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有令:世子休撩我无弹窗 一五三、败类
众人在客栈休息了一会儿,很快决定星夜启程。说起来也巧,练轻舞葵水已经快没了,不过置办了几件厚衣裳,又买了好些,足够他们吃一路的干粮,这才匆匆赶路。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他们已经决定不在县城里走,只拈一些偏僻小道上走。
仗着他们,每个人都会武功,也就不甚在意。
练轻舞还是精神抖擞的,没几天又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了。
云楚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十分欢喜。
毕竟心系于她。
到阙城关时,已经是黄昏了。
练轻舞想起来这个时候,天已经大好,温度也升上来,是时候,让那些妇女们回京,和她们的丈夫团聚了。
练轻舞想到这里,忍不住去瞧她们了。
一路上,她忍不住想,那个遗腹子应该出生了,她家对门的孩子,也该出世了。
练轻舞想了想,又觉得悲哀起来,他们生孩子的时候,自己的丈夫都不在身边,原本只能自己受着的痛苦,因为没有人能倾诉,似乎又加了一层。
练轻舞忍不住心中叹息,想了想又蒙着面纱去街上转了两圈,真正去的时候,手上拎着不少东西。
“小姐,您来了吗?”离得还远,那边的媳妇儿就喊了起来。
练轻舞自己先是一愣,一伸手解开了面纱。
“是我。”
“您可回来了!”那夫人手里已经抱着婴儿,似乎很吃力的样子,走近了才发现,她一个臂弯抱着一个,很是吃力。
“要我帮忙吗?”练轻舞看着她这样,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是肯,就给我接过一个孩子去吧。”
练轻舞看着这小小的一团,有些缩手缩脚。
记得走时,正是三伏天气,如今已经春暖花开,大半年过去了。
“我不会抱孩子啊。”话是这么说着,练轻舞已经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放到了地上。
“小姐若是肯抱,我教你就是了。”
练轻舞连忙点头。
小心翼翼的拖住孩子的颈部和腿弯,练轻舞感觉自己的手臂上轻轻的一点重量也没有,却又觉得重若泰山。
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摔了,伤了孩子。
“哎?怎么是你?”练轻舞小心地逗弄着孩子,这孩子倒不认生,在练轻舞怀里也是玩的很欢快。
“小姐,这话说来长呢,这俩孩子真是苦命的。”那女子叹了口气,“小姐随我来吧。”
练轻舞依言进来,却依旧是那两扇红木门,家里也依旧收拾得齐齐整整,这日子倒也过得红火一看就不像寡妇能过的。
“这孩子哪儿来的?”练轻舞心里十分疑惑,忍不住就问出了口。
“自然是我那邻居的。”那女子叹了口气。
“怎么会让你抱回来呢?”
“本来我那邻居夫妻恩爱,好好的一对夫妻,可就因为朝廷的命令,偏得要回京去。”
练轻舞也跟着皱眉,这确实是一件让人很是无奈而又愤怒痛苦的事。
“怎么着了呢?”
那女子吸了鼻子:“可不是情绪波动太大,到最后没能熬过来,就只留下了这孩子,那家老太太。一下子没了女儿女婿,只觉得人生无望,又加上受到留在这儿的军队的骚扰,唉……”
留在这儿的军队?练轻舞顿时感觉不对劲儿了。
练家军治军何等严明,怎么他们一走,就成了地痞流氓?
“他们现在怎样了?”练轻舞说这话时,嗓音已经开始发抖。
“小姐,他们大半家子都已经团聚了,这话,说来也已经是去年冬天的事情。这孩子也可怜,被迫早早的断了奶……现在,一个亲人都没了。”
“她生下的可是双胞胎?”
