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萌妻有点甜无弹窗 第二百八十八章 其实,我在刚开始这么想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了
栗梽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头绳的事情。更何况,正常来说一根头绳能用的时间并不长。
而大学这一年半里,她多是披着头发,偶尔扎个小低辫。
她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头绳,用的都是一次性的黑色皮筋。
高中的时候,为了方便,她剪了过耳短发,也就是标准的学生头,所以基本上都不扎,偶有夏天热得难耐,她会在家里会扎个小揪揪。
说起来,她扎头发扎得频繁的时期也就小学初中了。
小学是两条麻花辫,比较可爱;初中是高马尾,显得大气。
这些年,她唯一亘古不变的也只有齐刘海。
留刘海,无论齐的、斜的、中分的,都显脸小,这没话说。
没点自信,没有饱满的发际线,一般人是不会光着额头的。
女孩目光凝滞,樱唇微嘟的样子一看就是在想事情。
施哲然上前一步,站到她身侧,抬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拂得有些乱了的头发。
指尖穿过她细软的秀发时,他只觉心头有一丝异样的情绪蔓延开来,连带着他指尖的温度都高了几分。
不过栗梽想得入神,接受了他这般亲昵的动作,却是未曾察觉他的变化。
施哲然清俊的脸上敛起一层异样的情绪,相安无事的帮她理好头发后,退开站回到她身前。
女孩好似还没回神,他漂亮的桃花眼里漾出一丝笑意,斜飞入鬓的眉微挑。
“在想什么?”嗓音低沉而极具磁性。
这是栗梽在闲暇时,在入梦而梦里恰好有他时,心心念念了无数遍的、独属于他的嗓音。
这声音就像是悦耳的铃声,能在顷刻间唤醒栗梽。
她收回思绪,仰头看他,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衬得她一张年轻俏丽的脸看上去格外漂亮。
“想你呀!”尾音呀字激起来的效应自是不凡,像是儿时吃的糯米糍,品起来糯糯的、甜甜的。
施哲然的眼底掀起一番涌动,很快风平浪静。
尽管她的话听着很受用很舒服,但他显然是不相信的,哪能这么容易就被这小丫头糊弄过去?
“哦?想我什么?”
栗梽不傻,就算他今天不像是以前那样多数情况下是面无表情的,今天的他笑了很多次,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
不过她可没有自恋的以为,他是因为她答应了他做他女朋友而高兴,毕竟他之前说了,早就知道结果的事情,他不惊讶。
所以,她以为他是在笑她傻气,因为她有时候确实表现得挺傻缺的。
尤其是,在他面前,她时常脑子短路。
不是语出惊人,就是举止怪异。
好了,言归正传,她还是看得出来他不怎么相信她的话的。
可是她在想头绳,期间也的确是想到了他。
“我在想你送的头绳呀,可不就是在想你嘛。”
这次施哲然几不可察的挑了挑眉,望着眼前的表情有几分真诚,还有几分女孩狡黠的女孩,微勾唇角,“嗯。”
栗梽捕捉到他持续了许久的微笑。
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的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出来,温和而又自若。
她就是被他这束穿透云层而照耀福及的生灵,甘愿循着光芒追随他。
“你当时为什么送我头绳呀?”
既然提到了头绳,栗梽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她想知道他当时送她头绳,是不是代表她在网上看到的那个意思。
“你不知道?”
他的唇角依旧噙着笑,笑意牵动整张俊容,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了柔柔的涟漪,狭长的眼眸微眯,眼角弯弯,像极了夜空中皎洁的上弦月。
栗梽被他反问得一愣,片刻后呢喃出声,“也不是不知道,可是你那个时候送它是那个意思么?”
他眉如墨画,望着女孩,视而有情,“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是你好像还是不太明白。”
栗梽有点蒙,“什…什么意思?”
他目光变得越发幽深,“你之前不是有问我是不是从高三就喜欢你了?这么快忘了?”
