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绝宠之丑妃倾城无弹窗 520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师叔祖,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花谢的声音明显一顿。“什么意思?你师父为何会暗中关照苏家那丫头,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祁柏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那你师父告没告诉过你,我当年是因何离开圣域的?”
祁柏上前一步,将花谢逼得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也沉了下来:“天下间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就算你师父对她娘情深,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莫说她娘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他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心胸再去苦心栽培她的女儿!”
花谢不语,低着头再退了一步。
“你那梨落师叔本无名无姓,圣域族规,凡是圣子或是圣女出生,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是他们的生身父母离世之时,梨落的名字,还是她拜师的时候,我的师兄,也就是你的师祖给起的……
起先一直是‘阿落’,‘阿落’地叫着,后来见她爱极了梨花的洁白,且小小年纪便有惊世之才,竟然能够栽培出四季常开的梨花,所以得名梨落……”
苏倾城轻轻地在地上坐了下来,心头没来由地用上一阵伤感,梨落梨落,原来这就是她娘名字的由来。
“师叔祖,恕侄孙愚昧,侄孙并不明白您跟我说这些话的意图。”花谢低声说道。
“不明白?”祁柏再次冷笑,“花谢花谢,梨花落了,可不就是花儿谢了?你师父对梨落,终究是有情,可是儿女情长再浓,也敌不过他身上背负着的责任!”
祁柏猛一抬头,双目像一道寒光似的直直地射向了花谢:“圣域除了你师父,这一辈再无天赐之子,加上巫族势力的逐渐强大,你们圣族已经很难与之抗衡,所以你们便将目标投放在了梨落的女儿身上。
苏家那丫头是明珠蒙尘,你师父早就已经对她的身份起了怀疑,他是想让她继续替你们,替圣巫族完成那个永远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
祁柏周身溢出一股压制不住的怒意,连带着周遭空气的气压也忽然低了下来,花谢脸色微微一变,“扑通”一声跪在了祁柏面前。
“师叔祖息怒!您听我解释!师父他并没有……”
祁柏使劲挥了挥衣袖,轻松就将花谢掀翻在地:“解释什么?你敢说你师父不是这样想的?那丫头说她跟你接下过仇,你三番两次想杀她,上次在赵府外当着我的面你还想掳走她,你师父是不是早就让你来验证那丫头的身世了?”
他低头仔细打量了一眼花谢,忽然抬了抬手,花谢闷哼了一声被掀翻在地,头上花白的假发套和人皮面具也被祁柏发出的那股气流扯了下来,露出他原本的那副容貌。
头发乌黑,肤色雪白,眉清目秀,俊美有余,只是多了一些阴柔。
“你也是黑发白肤……为何你师父不选你来完成那个使命?”祁柏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花谢脸色一黯,他低下头去微微闭了闭眼睛,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一丝紫色一闪而过。
“师叔祖,您看到了吗?侄孙的眼睛是紫色的,不过空有一副圣子的皮囊罢了,身上流的,确是参杂着妖孽之血的血液……”花谢的神情哀伤,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
祁柏微微皱了皱眉头,收回了周身的戾气:“即是紫眸,他们为何又会容许你存活于世?”
花谢苦笑了一声:“师父带我恩重如山,我有紫眸这件事,只有师父和我身边最亲近的人知道,他耗损了近十年的修为帮我压制了我眼中的紫色,只要我不动怒,不忧伤,可保我眼眸的颜色与常人无异,但也仅限于白天……晚上的时候,是万万不敢燃灯的,就怕被人看到,当成妖孽……”
花谢说话的语速很缓,声音又低沉,平添了一丝伤感。
苏倾城微微皱了皱眉头,忽然想起了素锦告诉过她的一件事来。
当初花谢为了接近她,半路相救被马车伤了腿,后来机缘巧合又被逸飞安排进了娘的庄子做账房先生,素锦在一次去庄中查探的时候听春花提起,说那个账房先生晚上的时候从不开灯,庄子里的人一直觉得奇怪。
后来素锦跟她提起的时候,她还以为花谢是因为伤了腿下床不方便所以便没有点灯,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当初在清心庵的后山,慧心跟她说的那句话,说那人有着紫色的眼睛,果然是没有骗她的……
苏倾城微微摇了摇头,暗中叹了一口气,紫眸人在圣巫族被视为妖孽,而花谢却偏偏生了一副圣子的容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还真是挺讽刺的。
“……就算如此,那也是天意,说明老天并不想让圣域踏足中原,你们就更不该找上苏家那丫头了!”祁柏叹息了一声说道。
“师叔祖明鉴,您方才也说了,如今圣巫族已经分崩离析,早就不复当年的辉煌,巫妖师叔领导的暗巫势力日渐强大,师父已经快力不从心了,虽然他也曾经有过您方才那般的想法,可是……”
花谢微微低了低头,声音中难掩伤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师父他这次的命令,确实只是让我验证苏倾城的身份,并没有强迫她回圣域,更没有拿那个连他都无法完成的使命强加给她……”
“等等,你说什么?人之将死?”祁柏一愣,“你师父才四十几岁吧?好好的,他为何要死?”
“师叔祖,师父他……中毒了。”花谢眼神一暗,脸上染上一丝沉痛。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谁又有那么大的本事给他下毒?就算下了毒,这天下间还有圣域解不了的毒吗?”祁柏一连沉声追问了好几句,最后才叹了一口气:“我那师兄——你的师祖早已闭关多年不问世事,若是圣族没有了你师父,又该怎么办……”
花谢微微摇了摇头:“没有人给师父下毒,师父身上所中之毒,是他自己服下的,若非刚才师叔祖跟侄孙提起我那师叔的前尘往事,侄孙恐怕一直到师父仙逝也想不通个中道理了。”
“什么个中道理?”祁柏问道,一旁偷听的苏倾城也支棱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