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汉服可倾天无弹窗 第七十一章 宋明钰起疑
出了英王府,回头望去,秦羽霓神色复杂,若是寻常的考校,何必要请来金剑先生可李继业若是起了疑心,为何还要闹这么一出想着事情,一路往教坊司的住处行去,前几日的东琉刺客闹得沸沸扬扬,秦羽霓还穿着那日的振袖和服,路上遭遇了好几波盘查,巡逻的兵卒得知秦羽霓的身份不由得多看她两眼,赶紧放行,生怕沾染上厄运似的。
先前的名声就不太好,再加上这次的刺杀事件,关于她的谣言传得更加玄乎。
少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教坊司,第一时间叫仆妇为她准备一桶热水,褪去衣服,好好洗了个澡,等到了自己屋子,不在,秦羽霓只穿了一身素白中衣。
房间里的陈设物件被人动过,刚才问过仆妇,英王的亲卫来过,把屋子里的东西抄走了,过几天又原封不动的送回来。秦羽霓在卧室里找到公孙瑶的那把纸伞,还在原来的位置,看来这东西没有引起李继业特别的兴趣。
扯散头发,在梳妆台前坐下,脱掉上衣,秦羽霓静静地看着镜子中自己光洁身体上尚未完全褪去的淤痕,这一刻,只觉得倒影中的女孩既熟悉又陌生。
闭上双眼沉默着,过往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良久,对着镜子轻轻吐出一口气:“再也回不去了”
公孙瑶从床上叫醒秦羽霓的时候,豆点般的烛火在宫灯里跳跃。
“喂,快醒醒!”公孙瑶拍着秦羽霓的脸颊,“这是我的床。”
少女起身揉着眼睛:“整间屋子都是我的好吧?”
公孙瑶的眼神变得危险,退后一步环抱双臂。
秦羽霓浑身一紧,睡意全消:“好好好,这就起,别再绑我了先前那是苦肉计!”
拾掇好自己,秀发随便一绾,出了卧房随便找了些糕点垫垫,腹中饥饿感退了不少。公孙瑶沏上一壶茶,两个女孩坐下来好好聊了一阵。
卫兵来的时候没有为难“枫白露”,只是东西被拿走了,她便回原先自己的住处,这两日才回来。
“要知道那天你差点就死了,”从白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居合道剑术啊,竟然傻不愣登的冲过去,最后凌空的那一式,倘若我不替你打飞他的刀,就该是你身首异处了。”
她说的是那个领头的东琉浪人,秦羽霓回忆一阵当时的情景是有些后怕,还以为是自己运气不错,对手出了失误,前后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结局大相径庭。
“谢谢啊!”秦羽霓拱手抱拳,“多谢小宗师救命之恩。”
想了想又问,“哎,极乐楼距离那么远,在场那么多高手,你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打飞他的刀?”
公孙瑶笑了笑不说话,屈指对蜡烛一弹,跳动的火苗像是被强风吹过,瞬间熄灭,冒出一缕青烟,整间屋子随之暗淡下来。
嚯!
秦羽霓张着嘴,连连眨眼:“弹指神通?教我、教我!”
公孙瑶拍开摇晃着自己手臂的少女双手:“你别想,至少需要十年的功力。”
无视掉她翻到脚后跟的白眼,继续说到:“生死搏杀不是擂台切磋,切不可走神,那天我出手两次,第一次用瓜子打飞那浪人的刀,第二次打在偷袭你的人腿上。还好我在,算你命大!
剑舞走的是身法轻灵,千变万化的路子,讲究的是时机把握,和你使的那什么八卦掌其实差不多偏偏要跟着那郡主学什么硬打硬进,你这就是学废了。”
“厉害、厉害,就你厉害,行了吧!”
“”
说的多了,公孙瑶抱起茶喝了一大口,秦羽霓又回忆一阵今日和杨之独的对决,反复揣摩,领悟更深一层,手指并剑胡乱比划,看得公孙瑶阵阵无语,却又不好点破,精妙武学的细节都要靠自己慢慢的感悟领会,旁人说得多了,缺少思考的过程反倒过犹不及。
经过这阵子相处,公孙瑶对她多少也有些感情,便多教了些,八卦掌慢慢也琢磨出了一点东西,这掌法当真是不简单,想来她也是有些奇遇的,说不定看过什么秘籍残本,神秘父母家传之类的话,骗鬼去吧。
比划过一阵,秦羽霓突然想起正事:“对了,雁北归他们回来没有?”
“嗯?前一天都放回来了,这次真要多谢你。”
“他们是怎么和人说的?”
“你教的啊,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你头上。哦,摘星阁”
预感有些不妙
公孙瑶一五一十地说,秦羽霓听得眼皮子直哆嗦,听到后面一口茶就喷出来。
“你们这锅甩的够彻底啊,嫌我死的不够快是吧?”
“雁师伯他们也是为了保护我。”
“所以合该我替你们收拾干净?”
“摘星阁嘛,能与靖月司较量的势力,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我看李继业挺看重你的,这么快就放你回来,甚至不惜驳了李震的面子。”
秦羽霓秀眉挑了挑:“他们两边掐起来了?”
“这倒是还没有,只不过那天回去以后李震突然招了好多宫女过去”
“死了几个?”秦羽霓眼睫颤动。
“没有,宫女们被折磨得够呛,哭哭啼啼的被抬出来,一身的伤。”
“那就好,”秦羽霓松了口气,“潜移默化的心理干预多少起了些效果。”
“什么?”
“哎,一种治病的方法,治心病的”
随意编些话糊弄过去,秦羽霓又乏了,回卧房一起睡床的要求再次被拒绝,只好含泪继续打地铺。
熄灯,一夜无话。
同一时刻的深夜,刑部衙署里灯火通明。
宋明钰手指交叠,仔细听着仵作的回话。相同的内容宋明钰听过不下七八遍了,仵作虽然心里很厌烦,但面上却恭恭敬敬。
“东琉刺客尸体是小人亲自查验的,领头那个只有脖子上一道伤痕,从左至右,一刀致命另外一人则是被捅死的。哦,他腿上找到一粒瓜子,炒熟的,就是大人案桌上的那一粒。”
宋明钰低头,一方帕子上躺着颗瓜子粒,其中之一沾染着干涸的血迹。
“唔,你觉得这瓜子怎么来的?”
“现场那么乱,许是筹备宴会的宫女太监落下的吧。”
刺客突然出现的时候,干果蜜饯,杯盘碗盏扔得到处都是,身上粘了瓜子不奇怪。
挥退了仵作,宋明钰莫名有些烦躁,他本能的觉得,刺客头领匪夷所思的失误,不会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