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胎来了无弹窗 083 江家二老不再惹让,风波起!
做就做,阮玉清打定主意后,便把房子挂去了中介,他们居住的地是市第一批开发的楼层,房子的修建属于是质量最好的一批,绿化什么的都比较好,而且,路段也可以,大家都,环春苑的房子正正,每个角角都能利用起来,正又视野开阔的房子是最理想的,刚挂出去一天不到,就有卖主打电话来了。中介喜孜孜告诉她,有买家来看房,让她把卫生打扫干净些。
怕卖不掉,阮玉清里里外外,把房子扫了又扫,擦了又擦,直至察明几亮,才通知中介让买主过来。
买主刚进门就脸露喜色,由于她们保存的比较好,尽管房子已十几年,看起来也还是新的。
买家一口价,阮玉清与江益华着急着拿钱,一拍板就把房子卖了。
二手房手续比较麻烦,两天下来,房款已部到位。
阮玉清与江益华老两口坐在沙发上,望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钞票,心在默默滴血,那可是她们一辈子的血汗钱啊!
想到这些钱就快不是自己的了,还无家可归,江益华看心里难受,直接蹲到墙角落,抽起了闷烟。
江晓打了电话,那个流氓头来了,光果的手臂还留着刺青,嘴里咀嚼着口香糖,一挥手,一个手下走上前,拿起了沓钞票便开始数起来,中途还用手指不停地沾着口水,看着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数了好半天,终于数完了,江晓拿起了手机拍了张照片,把立好的字据递到流氓头跟前。
“九哥,把这个筌一下。”
男人痞痞的眼神望了她一下,目光落在了协议上。
拿了笔,二话不签上了大名,然后,让手下拿了袋子来了,把钱拿走了。
余下的钱,江晓再一个个给朋友送去,桌子上的钱一点点地变少,最后,只余下几沓钞票了,江晓看了眼一直坐在沙发上,像尊塑像的母亲,不太好意思伸手再去拿。
“妈,这些钱,你们先留着,其余的,我自己来想办法吧。”
阮玉清也没应声,只是静坐在原地发呆。
接下来,就得要搬离这套房子了,买这套房时,当时家庭比较困难,拿出的首付,还给亲戚朋友借了些,后来,儿女都供完念书,他们才把余下的钱部缴清,大半生的心血就这样没了,像一场梦,可它不是梦,而是活生生地被他们的女儿折腾光了。
江晓找了个酒店收银员的工作,她打算去住酒店提供的员工宿舍,阮玉清与江益华只能去麻烦老大江宇,她们昨晚已经打电话给江宇明了家里的情况,江宇也不好推辞,毕竟,前面,江益华离家出走住的是老二家,在老二家折腾那么久,现在,怎么着都轮到他头上了。
阮玉清与江益华一前一后走出屋子,站在门口许久,或许,他们在回忆,回忆这二十余年走过的岁月,谁曾想到,旦夕之间,她们还会再次搬家。
“走吧,老伴儿。”阮玉清怕自己忍不住掉泪,推搡着江益华往前走,她们的行李都被搬运工搬上了汽车,她的西虽不多,但一场收拾下来,七七八八也装了几个大箱子,她们拎不动,只能请人来帮忙。
司机师傅等他们上车后,车子启动,车轮滚滚,从今往后,她们就不在这个环春苑区生活了,江益华想起平日里经常出现在区里的那些熟悉的身影,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车子很快到达了江宇家居住的高档区,莱茵蜜馨家园区,这里是市最好的位置,视野最宽阔的地,站在最顶层楼,能俯望市景,市是国内三线城市,最近几年,更有直逼二线城市势头,无论经济还科技,都在腾飞发展中,能住进莱茵蜜馨家园的人,非富即贵,江宇夫妻就属于是市里的富人一族。
江家三兄妹,老大是江家老二最长脸面,最为有出息的一个子女,江宇刚当院长那会儿,阮玉清每次出去买菜,逢人便夸她儿子有出息,有能耐。
当然是新鲜劲儿,后来,她慢慢也不再夸了,不过,遇上瞧不上她的,她一样能把老大搬出来压人。
如此落魄,阮玉清心情特别低落,不论如何,今后都将寄人篱下了。
进老大家门前,阮玉清给江晓打电话,语重心长叮嘱江晓,“女儿啊,你争点气,脚踏实地做事,酒店薪资虽然不高,可是,你得养活自己啊。”
阮玉清现在不知道该怨恨张辰飞,还是该谩骂那渣男。
如果不是张辰飞把江晓养成废人,江晓也不会遭这样的罪。
嫁了好夫婿等于有了一张长期的饭票,江晓刚与张辰飞结婚时,她逢人也会垮女儿找了个有钱老公,今后,一辈子吃喝不愁,现在,她到埋怨起这桩婚姻,如果她们有先见之明,能预见今日的悲剧,或许,她们不会考虑让江晓嫁给张辰飞,不不不,她想错了,江晓与张辰飞的婚姻从来不是她们能做主的,她们是自由恋爱。
在心里,阮玉清不知把江晓骂了多少遍,可是,再怎么怨,怎么恨,终究也是自己的子女,骂舍不得,打更舍不得。
她只能希望借此事件,给江晓一个教训,让她们今后好好做人,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往后走。
“老大,快去帮我搬下西。”
汽车停在了院落,她坐了电梯进了老大家的门,扯着嗓门儿冲里面的儿子喊。
“好,妈,我马上去。”
书房里的江宇,正在埋头做一份关于临床医的演讲报告,听到老妈的声音,江宇赶紧关掉页,从椅子起身走出房门,在客厅与老妈撞了个正着。
“妈,都搬来了?”
