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冠六宫:古墓萌妃有点毒无弹窗 第十八章:黄真人
步惊云长得既黑又高,口中却说别人是大黑小子,活脱脱像是在骂自己了。但大家都强行忍住了,没有人笑出声来。
“步兄!”朱国梁神情肃然地道:“你要仔细的想想,黑大个子还有什么特征?”
步惊云沉思了一阵,道:“有了,那人左颊下面有一个大黑痔,上面还长了一撮毛。”
“他是虎将”朱国梁道:“他用的可是一把三十二斤的虎叉?”
“不错,比起一般的虎叉短了一些,但却分量很重,我一连三鞭击在他虎叉之上,都未
能把他的虎叉震脱出手。”
“真的是他们了?”朱国梁叹口气,脸上泛现出忧苦的神色。
王九阳道:“龙虎二将是何方神圣?”
“主人就更可怕了,”朱国梁道:“龙虎二将只是李铭禄的四大护从中的二人,李铭禄
规令森严,未得他的允准,两人决不敢擅自行动。”
霍风道:“李铭禄在哪里?俺找他斗个三百回合。”
朱国梁道:“他如想杀你,你一回合也接不下来。不可贸然行动,自求速死。”
“世上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吗?妖法奇术,诡奇难测,上不了台盘。俺不懂,但如
论真实的本领、武功,俺怕过谁来?”
“这倒好,一句话,把黄真人、王九阳和雪千行全骂上了。”
朱国梁摇摇头道:“李铭禄不会术法,但他也不惧术法,他是剑客,飞行绝技快如闪电的剑客。你不要逞强,就算他不用快剑,但他天生神力惊人,力拔山兮气盖世,就是他那
个样子,你抗拒不住的。”
王九阳、黄真人都听他说过李铭禄的事,两人默然未语。
霍风、步惊云素来佩服朱国梁,看他说得认真,也未接口。
但雪千行忍不住了,笑道:“他想来应该是传言中御剑飞行瞬息千里的剑仙了?”
朱国梁道:“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御剑飞行,不敢妄言。但我见过他挥剑一击,劈了空中一只飞鹰,羽毛零落,血肉一团。”
雪千行问道:“李铭禄为什么要派人刺杀朱国梁呢?一旦他行如所愿,诸位是否准备
报仇呢?”
这番话不只是问朱国梁了,黄真人、王九阳也都包括在内。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下,未回答。
王九阳、黄真人心有顾忌,不便开口。
朱国梁倒是很认真的在想着这件事,该如何回答?
“雪姑娘,你要听真话吗?”朱国梁道:“不过忠言逆耳,真话听起来就少了一些人情味了!”
“我只想听听黄真人的高见,说的是真言假话就无关重要了。”
朱国梁道:“大丈夫放眼天下,志在万民苍生,岂会为逝者伤痛?我愿为天下死;因为如果我死了,不要为我报仇,因为李铭禄是个非常可怕的敌人,不拿性命一拚,是无法报仇的。为死人拚命,非吾之愿也!”
梅贵妃人间至美,世上绝色,朱国梁都能舍了,还有什么他舍不了的?他念念不忘的是
要开创一代太平盛世,让天下万民安居乐业。
霍风呆了一呆,突然拜伏于地,道:“我是个粗人,哪里能想得如此透彻?开罪之处,各位不可放在心上。”
朱国梁挽起他,道:“将军,不可行此大礼,我担当不起。”
黄真人道:“姑娘,侯爷让人敬服的,是他的始终如一的救民精神。你可知夜泣目眦、
呕血近斗,是多么深刻的椎心之痛吗?梅儿难舍,可是万民苍生更难舍,以姑娘大慧才能,
你又能作何取舍呢?”
雪千行摇摇头道:“要雪儿作取舍,我不会背弃梅儿,那是人间的大悲至苦啊!”
“天下的万民苍生呢?”黄真人神情严肃地问道:“任令他们永隔于水深火热之中,
不作闻问了?”
雪千行道:“这就是我找先生的重点了,天数劫运,本于自然;人生的苦、难、欢、乐
皆寓于定数之中,先生擅改天运,使一切变化失了常态,人间的运数顺序全被你搞乱了。
只为了让大凤朝气数早尽,朱国梁早登上九五之位。需知天下能人众多,你狂妄自恃,
干与天机,当然会引起他们心中之怒,这就是欲速则不达了。
星火如燎原而起,黄真人自信能控制得住吗?李铭禄遣人刺杀朱国梁,就是一个严重的
警告,这件事是否也在你预估之内呢?”
