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权谋之嫡女荣华无弹窗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比天高
“是啊,到时候小鹊儿姑娘要出人头地的时候,可一定更要记得我们大家伙儿啊。”“可真是羡慕你啊,等采菱姐姐和采芹姐姐两个配了人,小鹊儿你可是铁板钉钉的人选了,哎,我怎么没有你这样的好运气啊。”
其他暖香坞里伺候的奴婢们,听着浣纱那样一说,心里都明白了,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因此,这都是真心实意的羡慕了。
小鹊儿满脸堆笑,将众人艳羡的目光看在眼里,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了。
连清冷眼看着众人,尤其是将浣纱看了好几眼。
一起当差也有五六年了,她还不知道浣纱的一肚子心眼儿,平时多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这会儿到巴结起她嘴里说的名不正言不顺的、外地来的乡下人、的原配嫡长女跟前的小丫头?
她忍不住冷飕飕地说了一句:“都别异想天开的做白日梦了,还说芳姨娘呢,你瞧瞧芳姨娘,她的日子好过吗?说是姨娘,还不如太太跟前的彩云和彩霞,四姑娘说是小姐,不也在太太生的姑娘跟前低声下气?”
“要我说,做什么姨娘呢,你们想一想周嬷嬷的女儿金灵姐姐,周嬷嬷求了太太的恩典,脱离了奴籍,正正经经的在外头嫁了人,这样多好?为什么一定要继续当奴婢。”
连清这话说完,屋里人都愣了一下。
也只是一瞬,浣纱就冷笑起来:“哟,我平时瞧着你一副清高的样子,还以为你心里存着多大的志气呢,原来,是想要学金灵姐姐那样,金灵姐姐那样就好了?呵,就算是没有了奴籍,她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下等人!”
一句下等人,这就是浣纱的态度。
小鹊儿深以为然,对浣纱一笑,就看着连清:“浣纱姐姐说的对,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连清生气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识好人心。”
她将手里的一把瓜子丢在桌上,转身就出去了。
浣纱冷笑着瞥了她背影一眼,又转头对小鹊儿说:“你别听她的话,为人奴婢的,当谁都有周嬷嬷她女儿那样的好运气?”
小鹊儿点头:“谁说不是呢,再说了。”
她偷眼看了一圈,便笑着小声向众人说:“其实我说句不好听的,连清姐姐说芳姨娘日子过的不好,那她怎么不看看柳姨娘去?当初还是我家太太跟前的丫头呢,如今我家太太早死了多少年了,柳姨娘的日子过的又如何?其实,还是看个人本事的。”
说完,她抿嘴一笑,端起茶,大模大样地模仿着庞老太太喝茶的那样子品着茶。
浣纱看着小鹊儿的模样,笑得很开心。
正房里,袁滢雪绣了一段时间,要起来走一走,活动一下筋骨。
采芹便出门唤人:“这伺候的人呢?小鹊儿?”
没人应声。
又喊了一声,才有一个叫莲花儿的小丫头急忙忙跑了过来:“姐姐有话吩咐?”
采芹才说:“姑娘要洗脸,快倒水来。”
莲花儿犹豫了一下,才说是,便往后罩房去了。
采菱正在给袁滢雪捏肩膀,见采芹没有带着人进来,就跟袁滢雪生气地道:“姑娘,就这样放任着她们不管吗?别的也就算了,那小鹊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头的人,成日间巴结着浣纱那几个,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袁滢雪闭着眼睛,她没刺绣一回,都要采菱给她暗暗肩膀,洗把脸出去走一走,让眼睛休息休息。
听着采菱的抱怨,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随她。”
袁滢雪依旧没有管教小鹊儿的意思,采菱心里有些闷闷的,一个小丫头,惯得都要上天了。
一时,小鹊儿回来了,回来的还有连清和巧儿几个。
很快伺候着袁滢雪洗了脸,连清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带着小丫头们退下了。
袁滢雪带着采菱出门。
小鹊儿一把拉住了采菱,满面是笑:“姐姐今日留在家里好不好,我伺候着姑娘走动走动去?”