“嗯,在楼下汽车里,你爸在下面看着,我力气不行了,只拿了点西上来。”
江宇什么也没,转身下楼搬西去了。
江宇也不了,四十几的人,跑了两趟累得四仰八叉,气喘如牛,他打了电话,叫了几个搬运工,有了搬运工的帮忙,汽车里的西一会儿就搬空了,西转眼就搬到了江宇家的客厅里。
江宇把钱给了搬运工,搬运工走了。
阮玉清清典完西,才发现一直没看到白丽芸身影,“老大,丽芸呢?”
“她回娘家了。”
回娘家了?知道她们今天搬过来就回娘家,是不高兴她们搬过来住吧?
正常人都会这样想,何况阮玉清还是这种高敏感的人。
怕老妈不高兴,江宇又补了句,“她妈昨儿过生日,昨天去的,过两天就回来了,你们放心住,你们知道的,丽芸是个挺识大体的人。”
一句很识大体就包含了所有江宇想的。
这等于是给二老一颗定心丸吃,你们安心住,我媳妇儿不会什么。
“嗯,我们知道的。”阮玉清不时点着头。
那天晚上,由于家里没人做饭,二老又不熟悉环境,江宇带着他们出去吃了馆子。
白天太劳累了,吃完饭回来洗了澡,便早早睡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阮玉清听到外屋传来‘砰的一声响,紧接着,是一记不高兴的埋怨,“这是什么西啊?哎哟,我的脚。”
是白丽芸的声音,大儿媳回来了。
估计是踢到了客厅里她们的行李,太劳累了,她想着一时也收拾不完,就把大部份行李搁在了客厅角落,明明她放的那样隐蔽,可还是被她给踢着了。
“丽芸,你回来了。”
她穿衣起床,走到客厅,果然就看到了地板上滚落的一堆器皿,是她们家的花瓶,银子做的,当年买的时候,她花掉了大半个月的工资,幸好没给她踢碎,不然就破财了。
白丽芸瞥了她一眼,脸色不是很好,“妈,你把这些西搁在这儿干嘛?脚都给我踢破皮了。”
白丽芸嘟嘴埋怨。
“噢,不好意思,丽芸,刚来你们家,还来不及收拾,等明天,我好好找地收拾了,丽芸,我们来得仓促,实在是没办法,江晓出了那样的事,也不是我们所愿的,到底是亲兄妹亲,帮她一把,我在这儿里谢谢你与江宇了。”
白丽芸没有回答,直接进了洗手间合上了门,那门咯得可响了。
白丽芸出来时,也不看她一眼,指着客厅角落里的西对她,“咱们这客厅不能放这些西,来一个人瞧见了,指不定我们多没收拾,妈,想在这儿长住的话,得把它们放到收揽箱里去,噢,不不不,收揽箱里也不能放,最好,不要的就扔掉,别给我逗些蟑螂老鼠进来恶心人,青君最怕老鼠了,还有,现在青君是复读阶段,最后一次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们二老得自觉一点,咱们要给他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他们可是你们的后代,考上了名牌,你们也有脸,对吧!”
阮玉清几时受这样的窝囊气,她就站在灯光下,一张脸明明白得吓人,偏偏嘴角还只能漾起一丝笑容,“嗯,好好,都听你的,丽芸,你最能干了,最给咱们江家争气了。“
白丽芸完,转身进主卧室去了。
第三天,阮玉清起得比任何时候都早,她动作麻利地收拾起角落里的行李。
从袋子里清查物品,花瓶是银的,是她花掉大半个月工资买的,不能扔,水杯是图案很好看,是她多年前去大城市出差买的,不能扔,这床棉絮是她守着棉花匠亲自弹出来的,弹了好多个时,弹得可辛苦了,棉花匠辛不辛苦,与她无关,重要的是,弹出来的棉絮比工厂自制的暖和,她舍不得扔啊!还有床单、被子、枕套,锅碗瓢盆,她带过来的西都是经过过滤的,她舍不得扔。
哎,她在心里天人交战,如果不扔的话,该放到哪儿去呢。
江宇也算是个孝子,等白丽芸上班去了,把她的西扔到了客厅里暗镶制作的一个柜子里,柜子外是个酒柜,算是他们最大的一个收揽箱吧!