黄真人道:“干与天机运行,关系重大,老朽和王九阳研议再三,但最大的失算还是未
料到会引起姑娘的怒火,竟尔红颜一怒入红尘,使我们乱了章法。”
李铭禄遣人行刺,确实未在预估之内,但是侯爷近日有此一劫,倒是得到过天机预示
了!”
雪千行冷厉的目光缓缓由黄真人、朱国梁、王九阳三人的脸上扫过,
她冷冷的道:“天机的运行加速了,是不是一定会应在朱侯爷的身上呢?”
“这……”黄真人道:“如果无能人出手干与,老朽认为就八九不离十了!”
“我奉命消灭王气!”雪千行道:“朱国梁既已被诸位选定了,这就是他的不幸。”
一句话,就把事推到了无可转圆的余地。虎贲、电光、雨烈、莲红、鹭白,全都站
起了身子,也亮出了兵刃。
刹那间局面一变,要翻脸动手了。
雪千行坐着未动。
黄真人、王九阳也都还沉得住气。
朱国梁虽然有些激动,但还能自恃的坐着,只不过已提聚真气,目光如电,似是已经完成了打架的准备。
步惊云、霍风就没有那么文雅了。
他们不但兵刃出手,而且作势欲扑,比起虎贲等几人,更多了一份激怒和愤慨。
“黄真人,他们都是虎将、勇士,一旦动手拚命,必将是一个血染战袍不死不休的局面。”
雪千行道:“何不让情势文雅一点,大家一决胜负,又能不带血腥气。”
“姑娘有何高见呢?”
雪千行道:“我们比试三阵,如是我胜了,就让我把侯爷带走。如果我败了,我
就离开这里……”
“从此不再过问天下大事!”朱国梁接道:“如此倒也公平,姑娘口气虽是狂妄一些,还
算讲理。但是如能把事情再说得更明朗一些,就全无遗憾了。”
“我明白!”雪千行道:“是三阵二胜还是我要三阵全胜?我说的是三阵全胜,我只要败一阵,就算全输了。”
王九阳道:“让我们所有的人全都失去拦阻你的能力,你大概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这是死亡的警告,挑明了以命护主,不死不休。
“无可奈何呀!”雪千行道:“一旦刀剑出鞘,总带些伤亡的气息,我是王命在身,不
能让。”
朱国梁道:“我为天命所应,万民的福祸所系,绝不能任你带走。雪姑娘,这就是人生
的悲哀了。”
朱国梁缓缓站起了身子,双手合十当胸,脸上是一片冷肃,接着道:“有些事,明知凶险可期,却又无法逃避它。”
王九阳的神情不像面对着即将暴发的一场恶战,却像在作庄严的祈祷。
雪千行看清楚王九阳的神情,脸色变了。右手举起,食、中二指捏在一处,似是在掐诀、
念咒。
黄真人的脸色也变了。
但站在厅中,手握兵刃的虎贲、电光、雨烈却是一点也瞧不出大危机正开始笼罩了
茅舍大厅。’
黄真人大声叫道:“不要啊!这件事是老朽做的,干与了天机,如果有任何报应
也该由老朽承担。”
王九阳道:“我说过,侯爷只要还活着,我会用性命保护他,雪姑娘能使片片落花重上枝头,术法之精高过我甚多,如不作同归于尽的雷霆一击,我是全无胜算。”
这句话说得明白,留言诀别,他准备死了。
虎贲暗暗忖道:“这是什么武功啊?还未出手,就先作死亡的准备。”
他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武功!
这也难怪虎贲想不通了,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武功,但却有这种法术,爆血碎骨,
与敌偕亡。
王九阳缓缓说道:
“药师,稍安勿躁!雪儿姑娘,记得你刚才许下的诺言吗?”
“我说过什么?”
王九阳道:“你答应在这里留两天,等侯爷的伤势好一些你要和他作一次长谈。”
“倒是不错,雪儿说过这些话。”
“如今侯爷伤还未愈,姑娘就准备擒他回长安。”
“王命在身,事难善休,先生要多多原谅雪儿!”
“也不急在一时,履罢约言再斗法,事犹未迟。”
雪千行道:“箭在弦上啊!王公情急拚命,不惜粉身碎骨,倾巢之下无完卵,我不能再
坐以待毙啊!”
“姑娘,怪不得药师啊!你轻轻一言,把事情逼入了死角,激出这一番生死对决。姑娘
还未和侯爷论及天下政情,这一战,打得太过匆忙了。”
雪千行默然不语。
“落花重复枝头上,惊雷未必能偕亡。虎贲,你们快些退出大厅。”
雪千行秀目圆睁,头顶上升起了三尺灵光。
虎贲还是无法完全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看到雪千行头上升起的灵光正快速扩展,把整个人都置于灵光的笼罩之下,只好依
言退出了大厅。
黄真人、王九阳也站起了身子。
“药师兄,不可无礼,侯爷还未能稍尽地主之谊,也未聆教雪姑娘治世的教益,岂可慢
待了贵宾。”
朱国梁扶着步惊云的肩头,缓步而出。
朱国梁长长吁一口气,道:“罢罢罢!此番消除我豪勇之气,真不知此后是否还能再鼓起这番勇气了?”
