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有令:世子休撩我无弹窗 一五八、留庭
“小姐千万别误会,我那证据实在太重要,从来贴身安放,你若实在想看,只好嫁给我以保住清誉。”云楚没有说话,手里却刷地一下,拔出剑来,福禄也很喜欢练轻舞,抽起了马鞭。
微生物两兄弟更是不用说,一时之间,刀剑林立,硬生生把沈白吓得后退半步。
“大家不要如此,千万不要如此……”沈白脑门上顿时满了冷汗。
“还不快说清楚?”微生物一向性急,举着刀就问。
“挚友死去,我立志为他报仇,将他遇难之事,用针刻在皮肤上,永生不忘。”
练轻舞默默退开半尺,云楚还不放心,面对着她云楚挡在面前。
“写了什么,等你们告诉我就成。”
几个人默默看过去,都无话可说,身后十分安静,云楚就知道他所言非虚。
“只可惜让你失望了。”云楚皱着眉头,心里也很不好受。
“这与你无关,我自己也曾经好好探查过,没有成功。”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尴尬,耳边直听得沈白穿衣服的簌簌声。
“真要怪该怪我。”
练轻舞憋了半晌,忽然出声。
“为什么就该怪你?”几个人异口同声,视线纷纷集中到练轻舞身上。
“若不是我当年错认,就不会给他资源,他得不到资源,怎么能发展成这副模样?”
练轻舞低垂着眉眼,忽然重重的呼了口气,一转身,离开了云楚的身边。
“你要做什么?”
这些时间相处下来,云楚可以说是很了解练轻舞,她也渐渐展现了自己本来的性格,偶尔骄纵,偶尔决绝。
练轻舞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来:“你猜?”
似乎是情人之间的低语,似乎是女子对爱人的呢喃,云楚却在她这一笑容中,惊慌失措大惊失色。
“你冷静些,不要这样,算我求你可好?”
云楚强迫自己镇定,练三伏作为父亲,女儿这般模样,他也是看出了苗头。
“舞儿,你敢敢做不孝之女?”
练轻舞动作一停,嘴唇瞬间湿了颜色。
“父亲。”
“你若不孝,为父要你这女儿有何用?”
练三伏真是痛心疾首,以前对女儿有多爱这个时候,就有多恨。
“你若真想罔顾自己的性命,为父自当为你取消婚约,也免得耽误了人家少年。”
练轻舞眉头一跳:“父亲,女儿何时有了婚约?这婚约,又是何许人也?”
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大年纪了,忽然蹦出一个婚约,练轻舞惊讶到张口结舌,目光下意识地对上云楚的,有些心虚。
“这婚约是你自己答应的,现在想一死了之,不管不顾了吗?”
练三伏也是有些气晕了头,想着未来女婿就在此处,自己的女儿若是真的损命当场,自己这个做岳父的,要怎么和女婿解释?
“阿楚。”练轻舞有些动容,头一回这么叫他。
“嗯?”云楚不敢说太多,怕练轻舞感觉到自己话语中的颤抖。
“你,别爱我了好不好?我总是为你添麻烦,总是有大小姐脾气。”
练轻舞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只是可惜啊,我明知如此不好,还改不掉,这样与你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可是我爱你呀。”云楚皱着眉头,心里有些凄然。
“可是你为什么爱我,我一直搞不明白,我哪里好值得你爱,还是你自己说要爱我的……”
沈白苍白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他大概是回过未来了,练轻舞方才此举分明是要以死谢罪。
他松了口气,还好,这女人的男人和爹都在这儿,好歹阻止了她做傻事的决心。
不然这女人死了,自己到最后,怕是逃不了自杀谢罪的下场。
谁让她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这时候提到爱与不爱,沈白更是起了劲头。
这种八卦听听也无妨。
“我若说一见钟情,怕是你觉得我梦浪,我若说年久情深,怕你认为我胡说八道。我只能说实话,我对你的爱一点一滴积累下来,每天都比前一天深厚。”
练轻舞听着虽然感动,但总觉得失了些什么。
“可是你的爱很奇怪,怎么就能像蓄水一样,自己一点一点涨起来呢!”
