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予君无弹窗 第二百五十七章 再次相见
因为贼人和贾义互相攀咬,嘴里吐不出半路真话,老皇帝便故技重施,对他们严刑拷问。重刑过后,贼人依旧坚称是受贾义指使,而贾义则将罪责全盘揽下,最后被老皇帝判处了死刑。
明明此案疑点颇多,老皇帝却草草结案,可见他也猜测到了此事牵连过大。
可是就算如此,他似乎依旧对姜君存有疑心。
找了个姜君马上就是昭王妃的借口,彻底下了她的大将军之职。
吕林回泽阳后,试图求皇上将姜君官复原职,但是被姜君拦住了。
任职不足半年,却在军中甚得人心,于姜君而言,并非什么好事,说不定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所谓是非黑白,不过天子一句话的事。
好在是刘瑾戈接手五万兵马,一应条令,依旧按照姜君所制定的来。
只要军规尚在,谁当大将军,于现在的姜君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姜夫人抬头望向躺在亭盖上晒太阳睡大觉的姜君,斥责道:“不当大将军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前的勤快劲呢?莫非是韵意那丫头在家书里诓骗我?”
韵意在家书中说姜君当了大将军后可出息了,天天早出晚归训练将士们,可把她给高兴坏了,逢人便炫耀自己生了个比儿子还争气的女儿。
可是自从姜君不再是大将军后,便整日往姜家在泽阳的别院跑,跑来不是吃吃喝喝,就是与她师父比试箭法,更多的则是睡觉。
姜夫人见姜君充耳不闻,怒道:“你昭王府没地儿睡觉不成!”
姜君揉了揉眼睛,用手覆在眼睛上,嘟囔道:“殿下忙碌,我便多来陪陪你和爹爹,尽一尽孝心,不好吗?”
姜夫人踢了一下亭柱,结果却踢疼了自己的脚,愈发生气道:“哪家女儿尽孝心是靠睡觉的!”
姜君见她娘亲喋喋不休,只得翻身跃下亭子,伸着懒腰道:“依母亲大人的意思,女儿现在做什么才算出息呢?”
姜夫人想了想,笑眯眯道:“我听你万姨母说泽阳有个观音庙很灵验。”
姜君心里咯噔一下,问道:“求子观音?”
刘玉暖与万里风婚事还未定下来时,万夫人就在盘算着带刘玉暖去庙里烧香拜菩萨。
姜夫人点点头,欢喜道:“要不咱娘俩去庙里逛逛,拜拜菩萨什么的?”
姜君赶紧捂住双耳,嘴里嚷嚷道:“完了完了,今日不知何故,耳朵有些听不太清声音,我去找周大夫瞧瞧。”
她刚迈开步子,就被姜夫人拽了回来,“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如此不正经!日后你是要做昭王妃的人,能不能有点王妃样子!”
姜君算是明白了。她娘亲就是闲着无事,拿她消遣。
她看着姜夫人,无奈道:“娘亲,天气温和,在太阳下睡睡觉也挺舒服的。”
姜夫人剜了她一眼,“不去求子就不去,咱们去街上逛逛,风儿马上成亲,看看送点啥。”
“好。”姜君点点头,一脸困倦地跟在她娘亲后头。
虽然她是习武之人,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娘亲的充沛精力,连她都望尘莫及。
昨晚留她过夜,问了她一晚上关于刘玉暖与万里风的事,一大早又爬起来亲自给她熬粥。
老当益壮这个词,用在她娘亲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君儿,你觉得咱们送尊金子打造的福娃娃如何?”
姜夫人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尊金娃娃,那得多重。
多重且不说,这礼送的也未免过于财大气粗了。
姜君赶在她娘亲与金器店老板商议前,阻拦道:“娘亲,咱们还是送点雅致的吧,雅致的好。”
姜夫人思索片刻,点点头,“也是,送那么一大尊金子未免有些俗气,玉娃娃如何?”
姜君深吸了一口气,将她娘亲从店铺里拉了出来。
那老板看她娘亲的眼神,就跟饿狼看到了一大块肥肉一般。
早知如此,还不如去观音庙拜拜菩萨,至少还能顺路欣赏风景。
又是金娃娃又是玉娃娃,刘玉暖看到了肯定高兴不起来,还不如送个金的玉的猪肘子,鸭腿什么的。
“娘亲,你饿不饿,我知道有家面馆,他们的牛肉面堪称一绝。”姜君扶着满脸不悦的姜夫人,谄媚地问道。
姜夫人冷哼了一声,“就知道吃!还不带我去!”
姜君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女儿请客,只要母亲大人喜欢,将面馆买下都成。”
“这还差不多。”姜夫人抿嘴笑了笑,将手搭在姜君的手背上,“且扶着你老娘亲去尝一尝牛肉面吧。”
“遵命。”姜君应诺一声,抬起了胳膊。
只要她娘亲忘记金娃娃玉娃娃,怎样都成。
二人正往面馆走去,姜君的余光却突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娘亲,女儿有大事要办,面馆就在前面,你在那里等我。”
匆匆丢下这番话,她就提裙朝那个身影消失的巷子追去。
“你去哪?”姜夫人见她瞬间没影,不禁眉头紧蹙,转身就朝停着姜府马车的地方走去。
姜君一路追随那个身影,直到一个无人的封闭巷子里。
姜君看着空荡荡的巷子,提高了警惕,拔出袖中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出来吧,我都看到你钻进这里了。”
她话音刚落,头顶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好凶的小娘子,一见面就要动兵器,不过本皇子喜欢。”
宇文让嬉笑着从屋顶跳到姜君面前,目光炽热,盯着姜君冷若冰霜的面颊。
“你会武功?”姜君打量着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面前这个看着纨绔的皇子,身上究竟还藏有多少秘密?
“这不重要,反正都打不过你,就算打得过,我也舍不得下手啊。”
宇文让伸手欲来拿姜君的匕首,却被姜君躲开。
姜君抬起匕首,指着宇文让,“你为何会在大岳?又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宇文让耸耸肩,苦笑道:“我在你眼里竟是这样的人吗?不远千里,偷偷前来,不过是为了美人一面罢了。”
姜君对他的嬉皮笑脸,一直冷眼旁观。
与宇文让打过交道的经验告诉她,这个人的城府深不可测,说的话半真半假,危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