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歌之王妃不回家无弹窗 010 未婚先孕
陈浅溪捏着酒杯,她抬眼飞快瞥了一眼身旁的少主,复又收回目光。“我这酒不错吧。”元幽笑眯眯地问陈浅溪。
陈浅溪一惊,还以为被发现呛酒了,再一看,见元幽满面笑意,遂定了定神,颔首。
“你这酒虽好,但不适合她喝。”少主起身绕到元幽身边,拿了他身旁一个细长的酒壶过来,“你那酒太烈了。”
说着,少主往面前的酒杯里重新倒满酒,放到陈浅溪面前,又从陈浅溪手中将她抿了一小口的酒拿过来。
“酒不能乱喝。”少主等了元幽一眼。
“哦呵呵呵呵,是我拿错了,拿错了。”元幽笑眯了眼,眼神不断在少主和陈浅溪之间游移,“忘了这还有一壶酒。”
少主轻嗤一声,元幽的这点心思,当了这么多年徒弟的他,还是了解的。
“你不是叫我们过来吃饭嘛,怎么桌子空空荡荡的。”少主猜测,元幽有话要跟他们说,“饿着了怎么办。”
少主盯着元幽脑袋一摇,指了指陈浅溪。
这里有客人,你就别弄那些小花招了。
“怕菜上早了就不新鲜了,专门等你们来嘛。”元幽依旧笑着,他击掌两下,很快房门被拉开,一溜端着盘子的黑衣人进来。
杀手盟内部没有供人行走的路,往来之间只能靠轻功飞跃,陈浅溪见摆上来的餐盘中,菜色造型依旧整齐美观,连一丁点汤汁洒出来的迹象都没有,不由得暗暗称赞。
杀手盟果然高手如云。
“来来来,陈姑娘尝尝我们杀手盟的手艺,这清蒸鱼是山后清泉中捞上来的,别的地方还吃不到呢。”元幽扶着袖子撇了一片鱼腹上的肉沾了酱汁夹入陈浅溪碗中。
银质的筷子上镶嵌着红宝石,精美的白瓷碗碟外挥着一圈好看的花纹。
陈浅溪端起碗,手上的分量沉甸甸的,她稳着手腕,嘴角带着浅笑接过元幽的好意。
“浅溪是哪里人士啊。”杀手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饭局开始了,一桌人的距离便拉近了,话匣子也慢慢打开。
陈浅溪顿了顿,思索一番回应道,“从漳州来。”
元幽似若明白“哦”了一声,将陈浅溪的反应看在眼里。
“徒儿何时认识的浅溪啊,你们应该认识了有些时日了吧。”元幽点点头,抿了一口酒,又看向少主。
少主忙着给陈浅溪夹菜,没空搭理元幽,待到陈浅溪面前的小碟高高堆起,才抬起头,手中依然捏着筷子。
“三年多前吧。”
陈浅溪手一顿,三年多前,她刚一过来就遇上了杀手盟的人出任务,难不成那时候少主就记住她了?
她放缓了手上的动作,静静听师徒二人聊天。
“也挺久了……”元幽似乎轻轻感叹了一声。
三年前先帝还在,那时候少主在朝中的身份还是左相。
臭小子,偷偷结识姑娘那么久,都不告诉他一声,快成亲了瞒不住了才过来通知他,真是不像话。
“那怎么现在才带回来,不会有了媳妇忘了师父,到现在才想起来要带人跟为师见见面吧。”元幽眯了眯眸子。
还知道先把人带回来给他看看,这还算好的了。
六年前这臭小子突然说多了个儿子,惊得他连夜赶去京城见那个小家伙,小家伙虽是惹人怜,但那时候一切都不稳定,多了个孩子简直是将危险放在身边。
急得他差点把孩子抱走。
还好,一切都挺过来了。
陈浅溪忽地红了脸垂下头,少主余光瞥了一眼陈浅溪,给元幽倒了一杯酒,“喝酒喝酒,师父你杯子都空了。”
元幽举起酒杯,满意地小酌一口,他细细品味着酒香,放下杯子,不依不饶,“酒也喝了,说说为什么,嗯?”
