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权谋之嫡女荣华无弹窗 第一百二十章 与人为妾
袁春芳气恼地盯着胸口的糕饼碎屑,急忙拿手帕拍了几下,立刻就察觉到动作不雅,她羞愤地指着袁惜珍就骂了起来:“瞎了你的眼睛,你往哪里扔呢?”袁惜珍见砸错了人,砸的袁春芳,先是一愣,然后还是哈哈笑了起来,觉得没有白砸:“我这点心啊,专砸那些黑心烂肺图谋不轨的人。”
“娘,你看她。”袁春芳羞得都要哭了,这袁惜珍怎么这么不要脸。
庞老太太将袁惜珍狠狠瞪了一眼:“你母亲还号称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身,怎么就教养出你这么个言行举止粗鲁无比的东西。”
薛氏脸色作烧,骂了袁惜珍一句:“还不坐下。”
“哼。”袁惜珍哼了一声,不光没有坐下,反而还骄傲地抬起小下巴:“粗鲁?老太太你可说错了,我这可是率真可爱,我就是到了宫里头,也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贵妃娘娘还夸我是天真活泼,率性可爱,甚至还叮嘱我母亲不可在家里太拘着我,怎么了,难道老太太比贵妃娘娘还要懂吗?”
“你。”庞老太太指着袁惜珍,想骂她没礼貌,却又怕骂了她,惹怒了宫里的贵人。
“好了。”袁有仁冷冷盯了一眼袁惜珍:“那是你祖母,还有你嫡亲的姑姑,你这是在做什么?”
袁有仁少见的横眉竖目,瞧着很是可怕。
袁惜珍吓了一跳,顿时红了眼圈,委屈起来。
“珍儿,快坐下。”袁惜娴柔声唤她。
比起薛氏和袁有仁,袁惜娴对袁惜珍的关爱是最多的。
袁惜珍听袁惜娴的话,闷闷不乐地坐着了。
接下来,又说了一番场面话,无非就是众人一直口径。
当年张氏在怀有袁滢雪的时候,就已经与袁有仁和离了,女儿归属于张氏。
因此,他才没有带了她进京,京城的人才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嫡长女。
众人点头,袁有仁甚至一再和庞老太太与袁春芳确认一直口径,确定二人回答的没有问题,没有疏漏的地方。
他生怕有人抓住这个做把柄来对付他。
从始至终,对这样的结果,袁滢雪也算满意了。
她不再是前世那个身份低贱的外室女,或是一开始他们还曾算计过的母亲与袁有仁婚事私通,她是私生女,来贬低她,羞辱她的亲生母亲。
如今,这才她真正的身份。
袁有仁姜还是老的辣,这样的一番谎话,也是合情合理的解释了为什么袁惜娴这些年也被称为嫡长女。
两人都是嫡长,这样的说法,也算是说的通了。
袁春芳看到薛氏得意的脸色,就心里不舒服:“二哥,那从今往后这两个丫头该怎么叫啊,总不能都是袁大姑娘吧?”
袁有仁皱眉沉思,薛氏急忙说道:“袁大姑娘一直都叫着是娴儿,从今往后也是如此,雪儿嘛,就叫她滢姑娘吧。”
“在外也是如此?”袁春芳冷笑一声,什么滢姑娘的,糊弄谁呢。
袁有仁冷冷瞪了她一眼:“即是已经对外说明了缘由,两个人就都是大姑娘,对外滢雪年纪大,叫袁大姑娘也行,娴儿愿意自称二姑娘,是她懂礼貌,谦让,别人还要夸她。”
薛氏有些不情愿:“那家里的姑娘们排行都要动一动吗?”