他的视线就像龙卷风一样,来势汹汹,好似随时能把人吸进去。
栗梽看了他两秒,没有底气的垂下了头,盯着鞋尖,声音细微,“你不是没有回答我吗?”
“一年半以前,我就告诉你了,只是,你似乎毫不知情。”
栗梽猛的仰头,“……???”
她脑子里划过一大串的问号,他一年半以前就告诉她了?为毛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女孩凝神深思了半晌没有结果,施哲然看不下去了,表情镇定的将他的心意,以及已然埋藏的过往一一道来。
“当时送你头绳我想表达的就是你现在以为那个意思,另外,装头绳的盒子里有一张卡片,卡片上有字。”
顿了顿,他深深的看了她眼,“我知道你肯定没看到,你要是看了就知道了,为什么我会说我们浪费了一年半的时间。”
眼前人从开口到话落都是很平静很从容的,倒不像是在表明他对她的心意,而像是在阐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栗梽也从未曾有半点怀疑过他的话。
若说之前,她是惊讶于他是喜欢她的,那么现在,她是震惊于他对她的喜欢竟是那么的热烈。
当然,她没忘记她从他的话里提取出来的重中之重,也就是害得她错过了他一次,还让他们就这么浪费了一年半的重点。
“卡片?盒子里有卡片?”
栗梽一脸的茫然,却不无措,毕竟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浪费了就是浪费了,现在说什么都是缅怀。
不过得知这一内幕她是真的有些激动,激动得跳脚,“我不知道啊!”
施哲然看着眼前情绪起伏有点大,甚至跳脚了的女孩,笑了。
“你要是动作再标准一点,速度再快一点,就像极了体育课上的高抬腿动作了。”
栗梽白净温软的脸蛋上拂过一抹尴尬,定定的站好,还背起了手,像极了小朋友,乖巧得很。
她抬头对视他,他的眉眼很好看,水墨画一般风流潋滟的桃花眼,从眼角到眼尾,线条无比清晰流畅,宛若工笔白描的墨线,柔韧婉转。
她看呆了几秒,回神看到他嘴角挂着的笑,不禁咬牙。
这人今天怎么这么爱笑?高三的时候不是很稳得住吗?他高冷沉稳的形象什么时候覆灭了?
“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啊?我都没看见你写的卡片,你一点也不生气吗?”
说完,栗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大胆猜测道:“啊,你不会就是生气了才一年半没理我吧?”
施哲然对她的‘奇思异想’不做点评,只笑着反而问她道:“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前提是你有找过我吗?嗯?”
他自己也发现了,他今天确实很爱笑,但不是因为他高冷沉稳的形象覆灭了,而是在她面前,他妄谈这些所谓的形象。
在她面前,他能轻易地被她牵动情绪,表现出他最纯真的一面。
她爱笑,他自然就笑得多了。
对于没有找过他这件事情栗梽是无法反驳的,今天之前,一年半时间,她的确一次没找过他,无论微信还是微信群。
甚至于在他偶尔会在他们的八人群里冒个泡时,她想出去说句话,可最终都没敢出去,只是怂怂的窥屏,看着他说话,想着他会不会提到她,哪怕他就是随口一提。
她喜欢他。
不,应该说她曾经暗恋他。
因为他很优秀,所以她不认为她会得到他同样的喜欢。
正因如此,她这份喜欢就变得格外小心翼翼。
他不找她,她自是不敢找他,生怕打扰他。
想到这长达一年半暗恋,她多多少少有些感怀,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睛。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想哭,像是喜极而泣,因为她不仅知道了他喜欢她,还知道了他从高三的时候就喜欢她。
她知道现在哭出来很煞风景,所以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吸了吸鼻子,“我…不敢找你。”
施哲然怎会不知她怎么想的,“不敢,还是不好意思?”
