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请还俗无弹窗 135行尸走肉的荀好
“既然是殿阁大士家的公子,那配咱闺女,也配得上。”荀富如是道。脑海里已然在构想日后自家闺女的婚事,定要十里红妆,八抬大轿。
“只怕咱幺妹的身世是做不了正堂。”
金翠一句话打破了荀富美好的幻想,众人陷入了沉思。
荀悠在一旁看着他们为自己的婚事担忧,也是无语。
幸好自己是个普通户的家庭,不然像里出生名门望族,其婚事定要被拿来谋划一番。
“好了,我与那荣少爷不过是玩得好的玩伴罢了。我与他身边的婢女向君兰曾同是芳园女,自然时常有往来。你们不要乱想,也不要同别人三道四,到时候毁的可是咱家的名声!”
听到荀悠一正经的道,荀家人嘴上答应,心里却是暗爽。
自家妹傍上了殿阁大士的公子,这可是天大的荣耀;虽然坐不了正堂,但依现在两人的腻歪程度,做个二娘子也是可以的。
当然,这番心里话,众人只能私底下幻想,告诉荀悠是不可能的。她若是听见,定要大呼两句:不可能!你们别妄想了!
日子又几天过去了,来到了大庆的春节,大庆也有春节、过年一,不过他们不这样称呼,而是叫道锁日。
具体怎么来的,跟中国古代年的传有些类似。也是有个吃人怪物每年三十都会来闹一下,然后出现了一个无名道长;与这吃人怪物大战了三天三夜,终于将其降伏,镇压在一口大钟下。
那一天,正好是三月初九,而那厉害的道长没留姓名、没留道号;所以民间百姓就称这日为道锁日,喻为这日道士锁住了怪物,才保的人间平安。
每年的这一日,大庆百姓都会来到这口钟下,摸摸钟壁,祈福祷告;还会在家里扎一个百绳结,就是取家里所有的旧衣服,扎成结,挂在入口房梁处,喻为驱邪。
当然还有其他应景的庆祝,比如和糟米粥;腰间系上绿底蓝纹腰带;还有给家中孩赏果钱,就是一个青色果子里,就像是绿色苹果,里面塞上一颗珠子,赏给家中未得龄——十一岁以下的孩,相当于就是中国过年发的红包,图个喜庆。
虽然荀悠已经过了龄了,但荀家三兄弟还是宠爱的给自家妹发了个果钱,一人发一个,荀悠笑得好不开怀。
在这喜庆的一天,上林村家家户户都很是热闹,应该整个大庆都很热闹。
一大早,金翠就扎好了百绳结,挂在了入口房梁上,还顺带擦拭了自家青色匾额的灰尘。
“擦一擦,家中霉运散。”
“阿娘,我们去城里玩一会儿!”
“好,早去早回啊!”
荀来带着三兄妹走出来,和金翠打招呼。
金翠叮嘱了一声,又想起什么,回头望了眼远去的四人。
“你们记得去清安堂问问,到底诸大夫撒时候回来,好让四回家过道锁节啊!”
“好,我们一定去问!”荀钱抬手冲身后的金翠挥挥手。
金翠这才放心下来,她的四儿子已经离家五个月了,也不知情况如何,安好否?快乐否?
“四啊,不管你在哪儿,在这家团圆的日子,你也该回来了啊。”
一声想念的喃喃自语,随风飘向了远处,过俊朗山峰,淌过潺潺河流,最后流浪在了千里之外,百鬼夜行的洛城。
两个儒雅公子穿梭在洛城的街道上,一前一后,一个忧愁,一个行尸走肉。
诸长钦看着前面没有目的,茫然行走的荀好,心中五味杂陈。
五个月前,他带荀好去了嘉陵隔壁樊城修养身子,随便散散心。可奈何一个月过去了,荀好虽然伤好了,人却不好了!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浑身散发的气质发的忧郁了,像及了每日以泪抹面的怨妇,不,应该是寡妇。
这可愁死诸长钦了,对于荀好的遭遇,作为旁观者,他就愧疚于心。如今荀好在自己手里被养成这样,可怎么回去和荀悠交待。
思及此,他便问荀好,如何才能心情好点?身体再肥点?
荀好答:“带我走,远好。”
于是,作为一个有着对病人负责到底的大夫,诸长钦毅然决然的带着荀好四处游山玩水,就想着能够将抑郁的荀好给整开心了。
虽然诸长钦心里明白,这以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但他还是想弥补一下什么,权当为自己的漠视赎罪吧。
所以,他们现在来到了与嘉陵相隔千里之外的边塞洛城。
纵使五个月过去了,荀好仍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双眼无神、没有生气儿,每日就跟个傀儡般,跌跌撞撞行走在世间。
诸长钦看在眼里,是又心疼又无奈。
砰——
“你长没长眼睛?!”
一个粗鄙、身高有八尺余的络腮胡大汉抓起荀好的衣领,抬起宽厚的拳头就要朝荀好落下。
诸长钦立马上前,伸手一挡,结实的拦住了大汉粗壮的手臂。
妈的,好重!
“对不住对不住,我家弟脑子有点问题。”诸长钦连声道歉。
虽然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挡住了拳头,但看他态度端正又谦虚,大汉终究还是放下手,睥睨着眼神看向与自己不过差了一个头的诸长钦。
“不赖嘛,能接得住大爷的拳头,练过?”
“鄙人曾在军营待过一段时间,跟着那些军爷日日操练,所以身体也强壮了起来。”诸长钦如实答道。
“唔,军营,跟着哪位将军?可曾受职?我表弟就是军营里的旗令,跟着林大将军。”
“鄙人不过是个随军医倌罢了,跟着…京安军。”
诸长钦想了想,黑袍军的名声太大,而这洛城好几次被黑袍军踏足,已与当地势力交恶,仇恨根种,还是低调的好。
免得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是京安军啊,那不是在南海么,你大老远的跑洛城来干嘛?游玩?”大汉疑惑的问道。
没办法,他是洛城里一个头目——千手佛爷的手下,自然得过问一下洛城新来的面孔,免得是饺子(探子)就不好了。
听到他这番话,诸长钦算是明白了,哪是什么荀好撞到他了,明明是他故意撞上的。
为的就是能光明正大盘问一下他们。
想到此,诸长钦心里不由得苦笑一声,这刚到洛城就被盯上了,只盼别是熟人就好了。
于是,他编撰了一套完美的辞。
“哦,我早已隐退了,现在做了个游医,这不弟有呆症么,听洛城路子广,门道多,特意带他来撞撞运气。”
“这样啊,欸,那我倒是认识个厉害的,要不带你们去试试?”
“这……怎么好意思呢。”
诸长钦话里带着犹豫,这人听出来了。
拍了拍胸脯,道:“哎呀,别怕,咱们不打不相识,我常然就爱交朋友,你们这初来乍到,还不是得有个人领路才便?”
得客气,语气却是不容拒绝,诸长钦只得应了下来,带着木讷的荀好跟着大汉消失在人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