那女子又摇头:“有个殉情的,又把孩子丢下了,我看着觉得可怜,就把那孩子也带回来。”
练轻舞这时候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一个弱女子带着两个孩子,以后可怎么过?这一回就跟着我回去吧,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既然小姐这么说,那就多谢小姐了。”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连忙道谢。
“只不过有一条,这孩子还是要你亲自抚养,他们二人,都是遗孤,朝廷上自由人会看顾他们。”
练轻舞想了又想,才斟酌着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知京城可好?”女子叹了口气,“不过,总该比这里好多的。”
“怎么了?难不成那些人也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练轻舞说完嘘了一声,把食指横在了嘴唇上:“你快点把孩子们都抱进去,好像有人来了,我来应付。”
那女子一阵慌张,连忙抱着孩子就进去了。
“芸娘!出来吧,我们好久没见了!我劝你,就听我的话,总之你那死鬼丈夫已经去世很多个月了,现在,你也同意改了名字,就别再守着之前的事儿了。”
练轻舞听着这声音很是耳熟。
以前是和方六一伙儿的。
也不知道方六现在是死是活,如果死了就罢了,但要是活着,自己肯定要好好拜访一番的。
“你在说谁呢?”练轻舞捏着嗓子,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那人绝对是没听过的。
“芸娘,你是不是招待着什么客人?怎么这声儿我从来没听过?”
练轻舞环顾四周,发现邻居家的有些家具,被芸娘搬到了家里,虽然听芸娘自己这么说了,但是她的说法还是需要调查的。
不管是谁,只要是人,只要有贪欲,他所说的为自己所辩护的证词,总是不能尽信的。
“你当然没有听过我的声音,我从远方到这里来,离这里可远着呢。”
“原来是从远处来的,不知你是娘子,还是小娘子?”
娘子是指以婚女子,小娘子自然是未婚的。
“人家还未出嫁。”练轻舞说这话时声音柔了不少。
“原来是小娘子,哎呦,既然是小娘子,那我就好好和你相见相见。”
外头人似乎猴急起来,练轻舞特意站在门边,引得他自己走近了,伸手重重的一推。
那门是实木的门,那人却是肉体凡胎,这两者重重一撞,那人立刻惨叫起来。
比之杀猪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这么猴急,自己撞上门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练轻舞还是没有恢复本来声音,不等他自己发现她的面目,她是准备一直瞒着的。
“小娘子果然厉害,和红彤彤的小辣椒一个样,怎么,你是芸娘的谁呀,妹妹吗?”
“这位兄弟真是说笑了,她哪来的妹妹呢。我不过是在串门子,倒是你好玩儿呢,她一个寡妇,养了两个义子,生活如此艰难。”
“你一个不知已婚还是未婚的男子,总往她这儿跑,是不是想要娶了她,帮她养孩子。”
“小娘子,”他在这木门上撞疼了,说一句话就要撕一口气,“你这话倒也怪,我是有这样的打算不错,可要是有了你,谁还要她呢。”
“你要我就不怕我长得很丑,把你给吓到?”
练轻舞这下才知道,男人真的有恶心死的。
“吓到我?你毕竟是个处子,就算你再丑,也比芸娘好多了。”
“那你自己进来吧。”练轻舞说着,又用面纱蒙了面。
看来,得向云楚讨一个斗篷来穿。
无意间想到云楚的名字,练轻舞就已经忍不住嘴角上扬,也不知自己是何等的幸运,竟然遇到他这样的男子。
“那我倒要看一看,你这个女人有多丑。”
那人猴急猴急的,砰的一声撞开门,也顾不上自己还疼的鼻头,一双老鼠一样的眼睛,直直的望住练轻舞。
“你这丫头片子,一双眼睛还挺水灵的,大爷我喜欢。”
“你是……”陈什么?而且看起来,和陈伯有些相似呢。
“我啊,要知道我是谁,那得先给我尝了甜头,到时候我娶你,再纳芸娘做妾,你们可就是一辈子都能在一起的姐妹了。”
练轻舞深深的觉得这人不要脸。
“你要给我一点甜头,我才愿意给你尝尝甜头,你若是不给我尝甜头,我绝对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练轻舞说着话,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住,把这人上下打量了一通。
“你要尝什么甜头?”