练轻舞显然对这种回答并不买账,云楚倒也有主意:“我们第1次相见是在淮山上,如今我们故地重游,你可还有印象?”
练轻舞眨着眼睛只打了个哈哈:“那时候,我可只记得你做的东西很好吃,别的倒没想什么。”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大气的女子,也因为我所能接触到的女子不多,我也懒得与她们相交。”
“原谅我以前对女子有偏见,认为女子都是些华而不实的……”
“花瓶吗?”练轻舞忍不住接了话。
“正是如此。”
练轻舞一撇嘴角:“那你认识我之前已经认识我娘了,要是我娘知道你这么看她,估计要提着大刀,一把把你剁成8段。”
云楚听了这话竟然笑着点头:“是我当年目光短浅,前辈若是发怒,到也如常,我自然甘愿受罚。”
练轻舞这下就有些不乐意了:“我都还没死,你倒希望我能把你剁成八瓣?”
云楚知道自己实在太宠着媳妇儿了,现在好不容易当着岳父的面,总得敲打敲打她。
等她长成了,应该不会再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
“那你方才,可是要弃我而去?”
练轻舞嘴角一撇,眼神柔弱,瞬间满了泪水:“我知道错了,我也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哪有这么容易就原谅你的?不然以后你要是再遇上什么事情,拍拍屁股自己死了,留下我一个人,让我怎么面对没有你的世界?”
“你们,你们真是够了啊?你瞧瞧人家,瞧瞧,人家还晕着呢,你们就在这里恩爱的不行?”
沈白原想看笑话,这时候总算反应过来,哪里有什么乐子?明明是人家把自己当成乐子!
“我真的错了,我发誓,我以后要是再这么做,就不……唔……”
“不记得我方才与你说什么了?”云楚一张俊脸颜色铁青,这丫头,用这种事情发毒誓,是要气死他不成?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果然,这一路走来,练轻舞再也没做什么让云楚觉得气不顺的事情。
宁边郡很小,小到不足阙城关一半大,练轻舞和练三伏父女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颇为尴尬。
还好当初没真来这里讨粮食。
这是此时此刻两人心中共同的想法。
这地方不大,想要找郡王还不容易。
不过这里太小了,也有不好的地方啊。
越是地小人少的地方,就越对外来人敏感,练轻舞想到在阙城关云楚的待遇,就能想到他们自己的待遇了。
想来绝对是不好受的。
果然,很快就遭到了盘查:“你们是什么人来这荒僻地方做什么?”
宁边郡实在是太小了。
不过巴掌大块地方,怎么就能称为一个郡?
而且,盘问他们的不是守门军士,是巡街的,这就更奇怪了。
练轻舞对此一脸迷茫,云楚对这种处理方法见怪不怪了。
他毕竟是学过各样政事的人,对这种治理形式,可以说是见得太多了。
“我们只是路过,天色晚了,进来过夜。”
云楚这话有些水平,是一句暗语,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过夜?”
“是的,不知夜里冷不冷?”
“哪个夜里不冷啊?”
“那?”云楚不动声色,内心却咯噔一下。
“让客栈给你多准备几床被子就行了。”
“多谢兄台。”
云楚行了个礼,微微一笑,这第1关就算是解决了。
“不客气。”那人说完就走,云楚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很少有人,能把这一套对话说到最后。”
沉默了一路,直到找到唯一一家客栈,云楚这才说了。
“要是住店,小店也没有什么上等房间,更没有天字第一号,还请各位将就将就。”
云楚一点头,心里暗暗吃惊。
留庭郡王究竟想要怎样?或者说,控制了他的人,究竟想怎样?
