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有点儿帅无弹窗 215沈叶白崩溃了
沈叶白完将目光投向她。“什么意外?”如果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那个男孩儿去世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
尹青口干舌燥,在沈叶白焦灼等待的目光中,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了。她没有脸,那是为人母亲一辈子的耻辱。没有哪个当妈妈的,愿意在深爱的孩子面前丑态倍出。
而且,她能想象一旦宋楚的事情出来,对沈叶白的打击将会有多大。
尹青咬紧牙关,目色闪烁。
沈叶白看透她了,他的神色冷峻:“有什么事情你瞒着我对不对?到底是什么?”
他的声音猛地增大。
尹青身体一抖,牙关就松懈了。她猝不及防脱口而出:“也没有什么,就是你哥哥的真正死因……”
沈叶白盯紧她:“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车祸。”话一出口,尹青就哽咽了,她吸着气:“就是安家制造的那场车祸,要了你哥哥的命。”
沈叶白忍不住喃喃:“安家……”这件事跟安家有什么关系?安家制造的车祸,不就是宋楚那次……沈叶白蓦然抬眸:“你的意思是,宋楚是我死去的哥哥?”
话落,他摇了摇头,不可能,实在太荒唐了。
他的哥哥早在他没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死于一场病患。
尹青捂着嘴,哭声迸发出来。
“没错,宋楚的确是你哥哥。我也实在没想到……我以为早在三十年前,他就被沉入水底了,没想到他竟然活了下来……”
沈叶白过来揪紧她的手臂:“你到底在什么,他不是生病去世的?”
尹青摇头:“不,是我们骗了你,骗了所有人……当年他被绑架,我和你爸没有及时交出赎金,被绑匪撕票。我们对所有人隐瞒了真相,只是,不知道最后他是怎么活过来的,又到了宋家……”
尹青抽抽搭搭,快要断气了似的,还是将当年的事情断断续续的讲给他听。
沈叶白要崩溃了,他坐回到沙发上。
阿姨已经将醒酒汤端过来了,就放在茶几上。她看到尹青在哭,沈叶白双手撑着沙发面神情慌张颓丧,知道母子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所以,马上转身离开了。
时间过了几分钟,沈叶白终于像忍无可忍,猛地将茶几上的汤碗扫翻在地。
“我真是受够了,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为什么不早?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宋楚活着的时候?还是他死了之后?
为什么她的情绪可以掩饰得那样滴水不漏,失去孩子她不痛苦吗?
安家不法行为败露,也不见她有多少痛苦。
沈叶白不等尹青回答,他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外走。
他不相信任何人,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调查。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而他和宋楚又是什么关系,他一定会查得一清二楚。
尹青在客厅里歇斯底里的唤他:“叶白……叶白,你去哪里?你听我……叶白……”
沈流云心情烦闷,一直在房间里睡觉,沈叶白回来她都没有听到。这会儿隐约听到尹青尖锐的叫声,她吓坏了,急急忙忙从卧室中跑出来。看到尹青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她急的不得了:“妈,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跟我哥吵架了?”
她看到沈叶白正夺门而去。
尹青锤击着胸口,她知道不是吵架这样简单。
她还没有对沈叶白心理治疗的事,她只是到宋楚,他就已经炸毛了。
尹青能感觉到沈叶白满满的怨念。他的反应太剧烈了,已经完不是震惊这样简单,而是愤慨。
是因为傅清浅吗?
因为宋楚和傅清浅的关系,所以,在他得知宋楚是他的亲哥哥之后,他才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像傅清浅的,他原的心理问题,让他无法承受自己是个替代品的认知。
尹青声音嘶哑:“我要把你哥哥害死了……”
她想到傅清浅的话,异常担心起来。
沈叶白从沈家大宅出来,秋夜的晚风一吹,酒意醒了。
代驾早就已经离开了,他自己驾车飞快上路。
夜风被车身强劲的带起,流畅的车身子弹一样穿梭。
沈叶白的大脑混乱,如果只是那个男孩儿的死因有误,他或许只是震惊,还没有这样大的感触。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还没有出生,那个男孩儿不管是患病夭折,还是被绑匪撕票,对来而言没有太大差别,都只是意味着失去,他是有一点儿痛心和惋惜的,不然他就有一个兄弟并肩作战,沈家的担子也不用一股脑落在他的身上,或许那样他可以有更多的自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再者就是对父母的认知上有一些改变,他以为为了那个孩子他们会力以赴,但是,有的时候人性就是那一念之差。
但那个人是宋楚,就不一样了。
沈叶白一只手握着向盘,另外一只手紧紧钳制自己的手臂,仿佛努力抑制某种疼痛和碎裂。
他的脸颊白透了,下颌线紧紧绷着,汗滴顺着额角下滑。
大脑一刻不停,仍旧飞速旋转。
为什么是宋楚?
沈叶白的心理已经不知问了多少次。
那个男人他并不陌生,不光是照片,真人他也见过。就在他的书房里,有宋楚部的资料,他对这个男人可谓了如指掌……
包括宋楚和傅清浅的爱情!
“唔!”
沈叶白发出沉闷的痛吟声。
他挺拔的身体微微下沉,痛苦的时候,额头就要抵到向盘上了。
他的脑袋沸腾了,所思所想根不是他所能控制。他记忆力超强的大脑就像一台高效冰冷的机器,机械的输出着所有跟宋楚有关的资料,点点滴滴,面面。
宋楚跟傅清浅的感情从生时代就开始了。
沈叶白甚至幻想过他们在一起时的场景,就傅清浅归来这次,他初见她剪了短发的样子,消瘦得皮包骨头,一副没有发育好的样子,他就想,生时代她是不是就是这个模样?
