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歌之王妃不回家无弹窗 008 去杀手盟
“哦,在森林里找的。”陈浅溪随口一说,也不敢看少主的眼睛。少主眯了眯眸子,她看着陈浅溪走到横跨悬崖两边的独木旁蹲下,将绳子的一头拴在独木上,他这回看清了,绳子的另一端是一个圆环,陈浅溪正在将这个圆环套在独木上。
陈浅溪拿着从骨环里取出的道具,打开圆环的接口比着独木的直径将圆环套在独木上,将接口合上后,圆环比独木大了两圈。
她站起身,扯了扯绳子,将另一端束在她的腰上。
“浅溪,你不会要直接走过去吧。”少主皱眉,还不如他抱过去,太危险了。
少主走上前去抓住陈浅溪的手腕,满脸的不情愿。
“浅溪,你这样太冒险了。”少主转头扫了一眼垂落在一旁的绳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少主抓着陈浅溪的手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去解陈浅溪系在腰间的绳子,他摸了半天没摸到绳结,这绳子看着普通,但若解下来还不好办。
“浅溪,听话。”少主摸了半天没摸到绳结,又不敢动刀割断绳子,怕伤了陈浅溪,只得抱住她不让她乱动,“把绳子松开。”
陈浅溪也紧紧抓着少主的手臂,她微仰头看着少主,“你平日也是从这里过吗?”
她问道。
少主颔首,“我们不一样。”
他会轻功,况且十几年从这里来来回回无数次,他早已习惯了。
莫非陈浅溪也会轻功不成,但他与她接触这么久,从来不知她会什么功夫,若是会的话,之前也不至于受伤,更不至于被人掳走。
就算是隐藏真实力,也没必要让自己落得那般下场。
再说了,有真功夫的人根本不会考虑给自己腰上栓条绳子。
“浅溪……”少主拉长了声音,语气里隐隐有些乞求的意味。
“我保证我不会有事的,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的本事。”陈浅溪扭了扭身子,想挣开少主的禁锢,“真的没事的。”
以前刚认识的时候,陈浅溪确实挺厉害的,她有这个本事,胆量也不小,她很有胆量去做危险的事。
少主一个走神,被陈浅溪逃开了。
“好吧。”无奈,少主只得松了口,他面上的半块银质面具遮住了的失落。
陈浅溪在独木旁蹲下,她手指摸到圆环接口处的开关,触摸打开,圆环立刻悬浮在独木周围,丝毫不会触碰到分毫。
接着,她俯下身顺着独木看过去,大概是因为长期有人从上面过,独木的一面磨得很光亮,一条笔直的木头过去十分平坦,看不到半点突起。
陈浅溪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手脚,少主站在一旁看着她到底打算干什么,只见陈浅溪猛吸了一口气后猛地往前冲去,她点在独木上三两步就跑出老远,吓得少主赶紧跟在她后面。
身后的森林里,三长老躲在树后一直往这边张望,他离得远,见陈浅溪自己从独木上飞身而过,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他冷哼一声,视线落在陈浅溪身后的少主身上。
少主跟在陈浅溪身后两步,他将脚下的力道放到最轻,生怕一个不小心惊扰了陈浅溪的节奏,害得她掉下去,他更不敢跟陈浅溪说话,怕她分心。
陈浅溪一踏上独木,便知道少主就跟在她身后,她静下心来,屏气凝神在眼前的独木上飞驰。
以前他们训练过类似的科目,不过没练多久便去做实验了,为的就是测验她身上的这个工具。
陈浅溪没想到能在骨环里找到它。
将近三十米的距离不短不长,只要集中注意力,视线向前看一口气冲过去便是,途中万不能分心,更不能停下来,因为惯性很可能将他们甩下去。
很快,陈浅溪就到了悬崖对面,少主紧跟在落在他身旁,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浅溪,希望你这些本事以后没有用得上的地方。”少主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悬崖。
越是厉害的本事,练的越是艰苦,最难的便是保命的本事。
