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之女帝天下无弹窗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卫氏败落
“为女帝伤神,那算什么?”顿了顿,又道:“老夫和楚王一同进去?”安棠有些迟疑地看了眼乔洛,觉得孙沪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哄骗着他们,同他们一同进宫,可他们也知道,乔庄谁也不见,今日让他们进宫,也不是要见小乔沅那么简单。
乔洛眉头一皱,刚要回话,就见宫门里来了人,冲着几人行了一礼,就说道:
“女帝陛下今日身子不爽,让楚王殿下多累了。”
这话很明了,女帝今日不宜见客,乔洛闻言只是嘱咐让宫人好生照顾陛下,面上不露声色地与孙沪告辞,护着妻儿上了轿子回王府。
安棠虽不知乔庄怎么得知他们被孙沪绊住了,但没带着孙沪进去,让她不禁松了口气。
而孙沪则是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一幕,恨恨看了眼宫门,拂袖而去了。
“陛下这招可真是狠,估计卫国公此时得气得跳脚。”汐文笑道。
“跳不跳脚不知道,但头秃肯定是有的。”乔庄摇头晃脑来了这么一句。
这孙沪不是急吗?她吊着他的胃口,三番四次来宫里求见她,他不嫌烦,她都觉得膈应了。
今日唤乔洛一家进宫,是要商量一下给乔洛哪个空缺,虽是有个王爷封号,但她还得给他点儿权利,要不然别人会觉得她这个当女帝的太抠门,自己姨母都给了实权,却不给自己亲哥,何况还是个跟自己毫无竞争力的亲哥!
还有就是,她还想跟乔洛了解一下逍遥侯一族,但久等不至,便让暗牙探看一番,果真被人绊住了手脚。
乔洛一家为难,而她也是故意不见这些大臣,派了个小侍过去说明情况,彻底断了孙沪想进宫一番的念想,估计气得浑身血液逆流了。
这么想着,不禁开心地笑了笑,不过想到两日后要处理的大堆事务,又不免有些头疼。
挠挠脑袋,就准备上床歇着了,汐文看她这一套动作,不禁有些哑然,乔庄躺在床上,不禁感叹:“无论在哪儿,果然床才是最美妙的!”
“嘉柚和易萱大概多久能回来?”
香山离临安不远,但“女帝”出行,护从甚多,自然不能走得太快,更何况因为她要去淮幽,刻意让嘉柚她们继续放慢速度,可回程当然不能和去程相比,大抵应该快上许多。
“昨日探子传信,估摸着也得六天。”
乔庄点点头,口中喃喃道:“都有些想念嘉柚的小手了。”
“啊?”
乔庄瞥了她一眼,嘻嘻道:“嘉柚按摩真是有一套。”
“哦!”
汐文松了口气,还以为陛下染上了什么怪僻,如今看来,还好还好。
“容且伤势怎么样了?”
容且跟着桓尹回了相府,乔庄突然觉得相府真是个藏人的地方,郑安在那儿,容且也在那儿,啧啧。
听着陛下关心别的男人,汐文不咸不淡地回道:“还好吧,应该死不了。”
乔庄:“……”
乔庄觉得,汐文就是隐藏的桓尹小密探,时时刻刻为着桓尹着想,她有没想什么男色,虽然容且长得好看些,不过,她这可是普普通通的关心。
乔庄刚要让汐文下去歇着,阿素姑姑就过了来,还给她带了最爱喝的莲子羹,乔庄就靠在床栏上,一口一口喝了起来,果然不离开床就是最舒服的!
阿素姑姑看她吃得香,不禁摇头笑道:“看来,陛下在宫外没少吃苦。”
乔庄连忙点头,“那可不是嘛,阿素姑姑你不知道,朕在那马车上睡得那个不舒服,哪里能有我这乾坤殿好?”
阿素姑姑看她那娇嗔的模样,不禁掩唇一笑,看她嘴角有点儿残渣,便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
乔庄看到阿素姑姑的动作一愣,随即心里一暖,阿素姑姑为人严肃,但真的是个暖心的女子,异世生存,这乾坤殿的宫人对她真的是极好的,让她心里时常都是暖洋洋的。
乔庄向外面望了望,若是从前,她甫一回来,这乾坤殿外就得吵吵闹闹,可如今,很多妃子都回了各自的家乡,余下的都是些不争不抢的,也清净了不少。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阿素姑姑忍不住问,“陛下,打算何时选妃?”