跟浣纱越走越近以后,小鹊儿深深觉得自己一定要巴结好了姑娘,以后给姑娘当陪嫁丫头,到时候自己就是柳姨娘那样的人,穿金戴银,金奴银婢地伺候着,生的少爷小姐也是绮罗丛里的贵人。
采菱盯了她一眼:“这会儿想着伺候姑娘了,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别人也就罢了,本就不是姑娘带来的,可你呢,也是姑娘好性,由着你玩儿,要是换了别的姑娘,譬如小姑奶奶,脸都给你打烂了。”
小鹊儿一张笑脸,顿时收了起来,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你怎么说话的,我也不过是略走动了一小会儿,没在姑娘跟前伺候,你就这么说我。”
采菱哼了一声,不搭理她,追上了前边已经走远了的袁滢雪。
小鹊儿看着采菱的背影,气的都想脱了鞋子砸过去。
采芹拉了她一把:“好了,我们是自己人,吵起来叫人家笑话。”
采芹一直戒心很高,对浣纱等人的讨好拉拢都是笑笑就过了,不太接近。
劝了小鹊儿一句,便回了绣房里,兀自整理着绣线,将绣架妥妥当当的收置整齐,等着袁滢雪回来了,再接着做。
然后就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守在屋子里,并不出门。
姑娘有交代,绣房里不能没人照应。
袁滢雪带着采菱走在袁府的湖边上,此时已经到了十月份,天气不再炎热,微风夹带着湖水清凉的气息拂面而来,身边点缀着颜色各异的花儿,看着波光粼粼的睡眠,不知不觉中,叫人心旷神怡。
她寻了一块近水的石头坐了下边,看着清冽的湖水,忍不住俯下身泼水玩儿。
淅沥沥的水晶莹剔透地落入湖水里,涟漪一圈圈的荡漾开来。
袁滢雪心情不错,采菱看着也高兴:“姑娘玩一会就得了,如今天冷,玩水仔细手冷。”
袁滢雪点点头,玩了一会儿,果真也不玩了,她接过采菱递来的帕子擦手。
正要带着采菱往别的地方走走,突然就听到一声低沉的猫叫声,充满了威胁感。
“怎么有猫叫?是不是大胖?”
自从有了小虎,采菱对所有的野猫都稀罕的不得了。
“去看看。”袁滢雪听了出来,这就是小虎的声音,且还受到了威胁。
看着她神色,采菱不由心里紧张,跟着袁滢雪急匆匆地往声音来处寻去。
离得近,袁滢雪绕过几颗一人多高的芭蕉树,就看到了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身边还围着几个婆子,旁边一个穿着富贵,带着八宝金项圈的女孩儿,艳丽的眉眼都带着一股子嚣张,是袁惜慧,但是头发散乱,身上还沾着土,瞧着就很狼狈。
她们齐齐都往树上看,袁惜慧还指着那树上气咻咻地说:“快,把那只野猫给我打下来,我要拔了它的皮。”
那几个丫头纷纷安慰她:“姑娘,那只野猫看着凶悍的很,要是抓伤您了可怎么办?”
“还是不要了吧,看起来也不好抓。”
袁惜慧登时怒了:“要你们都是做什么的,我活的憋气,我还连个畜生都收拾不了了,我也不过是收拾一只猫,就是太太知道了,也不会说我。”
众人不吭声了。
五姑娘袁惜珍三四岁的时候,稀罕小猫崽子,她搂着小猫的脖子抱起来到处走,或者抓着猫背上的皮就提起来像玩具一样的摔,听着猫儿惨叫还咯咯笑。
没人拦着,身边伺候的还为着看她笑,死了一只扔一只,最后一只她去抓猫胡子的时候,被猫儿一把抓到了脸上,一道血印子。
薛氏当时就很生气,把猫崽子爪子给剁了,然后叫人挖坑,直接就给埋了,然后下令,府里头见了猫,有一只打死一只,打死一只还赏钱。
后来府里渐渐的就没有猫了,这件事才算过去了。
今日见了这只猫,袁惜慧瞧着它肥的猪一样,肉墩墩,油光水滑的,恶作剧心气,拿起树枝就去打,结果这猫爪子利索的很,扑上来就在袁惜慧的头上踩了一下。
萧瞻提起过小虎的重量,说它得有两个猪头那样重。
所以两个猪头砸在袁惜慧的头上,直接就叫她向前扑倒,跌了个嘴啃泥。
那婆子听到袁惜慧提起薛氏,立刻就使足了劲儿那竹竿在树干上打猫,打死一只猫,还是功劳。
大胖灵活地在树干上跳动着,躲着竹竿,一双琥珀色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袁惜慧,随时等待机会猎食一般。
袁滢雪眯起眼睛:“住手。”
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来,袁惜慧等人看了过来。
就看到袁滢雪带着丫头站在那里,脸上不打好看。
袁惜慧一张脸顿时涨红起来,她想起挑衅袁滢雪不成,却被她把头按到水利一顿羞辱,成了府上笑料的事情,她瞪了一眼袁滢雪,看了看自己身边。
袁滢雪连着丫头才不过两个人,她这边不带着她,还有五个人,便冷笑起来:“给我打,打死最好。”
那婆子是袁惜慧院子里伺候的,立刻继续去打。
“这是我的猫。”袁滢雪冷冷一笑道。
轮着竹竿的婆子手不禁一顿,就急忙看袁惜慧。
袁惜慧也是一愣,看着袁滢雪的面容好一会儿,才突然笑了:“你敢在府里养猫?”