袁惜慧不由的和袁惜柔两个相视一眼,又低了头。
袁有仁将她两个看了一看:“娴儿都能谦让成第二,她们两个为何不能也退上一步。”
薛氏皱起眉头,将两个看了一看,哼了一声,也是答应了:“从今往后,慧儿就是三姑娘,柔儿是四姑娘,可记住了。”
袁惜慧和袁惜柔忙屈膝行礼:“女儿们记住了。”
薛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便以手指抵住太阳穴:“我头疼的厉害,周嬷嬷,快去给我请个大夫来。”
周嬷嬷忙应了,急忙差人去请大夫。
袁有仁由着她作怪,起身走了。
等一伙人走了,袁春芳便跟庞老太太嘲笑起来薛氏母女的脸色如何难看。
各人散了。
和风堂里,朱氏与女儿们坐着一起说话。
袁有德早搂了贞贞去了不远处的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两个人瞧着一把年纪了,还一副搂搂抱抱浓情蜜意的样子,叫袁府的下人好些个都在偷偷瞧热闹。
也不嫌丢人。
袁喜梅偷偷看了看母亲,只觉得到了京城,母亲一直很憔悴,又连日病着,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
朱氏在出神,袁喜梅也不敢说话。
袁喜莲早在挨了袁有仁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被人看到了脸以后,接连的丢脸,还被嘲笑,整个人都沉默了许多。
忽然的,朱氏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好好好,还真是好一出唱了十多年的大戏,到现在才分出了胜负。”
“娘,你在说什么?”袁喜梅吓了一跳。
朱氏笑了一会儿,才收敛心神。
她看着袁喜梅,又看看袁喜莲,才道:“现在你们年纪也大了,有些事情不怕你们知道,你们也该学着点儿,省的将来遇到这样的事情,也被人给骗了。”
袁喜梅心里有些不安,又觉得母亲说话晦气,张氏是命不好,才落到早死,女儿被欺凌的下场,她凭什么要遇到这些。
朱氏目光看向窗外,视线拉的很长:“莲儿一向心思单纯,性情又冲动,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没有看到背后的真相,梅儿,你说,将来我们母女三个将来在这个袁家,该如何立足?”
袁喜莲红了眼圈,恨恨地瞪想小院儿的方向:“都怪那个贱人,我不会饶了她。”
朱氏神情淡漠:“莲儿,你不要冲动,你要是敢动那小院儿里母子三人一根汗毛,我相信,你爹一定不会放过你。”
袁喜莲一愣,想起袁有德打她的那一个耳光,还有他冷漠阴冷的眼神,像是看着陌生人,不,是像看到仇人。
她心里酸苦起来,眼泪忍不住滚出来:“就因为我是女孩儿,爹就那么对我,我也是他亲生的啊。”
她这一哭,袁喜梅也想起这些年以来袁有德对她的冷言冷语,看到也视而不见,也跟着委屈心酸起来。
朱氏冷笑一声:“什么女孩儿就不受待见,那边那个海棠的,不也是个女孩儿,才多大的年纪,就甩胳膊扭腰的不成样子,你爹不也是疼爱的紧,还叮嘱你祖母不要因为她是女孩就对她不好?”
话说完,就看到袁喜莲拳头重重地捶到一旁的小桌上:“都是贱人!”
朱氏冷笑一声:“我们目前的状况很不好,所以,娘才要叫你们也想想,将来我们怎么在这个家里立足。”
袁喜莲道:“娘,你不要太担心了,那个贞贞,袁滢雪也说了,不过是个春风楼里出来的东西,不过是个玩意儿,您是长房主母,她敢对你不敬?”
朱氏瞥她一眼:“那她今早可有带她的两个孩子来给我敬茶?”
袁有德将贞贞母子三个当宝,将朱氏母女当野草,舍不得贞贞母子在这里受一点的委屈,什么礼法,他才管不着。
袁喜莲说不出话来。
袁喜梅一直低头没做声,此时才抬起头来:“娘,爹,爹他不会休了你吧。”
朱氏抓着手绢的手不由地抖了一下,她欣慰地看着袁喜梅:“还是梅儿你更聪明一些。”
袁喜梅愣了。
袁喜莲急忙说:“娘,难道爹他不怕丢人,真的会要那个贞贞做袁家的长媳?”
朱氏脸上露出苦笑来:“早在很久的以前,袁家就没有名声了。”
袁喜梅姐妹两个想起泰昌县的事来,秦家的宋家的赵家的姑娘们,就不喜欢与她们一起说话。
那些都是书香门第家的姑娘们。
“娘,我们该怎么办?”袁喜梅说了话。
人生地不熟,她们姐妹还想找个好人家,妹妹莲儿的脸还要治,她也要说人家了。
万一京城里嫁不出去,回到泰昌县去,她会成为整个泰昌县姑娘圈里的笑柄。
电光火石间,袁喜梅想起了什么:“娘,你,你是要我们选择是跟着薛氏还是袁滢雪?”
