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要当豪门无弹窗 第6章 人家领情么
承启帝昨夜里没睡好,跟徐则走了半晌还是困乏得很,于是撇下徐则自顾自地摆驾去了后宫歇息,徐则只好自己一个人回到御书房。太子在跟工部和户部的人讨论金陵和杭州那条新官道的进展,左相和右相都没有走的意思,许是以为承启帝会回来吧。徐则目光过他们,在太子那边停留了一瞬,便走到冯石身旁。
“监丞。”冯石鞠躬。
“你来一下。”他示意对跟自己去外面。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御书房,其他人面上似是不关心,但内里多少有些好奇。约摸半柱香时间二人回来,没有什么不对劲。
公公跑进来,凑近太子耳语了几句,太子便让大家各自回去,皇上今天不议政。
宁家送的女孩进了宫,正是承启帝新鲜劲的时候。
徐府
徐野陪姑娘用过晚膳,看她在书房忙写新故事,才出门回徐家见他老爹。
徐则今天故意把冯石叫出去就是测各反应的。果然,刚才宫里来消息,他走之后,好几个人拉着冯石旁敲侧击他们了什么。
冯石当然守口如瓶,所以今明两日,肯定有人要从京定衙门找答案。
徐野这才明白,原来父亲是在帮忙。
姑娘的初衷是让张家先警惕后松懈,警惕,他们会派人出城遮掩据点,这样给大理寺机会;松懈,他们得知京定衙门查暗渠纯粹是打击帮会漏舶,外面所谓的官吏借道输送禁品都是谣言后,便认为虚惊一场,原先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只不过输送渠道换成别的。
可放松警惕就会给人有机可乘,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些帮会不会让这件事过去。一旦让他们从暗渠查到蛛丝马迹,那么张家就等同于得罪了京城的黑道。
“你都猜到了。”徐野无奈,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五老爷。
“她到底要做什么?”徐则觉得那丫头布这个局是想把张家灭族啊。
徐野目光微沉,玩着手上的印章,“当年好好给她道个歉,哪至于此。”不知错不,还一次次派杀手去金陵赶尽杀绝,要不是她身边有一群好帮手,她哪有命活到今天。
广植跟张家的刺客交过手,深有感触,“那丫头是个好话的。”所有的严厉和脾气都用在了生意场上,私下特别容易相处。能把好好的孩子逼到这份上,张家罪不可恕。
“你能护好她么?”徐则想着关键时刻估计还是得自己出手。
“意思。”徐野嘴角上挑,有点嚣张。
徐则被儿子这副样子逗笑了,“出息了啊徐六。”
程家这边,得知娄少竭失手,程馥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心里有些烦闷。
高升瞧她神色不对劲,哄孩子似的安抚道:“你镇定点,都是迟早的事。”
程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至少秋猎不会出岔子。”
“不会。”高升神色坚毅。
程家的中秋过得十分平静,主子就两个人,程馥索性让大家伙自己出去玩,她跟徐野两个在家中赏月。反正程家足够大,好些地他们都没走过。
“你有没有觉着我这个人很无趣?”自认为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优点。
比如这个时代那些对女子刻板的评价标准,打分的话,她不及格。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不,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骆行教了几年的射箭。
“我若是男子,瞧不上我自己这样的。”
此时两人坐在铺了宽大毯子的草地上,品茶吃月饼,天上一轮孤冷的圆月,让姑娘的心情突然有些失落起来。
徐野剥好一盘葡萄放到她面前,“我若是女子,你可会正眼瞧我?”
