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有令:世子休撩我无弹窗 一三三、宠儿(二更)
皇帝看重云楚,别人可能不知,他们总在皇帝身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皇上万万不可,若是宫中太医频繁外出请脉,与理不合。”
小林子知道这句话说服不了皇帝,连忙又加一句:“明世子有道如何想呢?”
“楚儿是最得朕心的孩子,也是皇室成员中最为懂事的孩子,”皇帝袍袖一挥,“无需多言。”
“皇上,奴婢跟随皇上,不可能不为世子爷着想,现如今也只有云川世子得此殊荣。”
皇帝一愣,小林子果然是他身边呆长了的老人,有时候说的话,他这个当皇帝的也不得不佩服。
“你是怕楚儿因此遭受别人异样的眼光,猜测?”
小林子垂了头,不言不语。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可,我的楚儿身体那么好,绝不可能有那种……”
即便是坐在这龙椅之上的皇帝,他也是个男人,这种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陛下放心,只是令亲密的人,今夜去探一探王府,设法子,告诉将军便可。”
“那就依你所言。”
云楚完全没想到,皇叔父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他好歹没有骑马,是坐马车来,一路上坐在马车里盯着自己的双腿,神色晦暗不明。
“主子,你还好吧?”
外头架车的人心惶惶的,难免脱口询问。
“还好。”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云楚面色更黑了。
腿上还是麻木而又疼痛的,自己除了府,也不知一路上有多少京城百姓盯着。
“要不要属下去拿点膏药?”
原先是安排着福禄驾车,云楚出门时心中还不安,怕福禄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心疼。
没曾想到,撞上了微生物。
听他说福禄被人急急的招走,云楚一想也知道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的,只有自己的母妃,也不好说什么。
“如果是膏药有用,我就不会是这样子。”
云楚揉了揉眉心,只感觉头里晕沉沉的,难受得很。
“主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自己,若是未来世子妃知道,她心里怎么想?”
微生物向来知道,自己主子不和各种公子哥交往,能跑到将军府来的原因,除了要见练轻舞,也没有别的了。
“最近,见到微生仁了?”
微生仁分管着影阁对外交往的事,一直都是会说话的人物,口吐莲花不足以形容他的口才之好。
微生物总打趣他,这样的人才,不去说书真的可惜了。
“主子,你猜对了。”
云楚一声轻笑,这笑声,有些冷意:“你若不是去见他了,口才怎么会见长,我还能不了解你吗?”
微生物原本还想炫耀两句,听了这话,也默不作声。
沉默的走过一条街,眼看离王府不远,微生物咬了咬牙,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心中所担忧的话说出。
“今日王妃把福禄大叔叫回去,怕是当场就问了,你去哪儿了,主子回去可要小心应付。”
就算微生物不说,云楚也知道自己母妃的行事为人。
“我知道,劳你费心了。”云楚说话这么客气,微生物有些不习惯。
“主子,您说什么话呢,为你分忧是我应该,也是最想做的事情啊。”
“从现在起,你跟着我住回王府,贴身照顾着我如何?”
云楚这话说完,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微生物怕是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果不其然,微生物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也顾不上云楚能不能看见,拼命的摇头:“主子,这可使不得呀!”
“我身边没有个让我放心的人,日子艰难。”云楚语气淡淡,似乎也不想逼迫他。
“主子,您就饶了我吧,你也知道,我为影阁抛头露面的多,这要是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何愁别人想不到你的身份呀!”
