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有令:世子休撩我无弹窗 一二一、为难(二更)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兮眼中的迷茫一闪而过,出了口气。
之前堂姐口口声声说,练轻舞是个不好相与的,还说自己试一试便知。
林兮在众人面前,一直都是个乖乖女,真的是试了的,比如说,方才与老板娘的一番对话。
毕竟都是京城贵女,哪个在冬天还在外头坐着的?不论身体是否康健,都乐意柔柔弱弱的,在暖阁里坐着养着。
所谓之前的地方,不过是信口胡说的罢了。
这暖阁她们已经来过多次,哪里还需要仔细查验,林兮不过进去转了一圈,走了个过场。
“多谢老板娘了。”
老板娘应声而退,这些女子的把戏,她这几年不知看过多少回,不论是新来的,还是被他们孤立了的,常常会遭受这样的待遇。
想到这儿,老板娘不由得看了练轻舞一眼。
“姑娘可是将军家的孩子,如此康健,真的不多见哪。”
在场的谁都不知道,慧心楼的老板娘也使得一手好剑。
“老板娘火眼金睛,小女子甘拜下风。”
练轻舞微笑,露出一个梨涡。
“你这孩子说话还沾着点江湖气,可是白无瑕之女?”
练轻舞心中讶异,自己是白无瑕的女儿不是秘密,毕竟自己已经跟着母亲来了几次,今日这老板娘为何如此反应?
“是的。”
练轻舞心中疑惑,只不过她实在不愿意探索女子之间的秘密,就没想往下说。
“我先去外头招呼着,练小姐我同去,还是?”
练轻舞眼珠子一转,端起一个笑容来:“林姑娘好意我心领了,我独来独往与你们不熟,你若是一人去迎接你的客人们,也好与她们闲话家常。”
林兮又是一惊。
练轻舞若是不在她们身边,一定会成为她们谈论的焦点,这女子竟然一点也不在乎吗?
“既然如此,姑娘且在这里歇着。”
练轻舞知道她这是要走了,点了头。
“梅兰,那老板娘怕是有点问题,去探探她的口风。”
练轻舞不过是一个人坐着闲无聊,若是她知道自己这随口一问,会惹起那么多的事端,打死她,也不会去慧心楼。
“是。”
梅兰和酿雪二人也没觉得不妥,毕竟她们跟着母女两个,来这里也已经有多次,如果说做老板娘的,见到她们却不认识她们,也说不过去。
梅兰很快就回来了,这完全出乎练轻舞的意料。
“你怎么回来得如此之早?”
练轻舞趁着那些人还没有来,赶紧询问。
“如果我看的不错,老板娘脸上是有面具的,就像微生公子的面具一样。”
云楚的面具?这件事儿怎么又扯到他一个男人身上了?
“你知道他有面具?”练轻舞一瞬间又抛出新的问题来。
“是啊,之前也是看不出来,可他到河里洗了澡,遇了水以后,面具和脸部根本就无法贴合。”
梅兰说着,得到了酿雪点头表达的赞同。
“既然如此,你又怎么知道,老板娘也?”