王九阳、黄真人同时长长吁一口气,绷紧的一颗心才完全放松下来。
这一击是否能杀了雪千行,还是未定之数。但是朱国梁是死定了,厅中的人也很难逃过劫数。
雪千行心中也有些震动,固然是没有十分把握能挡住朱国梁的偕亡一击,因为这是法术中最可怖的一种攻势。
施术者,血肉迸射,任何术法都可能暂失效用,逃过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全要凭本身的
真功实学。
没有人轻易施用,更没人在一开始就准备与敌偕亡。
她嫣然一笑,挥手道:“惊动侯爷养息伤势,是雪儿的不敬了。来日方长,侯爷养
伤要紧,等待伤势大好,我们再品茗详谈。”
忽然间改变了——来如急风骤雨,天地变色,去则乌云消散,晴空万里。
“好!雪儿姑娘言而有信。”王九阳道:“盘龙居已为姑娘准备了雅静的客舍,新开的
温泉沐汤,小息一两日,不难涤除心中烦恼,老朽为姑娘带路。”
“这里叫盘龙居啊?”雪千行举步随行,一面低声问道。
“是啊!”王九阳接道:“面对汾河,地藏热茶,雪不覆地,水不结冰,寒风至此而
住,黄土高原上的草树皆枯时节,惟这里青山不改,如无经气盘居,怎会有此异征?”
雪千行微微一笑,道:“说的是呀!但别忘了我和侯爷一场约会,他的伤势好转,就
尽快通知我会晤晋见。此地虽好,却非我雪千行久留之处。”
王九阳暗暗叹息一声!
他知道自己是很难说得动这位姑娘了,每到重要着力之处,就把话题扭转,看来真得作
最坏的准备了。
客舍不远,就在青松掩映间,两个童子迎客来。
王九阳立刻告退。
大厅中灯火依旧。
朱国梁和黄真人果然仍在厅中等候。
“女人擅变!”朱国梁道:“喜怒也在瞬息间,一句话能把事情逼入死角,要你作生死之
战,一转眼,也能够笑话解冻,把一场大干戈化于无形,这可真是叫人无法捉摸呀!”
大凤朝的天数、灵气,全投在女人身上了,青武宫廷多娇,老朽也为之眼花缭乱。”
“说真的!”朱国梁道:雪儿冷艳冠群芳,却输梅儿三分媚;雪儿应是天上来,竟自投身入江沟,青武促狭匹夫,怎会得其垂青?不通啊,不通!”
黄真人道:“雪千行志在权势,恨老朽干与天机。投身宫廷,是要窃取权柄,隋
炀帝好色如命,雪千行也只好从俗献身,谋得了国师职位,准备和天下英雄一较长短。”
“话说得太远了!”王九阳道:“雪千行热衷权势,恐难以劝其降服,我们要作最坏的
打算。”
黄真人道:“一对一,老朽自知不是她的敌手!二人围攻,又非君子行径。”
“二人合力,是不是一定能赢呢?”朱国梁道:“在下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合你们二人人之力,也未必稳操胜算。”
王九阳道:“如果我们先有准备,摆下一座阵势,能不能把她困住?”
“什么阵法呢?”黄真人道:“让落花重上枝头,固然是有意的卖弄,但却也是给我们提出了一个警讯,看似雕虫小技,但我连番试过,均无法让它复元。我再三思索,终于了解到这是术法的一种层次,雪千行得天独厚,她高了我们……我……也许只高过我们一个层次。术法有百变,可能我们只有五十,雪千行高了一层,又何至多了五十变呢?一般阵法,
恐无法困得住她?”
王九阳道:“不错,单以术法而论,小丫头恐高过我们一筹!这可能因师承有别,而形
成的落差,就很难以本身的修为作为弥补了。不过,锁龙阵法不是一般的阵法,是专以对付
具有法术人的一种阵法。”
朱国梁道:”你是说置身阵中,一切的术法就难以施展了。”
“虎贲是一位不凡高手。”王九阳道:“也不必心存仁慈的放过他,杀此二人,大
凤朝纵还有能征惯战的名将,但青武亦难任用,侯爷的大业即成就一半了。”
“另一半呢?”
黄真人虽是问王九阳,但目光却看向朱国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