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袖菊花香无弹窗 第二十章,众里寻他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总有一得。这句话的意思是,聪明的孩子总是会有思虑不周的一次,而愚笨的孩子想的太多,总能想到。只是可惜,菊花既不是智者,也不是愚者。
她只是个憨批。
走了那么多路才走到了那宫殿之中,结果掀开珠帘,却只能呆呆地看着。
早知道,她该想出法子后,再上来,不然若是要再下山,可又该如何是好?
既来之,则安之,呆头呆脑的菊花坐在那里,想着法子。
她瞧着这殿中画轴千千万万,她该如何去寻?
当然,她有一个现成的法子,就是进入画中,一副一副寻。先不说这法子会不会遇到画鬼,单凭着这画的数量,就让她有些望洋兴叹。毕竟,太多了,她进画好进,出画可就难了。首先,她得种菊花,种好多好多的菊花才行。
所以,菊花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画。
风吹来,撩起那些画,摆动的画轴就像菊花的心,静不下来。
忽而,月影婆娑,照进了这宫殿之中。
月光清容如水,恰似一波白鹤翎羽,轻轻地搔着菊花的心,她想出一个法子。
只见她缓缓地站起,轻拂手,手中菊花随风去。
淡黄色的花瓣架在月光之下,就像一袭白色长裙点缀着淡黄色的花纹。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忽如一夜秋风来,千树万树菊花开。
那菊花轻,掉落时,只能缓缓,那菊花重,掉落时,砸出个坑。
千万菊花残了那栏杆,乱了那珠帘。
当真应了那句话,菊花残,满地伤。只见翩翩起舞的菊花萦绕在摇摇欲坠的宫殿之上。
刹那,轰然倒下。
击下尘埃千万朵,落得声响千万摞。
菊花嘴角微微上扬,落得月光下,羞了她躲在云后。
一个响指,那千万的菊花消散而去,而她也连忙化作了一朵菊花,扎根在山石下。
声响落后,只见天上飘来,许多许多的姑娘。
“怎么回事?”老婆婆也飞了来,落了地,看着这断壁残垣,不由地皱眉问道。
“婆婆,是不是那两个人逃出来了?”琴儿疑惑地问道。
那婆婆不说话,只是拂袖。
袖子一拂,风儿一吹,便见时光回溯一般。
那些个倒塌的房梁立马又恢复的原样,不过刹那,这座宫殿立刻恢复刚才的模样,看呆了那菊花。
菊花暗道,‘好个手段!’
再见她一招手,宫殿之中,便飞出了一张画。
菊花不由一喜,这下子,她瞧见了。
那是一幅山寺图。
“不是他们!”婆婆确定了,但又不确定。
确定的是他们还在画中,但不确定的是,到底是不是他们搞的鬼。
若是,他们又是如何做的,若不是,那又该是谁?
月色清雅,照在了那婆婆的脸上,却多了几分阴霾。
“琴儿,”那婆婆安排道,“你跟红雨,两个守在这里,一有状况就向我汇报!”
话音一落,便见琴儿和一红衫女子走了出来,行礼言道,“是!”
“走吧!”那婆婆临走时,瞧了眼那宫殿,疑惑地转身离开了,而那大部队也跟着一起去了。
山石下,一阵风吹来,抖了抖那菊花的花瓣,仿佛是菊花在笑一般。
“琴儿姐姐,”红雨见着婆婆离开后,才敢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阴森?”
“阴森?”琴儿眯着眼睛地看了一眼,“有啊!”
“真的!”吓得红雨立马躲在了琴儿后,“我就觉得这里有鬼盯着我。”
话音尚未绝,便听红雨叫唤起来,“别捏,疼!”
“疼?你知道个屁疼!”琴儿笑骂道,“你有耳朵吗?你有那个东西吗?”
“咦?”这么一说,那红雨的耳朵立马又缩回了脑子里,“好像的确是!”
“好像?”琴儿气笑了,“好像个屁。别以为跟那些男的处久了,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还觉得阴森?你个憨货,你就是个鬼,还担心有鬼看你?”
“可我就是觉得有鬼看我嘛!”
“废话,这里就我们俩,不是我这个鬼看你,难不成是你自己看的自己?”
风儿一吹,冷风嗖嗖,连鬼都觉得一些寒冷。
正如风儿悄无声息地经过,菊花也悄无声息地溜入了宫殿中。
‘两逗比,’菊花一边迈着茎叶,一边吐槽着。
走着,走着,高大的画轴摇晃着,差点没把菊花刮倒。
‘哪呢?’菊花一边琢磨着,一边瞧看着,终于在月光之下,她瞧见了。
那是一幅画,山寺之画。
山日照金光,佛寺藏绿林。呦呦不鹿鸣,凄凄芳草稀。
菊花一跃,堕入了此画中。
越空之中,飘荡而下,云儿在身旁,大日在跟前。
山头越发近,树冠触手可及。
只见她落在了两棵树之间,只见它们伸出那纤细的树枝,冒着绿叶的枝桠,来将她挽留。
一层一层的苦苦哀求,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终究是负了他们,啪叽一声落了地。
砸出个坑坑,万万泥。
菊花化作人身,不由地掸了掸身子上的土,“总算进来了!”
菊花站了起来,看着四处的树木,叹了叹气,“还得走!”
至于她为啥不飞,谁知道这画里有没有看守。
与此同时,正在山寺院子里纳凉的布袋和尚摇晃着自己从房间里拿来的蒲扇,摇晃着扇子,“有人来了!”
而司命正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瞧着这佛经。
虽说他修的是道门,但这里是佛寺,只有经书。
“谁?是令师弟吗?”司命放下书,看着布袋和尚,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布袋和尚眼睛微微眯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更何况,有人来救咱们就知足吧!”
“你怎么知道她是来救我们的?”
“咱们一来就是在寺庙之中,可她不是,说明,她是偷偷来的。”布袋和尚摇着扇子,“再说了,人总要有点盼头,不是吗?”
司命听得有些无语,只好又拿起书来,看着,暗道,‘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