阮玉清如释重负,笑着夸老大是个大孝子,阮玉清活了一把岁数,第一次尝到了寄人篱下的滋味,江宇在家还好点,一旦江宇不在家,白丽芸话就阴阳怪气的,有时,还摔盆打碗,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总之,没什么好脸子给她们看,偶尔,还漠视她们,就算她像条哈巴狗一样贴上去话,人家也不爱搭理。
阮玉清欲哭无泪,找老伴儿哭诉,江益华更是窝了一肚子气,“是你到老大家来的?怎么,现在觉着不好了?”
“平时,也没觉着她有什么不好嘛,还是挺孝顺的嘛。”
一个字,装呗!
江益华撇嘴,“你到好,一到晚上,你就上床休息了,我不看电视睡不着,我已经失眠好几天了。”
她把电视开大声一点,外面就会响起脚步声,然后,就是白丽芸与江宇的话声从主卧传来,“你看你爸又在看电视了,声音好大,能不能点啊,吵得人没法儿睡。”
江宇会安慰她几句,她并不卖债,直接大嗓门儿吼,“你当孝子你自个儿去,没人拦你,但不能把我整成个神经病,这样天天睡不着,我没法儿上班。”
几天下来,江益华就不好意思看电视看到深夜了。
有了比较之好,江益华才发现在老二家过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堂,顾念从来不会他,不管他把电视开得多大声,看到几点。
“那怎么办?”阮玉清真想搬走,可是,去哪儿呢?
“凉拌,将就吧,其实,她除了凶一点,语气差一点,也没什么。”
护士是轮流值夜班的,白丽芸就算是护士长,也要值夜班,有时还帮同事顶班什么的,只要白丽芸在家休息,老俩口必然离家,要么去买菜,要么去逛超市,要么去打太极,总之,能有多远避多远。
可是,日子久了,终究不是一个事儿。
这天,白丽芸值了夜班回来,熬了夜脸色不太好,阮玉清贴上去笑容满面地问,“丽芸,累了吧,我煮了饺子,你吃一碗。”
“我减肥,不吃。”
“今天早上,我看到菜市场的水果比较新鲜,就买了几斤弥猴桃,你吃一个试试,挺甜的。”
“妈,弥猴桃性凉,吃了寒气缠身,你们还是少吃一点,我昨儿值了一夜的班,好累,你与爸还是出去的好,爸那嗓门儿,我可受不了,哎哟,好重的烟味儿。”
用手煽了煽空气里飘弥的烟丝。
“爸,烟抽多了,肺就薰黑了,不是我骗你,你可以问江宇,你这把年纪,得戒烟了,戒了烟能多活几年,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得去补个回笼觉。”白丽芸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走进了卧室甩上了门。
江家二老,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最后,相互摇着头走出了客厅。
两人来到了街上,向马路对面的公园走去,只有出来了,她们才敢几句真心话。
“太嚣张了。”
阮玉清第一个骂。
“是啊,当我们是傻子啊,这次到是没甩脸子,笑嘻嘻的,可是,云淡风轻语言背后的杀伤力有多重,只有我们自己才能体会。”
江益华一辈子我行我素惯了,老年了,还受儿媳妇儿的气。
窝囊,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我抽了一辈子的烟,你都没让我戒,她凭什么让我戒?”
江益华觉得儿媳妇了规矩。
“你要抽就抽,管她的。”阮玉清也不高兴白丽芸的所作所为。
“发现没?自从我们来到老大家,她就从来没给我们好脸子看过。”
“是啊,摆明了想赶我们走人。”
“那是我儿子赚的钱,她算哪个葱,要不是江宇,她能当上护士长,扯蛋,老伴儿,别怕她,江宇才是我们的儿子。”
老俩口一商量,不打算再憋屈,笔直沿着老路又回去了。
然后,两人该干嘛干嘛,不再顾忌儿媳妇了。
“爸,电视声一点。”
白丽芸穿着睡衣起来,揉着额角的头发,把着门把,睡星惺忪地冲着门外的老汉喊。
江益华装耳聋听不见。
白丽芸见状,也不生气,穿着拖鞋走到客厅,从荼几上拿起摇控板,冲着电视的向直按键。
屏幕迅速切换。
“喂,你干嘛?”
江益华腾地从沙发上立起,从儿媳手里抢过摇控器。
把台迅速换了回来。
白丽芸抱着双臂,冷冷地望着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公公。
“一定要这样吗?”
老汉哼了声,扬声道,“这是我儿子的房子,我凭什么不能看电视?”
“这房子,除了是你儿子的,也是我的,是我辛辛苦苦赚钱买下的,我要睡觉,你就得声点,你影响了我睡觉,那么,不好意思,你可以离开了。”
这句话触到了江益华的底线。
他顿时炸了毛,“你凭什么赶我走?江宇是我们的儿子,他有赡养我们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