也不见得有多少姿色,宋楚的喜欢是不是也不见得像想象中的那样深厚?
所有事不关已的侥幸,都明了一个人的薄弱和期待。
沈叶白是不想承认的。
但是,现实却仿佛一记实锤,告诉他,他真的弱爆了。
他们何止有情,简直情深似海。
不然傅清浅何苦在宋楚死后,极力找寻一个跟他相似的面容?
他们一脉相承,同时见过他和宋楚的人都他们有几分相似。
而傅清浅飞蛾扑火,就是冲着这几分眉眼相似来的。
到了此刻,所有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车子停下,沈叶白呼呼的喘着粗气。他觉得疼,又不出哪里疼,好像身都疼。
他从未被如此轻视过。
在一个人的眼中,根没有半点儿他的存在。
从傅清浅一开始靠上来,为的就不是他。怎么能是他呢?傅清浅觉得他冷漠,刻薄,无常,呆在他的身边一定非常痛苦。可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她愿意忍耐。
岂不知那样的情深似海,对他是怎样的一种摧残。
他是令人厌恶的。
不会有人爱他。
他只是另外一个人的象征符号。
……
这些个自我否定瞬间占据了沈叶白脑海。
他崩溃了。
坐在车厢里,脊背紧贴椅背痛哭流涕。情绪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被推至边缘,完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从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上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不管沈立安还是尹青,看着他的时候,都像在看着那个男孩儿。
他们的期盼和爱,都是不纯粹的。到底有多少是属于他的?活人又怎么可能争得过死人?
从到大他负重前行,严厉的管教,将他的理想抛掷一边。
他代替一个人,为整个家庭活着。
以为终究有一个人看到他的时候,他愿意掏心掏肺,力以赴。他那样霸道的一个人,为了成这生命中的唯一,愿意放手将人推远。
可是,结果怎么样呢?
一个再卑劣讽刺的声音在他的头脑中响起:你不过就是一个替身!
“不!”沈叶白剧烈的嘶吼:“我不是替身。”
他强忍着身体中的不适,调转车头。
跑车再次离弦的箭一般射出了。
尹青哭过之后,心神不宁,还是选择给傅清浅打电话。
她想到沈叶白会情绪激动,可是,她真的被他的反应吓到了。
想问一问傅清浅,他这样算不算正常的应激发应,接下去又该怎么办?
她完慌了神,束手无策了。
傅清浅接到电话也是一惊,她没想到尹青这么快就告诉沈叶白了。
尤其听尹青沈叶白今晚还喝了不少酒,跑出去的时候情绪非常激动。
傅清浅也开始担心了,这个时候最好是让他的心理医生出面,能在情绪上安抚他一下。
她:“好了,我给他的心理医生打电话吧。”
不等挂断,门铃响了起来。
傅清浅忙着给林景笙打电话,叫他联系沈叶白的心理医生。心里正忙乱,没有多想,走过去直接将门打开。
高大的身躯扑进来,立刻将她钳制住了。
傅清浅被紧紧揽在怀里,一双手臂将她缠紧,她的整张脸颊紧紧埋在他的胸口,透不过气来了。
大力的喘息时,熟悉的香水味伴着酒香漫进鼻息,即便不看,傅清浅也知道是谁了。
手机被刚才突来的力道一撞,已经掉到了地上,现在接通了,林景笙的声音传出来。
傅清浅不等话,那手机被沈叶白狠狠踩在脚下。
门板早已重重在身后关合。
他身的力道压下来,倾注在她的身上,他把脸埋在她的肩胛骨,一张口,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皮肤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待你不够好吗?为什么你也跟所有人一样?”
话时,他的声音沙哑,身体在微微颤抖。
傅清浅怔在那里,动弹不得,有温热的液体漫进她的脖颈,仿佛一条攀爬的蛇。
引起她莫名的惊惧。
“沈叶白……”
傅清浅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好,这一刻太突然了。
沈叶白也不给她下去的机会,他继而恶狠狠的:“你都没有心的吗?不管我做什么,我都只是他的替代品是不是?为了那么一个死人,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可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傅清浅,你到底想我怎样?你告诉我啊。”
沈叶白从她身上起来,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质问。
他的手劲儿很大,掐得她的骨头生疼。
沈叶白被气得脸色发白,眼中却布满错乱交织的红血丝。
他的声音更哑了:“为了不将你拖垮,林景笙轻轻的一句话,我就让他得逞,让她将你带得远远的。这一年多的时间,我是多么害怕见到你,见到你,我就完了。我所有的决心,所有的决定,所有的勇气,都在不断加固中摇摇欲坠。你不会体会我的痛苦。我既渴望见到你,又憎恶的出现。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你你有了新的开始,那好,我们各自死心塌地,对待你的时候,我总希望自己不要那样自私,不要那样野蛮。去过你的生活啊,我们各自开始,你结你的婚,我娶我的妻子。可是,为什么要愚弄我?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以对于结束和开始,你都能这么随心所欲,你啊。”
傅清浅的身体被剧烈摇晃。
她的心慌到极至,她没想到,谎称自己有了新的开始,会让沈叶白解读成他在她的心里从来都不重要,所以,她才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放下就放下。
一个替代品,当然不重要了。
傅清浅最害怕沈叶白有这样的认知了,彻底的离开他,就是怕他有被轻视的感觉。
但是,现实与他们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傅清浅连忙解释:”叶白,你冷静一下听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叶白根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拉着她向外走。
“骗子,从现在开始,你的每一句话,我都不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