起进大牢之前好了不少,秦羽霓不禁有些奇怪。
一只脚迈出牢门,身后传来季婶气弱的声音:“霓儿,答应婶婶,你为英王殿下办事,倘若日后遇见靖月司的人,不要手软!”
秦羽霓回眸,季莲心已经做起来,空洞的眼神望向前方。
“嗯,”秦羽霓默了默,应道,“您先歇会吧。”
侍卫在前面开口:“姑娘放心,殿下吩咐过下面要好生照料她。”
秦羽霓点头,跟着侍卫一路前行。
英王李继业的府邸算不得远,距离宫城却也不近,在宫门外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摇摇晃晃约莫一顿饭的功夫才到地方。
侍卫继续引路,看着不像是去待客的地方,秦羽霓想问却忍住了,心里却是暗暗记下地形。
见到英王李继业时,是在王府的校场,他穿着便服坐在场边,抱着一盏茶吹气,不少兵卒正在他身后操练,杀声阵阵,兵器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侍卫上前说话,李继业抬眼望过来,秦羽霓屈膝行礼。
他们说了一会话,那侍卫突然躬身抱拳,然后去兵器架上取了一柄剑,送到秦羽霓面前。
这算是看明白了,不就是考校武功嘛,来呗!被公孙瑶调教这么些天,又经历过和东琉刺客的生死搏杀,秦羽霓自信能和英王府上的高手过过招。
侍卫递上剑便退走了,少女锵一声抽出剑,比划两下,用着比东琉人的太刀顺手。
“王爷,敢问对手是谁?”少女手握三尺青锋,感觉整个人都可以了。
李继业指向旁边高台,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秦羽霓凝眸一看,眨眨眼,呆了:“呃,让我和他打?”
台上之人半阖双目,抱着鎏金宝剑,听得秦羽霓出声,稍稍抬起眼皮。
“金剑先生卖本王的面子怎么?不敢应战?你这样,本王如何相信你能与靖月司交手?”李继业露出几分不屑。
秦羽霓面色沉下来,目光逐渐坚定,提气运功,跃上高台。
“杨先生,请指教。”
“嗯。”
秦羽霓举剑,李继业突然出声:“慢着,切磋而已,二位点到即止,内力就不要用了吧。”
杨之独眼神闪了闪,这话明显是冲着他说的,难道还会怕她伤到我不成英王历来不是体恤下属的人,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莫非,真的看重这丫头的能力
秦羽霓也有些奇怪,但这会双剑出鞘,不及细想,只好挺剑攻了过去。
两人在台上斗到一处,瞬间就拆了数招,杨之独果真没有用内功,仅凭借剑术压制少女的攻势。秦羽霓心里憋着一口气,往日种种不堪的回忆被有意识的忘记了,现在与杨之独对决,又被勾起来,手上顿时多了几分力道,攻击一浪接一浪涌过去,双剑叮叮当当响着,甚至冒出火星,一时间引来不少围观的兵丁。
“别乱来,给老夫听好了!”
打着打着,杨之独突然一句传音入密,秦羽霓差点没抓住长剑。鎏金宝剑和秦羽霓的剑交缠在一起,旁人看着就像相持不下,杨之独继续传音,“剑意落在点、挑、刺、抹上,你用的是公孙剑舞的招式吧,老夫喂招给你,剑势跟着走,别太露骨,应该能打消英王顾虑了。”
鎏金剑陡然变急,杨之独手上加紧了攻势,秦羽霓慌乱招架,过得两招,却发现只要用剑舞的特定招式竟能轻松化解!秦羽霓索性放开手脚,一心一意感受对手的剑招,瞬间对公孙剑舞的领悟更深了一层。
公孙瑶用的那把伞中剑秦羽霓仔细看过,剑身长狭,剑尖比寻常的剑要多出一寸来,剑身却更加狭窄,宛若一汪凌冽的秋水,这样的剑更适合刺、划等依靠剑尖的功夫。兵器是四肢的延伸,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公孙瑶的剑使出来,尖端一点寒芒速度更快,对准头的要求也更高。
现在秦羽霓用起来,就是和人硬碰硬的打法,显然是受到倾云郡主李悦的影响,完全不对路。
眼见得台下观战的人越来越多,杨之独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金剑一搅一抹,秦羽霓长剑脱手而出,胜负已分。
“承让了。”
杨之独握剑抱拳,话是向秦羽霓说的,眼角余光却是瞥向台下的李继业。
李继业问:“秦姑娘的剑法是公孙剑舞吧,和谁学的?”
“在云中郡的时候,杨、杨先生府上有他写的当年云巅决战的心得,我看过以后就一直在琢磨。”秦羽霓早有准备,回道。
李继业探究的目光移向金剑先生,杨之独极不情愿地道:“是有这么回事,老夫扮作家兄,功法心得什么的扔在练功房了,她和李度那小子到府上,就爱往练功房跑。”
“嗯,秦姑娘可以走了。”王爷发话。
哎?这就结束啦?我都打输了,算过关没有?
少女呆住。
“走,”又是杨之独的传音入密,“记住你的使命,若是背叛陛下,老夫扒了你那小徒弟的皮!”
扒皮就是字面的意思,秦羽霓立时回神,行了一礼,跳下台子向外走。
等少女离去后,李继业挥退围观的私兵,和杨之独说话,语气恭敬,态度倨傲。
“先生以为如何?”
“什么?”杨之独态度有些冷,“哦,是剑舞没错,有些走样,仅凭老夫的笔记心得就练成这样不错了。”
“这么说她真是个武学奇才?剑舞就不能是从小练的?”
“这老夫如何得知?天才老夫见的多了,能成长起来的没几个!这人殿下用得不顺手记得还回来,陛下因为她背叛,盛怒之下杀了不少人。”
李继业笑笑,下逐客令:“恭送先生。”
杨之独冷哼了声,扭头出了教场。
等人都走了,英王魁梧的身姿有些黯然,自言自语地咕哝道:“剑舞之精妙,单单凭几页笔记是学不来的。”
李继业仰头望向远方天际。
“阿璃,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