姑娘在脑子里编织了那个画面,不禁笑起来,“我就把你掳走,这样那样,然后你给我生一堆孩子。”想想就快活。
“……”这话好像什么时候听过。
徐野躺下来,双手枕着后脑勺,望着夜空,“媳妇……”
“嗯……嗯?谁是你媳妇,咱们还没成亲呐。”
徐野偏头看她,眼睛亮亮的,“我就是纯粹的没有你不行,哪哪都不行,只要你在,哪怕是发呆,我都很满足。”
姑娘怔了,脸唰地红起来,接着她抓住徐野的手要把人拖起来,“徐六,趁我哥哥还没来,咱们先洞房吧。”
“哈?”他没听错吧,“这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的话么?”虽然他很想。
每天能抱能亲但是不能瞎摸也不敢更进一步,试问哪个男人不煎熬。都怪张家和赵燕然,老天怎么不降一道炸雷劈死他们。真是挡了他太久的路。
姑娘捂着嘴笑个不停,“徐六你正经的样子好可爱,将来你肯定成不了严父。”
徐野在她眼里一直是个别扭的少年,有点面瘫却并不冷酷,多数时候神态都平静从容,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
“我爹也不是严父。”
徐家人都不喜欢棍棒出孝子这种育儿模式,他爷爷伯父亲爹一个比一个有城府。面上牲畜无害,其实心眼比谁都多,最喜欢给自己的孩子下一个个陷阱,诱导他们不断掉陷阱爬起来掉陷阱……直到开始意识到中计。
悲催的是徐野现在觉得这套还挺好玩的。
“徐六我想好了,人生注定三灾九难,不如意是常态。不管我这心结能不能解开,你若视我如初,咱们明年就成亲吧。”
徐野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她看着你。”
姑娘跪坐着,下了莫大的决心般认真地点了两下头,“如果你注定是我程家的夫婿,那么早点过门也好。”
“……”行吧。
八月底乡试一过,秋猎的日程就近了,行宫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承启帝出发。徐野这回被特别安排在打头的皇城卫后,跟一群少年将军同行。外人看来这代表着天子的重视和期许。
徐野认识这些年轻人,但是并不熟,只怪皇城卫走得太慢,他不能早点到猎场。
“听官职都没了,就是个纨绔。”
“没有徐监丞他哪有资格在这。”
“你们懂什么,他是状元郎,你当随随便便能考上?”
“谁知道是不是他父亲提前泄题。”
徐野在想要不要退到最后,好让他们不必有顾虑,放开了。
忽然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长舌妇。”
这话不好听,议论徐野的几个年轻人都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有人脾气大,当即大声反呛回去:“你骂谁呢?”
“谁当面议论他人长短我就骂谁,你随意对号入座。”
先前开口的人正要继续反驳,旁边的人及时拦住了他。
“嘿,你帮人家出头,人家领情么?”一个少年偏了偏脑袋,提醒大家注意徐野。
徐野骑在马上昏昏欲睡,时不时掩嘴打呵欠,即便听了这么多诋毁的言论也没有搭理的意思。不过帮徐野出头的少年却被他这副不争气的模样气到了,哼了一声,双腿往马肚子一夹,就与他们隔开了距离。其他人见状,愈发得意地聊起来。
抵达行宫是三日后,徐野进了分派的客居就倒头睡觉。
“毫无年轻人的朝气。”徐则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五老爷,我那院子可以修一修了。”背朝外的人突然出声。
徐则在床沿坐下,不解道:“才翻新没几天。”
“等……你是……”
“嗯。”背朝外的人发出了半梦半醒的嘟囔。
行宫有正经的房舍,也有搭在附近坡道上的帐篷。那些少年将军为了凸显自己的糙劲都选择住帐篷,他们起了表率后,不少同辈都跟着去住帐篷,甚至女孩们都有尝试的。对比之下,老实住好房子的徐野就像个吃不得一点苦的金丝雀。
“皇上,要不让徐六回去吧,他在这老被人嘴碎。”徐则跟承启帝抱怨。
“这算什么,朕被天下人嘴碎的少了?”他倒不认为徐野住舒服的园子有什么不对。
徐则撇了撇嘴,老实杵在旁边发呆。
“娄少竭的伤势怎么样了?”秋猎少了身手矫捷,年轻的大理寺少卿,怪遗憾的。
“带着伤去查马蹄印了,皇上这事大理寺还没数,您可不能向外人透露,包括太子和左右二相。”徐则认真道。
承启帝瞪他,“这江山是朕的,朕不比你懂分寸么?”
“那您就可怜可怜六,让他回京吧。”
承启帝也气了,“他哪可怜,朕瞧他从早睡到晚。出去谁信他也是正经做过父母官的人。”
徐则也没真打算要徐野回京,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