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九天:盛宠第一魔后无弹窗 番外二:后续(2)
想想也知道,能成为天元宫副宫主之尊,那必然是做了许多不利于六界的事情,或许还将神界的秘密送给了敌人。若是先前河神还想着放弃自己的命和神卫来救自己的外孙女,现在听了前因后果之后只一个劲儿的跪下请罪,只怕是不仅外孙女逃不了一死,他这外公也要被牵连到死了。
陛下当着他的面,确实下了明旨要处决了静依,只是未曾牵连他,还准许他将尸身带回去。
他已经觉得是天帝格外开恩了,可是等他接了旨意以后,人都走了,陛下才将他请去了后堂,后堂战神大人已经在等候了,便将这番话了一遍。
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想到还能保住一条命,河神哪里还有不依的?只能跪下连连谢恩,不停保证待将静依带回去以后必然会好好教养,再也不叫她出现在人前了。
闻言,河神苦笑一声,道:“大人和陛下已经为静依筹谋至此了,神焉有不同意之理?这事确是静依自己犯的错,怪不得陛下和大人。”
槿溪点了点头,脸上带了一点笑意,这位老人是婶母的父亲,而在婶母嫁入九重天以后从来没有因此觉得自己也应当在神界为官,反倒是更加谨慎的守着那一河流,是个品格极高洁的老人。
她倒是很佩服这样的人,只是静依在他身边的时间算不上长,再加上独女早逝,对于这唯一的外孙女难免溺爱了些,这才没能狠下心去教养,倒也不算是这老人家的错误。
“既如此,前辈先在外稍等等,我先进去与静依话,你进去看到过程难免伤心,待一切处理完了,槿溪再来请您进去。”
闻言,河神只有满口答应了,只一心在外面等着了,任由槿溪一人先进去。
再天牢里面,静依被关押在里面好多日了,忽然一下子安静下来,身边再没一个人的时候她也难得的能冷静下来了。
回忆过往在天元宫的日子,每一日都在各种争斗之中,要么便是勾心斗角争权谋利,没有一日的安生日子过,如今空下来能知道没有争斗的日子有多好,只是天元宫已经败了,凭借她过往的这些罪过,只怕是难逃一死了。
临死之前了,倒是想起了她那还在人界的外祖父了。
外祖父从教养她,对她溺爱非常,她成为天元宫副宫主以后却从未在别人面前提过外祖父的事情,并非是觉得外祖父人界河神地位低微,而是想着,她从到大唯有这一位长辈仍在,外祖父年事已高,她又怎能将外祖父也拉入这一滩浑水?
若是天元宫胜了,她自然要好好的孝敬自己的外祖父,但若是输了……那也是她一个人的罪,不至于牵连外祖父。
这大概是静依心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为别人这样谋划了。
回想到少时在人界长大,外祖父也常带她游历名山大川,那些日子是她这一生中最为快活的时候。
后来到了神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便开始被养大了心,总在与槿溪姐妹几个比较,总觉得若是父君还在,她不定也会是公主之尊。
比较便滋生了嫉妒、不甘,在天道的引诱之下,这种感情自然被放大了数倍,慢慢的,便再也不记得自己当初来神界也不过是抱着出来见见世面,探望亲戚的念头。
早在外面的锁链一开,里面的静依就感受到了身上的雷劫已经停了,想着或许是神界已经下达了对她的处罚,只是她死了,外祖父定然要伤心许久了。、
总归是她不孝,是她没有听外祖父的,坚持要来神界,若是当年听了外祖父的话留在人界,是不是今日也未必是这种结局了?
罢罢罢,想再多又有何益呢?
果然,没叫静依多等,外面的人便推门进来了,还是个熟人。
槿溪进来以后一直看着她未曾开口,两人之间的沉默倒是十分难得,起来两人刚认识的那时候,他们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差的,是什么时候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的?
静依不记得了,槿溪也不记得了,总觉得好像记忆中的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恶劣。
哦,不,不是关系很恶劣,是她静依总是希望自己能比槿溪好,这才变成了这样啊,所以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啊。
“你来了?”静依脸上已经没了当年的嫉妒,也没了在天元宫中的戾气,反而是满脸的平和。
在来之前,槿溪有很多话想,奚落的,劝谏的,什么都有,可真的看到人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什么都不想了,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都再没了意义,不是吗?
所以她只是淡淡的回应了静依一声,然后将天帝的旨意传达给她听:“天帝谕旨,昔晋元神君之女静依神女背叛神界,为天元宫人,念其父,赐其千鸩之毒一杯,留其尸身,允其外祖父将尸身带回安葬!”
“静依领旨。”静依跪下来,对着拜了一拜,她父亲晋元神君为神界安宁战死,而他的女儿却败坏了他的名声,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愿意带累先父清名,索性用一死也算是保了父亲的名声吧。
到了这个时候了,槿溪忽然出声道:“你后悔吗?”
一直被关在天牢里,哪怕是遭受雷劫之刑也未曾弯腰的静依听到她这一问,不知为何,眼泪突然扑簌而下。
她笑了笑,只是眼泪却止不住,“后悔,怎么能不后悔呢!我父君晋元神君一世清名,只怕也因我这一个叛逆之女而毁,外祖父年事已高,听闻死讯,怎么会不伤心呢?不过,总归都是我错了,自作自受罢了。”
“天元宫到了最后一刻的时候,我还想着,若是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必然是要拉上你一起去死的,可在天牢待了这么长时间,我忽然忘记了自己为何会那么针对你,心静了便能体会自己犯的错了,这才知晓后悔。”
“我静依一生自诩未曾亏欠别人,只也是自以为罢了,到底,静依欠了你一声对不起,临死前倒让我了,也算是了无遗憾了!只是我外祖父年纪大了,若他来了,你只同他,是静依不孝,做错了事,请外祖父切莫苛责自身!”
到这里,她又笑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向槿溪,“好了,该的话也了,我也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