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有令:世子休撩我无弹窗 一三九、皇帝的意思(二更)
练轻舞恍然觉得,如果陈仲的东西还在,也许还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现如今,又当如何呢?
“这个机关石,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那婆子突然发话,眼露凶光。
练轻舞气急败坏,一下将她拎了起来:“我二哥没什么事就罢了,若是有事,铁定让你上断头台,你信不信!”
练轻舞真觉得自己挺犯贱的,别人小孩子家家的,丢了个石头在雪地里,就在雪地里了,为什么自己要手贱捡回来呢。
“谁上断头台还说不准!”
那婆子被练轻舞单手提起来,竟然一点也不畏惧。
好歹练轻舞也不是被吓大的:“那是自然,爹娘,这事儿有点儿意思,不如,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练轻舞一向古怪,脑子里全都是怪点子。
练三伏这次倒没有准备,按着女儿的意思来。
毕竟,这件事情兹体事大,若是一不留神,也许就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成兵,把她压下去,好好看管着,另外卓人寻找孩子的其他长辈,务必将孩子交在他们手上。”
练轻舞听父亲发话,也就松了手。
毕竟这些事情,自己实在不知,如果真的处理来,怕是得出错。
“娘!大舅舅什么时候来呀!”
练轻舞真的是着急了,着急到变傻了一样。
“别着急,娘立刻给你舅舅写封书信,”白无瑕也是脸色惨白,“舞儿,你快去找大夫来!”
练轻舞一路狂奔,觉得跑着不带劲,干脆用上了轻功。
这几个月走遍了京城,自然也是熟的,好在能在京城生活的人,都不是些个囊中羞涩的。
只是天色已晚,夜色黑沉沉的,根本就没有人在大街上行走。
就算是医馆,她找了几家也是门庭紧闭。
练轻舞一下就慌了神,一家一家的找,好不容易就近找到一家医馆,特意挑了医术最好的大夫,匆匆忙忙拽着人回去了。
夜路难行,练轻舞提着牛角灯,本来想为大夫寻辆车,可是天已经黑了,根本就找不到可以拉人的空车。
只是可惜了,这大夫不会武功,练轻舞只得把大夫的医药箱背在身上,半拖半拽,好不容易才把人弄到家里头。
刚刚进了家门,练轻舞一拍脑门儿,扭身就跑。
练轻舞方才出门走了几步,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练轻舞裹紧了身上的衣物,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太冷了。
那阵脚步声极其整齐,练轻舞一听就知道不是常人,她想,自己不过与他们擦肩而过,应该没有什么错。
练轻舞昂首挺胸,匆匆前行,那是一队禁卫军,每个人手上都举着火把。
老远就看到了练轻舞手中的牛角灯,当然,她胸前的五彩流星珠更为夺目。
“世子殿下,这么晚了,您还要去哪儿?”
云楚是和禁卫军打过交道的,练轻舞也清楚这件事情,没想到他能认错人,练轻舞也就不打算说话。
那头领以为离的太远,云楚没听见。
“世子爷,从今夜起,京城就禁宵了,若是您不知道,那就赶快回王府吧,别让王爷王妃等急了。”
那头领又说了一句,离练轻舞越来越近了。
“我想,你们怕是认错人了。”练轻舞知道这下躲不过去,只得出声。
“你是谁?”
雪夜太安静,练轻舞听见有人小声议论:“这亮闪闪的东西,真是五彩流星珠?”
“我是,受了明王世子定情信物的练轻舞。”
“原来是未来世子妃,属下失敬。”
练轻舞总觉得这带头人的话,十分不妥,又奇怪:“大人,您何必这样恭敬?”
那禁卫军统领看了一眼,果然是练轻舞无疑,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那么恭敬了。”
“不知小姐是要去哪?”
