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公主修仙记无弹窗 第三百八十四回 地宫妖女
长孙晟转过头去,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穿着鹅黄色的衣裙,披着薄薄的轻纱,发髻松乱,脸色苍白,显然是一个15、6岁的姑娘。他赶紧蹲下身子,将姑娘轻轻地扶了起来。
这时,他呆愣了片刻,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向来冷淡如水的俊俏,方凝神观察面前的女子。
这是一个玲珑美丽的女子,身材袅娜,小口如樱,吐气如兰,青黛如峨,神态如魅……
长孙晟扶住她腰肢与双肩的手轻轻使劲,让她依靠在地柜之上。
在整个过程中始终保持着恰当的分寸与距离,完全符合一个世家公子的身份。
哪怕面前的是一个农女,他也会以礼相待,给予必要的尊重和体面。
亳不犹豫地抽回双手,长孙晟在女子的耳边轻喊:“喂,醒醒,醒醒。你是谁?是这儿的主人吗?你是病了,还是练功时不小心岔气了?喂,喂……”
忍不住用手摇晃着她肩膀。
女子呼吸微弱,有长有短,显然是受了内伤。
长孙晟囊中带了治疗外伤的伤药,拿出来又放了回去,束手无策地望着她,心中忐忑不安。
这样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长孙晟的腿已经僵硬,便不再蹲着,坐到地上,与女子面对着面。
女子的呼吸突然变得剧烈,整个身体弯曲成一道如柳枝般的弧线,唯美而摇曳。
长孙晟的眉毛紧拧在一起,直到女子的呼吸再一次平静下来。
他有些诧异,自己的掌心竟然不自觉握出了汗珠。
此刻的他既期待着女子早点苏醒,也期待女子永远就这样躺着,他便可以甚么也不做,既不会发生甚么,也不会改变甚么。
她没有醒!
急促的呼吸变得平静,胸部的起伏也控制在正常的范围,脸部的表情平淡如常。
……
长孙晟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女子的呼吸变得更加微弱。大胆地拉过女子的手腕,把着女子的脉搏,果然滑跳不续,命在旦夕。
长孙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得在房间里逡巡了一遍,找到了一只搁在大理石几上的高脚杯,里面盛着红色的液体,杯子的边沿残留着女子的唇印,显然是女子经常喝的东西。
他端在手里轻轻荡了荡,嗅到了淡淡的腥味:“如果她身有重病,那么这显然是治疗的药汤,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红色的药汤,但凭甚么就不是药汤呢?”
他将这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端在手里,快速地朝女子走过去,然后将红色的液体缓缓地倒入她的嘴中。
女子的嘴唇粉嫩如花,牙齿洁白如贝,暗红色的液体倒进去,颜色对比鲜明。长孙晟总觉得红色的液体有些诡异,不是普通的药物,心莫名地恐慌,差点就失手打烂了手中的水晶杯子。
他自然不知道水晶杯子里盛着的是加了防凝剂的人类血液。
他赶紧调运内息,驱走红色液体带来的恐慌情绪。
已经倒入了小半杯的红色液体,所幸女子的牙关没有咬死,汤药轻易就能流入她的咽喉,一直注她的肠胃,被吸收后,也许能够将她从死亡的边沿拉扯回来。
果然,才过了一刻,女子的双唇翕动着,喉结上下移动,开始主动吸允红色的汤药。
剩下的三分之二杯汤药很快就见底了,女子轻轻地呻吟了一声,闭上红唇,继续沉睡。
长孙晟再一次拉过女子的皓腕把脉,很明显,女子的脉搏不再滑跳,虽然虚弱,但持续不断,稳定下来。
长孙晟放开女子的皓腕,一种莫名的厌烦情绪冒出头来。他没有多想,静坐着,等待她醒来。
水晶墙外的光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长孙晟推测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时辰。他本应该焦急,因为自己显然无法逃离此地,但他反而定下心留在这里,直到女子脱离生命危险。
心中既然已经驱逐了玉儿,那么他的心可以装得下任何人,哪怕是眼前的这个妖女。
“她就是一个妖女,可不是甚么良家女子,哪怕她再可怜,再虚弱,她总有妖性大发的一日。”
长孙晟思忖。
“那又如何?我也不是甚么好人,不仅杀人如麻,而且见异思迁……”
长孙晟苦着脸。
“我就留在这里,一辈子留在这里,没有人会想到我会留在这里,世界上再也没有长孙晟这个人,只有……只有江郎……”
长孙晟摇着头。
“这个名字好啊!既然老了,何必再卖弄自己的才华呢?不如封笔!”
江淹是南朝的才子,晚年时主动封笔,却被世人嘲笑“江郎才尽”,而江淹从来不做辩解。
长孙晟笑了笑,觉得自己正是个封笔隐居的才子。
……
女子终于有了动静,近乎透明的眼皮跳动了一下,又一下,连续几下,睁开了眼睛。
她的眸子起初呆板无光,慢慢地转动了一下、又一下,连续几下方有了色彩。
她似乎知道长孙晟就坐在她的身边,低喃了一句“拉我一把。”眸子里没有半丝羞涩与惊奇。
长孙晟发现女子的一只手在用力,显然想抬起手来。他赶紧挪过去,轻轻地扶住女子的手肘。
女子点了点头仿佛知道他姓甚名谁,何时何故来到了这里:“拉我起来……”刚说完这一句已经气喘吁吁,绷紧的背脊也软塌了下来。
长孙晟摇了摇头,温柔而关切地对她说:“这样不行,还是先歇一歇的好。”
女子听了,无奈而凄惨地笑了笑,努力了很久,一根手指微微弹了一下,再也做不出任何动作。
她彻底妥协了,等待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脯平静下来。
这一回长孙晟几乎看到了女子的整个半圆,他有些厌弃自己的无能,别过脸去,再也不敢回头。
女子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长孙晟识趣地问:“你需要甚么?”声音轻柔。
女子眨了眨眼睛。
“到底是甚么,想必是药物了?”他有点着急,问完,为自己的着急感到好笑。
“你急甚么急,人家还不急呐!”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女子眸子里露出一丝喜悦,又眨眨眼睛。
“那么药物在哪儿呢?”瞧见女子的目光望向床榻,又问:“是在榻上的小柜子里吗?”
女子眼里的喜悦扩大到整个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