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世邪女:捡个魔王做夫君无弹窗 256 他没有野心
营救赵谦的计划还算顺利,林漠狂的军队为她争取到了不少时间,所以,她只需要对付埋伏在天牢内的霹雳堂弟子即可。赵谦被关押在天牢最深处的牢房,听说间件牢房,也曾经关押过他的亲生父亲,三王爷。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宿命的安排吧。
“四殿下。”一片死寂的昏暗中,赵谦背对着牢门,仰头凝望头顶窄小的天窗。
听到她的声音,赵谦转过身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九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废话!还能做什么,肯定是救他啊!总不能,是跟他一起来欣赏天窗外的月色吧?
“时间不多了,一会儿赵禄派出的人马就要杀进来,我们离开这里再细说。”说着,她一刀劈开牢门的锁头。
赵谦却道:“我不走。”
“什么?”
“我俯仰天地,无愧于心,没必要用这种方式离开。”
宿红莲简直要气炸了,“别告诉我,你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赵禄故意设计的!”
“我当然知道。”
“那你还这么固执,留在这,除了等死你没有第二种选择!”
“离开又能如何呢?做个抱头鼠窜的亡命之徒?”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况且比起赵禄,你更有资格登上皇位!”
“九小姐,你不要再说了,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
“尊主,人家既然不愿意,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毕竟,这世上不是每个人,摔倒后都能爬起来的,就让他做个一事无成的窝囊废,带着无尽的悔恨迎接死亡吧。”
就在她气得头顶冒烟,打算强行将赵谦扛走时,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墨画?”
这一声惊呼,不是宿红莲发出的,而是赵谦。
墨画站在牢门前,面无表情看着赵谦:“再问你最后一遍,走还是不走?”
宿红莲压根没指望赵谦能想通,耳边已经能清楚听到天牢外的厮杀声,实在不行,点了穴扛走就是,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谁料赵谦却坚定地回了句:“我跟你们走。”
哈?
这就同意了?
敢情她之前的那番劝解都是在放屁?
墨画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转过身,交代一句,“我们最多只剩下半柱香时间,不要再拖拖拉拉了。”
望着墨画干脆利落的背影,宿红莲不禁咂舌。
这才是那个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黑寡妇,这妞在自己手下做了几年的小丫鬟,一直都是温柔矜持的模样,可到了该冷酷的时候,一点都不会让人失望。
赵谦自打看到墨画之后,就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让他走他就走,让他停他就停。
瞧瞧,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离开天牢后,她放出手中的信号弹,示意林漠狂撤退。
自己今日劫狱救人,必然会激怒赵禄和明月公主,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肯定会派人守住城门,严密搜查每一个离京的人。
所以,宿红莲不打算立刻出城。
所谓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赵禄和明月公主肯定想不到他们要找的人还留在京城。
等过段时间,京城的搜查放松后,再带着赵谦离京。
“四殿下,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安全后,她打算把赵谦的真正身世告诉他。
可赵谦还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神情漠然,似乎对什么事都不上心。
她拧眉:“四殿下,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如果九小姐想扶我上位的话,那还是免了,我不过一个最普通的皇子,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
她能看出,赵谦没有一点斗志、
不论之前还是现在,他对那个高高在上的龙椅,都没有兴趣。
这让她很是发愁。
扶持一个连半点斗志都没有的人,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成功的。
“四殿下,您知道因谋逆之罪被满门处死的三王爷吗?”
赵谦还是没什么反应,是漠然点了点头:“知道。”
“三王爷被处死时,三王妃已经怀有数月身孕,安平公主托人将三王妃带出王府,秘密安置在宫外,三王妃生产当日,宫里的一位娘娘,也正好分娩,不幸的是,那位娘娘的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公主为了三王爷的遗腹子能平安长大,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那个孩子,和宫里那位娘娘诞下的死婴互换,于是,他顺理成章成了皇上的第四个儿子。”
赵谦漠然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抬起头来看着她:“你在说谎,这个故事是你杜撰出来的,对不对?”
她没有回答他,继续道:“当年,先帝遗诏,早已确定三王爷便是日后皇位的继承人,这个秘密,不知怎么的被当今圣上知道了,于是便联合那些对三王爷秉公执法心怀怨恨的臣子,给三王爷设下圈套,最终,还得他名声尽失,家破人亡。”
赵谦一把挥掉桌上的杯盏,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中,他大吼:“我不信,你说的这些一定都是假的!”
“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我没有必要骗你,你难道从没有觉得,你和自己的母妃,还有皇帝长得一点都不像吗?”她拿过一卷画轴,丢在他面前:“这是三王爷和三王妃唯一留下的一幅画,你看了应该就能明白。”
说完,不咋理会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刚走出屋门,就听到沉寂的夜空中,接二连三响起沉闷的钟声。
听到那钟声,她和站在门口的林漠狂,皆是一脸震愕。
因为,那不是普通的钟声。
而是丧钟!
皇家驾崩的丧钟!
屋内传来一阵桌椅翻倒的声音,宿红莲回头看了眼,忍住了推门进去查看的冲动,
林漠狂问,“他怎么样?”
摇头:“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突然了,一时间还接受不了。”
林漠狂沉默了片刻,道:“我觉得不妥。”
“什么不妥?”