“我……”练轻舞眉头一皱,若说自己星夜奔赴王府,岂不是十分骄纵了。
“我听闻,有御医出宫问诊,所以这才跑出来,想请御医来。”
“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娘以前常在江湖,总是有些伤的,只不过经验似乎复发,我心里着急,难免跑出来寻医。”
练轻舞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心里都快急死了。
想来自己也太过冲动,一来,出府的时候并没有和人说,二来,谁知道宋太医还在不在王府?
三者,就算找到了宋太医,又怎么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编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相信,二哥中毒一事,真的和南疆没有丝毫关系?
练轻舞眉头一皱,想到南疆,看来她还是有必要去一趟王府。
那差点要了她命的女子,不就是南疆人士吗?
“原来如此,小姐此心感动天地,令堂一定会好的。这里附近就有一家医馆,不如,我带你去?”
练轻舞有些瞠目结舌:“可是,这,这就耽误了你们的工作了。”
“无妨。”
练轻舞心头警铃大作,这禁卫军头领,是要干什么?
“我是禁卫军统领副手,若是以后小姐有吩咐,去禁卫军大营找我。”
练轻舞正吸了口气,寒气直入肺腑,她一不小心就咳嗽起来。
“多谢了,不必。”
练轻舞自以为自己足够低调,其实不然。
看来,自己还是在不该高调的时候,高调了一次啊。
“小姐何必推辞?在下宁遇,小姐他可记住我的名字。”
“多谢了。”
宁遇陪着练轻舞,又找到一个大夫,快将她送到家门口,这才告辞离去。
练轻舞心中忐忑不已,除了云楚,自己也没有交结什么男子,怎么今天就冒出一个素未蒙面的宁遇来?
还是禁卫军副统领?
在练轻舞看不到的角落,宁遇擦了把脑门子上的汗。
“副统领,真是委屈你了!”
宁遇归队,很快就有人用十分同情的口吻和他搭话。
“这有什么委屈的?既然是上头的命令,我们照做就是了。”
“是,谨遵统领教诲。”
宁遇脸上还是有些发烧,毕竟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和女人说话。
“走吧!”
练轻舞刚一回府,就看到手在门边的白无瑕。
一见女儿回来了,就忍不住走到她身边,上上下下一阵打量。
“你这孩子,怎么又找一大夫回来?”
练轻舞有些不自然:“两位大夫一起为二哥看,自然是好的。”
“快去歇着吧,”白无暇一脸愁容,“有娘招呼着大夫呢。”
练轻舞点了头,回到房间,自有准备好的食物。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实在万分担忧二哥的病情。
横竖都是自己出了错。
练轻舞咬了咬牙,明天有必要去一趟王府,问问那女子的下落。
练三伏要上朝的,都已经准备好了车马,忽然又命令道:“去把小姐叫过来。”
“是!”
练轻舞也刚刚起床,身为将门虎女,冬天,还是要练武的。
“父亲你找我?”
“你和我一起去,今天无论如何要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不然,就算我们家知情不报。”
“是!”
练轻舞叹了口气,自己怎么能忘了呢?那天,明明就自己和云楚在带上大哥,就三个人,在书房里说的话,都传进了皇帝耳中。
皇帝今天心情很不错。
上朝的时候,少有的和大臣们谈笑风生。
谁都知道下一次早朝是大朝,三位国师也是要上朝的。
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皇帝对三位国师的恭敬和畏惧,也不少半分。
满朝文武百官,也只有练三伏,稍微猜出了一点皇帝的心思。
横竖,和那个怪石头有关系吧?
果然,下朝以后,皇帝就宣练三福去了御书房。
云明礼走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也不知道皇帝打的什么主意,难不成和自家儿子有那么点关系?
毕竟,云楚得当今圣上宠爱,不是秘密。
但愿皇帝不要太过为难,他的亲家才好。
虽说是宣去御书房,领路太监,却将他引至御花园,练三伏有些着急。
御花园是前朝后宫交界之处,后宫嫔妃也可能会在御花园中游玩。
自己毕竟是外臣。
“公公,陛下何意呀?”
