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灵钉无弹窗 “第三百二十七章怒气越胜,杀气越浓!”
玉修心里还算清楚,在这样下去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趁着现在神识还算清醒得赶紧想出个办法来应对才行,可是那声音却无论如何都驱散不掉。无奈之下玉修反手捏了一句口诀封住了听觉,旋即闭上眼静音打坐。
突然一股刺痛从他手腕处传来,玉修眉头一蹙,低眸一看右手手腕上赫然出现一道长长的血口。
只见一道人形暗影正站在他的不远处。
那人轻蔑讥讽道:“都说忘川秋水的修灵秘术玄门无二,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身为玉氏下一代长尊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人所伤难怪,难怪连自己的母亲都保不住!”
原来那人见玉修封住了听觉又闭目不听不看,就对他下了手强逼玉修动怒。
怒气越胜杀气就会越浓!
母亲的死是玉修身上最大的一片逆鳞,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事,这么多年来他都在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勉强压制了这么久却被眼前这人如此毫不避讳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而且言语之中还是赤裸裸的讥讽和挑衅,这让玉修如何能控制的住?!
看出玉修在极力克制心里的愤怒,以至于眉宇发间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那人不禁汗颜咂咂嘴道:“玉少尊主果然名不虚传,心里面明明已经怒火中烧乱作一团却还能压制的住,果然是比那忘忧要厉害多了。”
‘忘忧?!’
原本压制就很辛苦,再加上突然听到忘忧的名字,本来还算严密的防御却被撕出了一条裂缝。
“忘忧她怎么了?”玉修喘着粗气沉声问道。
那道人形暗影蹲了下来,一手悠闲的搭在膝盖上,语气轻挑道:“没什么,我只是感慨:能被玉公子看上的人果然哪里都好,尤其是‘听话’这一块儿,真是让她干什么她就去干什么,只需要轻轻挑拨几句便就什么事都成了。”
玉修忽然明白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他说的‘听话’绝对不是正常人理解的那种‘听话’。
“以琳泉边那次是你?是你操控忘忧去杀的梅玄炯!”玉修道。
那暗影微微摇头,语气失望道:“唉~那一次要不是你突然出现阻止了她,我还真不需要再多费一次事。”
一想起那一次玉修就觉得胆战心惊,忘忧在以琳泉中修沐,梅玄炯故意找茬挑拨与忘忧交起了手,当时若不是他及时赶到的话,梅玄炯是真的会死在忘忧的手上。
可是忘忧她不是那种心狠手辣动辄就要人性命的人,即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梅玄炯让她难堪她也从未真的动过要取他性命的念头。
可是玉修却清楚的记得,那日在以琳泉边拦下忘忧时她的眼睛里折射出来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狠辣,眼眸中的恨意分明是要将梅玄炯大卸八块才好!
一开始他也没弄明白,现在看来应该是跟她体内的破灵钉有所关联了。
那道人形暗影接着道:“其实一开始时我还没有找出来她这个人的弱点在哪里,因为她并非自幼修行,也从未受过修道论法的灌输,这一点倒是让我很是棘手。你知道的在这修真界中没有一个人是没有弱点和软肋的,虽说是修真,可是个个都被满腹欲望充斥,说是行侠仗义斩妖除魔,可是说到底这其中又有哪一人是真正的做到了呢?有家族的为家族,没有家族的为自己,一个个的各怀鬼胎,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谁的眼里还不都只是装着自己?!”
“人与人之间驱利而聚,利尽而散,所谓严于利己持守真道到头来都不过只是一句笑话罢了!”
往前将上身凑了凑,整个脸近乎挨在玉修的跟前。他道:“一开始时无论梅玄炯对她说多难听话,她也最多只是生气根本不会动怒,可是当梅玄炯开口羞辱你的时候她的心绪就明显不同了。玉少尊主,你可是她的软肋啊!笑话~这可真是笑话~这世间居然还真的有人不为自己只一心为着别人而活的。你说,她是不是个傻子?为了你,犯了破灵钉的大忌。”
“大忌?”玉修猛的抬头,紧张道:“什么大忌?”
那人形暗影站起了身,掸掸衣襟上的褶皱,面色明显有些兴奋。他道:“欲怒!一种带着极强的报复心的愤怒!而这正是破灵钉的大忌,一旦被它借此撕出一条口子后,忘忧她就在劫难逃了,最后就只会沦为破灵钉杀人噬魂的工具!”
听到此处,玉修之前悬着的一颗心却稍稍沉淀了下来。
心里暗想:还好~还好他已经把破灵钉从忘忧的体内移接了出来,这样她就不会再继续受到破灵钉的左右了。
难怪当时她明明差一点就杀了梅玄炯,可是却对此一无所知,等她回转过来后心里的那种懊悔和胆怯让玉修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怪不得忘忧张口就说梅玄炯对他出言不逊,言辞侮辱她才与他动起了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心里只想护着自己!
想到这里,一股暖流从心底涌了上来。而那人接下来的话却在玉修那颗炙热的心脏上浇上的一盆刺骨的冰水。
“如今破灵钉在你体内,你说它会不会也能从你那儿撕出一条口子出来呢?”他声音轻轻的却字字透着危险与试探。
“玉少尊主,你母亲青衣的死就是你最大的死穴。”
心跳登时露了一拍,玉修整个人都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母亲是他最大的死穴?
这应该是他这一生唯一一件无法自拔释怀的事了。
玉修到现在都还记得母亲自刎时发生的事。
因为自己当时年纪尚小许多细节都记得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那天夜里他被一阵争吵声惊醒,仔细一听居然是父亲和母亲在争吵。
印象中父母亲的感情一向极好,极少拌嘴更不会像今日这般争吵不休。因为好奇更是因为害怕,连一件外衣都没来得及披赤着脚从榻上跑了下来,不敢出去只好躲在一道门后听着厅内的动静。
玉修自问他的母亲是这世间最温柔多情的女子,与父亲之间也是恩爱非常,经常带着母亲与他去参加各大家族的同修大会。
他们好像是因为一件事情起了争执,玉修记得当时父亲很震怒而母亲却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