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胎来了无弹窗 091 万劫不复!
拿到钱时,江辰也没多什么,只是问她向谁借的,顾念是预支的薪水,江辰很放心就把钱拿走了。江辰这一走就是三天,又是音讯无。
第四天回来了,风尘仆仆,满脸疲惫,双眼还布满了血丝,阮玉清想起江晓最初消失的那段时间也是这副模样,后来,就欠了许多的外债要偿还。
有了前车之鉴,阮玉清不敢怠慢了,忙问,“老二,你去哪里了?没打的,昨儿熬了夜?”
“不止熬了夜,还连续熬了三个通宵。”
阮玉清听儿子熬了几个通宵,心疼的给什么似的,赶紧去厨房让钟月花给儿子做饭。
江辰草草吃了几口,回卧室倒头就睡。
这一睡日上三竿,直至顾念下班回来,他才起来,是怕顾念骂不得不起床。
顾念看着他,心里‘咯噔咯噔的,“出问题了吗?”
这次江辰不想再隐瞒了,便一五一十了厂里目前的情况,他们赶出来的产品,那堆客户延迟了时间,拒不认债,人家不要货了,原来,客户早已与其他厂家联络,并签了合同,江辰只听人,找不到人家与其他人签合同的证据,客户不要货,江辰几个人愁死了,赶紧分别到国各地推销产品,由于是新厂,知名度不高,大家都怀疑产品质量有问题,哪怕他们费了多番唇舌,人家也不相信,什么没保障,怕买了人们的产品,人就拿钱跑了之类的话。
江辰呆了几天,急急忙忙赶回来了,厂子这边工人们又嚷着要发工资,工资已经拖欠好几日子,拖一日,工人们就闹一日,闹得满城风雨,江辰现在都不敢上街了,走在大街上,不定都会被人攻击。
事情已严重到顾念想象不到的地步。
江辰不话了,一桌子的人,都没人话,江家二老更是哑口无言。
钟月花见气氛不对,更是不敢插嘴,她听了半天,也觉得事情挺严重的。
她一个农村妇女,也不敢发表自己的看法。
毕竟,这个家个个都是知识份子,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天降横祸。
顾念也没给江辰吵,其实她心里是急躁而忧伤的,但是,她太清楚,吵得厉害解决不了问题,不定还会把家吵败了,吵散了。
现在,是她与江辰要齐心协力的时候。
她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最好的地就是能吃苦耐劳,以前,那么艰苦的岁月都挺过来了。
一切像是在做梦。
江辰一直在梦中,还没完醒来。
他知道自己身处逆境,欠下那么多外债,只怕这辈子都完了,重要的是,他还没工作。
现在,江辰后悔辞工了。
可是,真的已经晚了。
他坐在桌子边,双手捂着额头,焦头烂额,不知所云。
顾念回房哄孩子去了,江益华俩老陪着儿子坐在饭桌边,闷声不响,二老的房子已经卖了,手里余的钱不多,不敢发什么言了,钟月花沉默地收拾着碗筷,收拾碗筷的声音很轻,就怕触到了这屋子里哪个人的一根神经,她就会被骂。
顾念抱着孩子,心里一片哀伤,她已经尽量在避免着这样的路,然而,事情还是发生了。
江辰辞职的那天开始,她隐隐就有感觉,觉得迟早一天会发生什么大事。
富贵荣华不会天上掉下来,这是她一直秉承的一个理念。
江辰栽了,她是江辰的老婆,她没半点责任是不可能的。
望着怀中以及摇篮里嗷嗷待哺的龙凤胎,还有快参加中考的江芸颖,泪水夺眶而出,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再难忍住。
三个儿女,一个欠下无数外债的老公,顾念眼前一片黑暗,似乎看不到一丝的亮光。
江辰慢悠悠进来了。
见到她哭了,心里万分难受,哑着声安慰,“对不起,顾念,是我搞砸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这些话来得太迟了。
现实已经摆在面前。
顾念擦净了眼角的泪,清了清嗓子,强颜欢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工人的工资是一定要发下去的,毕竟,那也是她们付出劳动的血汗钱,这次的窟窿很大。”
“钱呢?”