云楚微微一笑,这次笑声倒是柔和不少:“果然啊,你在阿仁那边学聪明了不少。”
“我当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取名字的时候他是仁,我是物,怎么看都低他一等。”
微生物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的抱怨起来。
“可这名字是你,当年自己选的,不怪我。”
“主子啊,到了,你放心,不抽三天时间,我一定会给你找个贴心可意的。”
“我不过找一个贴身的小厮,要什么贴心的?”云楚声音中已经含了怒气。
“主子,我知道错了,未来的世子夫人才是贴心,可意的,我知道错了。”
“罢了,下不为例。”
云楚把他们当兄弟,哪里舍得苛责。
“你说的也对,这人不适合在阁里找,不然总有一天会被人看出破绽,不如这般,你就在外头找一个身家清白的。”
“多谢主子提点。”
云楚回府之后,自然要被王妃一阵数落,他已经习惯了,不动声色的受着。
只是越发想念起练轻舞来。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不过一个时辰未见,却像阔别几载。
云楚这种感觉自然不敢向别人说,别人若是听了去,除了嘲笑他,只顾念儿女情长,有什么好说的。
“母妃出府一趟,怕也是累了,儿子告退。”
云楚默默的承受住着铺天盖地的嘲笑辱骂,只是好不容易找到她喝水的间隙,丢下这句话,转头就走。
岳平舟正骂得兴起,当下只觉得不该喝这口水:“你给我站住!”
云楚步子一停,可没一会儿又抬步继续向前走去。
“你!”岳平舟不过只发出了一个音,其他大片的话都噎在嗓子里。
云楚出了院子,身后又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响。
这样的母妃,也难怪父王和她分院而居。
不过很快,云楚就又想起练轻舞来。
说来也巧,竟然迎面撞上他的父王。
云明礼刚刚判决了一场案子,这案子太过凶残,有人被处以极刑。
他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云楚给他行礼,云明礼这才微微笑了笑。
“父王累了,儿子给您做顿饭去。”
云明礼微微点头:“咱们父子两个好好聊聊。”
云楚听得耳边瓷器破碎声,骂声不绝,心中很是烦躁。
“你母妃也不必管她,砸一砸就消气了,王府养不起她这样败家的性子,如今能到她手边的,不过是民窑里头稍微能看得上眼的东西。”
“父王果然英明。”
知道自己的独子孝顺,也明白古卷上的教诲,云明礼自然说不出什么,真要儿子对亲生母亲不管不顾的话来。
“你今日做些菜,咱们爷俩好好谈谈,至于你母妃那边,也给她捎上几道,爱吃不吃就随她了。”
“既然如此,儿子就先去准备了。”
云楚微微一笑辞别父亲,突然又停下了脚步:“父王。古人都说,君子远庖厨,儿子苦练厨艺,您就真的不怪罪吗?”
虽然,云明礼从没有对云楚的爱好,表达过什么意见,可云楚总是有些恍然的。
“每个人志向不同,只要不做些伤天害理做奸犯科的事,有何不可?”
云明礼声音还是有些疲惫。
云楚见这天色将晚,心中暗暗一叹,只是入处准备了几样清口小菜。
即便是如此,也到了掌灯十分。
岳平舟是早就用过了晚膳,已经合衣睡下了。
云楚只好将专门留给她的一份,分给了下人。
父子两个坐在暖阁里,气氛倒也好的不行。
这暖阁是云明礼特意为儿子备下的。
阁中铺满了暖玉,也不怎么需要炭火,这座阁子造价不菲,也正因为如此,这里成了在王府中王妃的唯一的禁地。
“都是父王对不住你,眼看着越来越冷,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云楚倒也从善如流:“儿子遵从父命。”
这间屋子精致小巧,空间不大本就比较聚集热气,正合他意。
“你小时候,若是父王好好看住你,你哪里能伤了腿呢?”
云楚听了这话就知道,父亲已经知道自己今天所遇到的一切事情。
“父王何必如此?是儿子丢了你的脸。”
“练将军可否说了什么?”
还是为儿子担忧,云明礼忍不住问道。
“儿子走的时候,将军并不在我面前。”
“哦?将军夫人呢?”
云楚表情顿时变得苦涩起来:“在的。”
云明礼忽然提起面前的玉壶,给自己倒了杯酒,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父王,您这是?”
