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初见,歆羡锦年无弹窗 一零五 优雅恬淡的亲切感
他们下了地铁又转了一趟公交车,最终风尘仆仆地来到一个老城区。两人站在一间典型的石库门建筑前,才开始有点犹豫。
“这?”贺敬歆有些怀疑。
这像古镇旅游景点一般的建筑,可以住人?或者,里面真住着人?
司珵低头看了看纸上的地址,又抬头对了对门牌:“没错。”
“会不会不在家?”贺敬歆有些退缩。
万一……里面的人,你俩就是亲兄妹,他们岂不是完了?
花了一路才把司珵掰回来,这种真相恐怕会让他逃到天边去吧。贺敬歆她舍不得啊,哪怕真是亲哥哥,她也想他在身边。
即使像多年前那样,大家相互知道对的空间,知道对此时此刻大约在做着什么,偶尔听身边的人提提对的名字,却不相互联系,那也好啊。
司珵深深地看了贺敬歆一眼,上前几步,屈起手指敲了敲木门,发觉木门有些厚重,貌似敲不响。
贺敬歆走到司珵隔壁:“我见人家电视剧里是这样敲的。”
贺敬歆握住门上的拉环,上下摇了摇,拉环与金属的撞击声特别清脆,甚至有些尖锐,冲击到她的耳膜,直痛到心底。
门“吱吖”一声被打开。
贺敬歆和司珵相互看了眼。
开门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子,端庄秀丽,一身白色的长裙,披肩长发零碎地落在肩膀上,眼神清澈、恬淡,看上去很年轻。
乍这么一看,跟不话的司珵的气场有点像。
女子左右看了看两人,微怔。最后目光停留在贺敬歆身上,淡然的眼神出现微澜,盯着贺敬歆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
“你……”女子轻轻一个你字,足以显出她那空谷一般悠长的声音。
贺敬歆被她的目光以及行为吓得有些胆怯,下意识稍稍往司珵背后躲了躲。
她没怕过什么人,乃至家里那对父母,贺敬歆都可以跟他们对着干。但一个是司旻照,一个是眼前这个淡泊得如古画中走出来的女子,让她那对事不对人的逃避能力瞬间启动。
面对许久没见的人,司珵也喊不出那个无比亲切的称呼,一时也有些尴尬,见到贺敬歆躲她,他就干脆上前了半步把她挡在身后。
女子顿时笑得淡若轻烟:“进来吧,进来再。”
这座房子非常古色古香,里面的摆设和装饰无不显示着主人的优雅恬淡。简单的装饰组合起来,反倒反映出主人的讲究。整个房子里充满着禅意。
“她叫冯蕴怡。”司珵在贺敬歆耳边轻轻地
“嗯。”贺敬歆瞄了司珵一眼,见他脸色还好,轻轻吸了吸鼻子,稳定心神。
她怕什么?!不就一个人吗?又不是鬼!
贺敬歆一路观察周围的景色,走进大厅又看到青砖墙上挂着的那些照片,大多都是静物照,看着就能让人心境安宁和谐。
冯蕴怡给两人泡了杯茶,示意他们坐下。她就淡淡地扫过司珵几眼,但看向贺敬歆的眼神却是炽热的,她能感觉到其中的温度。
“你叫……贺敬歆?”冯蕴怡的声音仿佛从空谷中传来似的。
贺敬歆愣了愣,用手肘撞了司珵一下,声问:“你告诉她的?”
司珵也有些愕然,摇摇头。
冯蕴怡笑:“亦琴……唉。”
贺敬歆和司珵面面相觑,他们俩的母亲,是熟人?听冯蕴怡的语气,两人似乎还是好朋友。闺蜜同时喜欢同一个男人的狗血故事?!不会吧?!
贺敬歆有自信,司珵此刻的想法是完和她一致的。
“阿姨,我的名字怎么了?”贺敬歆见冯蕴怡不再话,于是主动问。
“你的名字是我起的。”冯蕴怡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雅的笑容。
“啊?”贺敬歆和司珵都惊讶。
“真没想过会有一天,你们两个一起来这里找我。”冯蕴怡很是感慨的样子。
贺敬歆和司珵面面相觑。他们都想单刀直入地问那个最想知道的答案,但是又不愿意那么快就知道。
贺敬歆绞尽脑汁也无法猜到冯蕴怡会是这样一个人。像……大家闺秀,那种容貌出众,内敛仿佛像白梅的暗香似的才女。
似乎与这个时空格格不入,她真是司旻照那个大老粗的老婆?或者是曾经的妻子?难以想象。起码以贺敬歆和司珵的角度来看都难以想象。
贺敬歆对这个女子感觉很奇特,她很少会对谁产生亲切感,江心算一个,另外一个就是司家的奶奶。就连司珵,她都没对他产生过这种亲切感。
但她现在就觉得冯蕴怡有点亲切,那种她心底里渴望靠近的亲切。
真是奇怪,如果在大街上走,遇到这类型的人,贺敬歆百分百相信她会很不屑地掉头就走。可是冯蕴怡,似乎从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是造作。
冯蕴怡笑了笑,站起来,进了一个房间,取出一个卷轴,递给贺敬歆:“打开看看。”
贺敬歆接过,但不敢动。
“不要紧的,这是你的西。”冯蕴怡微笑着看她。
司珵弯腰移开眼前的茶杯,贺敬歆把卷轴放在茶几上,心翼翼地打开。
这是一幅泛黄的书法字,上面写着——如若初见,歆羡锦年。边边角角处还点缀着粉色的桃花。
贺敬歆一看就喜欢上了这幅字:“阿姨,你写的?”
“嗯。”冯蕴怡听着贺敬歆的称呼怔了一瞬,接着笑意更盛。
贺敬歆看了看司珵,从司珵脸上捕捉到很多情绪,震惊、惊艳、失落、无奈……
“司珵?”贺敬歆叫了他一声。
司珵眼中的复杂瞬间消逝,缓缓地摇摇头。
“我能问问什么意思吗?”贺敬歆问。
冯蕴怡的笑容微微扭曲了一下,瞬间恢复如常。
“如果能与意中人像初次相识的时候那般,美好而淡然,没有后来的怨恨及埋怨,一切都停留在最初那美满的年华,那是多值得羡慕。”司珵用他特殊而轻盈的嗓音着,听者像轻纱拂脸。
冯蕴怡给他一个赞赏的笑容。
贺敬歆感觉冯蕴怡对司珵有些疏离,就像看待一个朋友一般对待他,根不像是两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