朱氏点点头:“不错,我们母女三个进京,不就是为了给你们两个找到一个好婆家。”
袁喜梅她明白,又看着朱氏:“可是娘,我不懂,薛氏为人好像也不太好打交道,不如,找找四婶?”
苏氏?朱氏忽的一愣。
她与苏氏压根没有交情,今晚上的事,苏氏也叫人说自己病了,来不了,就没来。
四叔袁有才就是个书呆子,读起书就跟着了迷一样,每日在书房里,旁的什么地方也不去。
此刻想想,苏氏也是精明,不愿意趟这一摊子浑水。
比起薛氏,朱氏觉得苏氏可说,但是:“苏氏还是京城本地人士呢,她自己出身都很低,才嫁了你们四叔,别瞧着你们四叔如今挺自在,没钱没房的,月月的花销都得从薛氏手指缝里露出来。”
袁喜梅也是无语了,没想到,四叔四婶也是面上光,内里苦。
看来也是靠不住。
袁喜莲在一旁哼了一声:“四婶不行,二姐还说了袁滢雪呢,也不过一个十三岁的毛丫头,我们还能靠着她不成?娘,你不会以为她能去安国公府做客,就能给我们找到一个好人家吧,她还是个孩子呢。”
朱氏看了看她:“你只知道袁滢雪没有利用价值,你也不看看,薛氏是好打交道的人吗?”
袁喜莲低了头,闷闷的不说话,心里嘀咕,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么样。
袁喜梅手情不自禁地揉着手绢,不知道该怎么样?
朱氏叹了一口气,她护着女儿们长大,把她们养的太过天真了。
“你们回去睡吧。”
袁喜梅姐妹两个应声,起身出去了。
一旁钱嬷嬷现在才敢来搭话:“太太,可怎么办,小院儿里的那个贞贞,可不是好对付的。”
朱氏冷笑一声:“说的是啊,生的那个大女儿已经十岁了,等于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勾搭上了老爷,那时候,我还一心在家里帮他伺候老娘,操持家事呢。我真是傻。”
“太太,那我们。”钱嬷嬷一肚子阴谋诡计,但是她觉得无法施展,这里可是京城地界,府里都是薛氏的人,全都她说的算,要是在泰昌老家就好了。
朱氏摇摇头:“暂且由着那贞贞去吧,现在我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钱嬷嬷忍不住叹一口气,也是没有办法。
袁滢雪的身份,很快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孙府的刘夫人,正在吃茶,差点喷出来,忍不住笑起来:“真是笑死个人了,还能有这样的说法,薛氏这脸皮子可真厚,与那袁大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旁老嬷嬷也道:“谁说不是呢,想当年,是她先害夫人,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变成这样,也是她活该。”
刘夫人吃吃笑着:“什么和离后的嫡女,京城里的人精只要有心,在泰昌问一问,也就知道了。不过那丫头我瞧着就不是单纯的,没想到,竟然还跟安国公府的世子爷扯上了关系,也是那丫头的造化了,说不定,对安国公夫人的救命之情,她还能捞一个世子爷侍妾的位置,将来生了儿子,一辈子也值了。”
老嬷嬷想了想当时遇到袁滢雪的时候,那说话谈吐,摇头:“夫人,我倒觉得那姑娘不像是愿意与人为妾的。”
刘夫人瞥她一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给萧世子做妾,都是她最好的出路了,她不愿意,那是她不知道薛家的庶女们都是什么下场。”
一个个的,都是拼了自己和儿女的性命,在为薛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养的女儿们,竟然都像是前朝那些旧制度下的人,养了一堆的干女儿,用来拉拢人脉。
丢人现眼。
老嬷嬷想了下:“说的也是,起码她靠着这点情谊,安分守己,也能安安稳稳的在安国公府过一辈子。”
刘夫人笑了笑,就是这么个道理。
袁滢雪在薛氏与袁有仁跟前报备后,每日就不大出门,只在暖香坞里做针线活。
袁惜娴看到袁滢雪似乎没有闹事的意思,在自己屋里休息了两天,便照常出门交际了,一是散心,二也是为了亲耳的听到外头的人对她家多了一个嫡女,都是什么看法。
没想到的是,很多人似乎有意避讳,不谈这事,对她也一如既往的态度。
如此几次,遇到的人都是这样,袁惜娴期初疑惑,等想清楚了什么,便也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