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萌妻有点甜无弹窗 第二百六十七章 新年的钟声,翘首聆听
通宵灯火人如织,一派歌声喜欲狂,正是今年风景美,千红万紫报春光。——林伯渠《春节看花市》
是夜,除夕。
栗家,一家四口坐在客厅里等待着联欢晚会的开始。
彼时正值七点四十分,距离联欢晚会正式开始还有二十分钟。
栗梽,栗斯棋,栗爸三人正围坐在一起在斗地主。
栗妈妈不会斗地主,不过与其说她不会,还不如说她压根就不想会,斗地主本也简单,若是有心学的话算不上难,但总归对于那些不感兴趣的人,一般多是一句不会作罢。
丈夫和孩子玩得开心,倒是称得她在一旁越发的无聊了,摇了摇头,她将几个月前剩下未绣完的十字绣找了出来,权当打发时间。
“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顺子。”
栗梽坐在木质小板凳上,笑眯眯地将露出数值一角的八张牌抛置在了茶几上,随即朝另外两人扬了扬手里仅剩的两张牌,“你们出吗?友情提示哈,我只有两张牌了喔。”
说完,她目光定定的望向栗斯棋,问:“哥哥,你出吗?”
这一轮的地主是栗爸,故此,栗斯棋无疑是要同栗梽统一战线。
这不,他果断的摇头,“不出,爸呢?”
栗爸手里还有六张牌,是四张J组成的炸弹,以及一张七和一张A。
栗爸望了望栗梽的牌,完了瞅着自己的牌,呢喃着:“小梽还有两张牌啊?嗯,让爸爸想想哈,我是出不出呢?”
他在斟酌,因着大王小王还没有出现,故而他认为女儿的那两张牌极有可能是大王小王,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其它的对子,也可能是两张单牌。
三人虽是打着玩,但还是小有赌注的,所以说他自然是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想了想,他终是扔出了炸弹,“四个J,炸!”
栗梽秀眉挑了挑,“原来J全在爸爸那里啊!”
女孩声音轻灵悦耳,像是温柔调笑,更像是早已料到了栗爸会出炸弹。
果然,她随即道:“爸爸,你也只有两张牌了呀?”
栗爸笑了笑:“嗯,你出吗?”
栗梽郑重其事地望着自己手里的牌,一副要输了大势已定的样子,“过,我不出了,出不起。”
栗爸显然被她迷惑了,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自然不会傻到不出手里最大的牌,“个A,我还有一张。”
“我知道爸爸还有还有一张牌。”栗梽猝然笑了,动作迅速地抽出一张牌来,“个二!爸爸,我也只有一张了咦。”
这次轮到栗爸一脸大势已去的表情,尽管知道儿子女儿是一条战线的,但他还是问了问儿子:“斯棋,你出吗?”
栗斯棋自是不会出的。
只见他将他手里还剩的十余张牌合在一起,背面朝上盖在了已经出过的那些牌上,“爸,这轮小梽赢了。”
“你……?”
栗爸徒然语塞,话说这不是还没定输赢呢嘛?他还有一张牌没出呢!儿子怎么就断定是他输了女儿赢了呢?
栗斯棋但笑不语,他心知,这轮斗地主是妹妹赢了地主无疑。
只因妹妹方才偷偷地给他看过她的牌,这般,他了然父亲那里还剩下的一张牌是七。
妹妹出的二,父亲的七显然要不起,单牌唯有大王小王要得起,可不巧的是,大王小王都在他这里,而他肯定是不会出的。
如此一来,妹妹夺魁地主毋庸置疑。
栗爸久久不出声,栗梽略显俏皮地歪了歪头,复而问:“爸爸,你出吗?你的那张牌是什么呀?要比我的大就出啊!你可不要故意让我赢哦!”
说是不许故意让着她,但那口气更像是在撒娇,实际意义无非是‘让吧让吧,我不介意啊,嘻嘻嘻!’
“你这丫头!爸爸几时说要让着你了?”栗爸说着说着竟是忍不住扬声笑了,“像你们小年轻有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哦,自恋对吧?我看啊,这词说的就是你!”
栗梽吐舌头,不过由于栗妈妈在,她可没敢略略略,只是佯装有点小不高兴,“咦,爸爸,扯远了哈扯远了哈,咱言归当下啊,你出不出呀?”
