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假婚:萌妻不好惹无弹窗 有个傻子叫名小楼
“他就是个安安静静唱戏,认认真真做艺的简单人,不比你们,管着偌大一家企业,承载着几千人的生计问题,需要分分钟算计点儿什么以避免不必要的风险。既然他都拒绝了,就不要四处托人情来逼他了。毕竟当年怎么说都是你们家欠他的,他没有愧对你们陈家任何一个人。不然以如今他的热度,略微对着公众透露只言片语,你们陈家早已经是轩然大波。他无意把当年的事儿扯出来,已是大度,你们陈家也未必非要去蹭他这个热度。”名小楼搅动着咖啡,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能给他做决定。”陈子墨心里叹了一下,不知道她是因为改了性子还是只为了维护云澜之。再不是记忆里那个看破不说破,凡事儿留三分的姑娘。
“我也不知道,我们俩分手的时候都没红过脸,会为了别人剑拔弩张。我其实也是个自私的人,早自己把自己的人设摔得粉碎,可是却盼着你还是当年那个能给一个陌生小女孩递一块糖果的少年。
他早不是那个倒仓期,只能在后台打扫卫生,帮着戏班子的人整理衣服,递毛巾搬椅子,夜晚睡在后台为生计发愁的小孩子,既然雪中送炭的时候你们缺席了,何必执意要给一个刻意跟你们划清界限的人锦上添花?
大概你想象不到,为了表达对你母亲的忠诚,你的父亲真的从头到尾都没再给过那对母子一个眼神。以至于他迫于生计,不得不辍学跟着师父学习京剧。
梨园行当里,教徒弟从古至今都是传统的,不打骂不成才。挨了多少打,受了多少罚,又熬过了多少人都被挡在成名成家的门槛儿外的倒仓期,才有了今天的云九爷。他今天的锦绣之路回望过去,着实是步步血泪。”
“你大概从来没看过他唱戏。我看过,整整跟了十八场。那样沉默寡言的一个人,只有在台上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发光。他们骂他糟蹋了传统艺术,他们骂他红只是因为有一张脸,他们骂他连同他的粉丝一同卷进去,好像一个唱京剧的红了就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京剧就应该循着旧例,依着传统,待在高阁里,被供奉着,曲高和寡,落满尘埃。他们接受一群空有一张脸却因着资本推动在台前用捉襟见肘的业务能力疯狂圈粉圈钱的小鲜肉,却容不下一个认认真真做艺,想让京剧被更多人接受的年轻人。
但是他从来不在乎,他只在乎那个舞台,只在乎有没有人因为喜欢他进而喜欢上京剧。所以,每一场演出他都特别的卖力,生怕因为自己做的有瑕疵而让人失了对这门艺术的兴趣。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儿。
那样的一个人,本该生在民国。那样的嗓子,登台便是大红大紫的角儿。一开嗓,怕是底下听戏的人扔上台的金条戒指步步硌脚。他只管在台上唱他的,台下自有大批懂他的人追捧。而不像现在,放低了身段,哪怕最开始来看他的只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哪怕被人嘲成卖脸,只要她们是来听京剧,他就很高兴。
说我给他做决定,我算哪根葱?哪来的资格帮他做决定?只是看着台上那个发着光的人,你不忍心让他受一丝丝委屈,舍不得他做任何为难的决定。只是因为舍不得。
你大概不会相信,前些日子,我甚至因为别人说他不好,跟人家动了手。这几年,我连我自己的画廊都懒得打理,只有他,哪怕能给他挡一点儿麻烦,我也是愿意的。你可以当成是一个脑残粉的自我修养。”名小楼笑了。
“既然那么喜欢他,为什么嫁给了旁人?”大概名小楼从来没觉察到,她在说起云澜之的时候,眼睛里会有星光,璀璨地让看着她的陈子墨眼睛耀得有些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