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世邪女:捡个魔王做夫君无弹窗 258 我是你,但你不是我
“去死!去死!都给朕去死!”御书房内,赵禄将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完了。
他虽已登基为帝,但近来朝中却有不少官员和他作对,甚至好几个身处要职的大臣,开始拿辞官来要挟他,抵制他,逼迫他。
真当他是软柿子好捏不成?惹急了他,全部拉到菜市口砍了!
明月公主看着脚下的一地碎瓷片,皱眉:“光会发火有什么用?不如静下心来,想想该怎么解决。”
“说的好听,被这群混账逼得无路可走的人又不是你?”
明月公主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瓷片,在椅子上坐下:“你如果做不了这皇帝,不妨让给别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赵禄变了脸色。
自己好歹也是帝王,明月公主却丝毫面子都不给他,他心里着实气恼。
不过气恼归气恼,他现在还不敢惹她:“那你说该怎么办吧?”他也在椅子上坐下,“杀不成打不成,朕这个皇帝,做的可真够窝囊的。”
明月公主看他一眼,不急不缓道:“很简单,是人就会有弱点,你将那些大臣的亲属安排入宫,以照看为由作为人质,他们自然会乖乖听话。”
赵禄眼神一亮,拍手道:“这个法子好,还是明月你聪明!”
明月公主压根不理会他的奉承,冷淡的神色,浮起几丝凝重:“朝中这些事情,没什么好担心的,无非就是一些不听话的狗而已,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阻止赵谦手下的军队。”
说起这个,更是让人一肚子气。
那日赵谦从京城离开后,不知从哪里召集了一批兵力,一路从边关,长驱直入,将朝廷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加上素有战神之称的林漠狂也变了节,转而选择支持赵谦,更是处于下风。
如今,朝廷的军队就是一盘散沙,要不是仗着天枢关的地势易守难攻,恐怕赵谦早就带人杀入京城了。
“上次就不该放走赵谦,都怪你手下的那个曹功,一点用都没有,否则我早就宰了赵谦,哪里还有今天这些事情。”越想越气,赵禄不由得抱怨起来。
“这件事与曹伯无关。”明月公主脸色有些不好,“要不是你当着赵谦的面,将墨画处死,也不会激怒他。”
“墨画那臭娘们想要刺杀我,难道我不该给他们一个教训?”
“一个墨画算什么?有本事,你去杀了宿红莲啊!”明月公主蓦地暴怒:“就因为你不长脑子,杀了一个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的人,才导致今天这一切的发生!”
赵禄从未见过明月发这么大的火,不由得怔了一下:“我知道你恨宿红莲,恨她抢走了你最爱的男人,可就算杀了她,白珣景也是不会爱上你的,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别再做无谓的努力。”
他说的是事实,却刺到了明月公主的痛处,她猛地站起身,满目怒火,伸手抓住手边的茶蛊,却在举起的瞬间,又缓缓放了回去。
从平静到暴怒,再从暴怒到平静,不过一眨眼的事情。
“白珣景会不会爱上我,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现在最该考虑的,是怎么保住你的皇位。”
赵禄嗤了一声,觉得明月公主太过小题大做,“就算赵谦真的杀到京城又如何,名不正言不顺,照样坐不上皇位。”
明月公主神情幽幽,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泽,“不,他才是乾坤王朝,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赵禄笑得更加不屑:“明月,你开什么玩笑呢,据我所知,父皇临终前,似乎并没有立下什么遗照。”
“谁说他的名分,是父皇给的?”
“你什么意思?”虽听不懂明月的这番话,但赵禄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明月公主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赵谦,是三皇叔的遗腹子。”
“什么?”因为太过震惊,赵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明月公主低头,盯着自己袖口的一圈凤纹,“迟早有一天,三皇叔被陷害致死的真相,也会被一同揭露。”红唇一点一点牵起,带着嗜血的冷意:“宿红莲,比起我来,你才是最很的那个。”
……
赵禄的担忧不无道理。
短短十日,赵谦和林漠狂手下的大军,就一路攻到了天枢关。
天枢关,是前往京城的最后一道关卡,只要拿下天枢关,也就等同于拿下了京城。
原本,众人打算一鼓作气,直接攻破天枢关,杀到京城。
但赵谦和林漠狂,却下达了原地休整的命令。
连续多日的作战,士兵们已处于极度疲乏的状态,让的情形下攻城,对他们来说很是不利,所以,在林漠狂的建议下,赵谦决定,在天枢关外休养半个月,制定好作战计划,因为这最后一场战役,必定十分艰苦。
但宿红莲却等不住,她不知道现在的白珣景是什么情况,她已经让他等了那么久,不想让他再继续等下去。
“为什么要停下?”京城天枢就近在眼前,而她,却只能在天枢关外,遥望迷雾中的城郭,这样对她来说实在太残忍:“我们乘胜追击,尽快拿下天枢,这样赵禄就没有准备时间,我么的胜算也会更大!”
赵谦一语不发,也举目凝望远处隐隐绰绰的偌大城镇。
自打墨画死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除了必要的军事商议外,他几乎从不说话。
林漠狂看了赵谦一眼,对宿红莲道:“再骁勇善战的将士,也是血肉之躯,我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拼杀与死亡,正是军心动摇之际,绝对不能贸然开战。”
“可是,你没听说过一鼓作气,而衰三而竭的成语吗?”她虽知道林漠狂是正确的,但还是不想就这样等下去,“谁知道修养上半个月,大家还有没有战斗的心思了!”