栗爸整个上身往沙发背倒去,摆手道:“不出,出不起,你哥哥说的对,这轮你赢了。”
“那我赢了,哈哈哈。”
栗梽把最后一张K甩在茶几上,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眉眼含笑的样子难掩兴奋。
既然赢了,下一步就该收钱了,栗梽咧嘴笑,“爸爸,哥哥,记得给钱哦。”
“早准备好了,呐。”栗斯棋率先给了栗梽几张纸币。
栗爸随之在给栗梽纸币时,用纸币在她脑袋瓜上点了点,“小财迷!”
倒不是舍不得钱,不难听出这话里包含着的多是宠溺与纵容。
对于这个称呼,栗梽并不反感,反而还挺高兴的,“小财迷就小财迷!”
“我们继续哈,我洗牌。”
难得有‘赚钱’的好机会,还可以消磨时间,栗梽表现得很是积极,片刻功夫就已经合上了所有的牌开始洗牌了。
她洗牌功力不错,动作娴熟优美不说,发出来的唰唰唰的声音也是极为悦耳的,若非周遭都是最了解她的家人,见她如此怕是要以为她嗜赌成性了,不然怎会洗得一手好牌?
“还打?不看联欢晚会了?”
栗梽刚洗完牌准备要发牌,便听到了栗妈妈的话。
她是面对着沙发,背对着电视机坐的,所以她并不晓得电视机上播放的内容,也不知道现下几点了。
发牌动作一顿,她问:“啊?联欢晚会开始了吗?”
“快了,七点五十五了,还有五分钟。”栗斯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看,报了报时间。
栗梽想了想,收了牌,悉数装进了盒子里,“哦,那就不打了吧。”
她今天当了好几轮地主,算得上收获颇丰,现在收手其实也可以,毕竟谁也无法保证再打下去她就一定会赢……万一输得惨,她找谁哭找谁要钱去?
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收了小板凳,栗梽坐到了沙发上,也是方便看电视。
她坐在了栗妈妈旁边,瞧见自家老妈腿上放着一幅十字绣半成品,想起她好几月前见到的就和现在的差不多。
啧啧啧,看来她老妈是没怎么绣啊,怕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哦。
“妈,你这个十字绣绣了多久了呀?”栗梽憋着笑,“好像有一个季度了?”
栗爸闻言皱了眉,“一个季度?也就是说绣了三个月了,怎么绣了这么久?若是不喜绣就不要绣了,喜欢的话买几幅绣好框好的就是。”
栗妈妈咳了咳,暗忖女儿瞎说什么大实话,搞得她怪尴尬的!
“本来就是绣着玩的!你还想我几天就给你绣好啊?”栗妈妈侧眸睨着丈夫,一副‘美得你!’的表情。
栗爸在妻子怎么看怎么不友善的眼神注视下,耷拉着眼皮,移开眸子,“是,我不说了,你接着绣接着绣。”
话音刚落时,恰逢电视机屏幕上出现了春晚开始倒计时。
栗妈妈瞥了一眼电视机,竟是孩子气的将怀里的十字绣连同针线什么的一起扔到了丈夫怀里,“谁还给你绣?要绣你自个绣!”
横遭天外飞物,栗爸愣愣的抱着十字绣,回过神偏头望向妻子,表情那叫一个生无可恋,“老大,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栗妈妈闻言是羞赧一笑,毫不客气的给了丈夫一拳,“老不正经!尽是胡说八道!孩子们还在呢!”
栗梽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脸部,起身透着手间缝隙绕过茶几,小跑着凑到了栗斯棋身边,学着她哥哥的样子,目光全然落在电视机屏幕上。
“没事儿没事儿,妈,你跟爸爸就当我和哥哥不存在好了,嘻嘻。”
至于栗斯棋,因着栗梽用手肘捅了捅他,他这才状似什么都不知道的看了看父母及妹妹三人。
不过淡淡一扫,他随即应了妹妹一声嗯,嗓音平静如水,说完回过头时,嘴角撩起了一丝弧度,稍纵即逝。
栗爸见儿子女儿这样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到底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他浅笑着瞅向妻子,眼底一片欣慰之色:你看,孩子们多懂事!