按着那一套话对答完毕,店家竟然说,练轻舞和云楚住在一起,才给他们房间。
练轻舞当然不干。
虽然和云楚也算是情投意合了,可他们都未到结婚的年纪,怎么就能睡一块了?
这店家脑壳是有包呢?还是有包呢?还是有包呢?
练轻舞顿时一口气上不来,恨不得一锤子锤烂了他们柜台。
“果真没有商量余地了吗!”
“没有。”
练轻舞嘴角抽搐,后悔没有带几顶帐篷出来……不对,昨夜他们不就睡了帐篷吗?
“你在这儿住着,我去睡帐篷。”
“这位姑娘请留步,若不是一男一女,共睡一房,这位公子也无法入住。”
“算你狠!”
练轻舞气冲冲的上楼,云楚这几天睡得很不安稳,他畏寒,如今的温度也没有高到,能够让人睡在地上。
没办法,大不了自己打地铺。
两人在房间里你推我让,每人都想睡地上,直到练轻舞拿出杀手锏:“你要是再这么推下去,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虽然知道,就算她真的这么做了,最多也只是崴个脚的事,云楚还是妥协了。
虽然以后夫纲难振,但只要她开心,什么不可以?
云楚这一夜睡得安稳,按理,明天就会有人找上门,若是没有,就当是他们去找别人。
云楚有时候觉得这套话很有意思。也就因为这个原因才学了,原本想着估计没什么用处,没想到终究还是用上了。
这套半官半白的话,是退帝亲自创建的,虽然在皇家秘籍里记载着,可是少有皇帝乐意用这个。
只有他的儿子,还依旧记着父亲的创举。
云楚和练轻舞来到郡王府,很快就有人送茶,端点心,即便是主人未到,也让人看出来是要努力待客的。
“两位贵客,稍安勿躁,我主人最近染病,不能起早,还请两位谅解。”
沈白道真是说过,真正的郡王卧病在床,看来,他所言不虚。
“我二人登门拜访,实乃打扰了郡王病体,还请郡王见谅。”
云楚心中对这伯伯还是有些敬畏的,他当时所遇的环境,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了。
可他还是硬生生的闯出了一副,如今已经不能说出口的传奇。
云楚送上了准备好的礼物,就喝着茶,安静的等。
练轻舞看他如此,也就安静了下来。
云楚这个人的做事准则,还有他遇事的态度,都是自己可以学习的。
如今他一点也不躁动,想来这仆人也没有骗他们。
他的主人估计真的很难受吧。
卧病在床的人,想想都难受啊。
其实他们的等待也没有多久。
留庭郡王的精神还算好,看到两个小辈,笑得很慈祥。
“这位就是你的未来王妃?”
练轻舞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女娃娃,多少多看了几眼。
“叔叔,正是。”
练轻舞也乖巧的起身:“练轻舞见过叔叔。”
不想在这个场合呈现太多自我,练轻舞回答中规中矩。
留庭郡王倒是笑了笑,对于这个侄媳妇,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楚儿能娶到这样的王妃,可了不得。”
练轻舞低下头去喝茶,总觉得郡王这一句话里头,满含了深意。
“叔叔,侄儿对你如此敬佩,从没想过,您对我这个侄儿这般满意。”
云楚心里也很是惊讶。
他知道自己能够知道先帝的一些暗语,一定会得到这位郡王的注意。
可没想到他对自己的赞誉如此之高。
这么一想,他的警惕心立马提了起来。
“叔叔,侄儿多谢赞誉。”
“你那媳妇,也是个不一般的女子。”
留庭又笑。
练轻舞心里咯噔一下。
这种感觉,怎么都像面对着皇帝时那种感觉。
明知这人不过一个郡王,他的子孙还不能世袭,从他这里就算断代了。
等到他的孙子,要是有什么能耐,兴许还能再坐回世子的位置。
这种事情谈何容易呀。
“叔叔,想必早就知道我们今日的来意了吧?”
练轻舞实在有些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