他担心,六年前那样的意外又发生了。
虽说现在他徒儿地位稳固,没人动得了他,但未婚先孕这件事,总归是不好。
辰王这么干了,少主难不成也要再来一次。
少主也不知该怎么说,其实就三年前见过陈浅溪一面,她之后就没怎么关注她了,直到前段时间陈浅溪金条被劫,他才记起还有这么个人。
陈浅溪拿起酒壶,扶着袖子给元幽满满的酒杯里滴了两滴酒,礼貌乖巧地叫了声师父,“是我比较忙,前段时间一结束了京城那边的舞乐盛典,就跟着少主过来了。”
一声师父听得元幽心花怒放,他立即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满意地眯着眸子,嘴角高高扬起,一晃眼,他似乎回到了刚收少主为徒的那段日子。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他的小徒儿也要娶亲了。
“你们打算在杀手盟待多久呀。”回味够了,元幽端起酒壶自己满上,“如果有合适的日子,为师帮你们发个请帖。”
杀手盟少主大婚,是轰动江湖的大事,到时候恩善楼捕风楼的手下都得过来,还有其他门派的人也会上门祝贺,这件事可得好好办,不能丢了杀手盟的脸。
要是准备婚礼的话,怎么着也得两三个月吧。
元幽端起酒杯摸了摸下巴,徒儿和陈浅溪会在这里待那么久吗?
“先不急。”少主急急打断元幽的相信,他还没向陈浅溪求娶,这件事不能这么草率地定下来。
他扫了一眼陈浅溪,握着她的手捏了捏。
元幽蹙眉,“你得提前定下日子,杀手盟少主大婚是件大事,不能准备得太匆忙。”
少主感受到陈浅溪有一些紧张,他握紧她的手,继续说道,“放心吧师父。”
只是,最后陈浅溪跟辰王成亲还是跟他成亲,还不知道呢。
他私心是想让陈浅溪跟辰王成亲的,但看陈浅溪的意思,她似乎更偏向少主。
“先吃饭先吃饭,饭菜都要凉了。”少主赶紧岔开话题,跟元幽碰了杯后,又帮他满上。
一顿饭吃得酒足饭饱、宾主尽欢,元幽红着脸半睁着眸子,醉的也差不多了,还差一杯就要倒下了。
他盯着同样喝多了的少主,他抬手不知力道地拍了拍少主的手臂,衣袖上沾了油水也不自知。
“乖徒儿醒醒,为师送你一样礼物。”
少主点了点头,身子一歪靠在陈浅溪肩上,元幽摇摇晃晃起了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尚且清醒的陈浅溪紧张地盯着元幽,见他左摇右晃摇到床边,往前一扑趴到床上去了。
陈浅溪扶着少主的身子不让他歪下去,她转头盯着元幽趴在床上扒拉两下,就停下来不动了,陈浅溪以为他睡着了,元幽又扒拉两下,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
“浅溪啊。”元幽念叨着,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摇摇晃晃走过来,他一脚精准地踹上少主搭在陈浅溪身上的手臂,直接将少主撂翻在地,“起来!”
元幽在陈浅溪身旁蹲下,陈浅溪这才看清,元幽手里拿着一个扁平的小木盒,看上去像是紫檀木做的。
“这个送给你。”盒子打开来,精致的绒布上卧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手镯,只看一眼就知道十分精贵,“给你的礼物。”
“这,不大好吧。”陈浅溪婉拒,第一次见面不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况且元幽现在喝醉了,万一他是酒劲上头怎么办,“师父先收起来吧,这太贵重了。”
“没事儿,你就收着。”少主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搭在陈浅溪肩上,另一只手越过去,将盒子整个拿过来,“我就见师父送过两次礼。”
一次是他出师的时候,一次是今天。
陈浅溪转头去看少主,听他语气像在说胡话,眼睛里倒是闪着清醒精明的光,她一时间分不清少主是真醉了还是装醉。
“我帮你戴上。”少主取出镯子,牵起陈浅溪的手,将垫在盒子里的丝绸抽出来绕在陈浅溪的手上,手镯一对准,一下就滑进去了,“真合适。”
少主捧着陈浅溪的手,满心欢喜地看了半天。
“说明这镯子本就会属于你。”少主在陈浅溪手背上落下一吻,陈浅溪红了脸,遮住眼睛不敢看少主。
“好,准备了这么多年的镯子,终于送出去了。”当年收少主为徒的时候,这镯子就准备起来了,想着那天少主要成亲了,就把镯子送给她。
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了。
“谢谢师父。”镯子都戴上了,陈浅溪道了谢。
少主拉着陈浅溪起身。
“那我们先回去了。”少主搂着陈浅溪,身子摇晃了两下,脚下稳得很。
“去吧。”元幽挥挥手。
少主收好紫檀木盒子,他抱起陈浅溪飞快回了房,稳稳当当放在床上。
陈浅溪注意到,少主的床上多铺了几层褥子,比之前软和了不少,床上还摆了几床被子,估计是怕她觉得凉。
“时间不早了,准备休息吧。”说着,少主往床上一倒,整个人仰躺在陈浅溪身边。
陈浅溪撑在少主身边,手搭在他胸膛上顺了顺,“你喝醉啦?”