“倒不是看出面具有问题,只是我悄悄的走到她身边,发现她的身高变了。”
练轻舞点了点头,慧心楼并没有太多的变化,除了那一阵悠长的腊梅芬芳。
“罢了罢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我们硬插进去也不好,不过可要记住的一点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练轻舞点了头也不再说话,专心的等着她们的到来。
暖阁里放着几张矮几,看样子是想让客人席地而坐,练轻舞有些不甚习惯,她试着往地下坐了坐,很快就感觉到,地板是温热的。
她好奇之下去摸了摸,入手一片温暖,她好奇,小心翼翼的掀开地毯的一角,触摸起来,十分温润。
“这是用暖玉铺成,小姐莫不是没见过。”
忽然出现的老板娘,可让她吓了一跳,练轻舞自嘲一笑:“老板娘说对了,我这个人呢,孤陋寡闻,没有见过这样,让你见笑了。”
练轻舞笑着,心里却堆起了足够的戒心。
这人真的太过奇怪了。
“小姐何必如此谦虚,能进我这楼的人,可一个个都出自大家。”
“多谢老板娘夸奖了。”
慧心楼她来过很多次了,自然是对这栋楼有所了解。
同样都是做生意的,有地方认钱不认人,有地方就更加高级一些,不但得有钱还得有权。
当然还有第三种做生意的人存在,这种人,重情重义,有些时候,有钱还不一定能拿到他的东西。
当然这第三种人,凤毛麟角罢了。
“小姐今日赶着第一个过来,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练轻舞眉头皱得死紧,这老板娘说话也实在太不正常了。
“我是个来做客的,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要主人家等。”
“我们家小姐说的对,老板娘若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们小姐说,直说无妨。”
酿雪年纪比轻舞还大,练轻舞都觉得不对劲的事情,她自然感觉更加敏锐。
“这位姑娘真正的生的标志,我看着都喜欢,姑娘啊,你看我这慧心楼如何?可喜欢?”
“老板娘此话差矣,这楼是你的产业,喜不喜欢,怎么也不该我这个外人开口说道。”
酿雪心里嘀咕着,这老板娘这是差钱了吗?
想来也是,大雪几乎封了城,又有多少个女子愿意在这时候出门?
今日能赴约的,若不是真的在家里憋坏了,就是心有目的,故意要来的。
至于别人心里有什么目的,也只能投石问路,走一步看一步。
“姑娘这话我喜欢,可看看你,没到双十年华,我已经是徐娘半老,比不上你了。”
“老板娘,你这个年纪怎么的也能称得上我们的大姐了,大姐你不如实话实说,这样拖延着,你有什么好处呢?”
练轻舞话说到这里,心中的不安感顿时上升了一个度,这究竟是怎么了?
“原来是小姐误会了,”老板娘突然变了个颜色,“既然如此,小妇人不该久留,这就出去了。”
林兮被人簇拥着进了暖阁,正好与那老板娘擦肩而过。
“劳烦练姑娘久等了。”林兮一进门,就给练轻舞赔不是。
“也没有等太久,倒是我贪图安逸,在这暖阁里头坐着,没有出去相迎。”
练轻舞早有料想,今日来赴约的女子估计不多,可看到跟在林兮身后不过三个丫鬟,心里还是觉得奇怪。
就算一个小姐带一个丫鬟,难不成,除她以外就来了两个人?
练轻舞的猜想很快就成了现实。
“如今这天气格外寒冷,虽然请帖递出去不少,但是愿意出来一聚的姐妹们,真的很少。”
林兮笑得十分腼腆:“我原先想着,不如就取消这次宴会,可巧着练姑娘你来了,才决定,这场聚会如约举行。”
练轻舞微微一笑,行了一个女子礼:“不甚荣幸,真是多谢了。”
“姑娘客气,既然人都来了,我们坐下吧。”
分宾主坐了,练轻舞跟别人果然是跪坐在厚厚的毛毯之上,忽然有些难过。
如果对面的人是云楚,他们一定是去某个高档的酒楼,来一个雅间,不喝酒,也大碗吃肉。
在这里没有豪爽的坐姿,似乎一下子就分出了男女之间的不同。
“今日人少了,岳大小姐,岳二小姐,不如我们今日做一回好人,让那些个丫鬟也和我们一起吃喝,你们觉得如何?”
林兮温温柔柔的一个女孩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让她惊讶的是,那些个小姐对视一眼,竟然点了点头。
练轻舞一向不觉得自己有两个丫鬟,倒觉得自己多了两个姐妹,现在看来,果然个人有个人的想法。
“原来是岳家的小姐,幸会。”
练轻舞知道男子们初次相见,总说景仰,自己不好也如此说,只得用幸会二字代替。
“练姑娘,我们见过了呢。”岳家的二小姐长着一张娃娃脸,说话也有些娃娃音,整个人都是十分可爱的模样。
“是,这是第二次见小姐你了。”
白无瑕与那些富贵人家的太太,相聚的时候,有好几次都带着自己的女儿,这岳家二小姐也是跟着她的母亲前去,这两人才交谈了两句。
“是啊,这是我大姐,岳琳。”
练轻舞听到岳琳的名字,忍不住皱了眉头。
这个人和邻家是不是也有些关系?