“带我去你住的地方,我要是觉得那地方挺满意,就给你尝尝甜头。”
那人眉头一皱:“为什么?”
“你要我嫁给你,总不能让我跟着你吹西北风,到了冬天要是没地方可以住,可就哭了。”
练轻舞把这话说的在情在理,那人听着直点头。
“好,这点小事儿带你去看就是。”
练轻舞跟着那人走着,一路上以看似拙劣的技巧,避过了他多次伸过来的咸猪手。
不出练轻舞所料,像他这样并没有成家的男兵,都住在练家军以前安营扎寨的地方。
走的人虽然带走了他们所有的帐篷,但毕竟也有人留下来的,他们看样子就是懒汉,帐篷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位子略微移动了一点,每两个帐篷之间都隔了比较大的空间,更宽敞了一点。
“难道你带我来,就只给我看这几顶穷酸的帐篷吗?”
练轻舞说话冷极了,一点也没想给他留面子。
“什么叫做穷酸?你不知道,我住的这顶帐篷大有来头,你应该知道,将军还在的时候带着他的宝贝女儿,练小姐,就在他们走之前呢,我们把她的帐篷给分了,每个人都抢了几块布。”
练轻舞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直至最后彻底的扭曲。
他们竟然抢自己的帐篷?还每个人分了几块布?
“那几块布,你们……你们用来搭帐篷了?”
“怎么可能呢,”那人完全没有察觉到练轻舞话语中的颤抖,“我们都是粗粗的,缝在被子上,都是贴身盖着,就好像抱着小姐一样。”
练轻舞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虽然不是头一次知道这些男人够恶心的,可是恶心的人恶心起来,好像真的连底线都没有。
“那你想抱我吗?”练轻舞实在忍不住了,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声音。
“你说什么?”那人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没有听懂她说的话一样。
练轻舞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扯下了脸上的面纱:“知道我是谁了吗?”
“小姐!”
“跟我来。”练轻舞转身就走,那人也不知道是自己愿意,还是被魔怔了一样,果真跟着她,寸步不离。
练轻舞不想和他们太过周全,直接带着他来到了他们住的地方。
“爹,我带了一个客人来,看看要怎么招待他呢?”
练轻舞这句话一出口,可就把她身后的男人吓了一跳,他思考了片刻就想转身逃跑。
“你想去哪儿啊?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吗?来呀,见见我爹,看他是否乐意当你的未来丈人。”
练轻舞哪里容许他就这么走了?伸手一抓,就像从前一样提溜着衣襟,把人整个的提了起来。
“求你放过我吧,小姐,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胡言乱语,更不能见色起意,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那人脸色已经吓白了,身为练家军中的一员,他见过练三伏亲自执行军法的样子。
“你胡说八道了些什么,现在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好好说说,若是有一句假话,你可知道我的手段和我爹的手段。”
练轻舞这么一招呼,出来的不单单是练三伏,还有云楚和福禄,沈白,甚至于微生仁。
至于微生物,他可机灵的很,知道自己曾经出现在练家军的士兵们面前,就躲在一处偷听,根本就没想露面。
“我错了,我错了!”
练轻舞哪里给他认错的机会?
“我让你说原话。”
“我说我想娶小姐为妻。”大人已经吓得双腿发颤,完全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了。
到后来干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练轻舞知道没有跪的道理,怒喝一声:“你现在就给我站起来,如果不站起来,我现在就抽鞭子打断你的腿,让你永生永世也别想站起来。”
那人只感觉腿间一热,接着就有淅淅沥沥的液体流下来,围在他身侧的人纷纷捂了鼻子。
这人竟然如此胆小,还没怎么对他,就被两句话吓得尿了裤子。
“我从来不知道你如此胆小。既然你胆子这么小,谁借你的胆子,怎么敢去骚扰寡妇呢?”
练轻舞已经开始捂着鼻子,可她的怒火根本就没有消退下去。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