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跟学霸一起玩儿无弹窗 42.抱歉,没有意向
其实来,如果信直接寄到张業手里反而没那么多麻烦事儿。因为张業原就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去打电竞的职业赛,他就算再怎么糊涂,也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况且之前一段时间从遇险再到查案,那是他十几年来也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从那些事情中,他也想明白很多事情。
可是他再明白也不过是个少年,母亲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从压他一头的哥哥还以一种长辈的姿态来教训他,积蓄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事实上,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人夸过一句:张業很厉害。
张煜卉得知他们这边的情况后,其实没有多大意外,毕竟这样的结果是她早就料想到的,张業的性子她比谁都要清楚,而现在,恐怕他听不进去任何他们这些家人的话。所以她再次选择放置处理,像以往那么多次一样。
每次遇到矛盾,遇到张業化不开的心结,张煜卉都会选择放置处理,她之所以这么做自然也有她的道理。
就这样,一个选择逃避,而另一个不愿面对,他们母子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渐行渐远。
张稷走上二楼,轻叩张業房门,不出所料,里面毫无动静。
张稷耐心等待了一会儿,接着扣响房门。
“阿姨,晚饭不用送了,我不饿。”张業略显疲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张稷开口,“阿業,是我。”
此时,张業赶紧收拾桌面,把自己手头正在做的事情部收下去,一股脑塞进了一旁的储物箱里,还拿出一个毯子给它盖起来,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迅速打开游戏界面,然后站起身。
张稷等了很久,发现张業并没有给他回应,刚准备拿钥匙开门的时候,门“咔哒——”一声,开了。
他把钥匙攥在手里,张業并没有看见。
张業眼神有些不耐,但还是让出一条道,“进来吧。”
张稷四下一看,顺道踢走脚边一个易拉罐,这个房间简直没地儿下脚了,明明房间也不啊。
事实上,自从云锦来过那一次之后,张業就再也没有整理过自己的屋子了。
张稷抬头就看见张業走回他原来的位置坐下,手上的动作飞快,但如果不是放在键盘上就会很好。
电脑的荧光洒在他脸上,照出张業那张满是不耐烦的脸色,张稷拖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话,电脑屏幕上不断呈现出
“first bld”“duble kill”“penta kill”等带有张業所玩的人物的头像的字样,张稷也不是什么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乖乖仔,他也曾玩过这个游戏,所以知道张業玩成这样的很厉害。
张稷:“怪不得会收到邀请,玩的不错。”
张業飞快移动的手指听到这句话后,顿了一下,但很快又自嘲似的动了起来,没有给张稷一个眼神。
此时,张業的蓝牙耳机的灯光在他的耳朵上一闪一闪的。
张稷见张業没有理睬他,便自顾自开口:“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
没等张業回答,他接着:“我知道你讨厌我,可这也不能改变我是你哥哥的事实,没办法,毕竟这是上天注定的事儿。我们公司有一对兄弟俩,很默契,办事效率出奇的高,从来没有吵过架,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哥哥总是让着弟弟。我常常想,为什么我们不能这样?因为我也总是谦让你。”
张業总算停下了他的动作,转头去看他,却发现,他丰神俊朗的哥哥回到家居然连脸都没来得及洗,眼角还残留着**,可现在的情况好像也不容许他出来这件事来破坏氛围,张業心想,憋笑好难受。
张業憋着笑板着脸问张稷:“你羡慕我什么?”
张稷看张業的脸色怪怪的,就像是……便秘?但由于现在的氛围,他只好也硬着头皮回答:“你很自由,什么都不用操心,妈妈肯定没有跟你过有关公司的一切。”
张業一愣,他还真的对他们家的公司一无所知,爸爸去世后,一直都是张煜卉再打理,后来张稷大毕业,张煜卉才把公司权脱手交给张稷。
而这些,家里面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过他。
张稷:“你可能会想,我们不把你放在心上,什么事都不告诉你,可告诉你,你又能做什么呢?妈妈从一开始,就想让你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少爷。而你居然还真做到了无忧无虑,没心没肺,我们不告诉你外面的难处,你就永远不会关心外面的难处。”
张業被得哑口无言,这么想来,好像确实是这样。
张稷看张業的表情变化,倒也不指望他能做出什么深刻的反省,只是想让这个弟弟别那么没心没肺了,不能给他们帮忙,起码别添麻烦好吗。
张稷:“你可能不知道,最初爸爸走的那几年我们家有多难,公司外有虎豹,内有豺狼,巴不得我们家倒了他们好瓜分天下,妈妈那一年的晚上,平均每晚只睡三个时,通宵更是常有的事,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手撑起了我们家。可你忘了,她再厉害,也是个女人,不是超人。”
“我高中的时候已经通读金融,管理,法律等一系列专业书籍,用了一年半的时间考上帝都大,上大期间尚且没有闲着,已经开始帮妈妈的忙,而你,还在校跟别人打架闹事。”
“现在你也到了高中的年纪,妈妈却还要为你烦恼能不能考上大,张業,你为什么不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人不能一直没有烦恼。”
张業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反驳,“我……”居然词穷了!他张業,好像真的无法反驳!
作为一个渣,他一直嗤之以鼻的成绩居然被哥哥拿来打压,而他丝毫没有任何还嘴的余地,毕竟人家的都是事实。
张業放在口袋里面的手握紧了拳头。
张稷当然不能放过进一步挫败张業的机会,乘胜追击道:“程总的儿子跟你一个班吧?我可是听人家金奖从拿到大,现在除了年级第一他可是不坐别的位置的,估计将来只会比他爸还要有事,你们可是从玩到大的,而你呢?张業,你多久没考及格过了?”
张業此刻的心情只可用一个词来形容——万箭穿心。
他最讨厌被人拿来做比较,尤其是那种人比人,气死人的。
可偏偏张稷就爱触他霉头,话尽往狠了,把张業刺激得一抖一抖的。
张稷还觉得不够,拿出杀手锏,把张業的合同往桌子上一按,“这个合同我给你签好字了,直接拿着它去回复,不要是什么俱乐部,就是TP俱乐部我都能给你弄进去,既然你这么喜欢打游戏,那就得去最好的。”
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前脚刚出门,就听到“嘶喇”一声,合同已经变成碎片躺在张業脚下,他窗户没关,晚上凉风嗖嗖。
合同的碎片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飞得到处都是,张業站在房间中心,低着头,松开了拳头,按了一把耳朵上的耳机,里面喋喋不休的介绍的声音总算停止,问了一句:那您的意思呢?
张業回复道:
“抱歉,没有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