顾念尽量压抑着自己怒火。
别发火,别发火,听他,听他,顾念心里一直在重复着这样的话。
她不是圣人,她当然也有火气,只是她一直在强压着。
提到钱,江辰沉默,而且是无止尽的沉默了。
他躲进卫生间去抽烟了。
顾念才把孩子哄睡着,江辰甩门出来了,门甩得特别响,脸色铁青,皮肤白得吓人,连嘴唇都是灰白。
孩子像是感应到了他的丧气与怒火,‘哇的一声同时哭了。
见江辰拉灯,弯腰从床下拿着行李袋,匆匆忙忙走向衣柜拿衣服,顾念哄着孩子时,问,“你干么?”
“顾念,我要走了,我得离开一阵子。”
逃跑?
这下顾念急了,她抱着孩子跳下床,向他冲过去,“你什么意思?你把这一切丢给我?”
“你不是当事人,他们也不认识你,你只要给她们装傻充愣就成,相信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顾念腾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行李袋,阻此他逃离。
“江辰,男子汉,敢做要敢当。”
“他们都跑了,我刚才打电话,那几个哥们儿电话关机,他们都跑了,生意是一起做的,你不能让我一个人当冤大头,做他们的炮灰。”
顾念心痛难当。
气得面颊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不出来。
“我就出去躲一阵子,等风波平息了,我再回来。”
剥开顾念的手,江辰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顾念把喵喵放在床上,不顾哭着的咪咪,跟着他一路跑出区,一面跑,一面喊,“江辰,你不能这样做,有什么事不能解决,事情总得要解决,你这样做,大家会更寒心,以后,更没人相信你了。”
但是,江辰头不回。
许多人不到最好的关头,没经历人事时,都看不出一个人的人心。
顾念与江辰生活了十几年,以前,还觉得他挺好的一个人,虽然缺点满多的,可是,优点也不少,现在,顾念望着他毅然远去的身影,心中涌现的无现伤感,她才觉得,原来,她的老公是一个没有责任感,没有担当的一个人,事情一出,想到的首先是逃跑。
见他去意已决,顾念也不再劝阻,只是,站在无人的街头,吹着冷风,定定地望着他消失的向发呆。
打了寒蝉,顾念心如死灰,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一个女人,明明那条路回家只能走十几分钟,她却走了将近一个时。
她回去时,钟月花正在客厅里,手里抱一个孩子,沙发上放一个,两头哄着,孩子一直哭过不停。
“大妹子,你终于回来了,这两孩子一直哭,找妈妈了。”
顾念抱起沙发上的咪咪,坐下给孩子喂奶,孩子得到吃的,立刻就不哭了,喵喵见妹妹不哭了,也立刻止住了哭声。
那一夜,顾念没有睡觉,第二天大清早,就有人上门来找江辰了,钟月花没给开门,那伙人就一直守在她们家门口。
顾念是中午起来的,她给安南请了假。
见她起来,钟月花就给她了有人上门要工资的事情,江益华正好从外面归来,早上他出门的时候,这堆人并不在,是他走了后来的。
见自家门前围了这么多的人,他不高兴地斥喝,“呆这儿干嘛呢?”
“江辰在家吗?”
“在不在,关你什么事?”
江益华摸不清情况。
“他欠了我们工资,我们得找他要。”
江益华才知道老二出的这件事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他进家门时,溜得飞快,更怕那些人趁机钻进来。
“顾念,把老二喊出来。”
江益华气坏了。
太伤他江家人面子了。
“他昨夜拿着行李走了。”
顾念也不想再瞒什么人。
“去哪儿了?”
阮玉清从卧室里出来,逮着江益华就骂,“你那儿子八成逃跑了,把一堆事情丢给我们。”
“他怎么可以这样。”江益华气馁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整个人气鼓鼓的,完不话了。
老三过了,是老二,这日子永远没办法消停。
“顾念,你要怎么办啊?”阮玉清没辙问儿媳。
“我能怎么办?你儿子惹下的事,让我来收拾,我只是一个女人,我也工作,也领新资,现在,他走了,算怎么回事?”
