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雨过江添景无弹窗 第七十章 吾之所愿
第七十章吾之所愿不出所料,果然是为了这事,说实话盛琰煦想了一下午也没想出来倘若褚云心怪罪起来自己要怎么解释。
不过看着面前恼怒的褚云心,盛琰煦一时竟然觉得有趣。少女气鼓鼓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去挑逗。
“小姐,你可不要错怪本王,本王这可是在救你,”心中的紧张散了大半,盛琰煦的语气反而有了一些戏谑的意味。
看到盛琰煦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褚云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纤纤玉指此刻紧紧攥在一起,试图分担心中的怒气,“救我?盛琰煦,您一个堂堂王爷,做这种出尔反尔又污蔑人的事情,有意思吗?”
“哎,王爷怎么了,救王妃难道不是我的义务吗?”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盛琰煦勾起嘴角。
一想到自己还是他的准王妃,褚云心更加委屈了,“盛琰煦,你言而无信!”
许是想到了父亲,又或者是想到了江景然,再或者是因为盛琰煦不屑的态度,总之,褚云心哭了。带着哭腔的职责一下子让盛琰煦慌了,自己刚答应要好好对她,结果一转头就把她惹哭了。
内室里传来一点细微的声响,回头看去,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哎,你…你别哭啊…”盛琰煦的确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褚云心。无论是宫宴上的孑然一身,还是静安寺里的匆忙避难,褚云心一直都是落落大方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盛琰煦后悔了,自己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跟褚云心开玩笑。
但褚云心确实是压抑了太久,这一时没忍住,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完全停不下来。一边哭褚云心还一边指责着盛琰煦,“你明明答应了要成全我和景然,如今你又在皇上面前说出那样的话,你算什么正人君子。本以为你们皇家能有一个坦坦荡荡的人,结果做事也是这般不堪。倘若你心里介怀,那你完全可以不必娶我,要是你心里不愿,你又何必给我们那番希望。若只是为了惩罚,那我告诉你,我褚云心从没有半分亏欠与你。本就是我对景然动情在先,你非要来横插一脚。当然,圣上指婚我没有不服从的道理,我褚云心认命了。可你又和景然说了什么要成全我们的鬼话,如今又说我怀有皇家子嗣,转来转去还是要嫁给你。如今您满意了?我大历朝堂堂燕王爷就要娶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王妃了,您满意了?”
一股脑说出了所有的心里话,褚云心却丝毫没有觉得轻松。燕王在战场上一向以暴戾著称,今日如此以下犯上,怕是…
盛琰煦听了这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原本两人站的有一些距离,盛琰煦却突然朝褚云心走来。褚云心有些害怕,又想起关于盛琰煦在战场上的传闻,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二人原本是在正厅,褚云心身后是一个特别大的茶室,茶室边上有一个矮矮的台阶。因着是倒退,褚云心没有看见,不小心就被绊倒了,跌坐在了阶上。
“本王很满意,”盛琰煦似笑非笑地看着褚云心,褚云心一声一声的“景然”就像一把把利刃直戳进他的心里,但奇怪的是,他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因为听到了她的心里话而有些…欣慰。
居高临下看着褚云心,她微微抬起的脸上还带着刚刚流下的泪珠,眼神中明显对自己刚才的答案有些不可置信。
盛琰煦朝褚云心伸出手,“地上凉,起来!”褚云心却赌气般的把双手背在身后,不做理会。
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管褚云心是否情愿,绕到身后拉着她的胳膊一把就把褚云心拽了起来。双手扶着褚云心肩膀,低头对上她的双眼。这样突然的亲密让褚云心有些不适应,左右晃着想要挣脱。感觉到她的抗拒,盛琰煦微微用力。结果却换来褚云心的怒目而视,知道自己力气大了,盛琰煦马上松了一些,但是并没有放开。
“褚云心,这其中原委本王将来自会跟你解释。但是你要记住,我盛琰煦绝对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小人。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能说我有我的不得已。但是娶你为妃乃吾之所愿,今生有幸结成连理,定不负卿!”
盛琰煦的表情没有丝毫戏谑,眸子中的坚定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褚云心没想到盛琰煦居然不追究她的无礼,反而说出这么一番深情的话。不待她反应过来,盛琰煦就松开了她,走到门口,“采儿!”
原本候在外面的采儿突然被叫到,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啊,哎!”
“把你们家小姐带回去!”
采儿听言上前推开了门,就看到褚云心站在里面,怔怔的像是失了神。走近一看,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小姐怎么哭了?”
突然的质问让盛琰煦有些错愕,将军府的小姐也就算了,连丫鬟都这么胆大了吗?居然敢出言质问他了?
褚云心还想突然回过神来,也不顾什么大家闺秀的礼仪,反手擦了擦脸,“采儿,我们走!”就径自出了门。采儿见褚云心离开,马上小跑着跟上。一边跑还一边后怕,方才燕王的眼神,分明是要吃人了,还好自己溜得快。
刚才还聚集在门外的下人们早都已经被方同遣散了,王爷被褚小姐骂了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恐怕谁也别想活命了,他这也是为他们好。
盛琰煦倚着门框眼含笑意地看着离开的主仆二人,这一幕可是把方同吓到了。那个让人闻风丧胆杀人如麻的燕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摸了摸身上气的鸡皮疙瘩,方同也悄悄地退下了。
等到院子里不见任何人的踪影,盛琰煦才转身进屋。没有回内室,而是坐在了方才褚云心跌倒的地方。
“师兄不去最后当一次护花使者吗?夜可是很深了。”
又是对着空气说话,不同的是,这一次江景然是缓慢地从内室走出,符合他平时一贯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