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有令:世子休撩我无弹窗 一一三、教训女儿(二更)
“前辈这是要……”云楚知道白无瑕的用意。
一来给微生物等人提供了住所,就算他们在府中进出,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可是……”练轻舞蹙眉,欲言又止。
“无需担忧,一切有我。”云楚望着她,报以一笑。
“我,”练轻舞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还真不能和他提,“娘,此事……”
见自己女儿吞吞吐吐,白无瑕略一思考,也大概了解了她的意思。
无非就是担忧,府中有江湖中人出入,朝堂上会有议论。
“你这丫头莫要担忧。”白无瑕直皱眉头,这丫头究竟想到哪儿去了?
“不过就几个人罢了,不会闹那么大动静,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想这么成熟的事儿不好。”
“嗯。”练轻舞脸上有些发烧,自己的亲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呀。
白无瑕内心也是难过,自己不就是个江湖人吗?
“好久没见那俩小子了,等他们过去,我让促织做几道菜,也好好聚聚。”
“如此,我就替他俩谢谢前辈了。”云楚微微一笑,提高了声量,“小二结账。”
“我来吧。”白无瑕清了清嗓子。
“是。”
白无瑕向来说一不二,云楚知道,就算推辞也是白搭,只得从了她的话。
练轻舞一旁瞧着也不说话,只是抿着嘴儿傻笑。
“怎么?”之前,看练轻舞的表情变化,白无暇还能略微猜一猜她心中所想,这时候却完全不能了。
“我只是觉着,微生珏是我义兄,云楚也是我义兄,怎么我之前就没有想到,他们二人就是一个人呢?”
“以前,就没有发现共同点?”
白无瑕不说话,云楚接了话。
“有的,我还以为是谁假冒了声音,要做什么事。”
云楚浅笑:“原来是这声音,真瞒不过贤妹你的耳朵。”
“这话倒是说对了,你真厉害,一个人非得装成两个人的样,还让好多人都认不出来,真厉害。”
云楚微微皱眉,练轻舞说的话,他听着有些不舒服。
不过转念一想,这不过是十三岁的小女孩,哪里能知道如此世故?
白无瑕比云楚更为年长,云楚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她怎么可能不知,当即一声断喝:“练轻舞!给你义兄道歉!”
“怎么了?”练轻舞肩膀一抖,显然是被白无瑕那一身给吓到了。
“前辈,莫要吓着她。”
练轻舞这模样到了云楚眼里,惹得他分外心疼。
“这实在不是要吓她,她这种认知必定得教育,若是哪天,我不在她身边,别人就会以为她没有教养。”
“我说错什么话了?”练轻舞皱着眉头,余惊还没有过去,大喘了口气。
“什么叫做,一个人非得装成两个人的样?你要知道,谁都有苦衷,若是不尝着疾苦,谁不是安然自在?”
“我……”练轻舞不过说了一个字,就被白无瑕打断。
“你休要狡辩,今日娘亲当着你义兄的面,好好教育你!”
就在这时,跑堂的小二探出半割身子:“客官可是要结账了?”
白无暇顿时收敛了怒容,露出平和的笑容来:“自然,银子在这里,不过还请你稍等,待我唤你时,再进来收拾如何?”
“夫人请便。”
跑堂的说着,把身子缩回去,也没有急着去取,放在桌上的银两。
听着脚步知道,小二走远了,白无瑕复又板了脸:“首先为你做的事情道歉。”
练轻舞连忙站起,正要说话,白无瑕一抬手,她竟然浑身一个哆嗦。
“你这孩子害怕什么,又不打你。”话虽如此说,白无瑕脸色万分严肃。
“向人道歉得有诚意,得给他送礼物,若是他喜爱并且收了,这才是原谅你了。”
练轻舞听了这话,低头在自己身上搜寻了一翻,发现没什么可以用来道歉的值钱物,带着委屈的眼神向自家娘亲求救。
“这事与我无关,我不会偏帮于你。”
白无瑕一句话断绝了对她的帮助,练轻舞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看她皱着眉头的可怜样子,云楚本想说算了,原谅你了,可迫于前辈的威压,选择沉默不语。
“你可喜欢,我有的物品?”练轻舞憋了半天,突然面向云楚问道。
久经沙场,练轻舞不是平常女子,其他女子身上有的香囊,玉佩等配饰,她一概没有。
云楚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早就原谅她的无心之失,这时候目光在她身上一扫,也犯了难。
“我没有什么喜欢的物品,若是我想要你一句承诺,你可答应?”