是你们江家没好家教,养出的儿子,才如此没有担当。
遇事只能跑路。
“他有去哪儿吗?”
阮玉清问。
“没有,只去外面躲一阵子,几个合作伙伴跑了。”
“造孽,这个杀千刀的子,老娘真想把他给砍了。”
阮玉清眼前一黑,差点就那样晕过去。
要不是钟月花及时伸手扶着她的话。
江益华气急败坏地冲着外面不停敲门的人吼,“欠你们工资又不是他一个人,你们为什么没去找他们?”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找?找了,今天,我们是分了四批上门讨债,我们也是盘家养口,一个人在外打工,家就指望着这点工资过年过节,过生活,现在,居然都跑了,你们让我们找谁去,只能找他们的家人。”
一堆男男女女,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农村人,有及时穿着得体的技术骨干,但是,他们没发声儿,指使着一堆无知识化的工人发难。
江益华知道理亏,也不敢出去给他们吵,吵几句,见势头不好,直接回房间睡觉了。
这堆人不好惹,一直猛敲屋门,对面的邻居甚至报了警,警察来了,刚驱散,又换了一批人来,邻居再报了警,如此三番,警察也疲惫了,叩开了顾念家的门。
“你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总得要解决,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当事人不在,你们也可以给他们一句承诺什么的。不然,这样一直僵着,我们也很难。”
警察的话,多多少少起了些作用。
外面的人果然不再闹了,但是,要顾念给个话。
甚至有的还当着警察放了狠话,如果不给钱,就要联盟控告,起诉江辰等人什么的,有的还反正,江家人挺多,也有儿女,还有个女儿在外面读书,会出什么问题就不知道了,这是赤果果的恐吓,顾念气疯了。
当着警察冲着他们吼,“江辰欠你们的钱,你们找他要去,凭什么为难他的老婆孩了?我是律师,懂所有的法律,你们敢动我家人试试,我会让你们把牢底坐穿。”
没想到惹到个脾气硬的,还是个懂法的律师。
大家不再吭声了。
警察和颜悦色对她,“你即然是律师,也是知识份子,当然懂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堆人也不容易,不发工资,也该给句准话吧。”
警察偏向了弱者。
站在了正义的一边。
当然,顾念不会怪他,毕竟,人家的每句话都在理。
“我是江辰的老婆顾念,我把话撂在这儿,三天后,我会想办法把钱筹出来,把所有的工资发给大家,但是,请大家不要在为难我的家人。”
得到了她的承诺,警察转身对大家道,“人家都这样了,大伙儿散了吧。”
“不行,万一她跑了怎么办?”
顾念一咬牙,把身份证拿了出来,递给了警察,“让这位民警为我做证,我把身份证压他这儿。”
这样大家才陆陆续续散了去。
顾念刚回客厅,阮玉清就出来了,“你三天给人家发工资,你哪里有钱,顾念?”
“想办法凑。”
了这句话,顾念再也没理她。
那夜,顾念没睡着,一直都是浅眠,脑袋晕晕的,孩子偶尔又吵闹一下。
顶着个大黑眼圈,她又给沈南辞请假。
沈南辞磁性的嗓音飘来,“顾念,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只是头晕,感冒了,吃一点药就好了。”
“好,那你赶紧吃药,吃了药再来上班。”
那天中午,顾念去了趟江辰办的厂,是厂,其实就是租的一处破旧的老厂区,卫生条件也不是很好,不过,被人打扫的特别干净,厂房顾念也去看了,就两间房,四条流水生产线,生产线上余留了许多的货品胶带,半成品还有一堆放在箱子里,厂房里一个人也没有,而办公区域,有许多简易的柜子,柜子里摆了几份件,抽屈里是一系列给客户签的合同。
顾念把所有合同部一一过目,包括桌面上的件,一字也不落下。
她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又对了下账目,起身时,一片黑暗向她袭来,头晕阵阵,这数字有点庞大,把工人工资补上,至少也得要好几十万,再加上那些货品材料佘欠下的款,至少上百万。
顾念心口闷痛,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
上百万的资金,她到哪儿去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