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楼:我的小护卫无弹窗 第七十七章 天剑奇术对赤霄剑法
萧启钧来时,天剑宗人起初并不知晓,要说让他暴露行踪的,还是他手上那把赤霄剑。影山与他交战过几回,对他这剑气可太熟悉了。
那日经过茶楼时,他便觉察出里面有股噬血的杀气。只是那日,二人都未露声色。
“萧启钧来了。”
钱林诧异道:“帮主是说,他来了边塞!”
只听到萧启钧的名字,钱林便握紧了手中的剑,这仇,印刻在他心上多年,如今仇人已到了眼前,让他如何能不心惊,恨不得立即提了剑去杀了他。
阎若竹却比他冷静得多,“切莫冲动,凭你的功夫,打不过他。而且,他这回来,应当也不是为了跟咱们硬拼。”
“帮主,难道这就样放他回去不成。”
闻若竹摇摇头,“自然不是,若这样就放他回去了,那咱们还准备这些年做什么。”
天剑宗一直未动,一是探清赤岭峰的动向需要些时候,他们门派新立,消息来源还没有那么及时,他不想因一时义愤,让他们白白去送死;二来,他倒是想看看,他已经将这消息传遍了江湖,萧启钧还能稳坐到几时。
现在看来,他还是对他们有所忌惮的,否则也不会亲自前来。
当年,若不是他趁势而为,偌大的天剑宗,岂是他说灭就能灭了的。
天剑宗当年之祸,一因萧启钧之祸,二因内鬼作祟。他们理应外合,将这存世百年之久的大派一夕覆灭。
但天理昭彰,正道不灭,余下的天剑宗人,都是忠义之士。
他们好不容易活下来,隐姓埋名,等到天剑宗重建这一日。这一回,他们不仅是要杀了萧启钧,还要灭了他的赤岭峰。一为报当年之仇,二也算是为江湖除了一大祸患。
钱林问道:“帮主,你想怎么做?”
阎若竹说道:“我要亲自去会会他。”
“不可!”一直没有开口的戚岑这时才发声,“他认得你的功夫,你一去,不就暴露了。”
他看向她,问道:“你可知这些时日我在做什么?”
戚岑摇摇头。
他接着说:“我自小便在御灵宗,所以对天剑宗的功夫知之甚少,甚至这些招数还不如你们知道的多。但近日,我从一位老辈手里,得到了父亲生前留下的一份剑谱,那上面记录了所有我天剑宗的武学。如今,我便要以我天剑宗的剑术,去破了他的赤霄剑!”
阎若竹,身为天剑宗的传人,自然应以本派之长去杀了他的仇人。
萧启钧之所以要灭了天剑宗,就是忌惮这派的功夫。
江湖上的刀剑派,从前一直以天剑宗为尊,可萧启钧怎会甘于屈居人下,所以起了这灭门的心思。
萧启钧烧光了天剑宗所有的武籍,他不屑,因为他握有赤霄剑。而且他身上承着赤霄剑法,与天剑宗的剑术本就相克,他也练不得。
既他得不到,便也不让他们在存活于世,这便是萧启钧的心思。
这位留下剑谱的前辈,原是天剑宗中一个末流的弟子,他伤重后,却并未身死。
门中大火时,他跳到水井之中,躲过一劫,也留下了这唯一的一本剑籍。
“我的剑术已成,不用御灵宗的功夫,我一样能胜他。”
戚岑听了他的话,眼中露出敬佩之色,“若是你,一定可以!”
萧启钧正打算着今夜去夜探天剑宗,便听门外有人来了。
他赶紧躲到了屋内的安全角落,仔细辨着来人的脚步声。
步伐缓慢,但步步沉稳有力,来人武功甚高,却不隐踪迹,似乎根本不怕别人发现。也或许,他本来就没打算隐藏,就要故意让人发现的。
阎若竹压低了声音,向着房中人说道:“萧帮主,既亲自来见我的,怎的一直没来我天剑宗坐坐。我这门派虽比不得你赤岭峰里的好山好水,却也别有一番异域的韵味。”
是他!
天剑宗那位新帮主!
阎秋迟的儿子!
