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有点儿帅无弹窗 205真的不想回头
负二层阴凉空旷,但远离出口的向并没有风,却仿佛阴风在耳畔徐徐吹着。就连远处汽车开走的轰鸣声,也变得尖锐和震天响起来。
人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不管惊心还是动魄。
胳膊要被捏断了,女人忍着难耐,转过头来,脸上有自若从容的盈盈笑意。
“沈总,好久不见。”
她瘦了,尤其剪成短发,白皙的面庞只有巴掌大。下巴的,尖尖的,细长的眼睛明媚清秀。笑着的时候,牙齿上浅浅的一道粉弧。紧身黑色高领T恤和白衬衣叠穿,下面是一条蓝色水洗牛仔裤。这是傅清浅没错,只是像极了生时代的傅清浅。
沈叶白的脑袋嗡嗡的,他的神经绷紧,有种时空交错的混乱感。
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他紧紧的抿了下唇:“你怎么在这里?”
傅清浅看他像见了鬼一样,味道别样的抽回手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沈叶白俊眉微蹙。
当初逃跑的人是她,如今倒好像他见到洪水猛兽一样。
他在怕什么?
两人的车一前一后从地下停车场里开出来,沈叶白将车速放得很慢,对于一向喜欢开快车的他,这样的车速简直温吞到极至
他紧紧握着向盘,身体还是有些发虚,没想到反应这么大。他把这种感觉当成能的抗拒,直到面对面坐到咖啡厅里,他的脸上仍旧布满冷漠。
只是眼中的惊诧没有了,漂亮的桃花眸子色调清平,像开在春寒料峭中。
傅清浅故作失望的:“看来沈总很不希望见到我。”
沈叶白锐利的眼睛盯紧她:“你不会忘了我当初过的话吧?”
“哪句话?”傅清浅尾音轻轻上扬,又问:“是如果我再出现,你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我囚禁在身边那句话吗?”
沈叶白不带一丝迟疑:“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一年半的时间,沈总改变心意了吗?”
沈叶白冷笑:“一年半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傅清浅点点头,表示理解,她:“没错,一年半的时间的确长不长,短不短了,而人心最是千变万化,想改变太容易了。”
服务生将咖啡端上来了,两人陷进沉默。
等人离开,傅清浅微微搅动杯子里的咖啡,她不时望向窗外。比起人心,夏城的风景倒是依旧,道路上奔弛的,好像还是那些车辆,以相同的速度汇集成一条相似的河流蜿蜒向前。
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人和事。
傅清浅沉默地喝着咖啡,好一会儿不再话,仿佛陷进外面的世界无法自拔。
沈叶白微不可寻的打量她,她的变化很大。大到连气质都改变了,好像被抽筋换骨,只剩下原有的一副躯壳。
这种陌生让人不是特别舒服,捉摸不透,把控不了,所以,心有不安。
傅清浅看了一会儿风景,转过头浅浅的笑着:“既然沈总已经完可以淡然处之,而我心中芥蒂已除,以后可以安心的留在夏城了吧?沈总总不至于再驱除我了吧?”
沈叶白先没有回答她。他淡淡的垂下眸子喝咖啡。
须臾:“我不管你在哪里,只要不出现在我的面前。”
傅清浅望着他苦笑。
也不应承他。
好一会儿,沈叶白问她:“为什么把头发剪了?”
傅清浅摸了一下自己的短发:“哦,为情所伤,来打算削发为尼的,但是,青衣素菜的日子太苦了,留恋红尘,所以又跑回来了。”
沈叶白知道她在胡扯。他轻哼:“胡八道。”
傅清浅呵呵的笑起来。
沈叶白望着她虚浮的笑意失神,她的变化真的太大了。
傅清浅敛了笑,问他:“过得还好吗?”