“我为何不敢?”袁滢雪只觉得好笑,并向树上的小虎唤了一声:“快下来。”
小虎喵呜一声,“恋恋不舍”地看一眼袁惜慧的脸,才跳了下来。四脚着地的同时,后腿齐齐一蹬,已经扑倒了袁滢雪的怀里,熟练地窝着了。
这还不算,张开嘴巴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袁滢雪手指在小虎脖子上摸了摸,找到了东西。
小虎野性的很,却十分的聪明。它说是她的猫,每日除了传递消息,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袁滢雪也不会拴着它。
袁惜慧哼了一声,冲袁滢雪道:“怪道呢,什么样的人就能养出什么样的猫。”
袁滢雪淡淡笑着,抱着猫转身就走了。
袁惜慧急忙追前一步:“你敢养猫,你会后悔的。”
袁滢雪并不理她。
顺着湖边往暖香坞去。
袁惜慧的丫头急忙说道:“二姑娘别生气,她敢养猫,到时候叫四姑娘知道了,一定不会饶了她。”
袁家的姑娘们,譬如袁春芳、袁喜莲、袁惜珍等,显然都是随了庞老太太的根儿了,个个嚣张跋扈,袁惜慧还有几分脑子,托付是生在人精柳姨娘的肚子里,有柳姨娘时时出主意,不然,袁春芳就是她的前车之鉴了。
袁惜慧狠狠放话:“把府里头有猫的事情传出去,我敢保证,不出十天,那猫绝对剥皮断骨而死!”
身边奴婢们心有戚戚焉,同时在点头,有的甚至对着袁滢雪离开的方向露出同情的目光。
临近暖香坞,袁滢雪揉了揉小虎的大脑门,毛茸茸暖暖的手感一如既往的好,便把它放开了。
小虎轻巧地跳在地上,却没有离开,后腿蹲在地上,对着袁滢雪扬起小脑袋喵呜了一声。
采菱听着心都化了,大汉的模样小猫崽子的软萌调调,真是叫人喜欢。
袁滢雪顿了下来,手指点着它的脑门,很认真:“这府里头专杀猫,会扒你的皮,一定要小心。”
小虎喵呜了一声。
袁滢雪抽出纸条看了一眼,萧瞻话很简短:
——他知道那木盒的事情,但是需要详谈,如果可以的话,三日之后京城的聚贤钱庄见。
她不由叹一口气,不用想都知道她叫朱十一打听的事情,萧瞻他全都知道了。
其实,对于木盒的秘密,在她心里比不过叫袁家偿还对张家人的罪孽,可是,她有下意识觉得那木盒不简单,外祖父泰昌县外来户,那他为什么要背井离乡的去泰昌?
朱十一说过,木盒的纹路他在皇家所赐的物品上见过。
略想想就知道了,普通贫民沾惹上皇室中人,又背井离乡的,多半就不是好事。
她又摸了摸小虎的头:“自己玩去吧。”
小虎喵了一声,就顺着石砖小路钻到了草丛里,不见踪影。
袁滢雪才进了暖香坞。
只才进了门来,就听到采芹与小鹊儿的争执声。