“大人不必着急,陛下自然有陛下的意思。”
练三伏闭嘴了。
知道问不出什么来。
太监也就不再说话,一路将他引到一座亭子,这亭子四周,围了不少的帐幔,似乎有意阻隔亭中亭外人的视线。
太监给练三伏掀了帘子,自己却不进去。
练三伏心中好奇,没见到皇帝,见到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练轻舞。
“爹!”
“你怎么就进宫了?”
不等练轻舞回答,父女两个都听到了皇帝爽朗的笑声。
“爱卿的女儿聪慧,朕心甚慰。”
“微臣,臣女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见了他们,心情很好的样子:“平身吧。”
接着就让他们坐下来。
“想必爱卿已经知道,朕要你们来,是为何事。”
“是臣女无意间拾到一只奇怪的石头,皇上,您是天子,是九五之尊,臣女不敢瞒骗您,那扫洒的婆子,真的是无意间招入府的。”
练轻舞早就听过,皇帝眼线的厉害,皇帝这么一问,她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什么话都说了。
“这件事情,朕希望你们亲自处理。”
练轻舞张了张嘴,没想到皇帝这么直截了当。
练三伏知道,当今圣上没什么弯弯肠子,御下甚严,以至于朝廷重臣在家说了些什么,他都要知道。
这是皇帝对他们的信任,也是皇帝对他们的考验。
“臣遵旨。”
皇帝一向喜欢练三伏的性子,毕竟和自己一样。
有人在暗处直皱眉头,这皇帝目前打着什么主意?
“朕要你以最快的速度,去宁边郡,看看留庭郡王,究竟想要做什么。”
练轻舞脸色一变,皇帝这吩咐,岂不是要他们就在宁边郡呆着了。
好不容易,分别多年夫妻重聚,如今爹娘又要分别吗?
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了。
练轻舞只能低着头。
“皇上的意思,是要臣一直盯着郡王?”
练三伏还是想要确认一下的,说不定皇帝不是那个意思。
皇帝抚掌大笑:“爱卿,你若是一直都有在战场上的头脑,这你就真的放心了。”
“请陛下明示!”
练三伏紧张得不行。
“你去那边,虽然是朕的钦差,可也无法真正了解他们的全貌,所以这样你去那边并不是想要靠着你一个人,就完全摧毁他所有的一切。”
皇帝揉了揉眉心:“你该知道,留庭郡王在你在边关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动作,可是你班师回朝以后不久,他又有了动静。”
练三伏这下是知道了,皇帝是想利用自己,好好压一压同辈呢。
“臣知道了。”
“不如,练轻舞和你父亲一同去吧。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朕派朕的禁卫军副统领,和你们一同前行,爱卿以为如何?”
禁卫军副统领?昨天才见过的人,练轻舞不可能就这么给忘了。
虽然这话不是问她,练轻舞还是忍不住:“皇上,这万万不可啊!”
练轻舞有些着急了,她一下站了起来,五彩流星珠也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你这丫头还算聪明,既然如此,宁遇毕竟是朕的副统领,也不能离开京城太远。”
“谢皇上恩典!”
皇帝忽然露出一丝疲态:“小林子,如今是几时了?”
小林子耳聪目明,武艺高强,就算是奉命站在庭外,也早就听到了皇帝的话。
“回禀万岁爷,如今已经快至大年夜,快过年了。”
“哦?原来快过年了,既然如此,爱卿不如先过了这年,年过了以后,再去也不迟。”
皇帝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在他看来就算练家是他十分敬重信任的臣子,可是,多一个皇家人看着他们岂不是更好。
若是那人身份尊贵是下一任皇帝,那就更好了。
云楚毕竟是他心头最爱的孩子,身体又不怎么好,这冰天雪地的,他可舍不得让那孩子远行。
“多谢皇上恩典!”
练轻舞出了一身冷汗,告退离宫,走了老远才松了口气。
“爹,您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