栗梽愣住,被他一句话拆穿了伪装。
她睁大红红的眼睛瞪他,眼底水光浮动得厉害,“你都知道啊,还故意说出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啊。”
栗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里有水光的关系,她只迷迷糊糊的感觉到眼前一阵快闪,而后她好像被卷入了谁的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哭我都能感觉到焚心蚀骨的痛?”
他温热的手掌隔着她的毛呢轻抚着她的背,声线暗哑极了,像是克制着什么情绪。
栗梽来不及去想他竟然就这么抱住了她,也没有心思去管他们现在还在他家楼下,难免会有认识他的人路过。
她只是下意识的反驳,“我什么时候哭了?”
“补课那天,还有……”他缓缓的细数了几次她哭的时候。
栗梽心里大惊他非但知道她这几次哭了,还记得这么清楚,“你……”
“女生把感情比男生重得太多,也很容易被感情左右思想。高三,是很关键的时候,我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你,虽然你不一定就会因此而成绩下滑,但我必须杜绝一切不好的可能性,知道吗?”
栗梽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哽咽,心中五味杂陈,“我……”
“成绩出来那天,我原没想到你要给我围脖的,但头绳确实是我早就准备好了要送给你的。栗梽,谐音荔枝,荔枝红红的颜色也很像你,活泼可爱,阳光善良……”
这里,栗梽打断了他,“我知道,你第一次问我叫什么名字的时候,还把我的名字听成了荔枝。”
现在想起来,她依旧还记得她那个时候心里的不爽,明明是人都会听成励志的一个名字,偏偏他听成了荔枝。
当时当真不是很愉快呢,他好像还明知道老张就要过来了,还把她一个人扔在了那儿。
虽然他不知者无罪的违纪带手机救了她一条小命。
想到这里,她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轻声道:“我好像欠你一个人情呢。”
施哲然被她一句话整得哭笑不得,“嗯?”
“就那会儿啊,你不是被查手机了吗?你不知道,我当时给心卉他们带了早餐在书包里,学校里是不让带的……反正那天多亏你转移走了大黎全部的注意力,我才得以躲过一劫。”
那件事施哲然记得一样很清楚,当时也是苦了李括那孩子刚买的苹果最新款。
他知道她书包里有东西,但是她不需要知道他知道,“嗯,一中不管手机,我带手机带习惯了,当时不知道六中有规定。”
“不知者不怪嘛,不过你也是厉害,居然敢那么和大黎呛声,还有杨主任……后来,他们两个还跟老张比谁老,笑死了。”
她咯咯地笑,轻微颤动通过怀抱清晰的传递给他。
“开心了?”他问。
“一直都开心啊。”
“刚刚是谁差点哭鼻子了?”他也在笑。
栗梽感觉到了,忍不住从他怀里微微退开了些,刚刚仰起头准备看他,却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把按回怀里,侧脸紧贴在他的心口。
“别看。”
“为什么?”
他紧绷着下颚,逐字逐句道:“不为什么,多抱一会儿,暖和。”
栗梽:“……”以前还真没发现他是这么的可爱。
见他在她怀里安分了以后,他冷不丁来了句,“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栗梽呆了两秒,而后点点头,“喔,那你接着说。”
“后来的这一年半里,我没有通过任何方式联系过你是因为我以为你看到了我给你写的卡片,以为你看到了仍然决定不理我。”
这事简直就是个超级大乌龙,栗梽想想都有点气愤,她怎么就没有翻翻盒子呢?!
“咳,我是真的不知道盒子里还有卡片。”
“嗯,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放任你太久。”
“额,放任?”
他抱紧了她几分,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浓烈的情感与温柔的气息,一字一句的在她耳畔蛊惑诱人的说:
“那时候想了想,觉得你还小,不急着在一起,让你大学一两年里完完全全的投入到学习与社交中,过得充实些也好。总归,我哪天忍不住了就会来找你。”
话到这里,是有意的停顿。
“其实,我在刚开始这么想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