其实这对云楚来说,比得上世间任何一样物品。
就连那早已被他把玩到圆润的玉,也得靠边站了。
“我自然答应,且说与我听。”
练轻舞松了口气,笑开颜了。
“若你日后有心爱的人,必须要将他的名姓告诉我,我不会做对他有害的事,你看如何?”
“有心爱的人,你是说一个男子吗?”
“是的。”
“好,我答应你!”练轻舞笑着端起茶,“那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你若是把这茶喝了,就当是原谅我啦!”
云楚是爱茶人,如今练轻舞把它当酒看待,让他哭笑不得。
索性也要离开这茶楼,不如就顺着她的意来吧。
“好。”
说着,也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三人分别出来,云楚去做他的事,母女两个折返回大街,去各处医馆细细询问,好歹找到了练成兵。
“大哥,那人不过是皮外伤罢了,你怎么耽搁这么久?”
“都怪我粗心大意,出门时竟然忘记带银两,这囊中羞涩,差点就不能给他医病。”
练成兵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那边白无瑕攒着自己的钱袋,也跟着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她忘了,那时候就该给儿子一块银子急用的。
“那事情可解决了?”练轻舞对其中曲折不太关心,只随口问了结果。
“这你放心,自然是解决了的。”
“既然如此,我们回……大哥,你可饿了?”
练轻舞话说一半,忽然想起娘亲教导。
“小妹果然懂我。”
于是母子三人又折返,去一家酒楼,略微吃了一顿,不在话下。
隔天,就是中秋晚宴。
每个人入宫,都是得有各自入宫的腰牌,这腰牌是早些天就发下来的。
练轻舞还未及笄,本无需参加,可念在她身负军功,也就让她也跟着来了。
早在几年前,练三伏举家驻守边关,就给白无瑕请了诰命,出于安抚军心的考虑,皇帝破格同意。
练成兵是参将,自然得以参加。
中秋宴,也是团圆宴,所以座次,是按着官阶大小,举家围坐在一处的。
今日启用的宴会厅,才是皇宫内最为正式的一间,门上有牌匾,写作“畅烟阁”,取人间烟火之意。
这座宫殿装修简朴,京城茶楼都用的红木,它的桌椅却只用了梨花木。
这种木材最为常见,质地硬实,不过毕竟在宫中,也算是雕梁画栋,不说别的,只提雕工,可谓是绝无仅有。
练轻舞本就谨小慎微,进了这宫殿里头更是大气不敢喘,一路低着头,跟在自己娘亲后头,生怕走错一步路。
“这边请。”一家人进了厅中,一个粉衣宫女连忙迎上,为他们引路。
一路上弯弯折折,不只是桌椅排放的关系,还是时不时的要躲避人,原先看着十分大的宫殿,这时候却十分拥堵了。
毕竟是中秋大宴,皇宫里头,宫女太监齐齐上阵,也免不了一阵忙乱。
“陛下吩咐,家中女眷,和自己夫君一同坐席。”
这几句话其实是常历,练轻舞初次听着,却觉得有些好奇。
每一家每一户都有固定的座位,却没有规定人坐哪儿,练三伏搀扶着自家夫人,坐在最里边。
练轻舞蛮以为自己会坐在娘亲身边,没曾想她家爹爹,竟然一屁股坐在了自家夫人身边,反倒把靠外的两个座位,留给了一双儿女。
没办法,练轻舞只得坐在第三位。
“舞儿,爹爹身旁有女子,良心会吃醋,会生气,所以麻烦你,离我远些。”
练轻舞本来就十分紧张,这时候又听自家爹爹一通奇怪的说法,忽然就怀疑起自己的出生来。
自己不是亲生的吧?