飞身过独木,一般人是不会去练这个功夫的,也只有在逃命的时候,这个本事才派的上用场。
他虽不知陈浅溪以前都经历了什么,但以后有他在陈浅溪身边,他必定会好好保护陈浅溪。
悬崖对岸的树林里,三长老亲眼看着陈浅溪跑过了独木,稳稳当当落了地,他眸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他轻哼一身,背过身足尖一点,很快消失在树林之中。
“嗯,为什么?”陈浅溪不解。
少主不说话,他张开双臂抱了抱陈浅溪,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快把绳子解开,我们进去吧。”
陈浅溪解了绳子收好,随少主往半山腰走去,她回身一望,时不时可以望见黑色的身影在独木上飞跃疾驰,如履平地。
上山的路倒是平坦开阔,路面十分平整,甚至可以供马车驶过,地面上隐隐有些车轮压过的痕迹,陈浅溪又转头眺望不远处的悬崖,除了飞架的独木,哪又地方可供车辆驶过。
“怎么了?”少主见陈浅溪一直四处张望。
“没事,就是好奇。”陈浅溪摇摇头,紧走两步跟上少主的脚步,“一些生活必须的物资,总得需要运过来吧。”
总不会靠人力一点一点背过来再用车运上来吧,若量大一点的话,得运多久啊。
少主笑了笑,“先不告诉你。”
两人很快到了杀手盟的大门前,陈浅溪仰头打量这座从半山腰而起的建筑,更像是在山体外侧赵了一层房屋的外壳。
杀手盟的外表看上去很简单,就跟普通大户人家的宅院大门差不多,没有想象中的恶煞守门,鬼火飘飞。
“进去吧。”少主牵着陈浅溪的手,推开大门。
一大片倾斜向上的地板出现在陈浅溪面前,地板看上去十分光亮,而上方有一块平台,看上去像是二楼。
“这是什么机关?”陈浅溪指了指。
莫非这后面藏着楼梯。
少主打横抱起陈浅溪,足尖轻点飞身上了陈浅溪方才认为的二楼,陈浅溪这才注意到,脚下的地板和下面的斜坡是连在一起的,看上去没什么机关。
陈浅溪搂着少主的脖子,四面环看一番,发现他们脚下的平台周围,都是或上或下的斜坡,若想往屋子深处走,得费好大的劲。
“在杀手盟,有多大的本事就登上多高的地方,没人阻拦你,全凭修炼。”少主抱着陈浅溪一层一层往上,越向上,坡面越斜,也越来越长。
斜坡交错起伏,若是一个脚滑摔下去,怕是只能卡在最低处了。
少主抱着陈浅溪直接去了最顶层,最后一道斜坡高高直上,说是一扇墙都不为过,但这根本拦不住少主,即便怀中抱着陈浅溪,他依然轻松上来了。
他从小就在这里练轻功,一开始摔的很惨,但摔的多、练的多了,轻功也越来越好了,所以他杀手盟少主的地位在江湖中一直无人能动摇。
他敢说,放眼整个江湖,他认轻功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扇木门,少主腾出一只手拉着门把往旁边一拉,屋内的情形出现在眼前,看样子是一间卧室。
“这是你的房间?”
少主将陈浅溪轻轻放在床上,点了点头。
“这里没什么地方坐,你先将就将就。”
陈浅溪环视一眼,少主的房间虽然不小,但屋内的家具很少,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连张桌子都没有,床上的东西也很简单,一个枕头一床褥子,她拍了拍床,还挺硬的。
“那个,你晚上睡这里应该不习惯吧。”少主挠了挠脑袋,之前他不觉得他的房间有什么问题,现在他才发现,实在太简陋了,“我让属下去弄点东西来,你在这里等我。”
说着,少主便出去了。
陈浅溪站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着步子,少主房间的家具虽然简单,连扇小气窗都没有,但墙上的内容很丰富,有字画宝剑,还有玉佩,她站在一幅画前,抬起头仔细看了看,画上的人有些眼熟。
画面上有一对男女,大约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看上去像是一对夫妻,这对夫妻的模样,跟辰王有几分相像。
不对,从年龄大小来说,是辰王与这对夫妻有几分相像。
莫非,这两位便是辰王的父母?
