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初久无弹窗 初久的心事
两界山中。初十虚弱地躺在地上,两眼定定的望着上方,可眼中却是一片浑浊,不见一丝光彩。
他这样子已经一月有余了。
一个月前的一天,他身上突然又出现了之前那好似疼痛的感觉,这一次持续的时间很久,而且感觉比上一次更加强烈,这样的感觉持续了几天后,他就倒下了,并且再也爬不起来。
随后,他的身体一天天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一样。
但十一也并不害怕,反而有点隐隐的期待,期待着自己的消散。
因为,他在这两界山中,实在游离得太久了,久到他早已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了游魂?为什么会在这里?久到,他早已腻了这世间!
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大概不能再见到初久了。
初久说,左圣使大人要带她去人界了,她让他等她回来,她说她会给他带礼物,会在人界找些比庄先生讲的还要有趣百倍的故事来讲给他听,可是,他好像已经等不到她回来了。
初十满是遗憾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朦胧的视线里,眼前这一片狭窄的天空中又飞过几只鸟雀。
第三百九十三只!
初十无聊地在心里数着。
话说,他这样都一个多月了,为什么还没消散?还能感应到外界的事物?
就在这时,一股他从未见过,却又无比熟悉的气息突然出现。
初十努力聚集目光往那边看,然后,他看到一个紫发黑袍,与他一般透明的魂体慢慢向他走来。
“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分神!”
云绯辞嘴角带笑,在初十恐惧的目光中,慢慢融进了他的身体里。
火神烛离,你带给本座的痛苦,本座会一点一点的向你讨回来!
——
浮生酒馆。
初久醒来以后,着实消沉了几天,就连洛泱那里也不去了,只整日窝在房间里,望着窗台上的一株铃兰发呆。
期间姜离、十一和洛泱都有来过,但总是说不了几句话,初久便以要休息了为借口把人赶走了。
于是,大家便都清楚了,初久心情很不好!
姜离很是不解,她刚醒来时他去看她,那时候一切都还挺正常的,怎么才过了一天,初久就消沉下去了?
一定是洛泱或十一惹的。
韩修谨是男子,只送过个小礼物给初久,对她醒来一事表示恭贺,不曾进过初久房间,那就只有洛泱和十一了。
想到这里,姜离便断了十一的灵兽丹,连带着对洛泱也不待见了。
一人一兽很是委屈,他们什么也没做好吧?
浮生酒馆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为了避免撞上姜离,引他不快,洛泱三人也不太出门了。
还是待自己房间里修炼比较安全。
在这安静的氛围里,姜离却没闲着,他不知初久因何不开心,只能变了法想要逗她开心,各种人间的小玩意、美食流水一般往初久房间里送。
初时初久没什么感觉,姜离送她东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什么稀奇的。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姜离送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最后竟摆得她房间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初久这才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也才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姜离,你最近发大财了?怎么给我买那么多东西?”初久从一堆东西里捡出一只拨浪鼓,举到眼前摇了摇。
这个不是隔壁王大嫂家那个两岁的小胖子玩的吗?
姜离动作优雅地切了片烤羊腿放在碟子里,然后递给她,不在意道:“钱财这等凡间俗物,我要多少有多少,这些东西,只要你想要,我都能给你买来。”顿了顿又道:“当然,若你想要其他东西,天上地下,我都能替你寻来。”
初久听得大大咽了口口水,呆呆接住姜离递来的碟子,却不敢吃下那片香喷喷的烤羊肉。
姜离对她,固然一直很好,可今天这样有求必应的,实在少见,莫非……
“姜离。”初久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难道是因为她把看铺面的事甩手给了韩修谨,所以姜离觉得她没用了?
不能够啊,姜离一开始也没打算让她看铺面的,而且,他都养了她那么多年了,不至于现在赶她走啊……
莫非是因为她偷了往生卷轴?
这理由倒也成立!
看她这一副害怕的样子,姜离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怎么会这样想?”难道他哄人的方式有问题?
“戏文里说,要犯被砍头之前,狱里都会给吃碗断头饭……”
姜离深深吸了口气,极力保持着好脾气,确保放下刀的时候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如此调整一番后,方才开口解释,“阿久,我这是在哄你呢。”
“哄我?”初久满是不解,“为什么要哄我?”
“你这几天不是心情不好吗?我想让你开心起来。”
初久快速眨巴了几下眼睛,原来如此!不过她最近的确心情不太好,因为那个梦的关系。
但是,那真的是梦吗?
火神烛离,那个和姜离长得一模一样的上神,当初在幻妖编织的幻境里,她便见过一次,还有赵信陵……
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模糊间又看到了他,和幻境里的他一样,一身红衣,俊美,张扬!
对了,还有洛泱仙子,在幻境中,她们便认识,她也唤她洛泱姐姐,而如今,她又出现在她的身边……
这些,难道只是巧合吗?
她不信!
这些人,这些事,一定有着某种联系,可是,每当她感觉快要捕捉到什么的时候,头脑又一片混乱。
因此她始终想不清楚,也就一直提不起精神。
想到这,初久突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脸严肃地看向姜离,一字一句地问道:“姜离,你知道那位远古上神——火神烛离吗?”
姜离心中一紧,面上丝毫不显,藏在宽袖下的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阿久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他以为,她只把那些事当成一场梦,原来她一直放在心上。
此事,不容他存有一丝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