沈叶白:“还是老样子。”
“那就是很好喽,事业有成,生活如鱼得水。果然啊,人生赢家。”
沈叶白没有什么,他抬腕看了下时间,从钱夹里掏出现金:“我还有事,先走了,谢谢你的水钱。”
“客气。”傅清浅坐在那里没有动弹,她:“沈总先走吧,我再坐一会儿。”
沈叶白轻轻颌首,转身向外走。
傅清浅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背影。
他的脊背笔直,整个身体生机勃勃的向上伸展,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都仿佛一株挺拔的乔木。
傅清浅有些失神,直到沈叶白推门出去,她才缓缓的收回目光,望向窗外。
沈叶白动作麻利,很快驾车离开了。
之前那一年半的时间,算是非常漫长,很多个日夜度日如年。所以,今天这样算久别重逢了吧?
除了开始时他脸上浮现的不可思议外,后面都非常冷漠,把自己冷成了一块坚硬的冰,不可触碰。
还是不免叫人心寒。
傅清浅一口一口抿着咖啡。
从早晨出来,一直折腾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
到了一天里阳光最灼热的时候,光线密集,千丝万缕。
沈叶白已经非常疲惫,他沉着眼皮,半点儿神都打不起来了。
情绪几次被抛向至高点,再坠落下来,再强大的心脏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他只是好奇,傅清浅怎么能那么若无其事。
失忆了似的,不然她那么一个掷地有声的人,芥蒂怎么能那么容易解除?除非她又是别有用心,回来报复。
想到这里,沈叶白明显皱起眉头。
如果真是那样,他就太烦了。他没有周旋的力气了,也觉得特别没有意思。
他就想这么放下了,她别再出现,任谁都别再旧事重提。
车子在飞速前进,沈叶白疲惫的按了按眉骨,一点儿气神儿都提不起来。
林景笙破天荒的吃起甜点,而且还吃了一肚子,又喝了一杯咖啡和一杯奶茶,虽然都不是特别甜,但是,加在一起能量还是有些过高。甜腻的程度也很够了,连午饭都吃不下去了。
傅清浅和他碰头的时候,来是打算一起吃午饭。
林景笙声称自己吃饱了,摄入的卡路里只怕晚上都消耗不完。
傅清浅失笑:“你不是不爱吃甜点?今天怎么一改常态?”
“我去看沈流云了,听她开了家甜品店,今天正好路过她的店,就进去了。”
“结果流云见到你,激动不已,就狠狠的招待了你。”傅清浅欢快的笑起来,怕也只有沈流云能治得了他,吃那些他完不喜欢的西。她又问:“流云现在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林景笙:“据她自己过得很不好,但是,我看她神一如既往的饱满,战斗力也不减之前,我过去的时候,她又自己惹了一件麻烦事。如果不那么赶巧,她保准又吃亏了……还是跟以前一样莽撞。”
“她可不是莽撞,沈流云那个丫头就是太正直了。不过,你不是也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吗?”
林景笙听她话里有话,转移话题:“我告诉沈流云你回来了,所以,我想沈叶白马上也知道你在夏城了。”
傅清浅神色暗淡:“我们已经见过了,就在你来之前。”
林景笙神色错愕:“你回来,他怎么?”
“没什么,只是叫我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傅清浅想,或许一年多的时间,真的淡然了。
林景笙盯着她沮丧的脸:“你知道原因的,干嘛还对他的话那么耿耿于怀?”他叹了口气,心想,就是太在乎了,所以,才会惧怕,没有信心。“等一切真相大白,相信你们就能恢复如初。”
恢复如初?
傅清浅看着他。
像以前一样吗?