乔庄闻言一愣,好半晌回过头呆呆地看着阿素姑姑,后者见她那模样,不由轻笑一声,然后道:
“虽陛下与丞相有情意,可这宫中不能如此冷清,陛下让那些个前朝妃子离开也就离开了,反正也是前朝之人,可现如今,可是得好生选一选。”
顿了顿,阿素姑姑又道:“奴婢听闻大梁派了四皇子来,怕是为了和亲一事啊。”
原来,阿素姑姑也已经知道了,不对,估计是很多人都知道了,不过是因着她没上朝,那大梁也没有巴巴地赶着过来。
看来,大梁的这个四皇子还挺有自知之明,不过转念一想,人家皇子没准儿觉得她是个老的好色女帝呢。
这么想着,不禁噗嗤一笑,阿素姑姑被她笑得一愣,不解问道:
“陛下,这是想到什么了?”
乔庄摇头笑着回道:“没什么,就是好奇那四皇子长得什么模样,最好是像花柳那般的。”
听了她的话,阿素姑姑不禁在心里暗叹:果然陛下对花妃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听闻,那四皇子也是个天人之姿,要不然梁皇也不会派过来。”
乔庄点点头,也是这么个理,虽说梁皇是因为四皇子比较受亲爹的宠而心生嫉妒,但为了和亲,能让她这个女帝看上,也得是个好看的。
只是,她有些好奇道:“那梁皇就没给他个封号什么的?”
阿素姑姑回道:“听说是因为新皇登基得早,又为了安定大梁,急于与咱们大楚修好,所以没来得及封号,就将人给送过来了。”
乔庄听罢,只是微嗤一声,说得好听,分明就是梁皇烦死了这个受宠的四皇子,急不可耐将人给踢出来,连个封号都懒得给,看来这个四皇子也是个可怜的,过来和亲,却是只顶着皇子的身份,连个封王的称号都没有。
这就说明了,梁皇就是派个人,而且对这个四皇子的相貌极为自信,认定了这个坊间传闻好男色的女帝一定会欢喜,也就不介意这皇子身份,能够在宫中随便给他个位分,梁皇更是会欢喜,毕竟他也不想让四皇子当大楚的皇夫。
又与阿素姑姑问了些大梁的习俗之类的,也算是能够知彼知己,又说了些体己话,就让阿素姑姑离去了,她打了个哈欠,便闭目休息了。
……………
两日后,早朝之上。
乔庄着卫蓉儿、卫彻一案三司会审,还多了个李安作为人证,如今卫家却是翻不了身了。
孙沪冷眼瞧着卫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卫凌面上一片死灰,心中还在盘算着他若是将一些财产转移,罪证消除,能有几分胜算。
可乔庄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冷,只听端坐于高位之上的女子,像是一只翱翔天际的火凤,
她说:“卫蓉儿以下犯上,深知朕的身份,却暗下杀手,其心可诛,可见卫氏……”
她顿了顿,不待她继续说话,就见卫凌扑通跪地,卫宣也紧跟着跪了下去,卫凌高喊:
“臣惶恐!那卫蓉儿是堂弟之女,老臣实不知她竟如此胆大包天。”
这是急急忙忙脱了联系?
乔庄却不给他那个机会,只道:“哦?是吗?可朕明明听她说,是你卫国公的意思,还说……你卫国公想要将朕推下这个大位啊!”
卫凌额上冷汗不止,吞咽了口唾沫,僵直着身子,然后干笑道:
“怎么会?老臣哪有那个胆子?”
“哦?卫国公这话是在说朕撒谎咯?故意冤枉卫国公你?”
卫凌不禁擦了擦脸上的汗,已不知该如何回答,就算女帝真的撒谎,真的冤枉他了,他又能怎样?
淮幽的百姓看得清清楚楚,卫蓉儿暗害女帝更是罪证凿凿,女帝脸上还有着淡淡的伤痕,不是分明让他们都看了清的嘛!