“父王看得出来,你真喜欢那女子。”
云明礼制止住云楚将要说出口的话:“父王也喜欢,不然不会将伴着你十六年的五彩流星珠给人。”
“可你那样出他们府门,人家难免多想。”云明礼又一口酒灌下去。
明明因为时间紧迫,云楚只是制了几样素菜,根本就不下酒。
“父王可千万别如此喝了,这般喝酒太过伤身,儿子看着,只觉不孝。”
云明礼原本拿着银酒杯,灌得正欢,云楚这话一出口,他立刻停下了。
“你这孩子总让父王操心,可是你,一路长成如此模样,都是父王所心悦的,你让父王怎么才能不紧张你。”
不知是否因为喝多酒了的缘故,云明礼看着面前年轻,又和自己面庞有八分相似的儿子,忍不住就吐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心底话。
“父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云楚却忍不住有了泪花。
“你这孩子!”云明礼胡乱抹了把脸。
“扣扣”一声极轻的敲门声,云楚连忙把眼泪憋了回去。
“谁!”云明礼严肃了面色。
“是小的,福气。”
原来是自己贴身的人,云明礼说了一声:“进来吧。”
福气打开厚重的门,脱了鞋,只穿着袜子轻轻的踩在暖玉上。
只感觉从脚底升起一股暖意,瞬间驱散了身体的寒冷。
福气也不忘把门关上,这才与明王父子见礼。
“启禀王爷,启禀世子爷,外头有位自称太医的人求见。”
“太医?”云明礼眉头一皱,怕是今日楚儿闹的动静过大了。
“王爷,可是让人回了?”
福气见主子皱眉,立刻问到。
“这来的人是太医院的,哪里是说回就回的?”云明礼见他身上一股寒气未散,顿时就皱了眉头。
“是奴婢大意,自己揣测,还请主子降罪。”
云明礼向来对他礼遇,就算他是下人,也很少责罚。
若不是有些烦心事,也不会在自己面前皱眉。
可如今,爱子就在面前,哪里有什么烦心事。
既然是皱了眉头,一定是自己所为不好。
“不是如此,你过来坐着,我去迎接太医。”
在座的地位最高的就是云明礼了,他这么说,在场的哪个肯依?
云楚率先站起来:“已经暖的差不多了,儿子去迎太医来。”
云家父子两个也算是一心相通,云明礼心中所想,云楚还是了解的。
“世子爷使不得!”福气知道自家消小主子幼时体弱,哪里肯。
“既然楚儿这般说了,父王就不拦着你。”
云楚手快脚快,很快套上了鞋子出了门。
只留下暖阁里一主一仆干瞪眼。
云楚你开始带进来一阵寒风,福气被这寒风一吹,忍不住抖了三抖。
“冷就坐下歇着。”
云明礼在王府中一向说一不二,福气无法,只得坐到云楚位子上去。
这暖阁不大,除了一张矮几,就是一双床,云明礼环视了一圈,还算满意。
多亏自己英明神武,当年就选了一张超级大的床。
云楚冒着充满天地的寒风,任由他裹挟着,一步一步挪到王府门前。
太医已经被请进门前的耳房中,云楚冒着风雪进来,太医连忙迎上去。
云楚一见他就吓了一跳。
这太医不是普通太医,是皇帝御用的,若是皇帝有个头疼脑热,他常常留宿宫中。
今日风雪甚大,怎么着也要留他在王府过一晚再走。
“宋太医,久等了。”
两人并排走着,回到暖阁,宋太医眼里闪过一丝明锐,云楚果然受宠。
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受些宠爱,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了。
又多了一个人,暖阁里更显得拥挤,云楚干脆就坐在床上,也给他们留下了一些空间。
宋太医仔细把脉,神色不动,语气如常:“世子最近可有不适?”
云楚只是说了腿麻的事,其他的不适,不过因为体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