“是,爹爹。”
练成兵看着妹妹满是哀怨的一张小脸,在心里心疼极了。
妹妹长到这般大,一直都是家里人的掌上明珠,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
他们一家来得不算晚,可因为练三伏的品阶算是较低的,等他们一家人落座,离宴会的开始也不远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不多时,太监就通传了。
练轻舞是见过皇帝的,却没见过皇后,心里好奇,也不敢抬头看一眼皇后芳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加宴会的一众人连忙起身。
“诸位爱卿不必多礼,今日是团圆的日子,朕看着你们,也是十分高兴啊。”
皇帝说着,摆手示意让他们坐下,练轻舞盯着自己的脚尖,完全没能注意到。
练成兵在旁拉住妹妹的衣袖,练轻舞才顺势坐下。
“今日,朕很开心,这一眼看过去便知,多了不少新面孔,不知今年新科状元在翰林院里,可好啊?”
今年的状元姓方,皇帝这一说,就连练轻舞也抬头,目光毫无意义的转了转,很快顺着众人的目光找到了目标。
这新科状元一人独占着座儿,坐得十分偏僻,不过是这厅里的边边角角。
“多谢吾皇抬爱,臣不说鞠躬尽瘁,在翰林院的位子上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懈怠,恐怕负了皇帝陛下的信任。”
新科状元长得俊俏,这时候成了众人视线焦点,竟然惹得不少小姐红了脸颊。
皇帝的目光在底下搜寻一圈,在练轻舞面上也不做停留,微微一笑很是满意:“爱卿有如此心意,朕就满意了,朕可是记得,你作文说,要为这天下百姓谋福祉,朕可不希望,这句话不过是你平步青云的一句空话。”
状元郎对此不慌不忙,今日是中秋佳节,皇帝这话看似连敲带打,却也是满了期许。
而且他也没想到,日理万机的皇帝真的看了他的卷子,一时之间,更多的是感动。
“多谢陛下错爱,微臣定当为国为民!”
“好!重要的就是你这般的人才,坐吧!”
皇帝也没想着说多少话,这时候举了杯,显然这宴会就要开始了。
“臣妾来迟了,还请陛下恕罪。”
正当这时,一道温柔柔软的女声,忽然传遍整个宫殿。
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后脸色一变,望向皇帝。
皇帝恰在此时看过来,夫妻两个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都抱之一笑。
“月妃,不该来迟了,坐吧。”
皇帝这话平静无波,却无意间落了月妃的面子。
“臣妾多谢皇上体恤。”
月妃一直注意着皇帝,自然把帝后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中有多酸涩暂且不提,眼里的委屈,也迅速消失殆尽。
皇帝再次举杯,这场宴会终于开始。
自有舞女装扮整齐,上前献舞,每张桌案上,也有宫女来回穿梭,放上御膳佳肴。
练轻舞坐在最外侧,只觉得安全感不足,原本大大咧咧的性子,这时候只敢小口小口的吃着饭菜,细嚼慢咽。
这对其余女子而言,可能是常事,却苦了大口吃喝的练轻舞。
她不是第一次进宫吃饭,确是第一煎熬。
她只敢对面前的菜动筷子,桌上有酒也不敢动,没吃一会儿,就觉得大汗淋漓。
练轻舞这番模样,自然是入了她大哥的眼里,可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又是男子,实在不能做什么。
一舞终了,忽然有一妇人装扮女子,站了起来。
“皇上,娘娘,臣妇多日未见天颜,今日趁着这大好时光,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妃但说无妨。”
接话的是皇后,她依偎在自己丈夫身边,就算丈夫另一侧还坐着月妃,那又如何?
她自己心甘情愿做了妾,她的妹妹看了,也没什么话好说。
没错,这忽然站起来的妇人,正是云楚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