栗妈妈:“……”她怎么突然感觉孩子们太懂事了也不太好啊。
“你瞧瞧,针还在上面呢,要是扎到我了怎么办?”
栗爸把妻子随意的别在十字绣一角的针给取了下来,若有其事的拿捏在手里瞧着,时不时瞥向妻子那边。
他的意图在明显不过了,几乎是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妻子的温言细语。
然栗妈妈确是很不给面子瞪了他一眼,“扎到了才好!免得你搁这儿胡说八道的!”
“我怎么就是胡说八道了?这就是很危险你知道吗?”
“危险个头!你皮糙肉厚的,扎一下能怎么?给你提神醒脑还不好?!”
“……”没法交流啊!
此刻,栗梽虽是眼睛在看屏幕,但她的耳朵确是在听着父母的对话。
不过她有些后悔,她不该听的,像她哥哥心如止、充耳不闻那样多好?
只是可惜,她功力不够深厚,不然她也不会憋笑憋得快内伤了。
实在是忍不住,她抬手捂住了嘴,把细微的笑声隔绝在了她的手心里。
栗斯棋看妹妹捂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不免递给她一个眼神:淡定点啊!有那么好笑?
栗梽松开手,小脸因为笑太久了看上去红扑扑的,倒是可爱。
望着哥哥,她用口型对他道:“哥哥,你太厉害了,居然忍得住。”末了,她还附赠了一个大大的赞。
栗斯棋哭笑不得,抬手摸了摸妹妹的头,随即眼尾瞄了眼依旧还在就“针”而展开激烈讨论的父母,笑了笑,紧接着继续观看联欢晚会,不说话也不提醒父母晚会已经开始了。
栗梽是想开口提醒一下的,可她刚动了动嘴皮子,话还没说出来,栗斯棋就轻轻拍了拍她置于腿上的手背。
她有些不明所以,轻声问:“怎么了,哥哥?”
栗斯棋不答,只示意她专心看联欢晚会就好,不用管大人。
栗梽一开始是不懂她哥哥为什么要拦她的,但当她再看向父母时,她被那边的景象惊着了,也一瞬间想明白了。
因为父母不知何时已然结束了激烈讨论,转而开始相亲相爱了。
比如,栗爸剥了一瓣柚子给妻子:“说了这么久,嘴巴该干了,吃瓣柚子润润嗓子吧。”
栗妈妈表情嫌弃的接过了柚子,但她没吃,而是拿起了丈夫空了一大半的茶杯走到了饮水机旁。
这边,栗梽几人能听到她在那边呢喃道:“大晚上的放这么多茶叶,就算今天要通宵跨年,可这么浓的茶还是少喝吧。”紧接着,她把绿茶倒了,换了安神的蒲公英茶,“还是喝这个吧。”
栗梽以为自家喜茶的老爸见此会不高兴,然,她却见他含笑的面容,在灯光的映射下越发的意气焕发了。
她收回视线,笑了,突然觉得父母偶尔小吵小闹也是好的,也是可以增进感情的。
后面的时间里,倒是没有小吵小闹了,一家人一边看联欢晚会,一边围绕着节目说上几句,不算很热闹,但贵在气氛幸福而温馨。
欢娱不知时光逝,当时间逼近零点的时候,裙摆飘飘,妆容精致的女主持人,以及西装革履,英俊潇洒的男主持人纷纷迈入了舞台中央。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时光的车轮又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距离xx年仅剩不到一分钟,现场的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让我们一起来开始倒计时吧!十、九、八、七……”
“铛——”过零点了。
跨年完毕,新的节目开始了,栗梽打算对离她最近的栗斯棋说一声新年快乐。
可是她才刚偏头,正要开口,某人却已经起身犹如一道风一样的离开了客厅,徒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哥哥这是跨完了年,准备回房休息了吗?
“咦?小梽,你哥哥呢?怎么才一会儿就不见人了?”
“我也不知道,哥哥好像回房了。”
“困了?”
栗爸是除了栗梽外,坐得离儿子最近的人,喝了口茶,他方才慢悠悠的道:“困什么困?是有人给他发短信了,我看他拿着手机笑着走了。”
栗妈妈:“真的!会不会是他女朋友发来的啊?不行,我明天去问问他,不行不行,我过会儿就去问。”
栗梽:“……”她发现她老爸把她哥哥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