“见过岳大小姐。”
上层社会的大家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多了去了,她练轻舞愿意也不可能把他们都搞清楚。
“练姑娘客气,今日不过我们姐妹几人,姑娘你无需客气,更无需羞涩,若是有什么想吃想喝的,和我们说好了。”
练轻舞心中好奇,果然,她们是有亲缘关系的。
“多谢小姐们。”
练轻舞已经开始唾弃自己了,没事儿,为什么要赴约呢?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练轻舞无法接受的,还是她完全搞不清楚这姐妹三人的意思。
若是要为了林柔报仇,亦或是通过她,给被鞭子抽了的大哥示好,他们的表现都很怪异。
对她不温不火的,就像是初次见面的普通人,完全看不出目的性。
“原先想玩击鼓传花的游戏,如今人数也不算太多,就更不知道有没有不识字的,还有些为难呢,不知道大家可有什么好玩的游戏。”
林兮姐妹三人先是嘀嘀咕咕,小声耳语,再然后,就是林兮说话了。
“我身后的二位都是会字的,”练轻舞说到这儿,刚发觉梅兰她们就坐在自己身旁,“我身旁的,都是读过书的姑娘。说是要玩什么击鼓传花,也是可以的。”
在大户人家,若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不会读书,是要被人笑话的。
“既然如此,就玩击鼓传花的游戏,若是要传花,得有个由头不是?”岳家大小姐看了一眼练轻舞。
她小姑姑尚未出阁时,最喜欢这种游戏,虽然那时自己还未出生,可小姑姑出嫁以后也是念着她,总不忘记给她带一些新奇玩意儿。
如今,这个练家的姑娘让小姑姑伤了心,她这个做侄女的,自然要为姑姑出一口恶气。
练轻舞对她们所说无动于衷,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击鼓传花,在她所看过的话本里,正是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必备的游戏。
她是从未玩过这种附庸风雅的游戏,和别人玩起来自然也不是对手,那些人若是想她出丑,玩这个游戏最好了。
“大姐姐的意思是?”林兮也是正正经经养在闺中的女儿,就算称不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也知书达理。
林兮心中有些忐忑,她对练轻舞的印象还算不错,真不想她就这么栽在自己的两个姐姐手里。
“不如,我们自己连句,我们毕竟才疏学浅,这句子也不用多风雅,只不过要承接上一句的意义,不能太过突兀,妹妹们看如何?”
练轻舞听着,只觉这规则比话本里的规则容易多了,不知是要看自己出丑,还是真心实意照顾第一次玩的自己。
“姐姐有话,妹妹自然是遵从的,就是不知这位练小姐,可有异议?”
练轻舞摇了头,她们松了口气的档口,她似乎像在斟酌一般,忽然开口:“玩这游戏,也得有个奖惩的法子,你们以为如何?”
“姑娘说的是,倒是我们姐妹几个常玩,一时之间忘了还有奖惩这一法子。”
练轻舞哪里听不出,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嫌她插进她们姐妹里来,坏了她们游戏的兴致。
“既然如此,客随主便,不设惩罚之项,各位小姐以为如何?”似乎是思考了一番,练轻舞这才开口。
“既然没有什么惩罚的,又有什么意思?着一个人击鼓,若是到了谁手上谁答不出来,那就换一种才艺。来人啊——”
慧心楼的人应声而来,鱼贯而入,竟然或抱或抬,送来了好几种乐器。
“我知道,大家姐妹才艺各不相同,特意让老板准备了这些。”
练轻舞真的已经后悔了,就差吐出一口老血,早知如此,何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