既然找到他的住处来了,胆子倒大。
萧启钧握剑,信步走到门前,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房门。
“阎帮主误会了,我只是来这儿散散心,边塞的景致,我也多年未见了。”
萧启钧开门就见一个面戴青铜面具之人立于门前,与他那日在街心所见之人一般无二。
他一直疑心,这怕是位故人,否则为何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
明摆着与赤岭峰为敌,戴着面具,那定然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长相。
只是他想不到这人究竟是谁。
“萧帮主不欲请我进去坐坐。”
两人都未撕破脸皮,虽然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但两个人都为两派之尊,这相礼后兵之仪,还是要勉强遵一下的。
萧启钧只身而来,他也并未带着帮手,二人若战,也不算他以多欺少。
萧启钧退开了身来,让出了道。
“阎帮主,请吧。”
边塞的客栈住地简陋,门匾上所说也不似隍觋,写着“悦来”、“云来”之类,上面只简单的写着“客栈”二字,连个名儿都没有。
“萧帮主没带着赤岭峰的赤金护卫护身,看来是瞧不起我这小门派了。”
萧启钧听他这意思,对赤岭峰倒是了解得很。赤金护卫,还是上次在宁城与影月楼一战时才露出的,而且,江湖上也甚少有人知道,他这新建的赤金堂里的人,都是为护他一人而存在。
“看来,阎帮主对我甚是了解。可是位故人?”
“自然是故人。天剑宗的人,可都是萧帮主的故人!”
且都是些日日夜夜盼着手刃了你的故人。
萧启钧明白他的意思,只冷笑一声说:“既是故人,又为何现在才来寻我!”
说着萧启钧便拔出了赤霄剑,废话也说得差不多了。
他来,自然也不是为了跟他这个仇人叙旧的。他们之间若要叙,可也就剩这刀剑之仇。
阎若竹也没想跟他客气,能与他平心静气这些时候,也算是全了这礼数,剩下的话,就让这手里的剑来表他的意!
室内狭小,两个人一路从窗外而出,一前一后,到了窗外屋顶高处。
又是对峙之势的刀剑相向,对于萧启钧来说,这是他们二人的第一次对阵,可对这位新任的阎帮主而言,又多了一次能杀了他的机会。
萧启钧手里,握的是他父亲亲传之剑,而阎若竹的手中,却一把再平常不过的刀剑。
要胜他,不用特意挑选趁手的兵器,多次交战,萧启钧的功力他自然知晓,只要躲开他手里那把剑,他自有把握能胜他。
这几年,萧启钧早已不再将重心放在剑术之上,他一心想着将手里的剑练得如何邪性,只要伤了人,便能取人心血,但却忽略了自己的修行。
这也真算是福祸相依了,若萧启钧能突破赤霄剑法的第九层,再加上他手里这把剑,只怕江湖又不知得添了多少的腥风血雨。
两个人打斗多时,萧启钧看出了他的剑招,竟是纯正的天剑奇术。
至于其他的,他半点儿看不出,这人是从前与他交手数次的影山。
他闪身躲过萧启钧手中那把赤霄剑的剑气,差一点儿竟又被他把伤。他反手执剑,剑峰划过了萧启钧的右臂,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正好血染他的赤霄剑。
但萧启钧此次也学聪明了,同样的错,他不会再犯第二次,他立即将剑换到了左手。虽不是他的惯用手,但至少不至被这剑气反噬。
倒是轮到影山诧异,萧启钧这回倒是反应得快。看来那次的教训,不仅他一个人记住了。
萧启钧见势不对,使了强招,全力刺去随即往后退了两步,而后便趁机跃出屋顶,逃了。
他倒也不着急追,今夜胜负已分,他天剑宗的剑术,可立足江湖百年,自有它的道理。他潜心修习这些时日,也感叹父亲当年身死之死,该有多么愤恨与惋惜。
阎秋秋若不是因当时救人耗费太多心力,不得已须闭关静养,凭当年的萧启钧,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这也真真是应了害人之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父亲敦厚,未曾想过天剑宗里居然会有赤岭峰的宵小之徒,这才中了别人的计。
“父亲,天剑宗已立,我派当年的灭门之仇,儿子一定会报!”
这誓他望月而立,也是他此时心中最想说的话。
萧启钧一路逃出边塞之地时,先找了个地方调息。他伤得不重,但身上带着这剑,却会加重他的伤势。这剑最是闻不得血腥之气,噬心之剑,最喜这杀戮的味道。
他特意佩的剑鞘,就是为了防着这样的祸事。
赤霄剑在地上蠢蠢欲动,他运气压制一刻,方才停歇。
萧启钧这几日,已将整个天剑宗的外围之势摸清,还好他没有贸然进去。这位阎帮主的功力,不在当年的阎秋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