他也知道她着急,但常年征战的经验告诉他,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着急,只能好言相劝,“莲儿,你要相信我,那么长的时间我们都等过来了,又怎么会差这半个月?”
是啊,那么长的时间都等过来了,再等半个月又何妨。
可是,她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自己而去。
宿夫人之死,便是前车之鉴。
她不想再有第二次后悔。
“好,我明白了。”她点点头,勉强扯扯唇:“其实这原本就是我自己的事,不该拉上无辜的人。”
“莲儿,你去哪儿!”见她转身离开,林漠狂担心不已,连忙追了上去。
但他的速度哪里能追得上宿红莲,眨眼间,女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该死!”他匆匆对站在原地,一语不发,比偶人还像偶人的赵谦交代一句:“殿下,你且在这里等着末将,我去看看九小姐,末将担心她会做傻事。”
赵谦没有反应,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城镇。
来不及多说,林漠狂发力狂奔,朝着宿红莲离开的方向追去。
宿红莲一路狂奔,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将白珣景带出来。
什么理智,什么计划,什么三思而后行,全被她抛诸脑后了。
“看来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伴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一道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在这样急速的狂奔下,对方只是抬了抬手,一股强大劲气,便硬生生阻止了她前进的步伐。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气急败坏,对方显然十分了解自己,不仅仅是对她武功路数,包括她的想法,她的冲动她的不甘,一切的一切,她都了若指掌。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害死很多人?”女子依旧穿着不合时宜的宽大斗篷,只露出一抹线条冷硬的下颚。
她死死盯着女子,还是那句问话:“你到底是谁?”
对于她的执着,女子很是无奈,沉沉叹气:“看来,我若不告诉你,你是不会罢休的。”
伸出手,缓缓探向头上的兜帽。
这一刻,宿红莲紧张地连心跳似乎都停止了,只一顺不顺盯着对面的女子,潜意识觉得,接下来的事情,肯定不同一般。
兜帽被一点一点取下,女子姣好的容貌,也一点点显露出来。
宿红莲看向她的眼神,从最开始的迷糊,到不解,再到诧异,直至最后的难以置信。
“你……你竟然……”她说不出话来,因为眼前看到的景象,实在太过震骇。
女子看着她,淡然一笑:“曾经的我,也和你一样的反应。”
她晃晃脑袋,又揉揉眼睛,再次朝女子看去,可那张脸,依旧没有改变。
她上前几步,近距离盯着对方,那种感觉真的非常奇妙,就如同在照镜子一般。
“这不可能。”她伸手,探向女子的脸颊,指尖沿着发际线一路滑下,没有发现丝毫异常:“这世上,绝对不可能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女子点头:“你说的没错,的确不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你到底是谁?”第三次,她问出了同样的话。
女子看着她,认真道:“我就是你,未来的你。”
“未来?”她深吸口气,即便已经经历过穿越这种无厘头的事情,但对于眼前发生的事,还是觉得很荒唐:“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重新戴上兜帽,未来的那个“她”转过身,夕阳拉长了她的身影,让她看上去更加的瘦弱。
“你知道吗?无论经历多少次轮回,宿命都不会改变,白珣景会死,你会因为痛不欲生,寻找回到过去的方法,然后你会重新见到他,用另一种方式,开始你与他前世的孽缘,可结果不会变,你还是会为了天下苍生牺牲,他还是会为了救你逆天而行,生生世世,永无终止。”
她的脸色瞬间煞白,从“自己”口中听到的这番话,比从风长老那里听到的,还要疯狂。
“她”转过身来,盯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
虽然是一模一样,但如今的她,还未在命运的折磨下,变得伤痕累累,千疮百孔,她的眼睛里,还有对未来的憧憬,对幸福的期望,她还愿意,为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而奋斗努力,可是,要不了多久,她眼底的憧憬和期望,就会全部湮灭,变成无尽的沧桑凄凉,再无半点明媚光泽。
“觉得很可怕,是吗?当时的我,也是如你一般想法,但我却觉得,再可怕的事情,也有转圜的余地,可等到那些预言一个一个实现时,我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她伸出手,一把握住宿红莲的手,力道之大,几乎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般,深邃的紫眸,牢牢盯住她,一直望进她的灵魂深处:“不要像我一样,去尝试无法实现的事情,只要现在放弃,未来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你和白珣景,都能好好活下来,否则,终有一日,你会变得和我一样,守着无尽的悔恨与不甘,独自一人活在未来的孤独里。”
怔怔看着眼前的人,思绪是前所未有的混乱。
所谓的宿命,真的就不能打破吗?
除了放弃白珣景,就真的没有其他选择吗?
一意孤行的下场,只能如未来的自己一般,守着悔恨和绝望度过一生?
“不。”她将手用力抽了出来,神色坚定:“不是这样的!你虽是我,但我,却不一定是你。”
“她”一怔,看着空空的手心:“你不信我的话吗?”
“我信,但我更相信自己。”
“就是因为我太相信自己,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既然你说了,无论如何,宿命都不会改变,即便我放弃白珣景,你所说的那些悲剧,还是会发生。与其这样,倒不如拼上一把,就算九十九次都失败了,也会有一次成功。”
“呵……所有人都说我固执,说我不撞南墙不回头,当时我还不信,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固执是一件好事,至少代表,我们没有向命运屈服。”她看着女子,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里升起。
自己和自己对话这种事情,只怕说出去,都没人信吧?
“我有一件事要问你。”她深吸口气,问的很是艰难:“内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