“皇权之争,太过于残酷,以四殿下的性子,根本做不到。”
她也沉默,林漠狂说的对,皇权争斗,是这世上最残酷的战争,赵谦的性子若为温吞不说,他连戳出一切去打仗的觉悟都没有。
“我会帮他。”她沉吟片刻后,道。
不需要他亲自上场,他只需要坐镇后方就行,战场上的大将,不都是这样吗?
林漠狂却笑了一下,打破了她的乐观:“你要知道,战场之上,将军虽坐镇后方,但他是一个军队的象征,是所有士兵勇气的来源,必要的时候,也需要浴血冲锋,而且还要冲在最前面,只有这样,那些跟你一起征战沙场的士兵们,才会与你同心同德,才会团结一致,否则,你的军队就会变成一团散沙,以至于不战自败。”他从身后看了一眼,眼底流露出明显的担忧:“四殿下,他根本没有争夺皇位的野心,也就是说,一旦战争打响,他不会冲锋陷阵,不会同仇敌忾,那些为他征战的士兵,也无法从他的身上获得勇气,最终,大家会变成一团散沙,不战自败。”
她垂下眼,头一次,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是啊,一个与自己属下离心离德的将领,为什么带领大家走向成功?
她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她向来不是个喜欢逃避困难的人,但这一次,就让她暂时逃避一下吧。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林漠狂幽幽叹息一声。
赵谦坐在房内,目光一直落在手边的画像上。
画中之人是一男一女,男子一身雪白狐裘,长身玉立,丰神俊朗。
女子则身着一件嫣红色折枝交领绣花长裙,言笑晏晏,丰姿冶丽。
她依偎在男子身侧,轻轻靠着他的肩膀,眼睛里盛满了幸福的意味,男子单手揽在她的腰侧,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充满了爱怜与宠溺。
只从画像上看,便知这是一对恩爱缱绻的俊男靓女。
两人身后的桃枝,灼灼绽放,渲染着这一刻的幸福,将一切氤氲进了这朴素而又娴静的时光。
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爱侣啊。
他看着看着,嘴角溢出一丝惨笑。
任傻子都能看出来,自己的眉眼,和那男子完全一样,鼻子嘴巴,也和画上女子,有八九分相近。
真相,已经很明显了。
还记得自己刚懂事时,不知从何地方,听到了有关三皇叔的事迹,当时还年幼的他,便近乎于执着的和那些辱骂三皇叔的人争辩,相信那个男子,不是人们口中忘恩负义,不忠不孝之辈。
就是现在想想,这种执着,都来得毫无理由。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些?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皇位,他最想做的,只是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而已。
仅此而已……
“你很痛苦。”一个冰冷,却隐隐含着几分暖意的声音,在畔响起。
他浑身一僵,转过头去:“墨画……姑娘?”
墨画在他身边坐下,又斟了杯热茶,推到他手边:“你恨你的亲生父母吗?”
他没有多加思考,立刻道:“当然不恨。”
墨画点点头:“既然不恨,那你又有什么好痛苦的?如果他们还活着,一定会把毕生的爱,都倾注在你的身上。毕竟如今这个假仁假义,满心满眼只有权力的父皇,你应该庆幸,好在自己不是他的儿子,我若是你,定要喝它个不醉不休,以作庆祝。”
听她这么说,心里似乎好受了西:“你觉得我应该夺回原属于我父亲的皇位吗?”
“不是我觉得应不应该,而是你自己愿不愿意。”
“我……”他低下头,昏暗的烛光下,他第一次露出脆弱的一面:“你知道的,我对这些并没有兴趣。”
墨画不像宿红莲那样气急败坏,听了他的话,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你最想做的,是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你什么事都做不成,更不要说所谓的保护了。”
“但是,一味的追求权力,也会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吧?”
她被他问得一怔,片刻后道:“没错,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仅仅是追求权力,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既然如此,我又为何,抛弃自己现有的,而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东西?”赵谦笑了笑,神情中有何释然,有着怜悯:“帝王,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却是孤家寡人,不知父皇在驾崩的那一刻,多少爱他的人,陪伴在他的身侧。”
望着他,墨画又怔了许久,随后轻叹:“你看的,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所以,墨画姑娘,我……”他微笑转首,想谢谢她替自己开解心结,但随即突然呆住了,双眼瞪大,一副震惊无比的样子,“你你……”
墨画一边褪下身上的衣物,一边道:“我能叫你的名字吗?”
赵谦呆呆道:“当然……能。”
“谦,抱紧我。”褪下身上最后一件衣物,她道。
赵谦看着她,却半晌没有反应。
她又重复一便:“我好冷,你抱紧我好不好?”
他浑身一颤,机械般伸手,将她的身子抱进怀里。
温暖的体温,几乎让他舍不得松手。
她顺势去解他的衣带,“之前一直觉得,你和其他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如今才发现,你的确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他深吸口气,按下了她探往自己身下的手:“你不会后悔吗?”
“我为什么要后悔?”她反问,二话不说,将他身上衣物扯了个一干二净:“倒是我要问你,你会后悔吗?”
不等他回答,她便用唇堵住了他的嘴:“后悔爱上我这个冷血无情,又心狠手辣的女人?”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与你做过什么事,没有关系。”
她微微一笑,眼神坚定:“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抬手,勾下他的身体。
一室灼烫,春光无限。
宿红莲早上,顶着个黑眼圈起床。
赵谦的房间就在自己隔壁,在做什么,她一清二楚,经过这一个晚上,她三观尽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