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晓入梦无弹窗 没空??
“老爷,夫人……”小家仆轻声在窗口喊道,等到里面应了声,这才继续说道:“玉家老爷请了中州学院的人过来,这次过来专门为了给夫人和小少爷看病的,比上午那个人看起来靠谱多了,所以我就把人带过来了。”上午的人?
白依晓跟薛灵对视一眼。
难道说……是白婉婉?
估计除了她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只是没想到,白婉婉竟然能这么快的赶到,那么,里面那份灵识还在吗?
他们站在窗口能够明显的察觉到屋内有着两个大人的呼吸声,还有一个熟睡的婴儿的喘息声……
只是无法确定,到底是否还有那份灵识的存在。
如果在,那么到底是不是白婉婉来过?
或者说,如果是白婉婉,那么白婉婉又为什么没有取走?
白依晓不解,低头思索。
薛灵淡然。
“进来吧。”
有些沧桑干哑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随后又是一声模糊的低语,似乎是在安抚身旁的人。
“这边请。”小家仆躬身贴着墙边引着白依晓和薛灵走向门口。
嘎吱一声。
单扇木门被从里面打开,一股浓郁的中草药味道夹杂着厚重的血腥味瞬间扑鼻而来。
白依晓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起,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薛灵确实脸色一变,当即挡开门口的那位小家仆,一步迈进,直奔那张木床,开门的人仍然呆立在原地,做不出也根本就没有任何阻拦,面如死灰的任由薛灵凑近过去。
白依晓自然紧跟其后,仅仅只是往床榻上看了一眼而已,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就被薛灵宽大的手掌覆上,陷入一片漆黑中。
长长的睫毛轻颤,划过薛灵的掌心,痒痒的,又让人觉得很是心疼。
“为什么……”白依晓红唇微启,颤抖的声线从她的喉咙间挤出。
为什么……要这么做?!
昏暗的室内,床榻上的妇人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在她的左胸前已经被剜出一个小小的圆坑,鲜血正涓涓流出,顺着雪白的皮肤肌理落到放置的白瓷碗中。
床榻前的地面上整整齐齐的码着两三块带血的药包,一方炉火上还放置着两块冒着热气的药包,浓郁的中草药味……厚重的血腥味。
全都是来自于这位母亲。
“这方子,是一位老郎中说的,我们没办法啊,这样还能救救我们可怜的孩子,每日我都要分早中晚三次,取阿香的左胸血液,每次取小半碗,取完就用考热的药包覆上,以保阿香不会死,我们没办法啊,真的是没办法啊,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啊!”屋主在白依晓这一声的询问下,僵直的后背垮了下来,那双沧桑迟暮的双眼流出眼泪,所有的情绪似乎是爆发式的呈现出来。
“从昨日到今日,夫人已经损失了近一碗半的鲜血了。”小家仆担忧的说道。
“一碗半??”白依晓又惊又怒,“普通人能够损失的血液又能有多少,你们这是疯了吗?这种法子你们也信,这哪里是救人,这是害死人才对!”
“可是小少爷就是靠着夫人的血才存活到现在的啊。”小家仆见白依晓发怒,顿时就有些害怕,瑟缩着脑袋小声的辩解道:“而且,那位老郎中也真真是妙手回春,好多疑难杂症就是那郎中医好的。”
“愚昧!”
薛灵冷冷的说道,抬手一挥,灵力笼罩,薄被亦是轻轻搭上呼吸微弱的妇人,只留下一张惨白却依然看得出欣慰的脸。
扯下薛灵的手,那妇人的脸刚好映入眼帘,嘴角的那抹淡笑刺的白依晓心脏生疼。
“你说,”白依晓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还能活吗?”
看似恢复平静的白依晓,在说出这句话得时候,薛灵还是听出来了她内心的悲怆,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懊恼。
轻叹口气,道:“生机微弱,即使日夜以灵气温养也未必真的能活。”
白依晓也知道,若是换个有灵力傍身的人,应该修养个十天半月的,也就差不多了,但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就算薛灵不说,白依晓也能看出来,她只是不想相信,或者硕,想要薛灵能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办法。
“不……不可能的,夫人会没事的!”
小家仆有些激动的颤声反驳,明显是听到了白依晓和薛灵两人的对话,尽管害怕两人却还是眼里噙泪的愤然出声,只是怎么看着都有些底气不足。
而作为家主的那个男人,脸上不过是悲伤更甚,默默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儿。
“你们出去!”白依晓侧头,冲着门口两人冷冷的说道。
那小家仆可能不知情,但是这个动手的男人,心知肚明。
“走吧…我们出去。”男人低声说道。
“可~”小家仆还想说什么,但在看到男人的眼色后,还是跟着一同出了房门。
一时房间里只剩下床榻上夫人浅浅的呼吸声,还有她身旁正不知世事的酣睡婴儿…
白依晓看着床上的情景,脑海里不禁想到了当初她刚出生时的情况,如出一辙的无私奉献,自身虚弱到这般情况,还会想着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
白依晓深吸口气,把脑海中的画面全部赶尽,这才开口说道:“我马上开始把他脑海里的分化灵识取出来,灵哥哥你帮我守着。”
“好。”薛灵应下一声,背过身去,面朝大门站着。
明明那身影略显单薄,却隐隐将身后的人全都护在一起,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门外任何人想要进入,都要先过他这一关才行。
白依晓原本没打算立刻就将这份灵识分离吸收的,可是看到这里的一切之后,她控制不住,如果她不现在立刻出手,那么这个妇人不知道还要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她不想也不愿。
脑海中属于蛇灵的灵识气息从白依晓身上散发出来,在那婴儿脑中的灵识还没反应的时候,将他完全的包裹。
也许是气息本属同源,被包裹的婴儿依然酣睡,白依晓维持着这种状态,开始分心打出手印。
犹如抽丝剥茧般,把那份灵识一点点的从这个婴儿的灵魂中分离出来。
就算没有魂印,灵脉天赋也不那么好,能好好的活着,应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才两天的婴儿脸上还皱皱巴巴的,看起来小小的一团,让白依晓不由自主的就会回想起,当时她所经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