真的能回到从前吗?为什么见过沈叶白之后,她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了。
林景笙:“相信我,沈叶白没有忘记你。等我了解过他的情况,看现在适不适宜告诉他那些事情,我们再商定吧。走吧,先去陪你吃饭。”
沈叶白头痛,路上的时候他的太阳穴就隐隐作痛。这一天的状态糟透了。
停好车上楼时,他拖着沉重的步子,随时都感觉自己会跌倒。头很沉,身体不时前倾。
吃了止痛药仍旧不管用,进门的时候血管要爆了,他直接回卧室,衣服都没有换,就一头栽到了床上。
这时候沈流云的电话就打来了。
比上前一次还在大惊怪,她哇哇的叫着:“哥,哥,我真的没有看错,傅清浅真的回来了……是真的……出来你一定不相信,今天上午林景笙来我店里了,是他清浅姐回来了……”
又是傅清浅,沈叶白身的血管仿佛终于爆开了。
涓涓血液“溢”出来,他躺在床上,无法忍受的疼痛都不觉得了,沉默的蜷缩在那里等死。
沈流云的声音继续从听筒里传出来:“喂喂,哥,你能听到吗?沈叶白,你在听吗?怎么不话……我傅清浅回来了……”
沈叶白指腹用力,终于把手机挂断了。
沈流云看通话结束了,再打过去,没有人接听。
她觉得不可思议,沈叶白竟然真的无动于衷。
完忘记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明确过要放弃,没想过要走回头路。一年半的时间,对一个旧人余情未了,尚存一丝惦记,其实明不了什么,感情来就是一点一点儿淡去的。只看此刻遗留的程度,还足不足以称为喜欢?
如果连喜欢都称不上了,更别再在一起了,更加不想了。
而且,傅清浅离开的这段时间,沈叶白和江语然走得很近,不时会去她的酒庄,光是一起吃饭,沈流云还碰过两次。
所以,沈流云有些担心沈叶白会不会情感转移,已经不那么喜欢傅清浅了?
她捏紧了手机,好担心。
承认她有私心在里面,毕竟喜欢的人又出现了,她还是想努力争取一下。
沈流云真是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被尹青和朋友逼着相了一次又一次的亲,才发觉得遇到喜欢的人,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很有可能一辈子都遇到不那么喜欢的了,不管他话,还是做事,都觉得喜欢,光是看着这个人,就觉得心满意足。
所以,想得到,应该不算罪大恶极吧?
林景笙和傅清浅一直从事的行业,决定了他们在心理界都有几个能得上话的朋友。尤其林景笙,他入行早,人脉广,很快就和沈叶白的心理医生联系上了,两人约好了有时间碰一面。
傅清浅觉得这回林景笙托的关系一定挺硬,不然就不会明知会违反保密协议,还同意见面。况且是沈叶白的心理医生,他的防备心那样强,对怎么敢轻易泄露他的秘密?
所以,傅清浅好奇,林景笙到底托的什么关系。
回到夏城一段时间了,生活也都安顿下了。
有她的目的,所以,昔日的圈子还是要活跃一下。
傅清浅主动联系的付明宇。
她的手机号早已经换了。
打来的时候,是陌生号码。
付明宇盯着手机,来不打算接,可是对执着,被他接起来的时候,声音很不耐烦:“谁啊?”
”我啊。”
“你是谁?”付明宇有些条件反射。
傅清浅轻笑:“我们是一家子啊,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
付明宇挺直了身体,握着手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时静止。几秒后他静默的站起身,从吵杂的包间里走出来。
“你还知道我们是一家子啊,那为什么离开这么久,连一通电话都不打来?”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刻意控制某种情绪。
和付明宇通话的时候,傅清浅的心里还有是些感慨。
“不瞒你,之前那一年多的时间过得有些狼狈,想自己好一点儿时候,再联系你们这些朋友。”
付明宇:“傻丫头,既然是朋友,难道不应该是不好的时候才联系吗?”
傅清浅笑了声。
“现在好了,都过去啦。你现在好吗?和秦如烟怎么样了?”
“哦,我还是老样子,只是和秦如烟彻底断干净了,也是你走之后我才想明白,想念一个人是没办法从另外一个人身上找影子的。我现在宁愿多去我妈的坟上跟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