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重生:魔尊师兄别这样无弹窗 第四十三章 记忆游丝
云煜收手握住叁儿的手腕儿,另一手则径直朝着百里觎伸了过来,试图直接将她提走。“你在灵城还能有什么事儿?”
百里觎一个闪身了躲过去,不知该如何同他解释,只能边后退边道
“总之是很重要的事,大师兄不必多问,待了结之后我会自己出去。”
一袭不中,云煜手掌逐渐收紧握拳,眼神冷的几乎要结冰。
“随便你,出了事别想我回来救你。”
她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扬眉笑道
“我会自求多福,哪怕万一不幸出事,也定不会麻烦大师兄来救我。”
完,她便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皇宫的向跑去,然没看到云煜在她身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百里觎不知灵城里那些被器灵施幻的活人此时都到哪里去了,总之她在一路狂奔的途中没有遇到半点儿障碍,无数难民迎面向她冲来,又从她身体里穿了过去,她无暇去细看这座饱受战火的城,满心惦记着皇宫里那位死鬼皇帝。
“等我啊,江渊你可千万等我,老子有生之年都没用两条腿跑的这么快过,你要是等不到我就魂飞魄散或者入了轮回,我真跟你没完。”
她跑的上接不接下气,除了胸口被冷风不断灌入的刺痛感外,喉咙里也干的泛出血腥味儿……江绾的身体实在太弱了,弱到百里觎恨不得此时能干脆灵魂出窍,直接脱离这副躯壳飞到皇宫大内去。
“这么跑下去不行,我得……想点儿……想点儿别的办法。”
百里觎瘫坐在街上,努力将气喘匀,想了一会儿后抬起右手对着中指咬了半天,可尽管疼的呲牙咧嘴,手指上除了多了个牙印之外还是完好无损。
于是她颤颤巍巍的从发间拔下发簪来,对准指尖狠狠扎了下去。
“血出的怎么这么费劲,江师妹的身子明显气血双亏啊这是。”
将发簪插回发髻,努力从指尖挤出血来,她在手中画了个瞬行咒后低声嘟囔道
“中指血要是都没半点儿灵力,我就得考虑杀了我自己,顺便琢磨着换个肉身了。”
灵咒画成,百里觎掌心微微发热,她心中一阵惬喜,赶忙握紧拳头闭上眼,在脑海中想着皇宫里的景色,一阵眩晕伴随着耳边风声的呼啸过后,再睁开眼时,她已是身处宫内了。
百里觎脑海中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贵妃生辰时的场地,那瞬行咒能把她带到的也自然只能是这里。
宫中此时乱的也同宫外相差无几,百里觎顾不得头昏脑胀,便倒西歪的在宫内转了来转去,最后终于在浓黑天边绽出一抹金色之际,于金銮殿找到了江渊。
她站在门外向内看去,金銮殿上寂寂无声,仿佛谁敢在此刻发一点声音,下一刻就该轮到他死一般,江渊坐在龙椅上垂眸看着跪在地上将头埋的极低的众臣,面色凝重的一言不发。
他比百里觎在那生辰宴上见到时要沧桑很多,嘴边已是蓄起了胡子,眼角也开始长出了细纹,百里觎不禁又一次感叹,果然是岁月催人老。
声声战报仍接连从殿外传入,她想都到了这种时候,又何须再报呢,有哪个皇帝会在兵临城下时还不清楚情形?城外早就该被围的水泄不通了,别是人,恐怕是一只鸟飞出去都会被立即射杀。
一夕之间遭灭国之灾,覆巢之下又岂有完卵……江渊的结局早被写定,百里觎现在要想的,只是能如何在他死前让他更加痛彻心扉,这样到这世间走一遭,除了为天帝挡劫外,也算有些额外的价值。
“朕,谢诸位爱卿愿与北祁共存亡。”
江渊自龙椅上起身,面色疲惫苍白,摇晃几下后险些跌坐回去,身旁的太监欲伸手来扶,却被他摆手制止了,待独自站稳身形后,他一步步踏下台阶,站在群臣面前合上眼庄重的鞠了躬。
“北祁气数已尽,多无益,都回去吧……朕也要回去了。”
群臣将头埋的更低,几乎贴到了地面,江渊从中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与百里汐擦肩而过,不知是要回到哪儿去。
她原以为泠沁会出现,可是并没有。
跟着江渊走到一处宫苑,路上宫人见他来了急忙跪地相迎,他只摆手让其快些收拾便携的细软,而后径直向内室走去。
走到在梳妆台前的贵妃身后,江渊叹了口气后挨着她坐了下来,伸手握住那淡然端坐之人的手,不舍道
“你伴朕多年却总是不高兴,也从未对朕笑过,如今天高海阔朕放你去,你走吧,走的远好。”
百里觎抱肩走过去,绕到那贵妃身前侧着腰歪头看了她片刻,突然扬唇笑了出来,然后便闭着眼猛地撞进了她的身体里。
这贵妃不是活人,也不是和江渊一般的魂魄,她眼眸中细看过去,瞳孔里画着的是控制傀儡时才会使用的法,大约只是泠沁取了很多人的记忆游丝,凭空捏造出的一个半实体幻象罢了。
百里觎的意识侵入贵妃的记忆游丝,逐渐与之重合,同时也或多或少的分享了她的记忆,待稍做缓和后她徐徐抬起眸,平静的向江渊看了过去。
“皇上,你知道通敌的人是谁吗?”
江渊眸光微颤,垂眼回避她目光的同时,也回避开她的问题,只自顾自道
“那年见你,你在雪中舞轻灵如仙子灵一般,后来你入了宫,朕却再没见过你的舞。”
百里任由江渊握着她,淡漠的脸上露出一抹饱含戾气的笑来,逐渐开始了她的表演……
“那支舞是祭祀时才会跳的舞,用以祭奠臣妾亡去的母国,陛下想要再看,也不是没有机会……等了这么多年,如今总算是等到了,臣妾愿意在城破之时,再为北祁舞一次。”
江渊眼中映出一张秀美温婉的脸,这张脸上乌黑的眸中,似有什么在酝酿、在变化,他有些心头一悸,手也颤抖的松了开来,不由自主的从椅子上起身退开半步,垂下的眸子中款款柔情夹杂着难以置信。
“你的手多暖啊,却是染着我族人血亲的鲜血,每每触碰到我,我都会胆战心惊,午夜梦回之时,看见你在身旁熟睡,我总想杀了你,但又不忍心……我实在不忍心,你能死的那般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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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不只人有记忆,地也是有记忆的,就像故宫雷电后墙上路过的宫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