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陈浅溪一手托着下巴仔细回想,她在这个时空接触过的人不算多,如果她有印象的话,应该是有过接触的。
她余光一瞥,忽地瞥到旁边一副画上画了五个人,两个大人,三个小孩。
其中这两位大人便是方才那对夫妻,三个小孩里,个子高一点的男孩子看上去年长一些,已经有了少年的模样,另外一个小女孩挽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站在中间,个子最矮,样貌和辰王最相似。
这个是辰王的全家福了吧。
这个朝代的人没有相机,只能以这样的形式记录下一家人的模样。
辰王现在已经二十六岁了,而画上的辰王还是小孩子的模样,说明这幅画已经有些年岁了,不过纸张看上去很新,没有被岁月刻画过。
倒是人,都变了。
陈浅溪的眼神在两幅画之间来回打量,这是一对夫妻带着他们的三个孩子,从种种迹象来看,辰王是他们最小的孩子,他应该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这个哥哥看着很眼熟,像……
“浅溪,我回来了。”
少主拉开房间门,打断了陈浅溪的思绪,陈浅溪不由得一惊,转身看去。
少主一手提着一张小方桌,一手抱着一叠软垫,她上前帮着接下少主手里的东西,放好小方桌后,帮着他将软垫围放在小方桌旁边。
“你在看画?”少主放好东西,抬头看向陈浅溪方才注视的方向,皱了皱眉。
“嗯。”陈浅溪颔首,“这些是你的家人吗?”
少主抿着唇,没有做声。
陈浅溪一直盯着墙上的画,没注意到少主的表情。
“以前从没听你提起过他们。”陈浅溪又说了句,她完全没听说过任何与辰王家人有关的言论。
光从这副画来看,他们过得很幸福。
“浅溪,我再去看看,应该还能再那些东西过来。”少主说道。
“诶?”陈浅溪的注意力被转移,“你从哪拿?”
“我师父的房间。”方才他去看了,师父不在,便先借点东西回来。
师父他老人家日子过得太悠闲,他房间里什么都不缺,小小一间屋子,比大户人家的宅院还有阔气。
“你师父也在这!”陈浅溪脑海中一下划过数十种黑衣鬼面势若阎王的面孔,她盯着一身黑衣的少主。
他平日里通身散发着冰冷强硬的气场,再加之他阴面遮脸,神秘感十足,不知他师父又是怎样的人。
“想见他?”少主从陈浅溪的眸子中读出了好奇。
陈浅溪连连点头。
少主略一沉吟,想着两人迟早要见一面,现在去见见也好,可是方才他去师父房间的时候,师父不在,也不知何时回来。
“我还要去他房中拿点东西,你跟我过去吧,至于能不能遇到他就不知道了。”这个点了,也不知道他师父去哪玩了,晚上还回不回来。
杀手盟离最近的城池只有几里路,站在杀手盟的山顶,还可以眺望到城墙。
他师父元幽最喜欢去城里玩了。
杀手盟里的布置地板都是光滑陡峭的斜坡,陈浅溪没法独自行走,少主便抱着她,元幽的房间跟他的在同一层,兜兜转转拐过几个弯便是了。
拉开元幽的房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陈浅溪站在门口,抬眼打量房内的布置,东西繁多,一时间有些看不过来。
“你真的是杀手盟少主吗?”陈浅溪眨了眨眼,这么一对比下来,少主的房间也就比牢房好一些了。
少主手指横在鼻子下搓了搓,“我不经常回来。”
少主轻哼一声,他才不像某个人,这里是那个人的家,离了这里那个人就没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