听说,女帝一回来不上朝,其实就是为了养脸上的伤,女人注重容貌,何况还是一国女帝?
卫凌明白其中利害,只是这谋害当今女帝可是不能承认的大罪,与谋反何异啊?
乔庄摆了摆手,对他们道:“三日后,朕要结果,卫国公,你且留下,退朝吧。”
乔庄唯独留下了卫凌,大臣都有些探究地瞧着卫凌,想不通女帝要留下卫凌说什么,孙沪只是冷冷地从他身边走过,然后哼了一声。
卫凌拳头紧握,实在是对孙沪这个老匹夫恨极,若非这人穷追猛打,他怎会如此被动?
卫宣有些担忧地看了眼父亲,卫凌对他微一点头,示意他放心,卫宣便离去了。
母亲到底是与父亲和离了,还带走了不少东西,只说那是她的嫁妆,夫妻一场,如今真是怅然。
但那是他的母亲,他无法指责,就如同他父亲的很多做法,他也无法苟同一般。
父亲时常说他无一分父亲之勇无畏,不若堂叔家的卫蓉儿,可只有他知道,是非善恶,有时终会报,他不愿做恶人,却因着父亲,不得不去承受恶的结果。
摇头一叹,便离去了,终归,陛下留不得卫氏!
待得整个太和殿上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居于高位,一个立于殿中。
女子一袭红裳,虽是女帝,却甚是随性,不穿黄袍,只穿红裳。
寂静的大殿之上,响起女子清清冷冷的声音,散落在殿内四角,格外清晰。
“卫国公,这是朕最后所能给你的荣光,就离开临安,子孙后代也莫要再回来了了。”
卫凌闻言,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哆哆嗦嗦说道:“臣……臣对陛下忠心……”
还未说完,乔庄就竖掌打断,“你与朕都心知肚明,忠心耿耿不是随口一说,是要看你所做的,可一桩桩一件件,又是怎么证明的?你为了钱财,为了权势,这么多年又做了什么?你们卫家如今立于大楚,乃是上上者,可你……不知足啊!”
说着,乔庄一叹,卫凌听了竟也无力反驳,诚然,乔庄说得对,他不知足,他想要滔天的权势,人立于世上,总要为自己拼一拼,只可惜,他终是没敌得过上位这人。
这般想着,他又抬头看了眼那个明艳的女子,从一开始进宫之时,不过是个居于小地的交了好运的世女,而如今已然成了独当一面的矜贵帝王。
她不铁血,但柔柔之中透着不可抗拒的气力。
这一眼,生生让他明白了什么叫风华绝代,天下无双。
他突然间觉得,大楚因着她会变得不同,会更加辉煌,因为她是乔庄!
应该感叹桓尹有个好眼光吗?助她夺位,给她至高无上的权势?
还是说,应该感叹,她把握了好时机,成就了一番帝业?
好像都不是,好似一切冥冥之中有定数,两个人偏偏就那么相遇了,卫凌一叹,叩拜了三下,如此大礼,却是心悦诚服。
他说:“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她不杀他,也不会让他满门抄斩,她心里存着一丝善,只是这善分人,乔庄只道:“你卫凌一脉,朕不会动,但卫彻、卫蓉儿却是该死,他们残害的是百姓,是朕的好官,但朕不会连坐,连坐之罪,总是有些荒唐,朕放过你卫国公,不是心胸宽广,而是错与对,有时不过一念之间,你对大楚有功有过,功过相抵,全你一个面子。”
大楚国库空虚,民力凋敝,卫家钱财之多,令人瞠目,卫凌虽是贪污了些,不择手段弄权谋术,但不得不说,关键时刻吐出的也最多。
想了想,乔庄又道:“以金银财宝来引人,并非长久之策,以强权之势来欺压人,并不能走得长远,卫国公,这是朕最后唤你一声卫国公,日后要收敛脾性,多做善事,方能福寿绵长。”
卫家在临安用钱财来吸引人,可真正到了此刻,又有几个人来帮他?
他用权势打击那些官吏之时,又可曾想过今日沦为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