她小小声在他耳边念叨。
“才没有。”少主一翻身,手臂搭在陈浅溪身上把她搂到怀里,“睡觉。”
“先别睡。”陈浅溪推了推少主,实在推不动,她又想找点醒酒汤或蜂蜜水给他喝下,无奈动不了,见少主闭了眼,陈浅溪偷偷在骨环里翻找。
骨环里备有药箱,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能醒酒的药。
“我没喝多。”浓浓的酒气萦绕在陈浅溪周身,熏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抱住少主,两只手绕在他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背,“好,好,你没喝多。”
“不管喝了多少,人不能抱错,路不能找错,你说是不是。”
“是,是。”陈浅溪忍不住偷笑,都这样了还没喝多。
“快夸本少主。”少主捧起陈浅溪的脸。
陈浅溪勾起嘴角,在他唇上飞快落下一吻,紧接着,她将一粒醒酒药丢入少主口中,“吃了它,你会舒服一点。”
少主毫不犹豫地咽下药丸,才慢慢问道,“浅溪,你给我吃的什么。”
说着,他手脚缠住陈浅溪,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少主的面具磕得陈浅溪脑袋疼,她抬手取下少主的面具扔到一边,仰起下巴吻了吻少主的唇,“醒酒药。”
少主闭着眼睛,舍不得放陈浅溪离开。
“你也有秘密,浅溪。”似是呓语,却惊得陈浅溪一身冷汗。
她缓下乱了一拍的心跳,让自己飞速镇定下来。
两人挨得这么近,她若是有半分异常,都会被少主察觉到。
“嗯?”她不知如何回答,索性反问一句,先探探少主的底,看他知道多少。
“我想去你的家乡看看。”少主对陈浅溪的家乡充满执念,陈浅溪身上许多有意思的东西,都是她说从家乡带来的。
但她又说家乡遥远,从不肯说她到底来自哪里。
“好啊,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看看。”陈浅溪笑了笑。
“何时?”少主想要个确切的时间,他有些迫不及待了,比寻找宝藏还要焦急。
一瞬间,陈浅溪的眸光黯淡下来,少主闭着眼睛所以没看到,陈浅溪想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有机会。”
反正这一世是不可能的了,下一世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她和他们隔了一个时空,连轮回都没法重合的时空,什么时候能回到那里,还真不一定。
但万一几年、十几年后,又有六队的人过来了呢?
“浅溪……”少主重重吐出一口气,空气中的酒味变得浓烈,“你的秘密,如果不能告诉我,也不要告诉其他人好不好。”
他想做她的唯一。
陈浅溪但笑不语,她已经撞破他许多秘密了,所以告诉他一些她的事,也是应该的,如果他接受的话。
自己坦白,总好过有一天他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一些事要好。
“我告诉你,你听不听。”陈浅溪趴在少主耳边轻轻说道。
少主的耳朵动了动,他搂着陈浅溪翻了个身,手臂一伸扯了被子盖在身上,“我喝多了,先睡觉,不然明天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陈浅溪搂着少主,安安心心缩在他的怀里,行吧,他何时想听,她什么时候说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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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要坦白了吗?要成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