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咄咄且休休,苒苒物华休无弹窗 容存新政5
白的注意力被这一群人吸引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哭的那么悲催?那忏悔的样子看上去很真诚啊。白看向容存,问道:“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案件啊?牵扯了这么多人,杀人案吗?!!”白一脸兴致盎然地问道。
容存侧首,看向自己身旁的随从,随从给三人汇报道:“这是一桩贪腐案…”
一般的贪腐案,捉到了大贪官都直接判刑了要不是送上了刑场,要不就去流放了,还有的就是通过供出利益链获得豁免。还很少有贪腐案被送上了獬豸的公堂之上的,所以这一桩案件还是有他的特别之处的。
通过容存随从的汇报,白将案子理清楚了,原来故事是这样的。
却有这么一个贪官,在皇帝逃跑的时候他没有跟着逃跑,也不知道是没来的及还是不想逃。这一个贪官呢,他从富商身上榨了不少银两,但是却没有搜刮一丝一毫的民脂民膏,这个贪官还算是造福了一百姓,受到百姓的拥戴。
这个贪官将贪污的银钱都花在了自己妻儿父母身上,住着富丽堂皇的房子,每天都吃着山珍海味,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而那些富商因为被贪官压榨了,自然就要从百姓身上拿回来,可是又碍于贪官,富商也不敢将价格调的太高…而贪官也做出了一些措施,迫使富商偶尔要做一些造福百姓的事情,比如施粥、捐钱、降价、派送等。
在之前的大梁国,富商、贪官和百姓之间已经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彼此都习惯了这种相处式,日子过得都挺滋润的。
直到容存的到来,三者之间的平衡被打破了,富商揭发了贪官,像这种拿钱不办事的贪官富商是最不喜欢的了,拿了钱但是不偏袒富商让富商哪里能够服气?
而百姓为了救贪官请命,像这种不欺压百姓,不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真的少见,最起码比起那些让百姓活不下去的贪官,自己遇到的这个还算有点良知,而且他为官的这些年里,的确让当地的百姓过上了更好的日子了,百姓舍不得这一个贪官,谁知道朝廷重新派过来的会是一个什么货色?
贪官…贪官大概一直以为自己将周边的关系处理的挺好的,所以留了下来,然后被揭发了,接着跪在了公堂之上。贪官没什么想法,大概就是一家子能够平安无事的迈过这道坎吧。
公堂之上跪着许多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有的人为了自己争辩,有的人为了贪官在争辩。
而獬豸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坐看事情的发展、沸腾到平静。
“大人!这个贪官纵容家奴祸害我家的闺女,当时人是敢怒不敢言,他的家奴张口就要将我嫡亲的孙女纳为妾,要是我不允,他便让贪官抄了我家…”
“大人,我没有!”
“大人明察啊!张大人是个好官啊!”
“大人!我没有抢占民女啊!都是张大人让我去做的啊!是要折辱一番贾老爷…”
这些人没完没了的推卸责任,没完没了的着同一件事情,一非要另一死,一又非要另一活,场面真的是乱七八糟的,一锅粥都比这场面要整齐。
惊堂木重重的落下“啪”,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了。
獬豸:“行了,都不用了。”
獬豸:“张举人压榨商人,但却造福了百姓,功过相抵,贪污所得充缴国库,削去功名,永生不得入士;贾富商哄抬物价,罚黄金万两;家奴抢占民女,流放北疆。”
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喊冤就被官差给拖下去了,又是一次让白目瞪口呆的判案。这獬豸处理案件可谓是手起刀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不解释,也不听别人解释,不废话也不听那些人废话。
白看向容存,一脸惊呆了的样子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判的?那贪官就这么放了?不是贪官要斩立决的吗?还有为什么富商要罚钱啊?还有还有,那个家奴做错什么了吗?凭什么是他抢占民女,不是了是贪官逼得吗?我怎么觉得他好像看心情给的判词?这獬豸到底是不是公正的啊?”
容存淡淡地笑了:“你还不知道这獬豸的能力吧,獬豸他懂人言知人性,懂人言不用我多了,你能看到的,关键就在于这知人性,并不是獬豸了解人情世故,而是獬豸的一种能力。獬豸能够观察到人心,他能看到人的脑中的所有想法,所以一个人一旦有罪,有做过错事,只要他站在獬豸的面前,便逃不出獬豸的法眼,所以不管那些人如何狡辩,獬豸只按照自己看到的来下判词。因为獬豸看到的便是真相。”
看着容存的笑容,看着容存的做派,白想起了一个人——燚华。
白不禁皱了眉,容存身上什么会有燚华的影子呢?真是奇了怪了,又不是燚华生下的容存…
白甩了甩头,将自己脑子里的荒诞的想法都甩走。
白糖追问道:“那那个贪官呢?为什么罚的那么轻?”
容存:“一般来,只要那个贪官罪大恶极,祸害了不少百姓的话,是会被判死刑,并且株连九族的。但…今天这个贪官吧…不算罪大恶极,而且还得到了百姓的拥护,想来也是一个为朝廷做过实事的人,为了不让底下的人寒心,所以便就这么判了。”
白:“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让底下的人寒心?难道你底下的人也是这种贪官?你不觉得这是在助长不好的风气吗?”
容存一脸过来人的样子,一副“你不懂”的眼神看着白解释道:“水至清则无鱼,你人性哪有不贪的?少有对吧?”
白点点头。
白糖:“可是应该戒贪,你这不是在纵容吗?你要让他们知道不管大贪还是贪都是贪,是不对的。”
容存看了白糖一眼,还真的是姐弟,黑白分明的性子还真的是如出一辙,容存轻笑道:“谈何容易?人性如此,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容存:“我只是在利用人性而已,世界可没有那么多无欲无求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